梁蔚輕自打進來后就“嘖”個沒完,這會兒研究了聞宴祁架在茶幾上的傷,輕笑出聲:“怎麼傷得這是?”
蘇晚青端坐著,一都不敢,余去瞧聞宴祁,這會兒換上服,氣質倒沒那麼孟浪,又回到那個又冷酷的模樣了。
“玻璃砸下來,沒躲過去。”所有的驚心魄他一筆帶過。
趙薈西第一次出聲:“傷到筋骨了嗎?”
蘇晚青這才有時間去打量,趙薈西今天很漂亮,穿著墨綠綢吊帶長,依舊是偏分大波浪,眼睫上方有金細閃,妝容致,可艷麗也掩蓋不住眼底的擔憂。
蘇晚青不聲地偏頭,看向側的人。
聞宴祁剛接過梁蔚輕遞過去的煙,眉宇稍垂,一點猩紅亮,他表清冷,宛如皎皎冷月,寡聲開口:“小事,過幾天就能拆線了。”
蘇晚青收回視線,一抬頭,看見趙薈西得到回應后放心下來的表。
四個人又說了些工作上的事,蘇晚青聽不懂,直肩膀坐了這麼一會兒,腰還有些酸了。悄悄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肩膀剛要塌下去,腰后突然被塞過來一個抱枕。
聞宴祁撣了撣煙灰,在聽梁蔚輕說什麼溫泉山莊的項目,眼神都沒飄過來一下,仿佛剛剛那個作只是一時興起的善心。
蘇晚青收回視線,默默地往后靠,一抬頭,撞進趙薈西的目里。
“這一天累壞了吧?”關切地詢問,“又要上班,又要照顧他。”
蘇晚青虛浮地笑了下:“我也沒怎麼照顧,就是做了頓晚飯。”
“他口味挑剔得很。”趙薈西勾笑,看了眼聞宴祁,“給他做飯也不輕松。”
說話之道,刻畫三分,留白七分。
蘇晚青聽出的弦外之音,抿抿,道了句“還好”。
幾人坐了不到半小時,聞宴祁就親自下了逐客令。
趙薈西率先起,將亮閃閃的手包拿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頭,笑得粲然,“下周就是你生日了啊。”
蘇晚青下意識用余去打量梁蔚輕的臉,結果什麼也沒瞧出來,他淡定得像個局外人。倒是翟緒,聽到這話像是有些張似的,看了眼聞宴祁。
趙薈西像是沒察覺出氛圍的變化,看向聞宴祁輕松地說:“讀書那幾年你一到生日就飛回國,都沒給你慶祝過,要不這回我做東,到時候給你好好辦一場?”
聞宴祁將煙灰缸推遠了些,才抬眸看,聲音說不上熱絡:“別了,不過。”
-
蘇晚青把三人送走,關上門,松了一口氣。
這一天過得兵荒馬,到此刻總算落下帷幕。
上了二樓,本打算直接回房間,想了想,還是拐到隔壁去跟聞宴祁打了個招呼:“沒什麼事我就去睡覺了。”
聞宴祁此時又回到了床上,大爺似的靠在床頭,傷的左大喇喇掛在床邊的椅子上,姿勢隨意慵懶,哪還有剛剛皎皎冷月那般高不可攀的模樣?
“又怎麼了?”蘇晚青走過去,才發現他擱在床頭柜上的溫度計。
“我已經不發燒了。”蘇晚青了自己的額頭,“本來就是低燒,昨晚喝藥下去了。”
聞宴祁捧著iPad,也沒抬頭看,“再量一次。”
“哦。”蘇晚青拿著溫度計就要轉。
聞宴祁又開口了:“就在這兒量。”
“......”蘇晚青坐到了床頭的沙發上,背對著他。
五分鐘出結果,可月朗朗,蚊蟲鳴聲匝匝響在耳畔。
這是在他起居臥室的五分鐘,蘇晚青覺得格外難熬。
背對著聞宴祁,不知道他在干嘛,于是沒話找話:“聞宴祁,你是不是很生病啊?”
后傳來一個“嗯”,尾音是往上揚著的。
蘇晚青又說:“你那醫藥箱里有幾盒消炎藥和布芬都過期了,我幫你扔掉了。”
“謝謝。”這句沒什麼波瀾。
蘇晚青轉過頭,看了會兒窗外的月亮,再次開口:“你今天為什麼要救我啊?”
努力表現出云淡風輕,隨口一問,可話音落地后,滿室的寂靜還是讓不由心慌起來。
后沒了靜,聞宴祁沉默了該有半分鐘,最后輕聲回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
蘇晚青皺了皺眉,聞宴祁有時說話像打啞謎,聽不懂的時候,想想也就過了,就當他是恤下屬。
想拿手機看時間,腕上的鏤空小方塊手鏈往下了幾分,蘇晚青又盯著上面的花紋看了幾秒,這回真的是隨口一說:“你生日是什麼時候啊?”
“你要干什麼?”
“不干什麼啊。”蘇晚青晃了晃手鏈,“你送了我禮,我也回送你一個唄。”
又是一陣安靜,聞宴祁讓過去。
蘇晚青夾著胳膊起,慢騰騰地挪過去。
“干嘛?”還是覺得穿戴整齊的聞宴祁比較順眼,穿浴袍的時候太妖冶了,像個輕浮的浪公子。
聞宴祁整張臉浸潤在里,目有些松散的冷清:“時間到了。”
蘇晚青拿出了溫度計,湊近落地燈看了眼,角一彎:“我就說沒事了吧。”
聞宴祁似乎是不放心,自己接過去又看了眼,然后“嗯”了聲:“回去睡覺吧。”
蘇晚青想起剛剛的話題:“你生日到底是下周幾啊?”
聞宴祁再次抬眸,眼底似有霧氣一般:“我送你禮,不是盼你回禮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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