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林并非想要寵妾滅妻,實在是張氏做的那些事他看不上眼。饒是如此,他也不愿意在一個姨娘面前落了夫人的面子。
換掉張氏是周夫人的想法,周意林只是厭惡張氏,曾經也有過休妻的想法,但他如今外頭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就算要休妻,也不是現在。
他已然吃了八分飽,放下碗筷,將人扶起:“我送你回房。”
兩人攜手出門。
臨出院子前,轉彎之際,楚云梨對上了張氏看過來的得意目。
當日夜里,周意林留宿在主院。
楚云梨倒是希張氏重新贏得他的心,或者說,希周意林能多生幾個孩子,然后甘愿放們母子離開。
*
齊小桃回來了。
對于鎮上的人來說,就算是頭一件的稀奇事。
先前夫妻倆不知怎麼的就鬧翻了,然后齊小桃就跟著妹妹去城里過富貴日子了。田應金倒是去找過,結果被打得渾是傷。就連齊大常,也被揍得只剩下半條命。
眾人心里都有了個想法,齊家姐妹很不好惹。
如今齊小桃回來……邊還伴著一個高壯的男人,聽說兩人已經訂了親,選個良辰吉日就會親。
陳大壯手頭有些銀子,到了鎮上后,先買下來一個偏僻的小院,后來又租了一個鋪子,轉天就開了張。
干果在鎮上算是不錯的東西,一般人家舍不得買。但這有那些新花樣,還是有人愿意花銀子來嘗嘗。
鎮上的窮人多,但到底也還是有富裕人家,鋪子一開張,看著是沒多人,但生意還不錯。
兩人眼看著就在鎮上站穩腳跟了,整日里同進同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二人關系很好。
田應金心頭頗不是滋味。他本就喜歡喝酒,出了這種事,哪怕齊小桃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他也覺自己頭上綠油油的,心里不高興,便想借酒澆愁。
就是那麼巧,他在喝酒的時候,又上了經常一起喝花酒的兄弟。每次一上,都會坐在一起喝酒。
“人嘛,就該打,你都不管……要是我人敢這麼把野男人往家帶,我非得打斷的不可。”
“劉兄,那陳大壯可不是一般人,看著就有力氣。你可不能讓田兄去送死。”
“只是看著壯而已。”最開始說話的人滿臉不屑:“田兄,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哥幾個肯定都會幫你的忙。一個外地來的人而已,先把他揍一頓,再讓他把媳婦給你還回來……剛好他們如今有宅子鋪子,那以后可就是田家的了。聽說里面的干果不錯,田兄拿到了鋪子,千萬別忘了我們的好,記得讓哥幾個也甜甜。”
話里話外,儼然一副已經拿到了干果鋪子的模樣。
這人喝了酒之后,就容易沖,田應金聽了這些話,只覺得滿心豪,他一拍桌子起:“那就勞煩幾位兄弟跟我一起去將那男人揍一頓。齊小桃是我媳婦,膽敢勾搭外人,我早想收拾了。”
幾人跌跌撞撞往外走,其實真正喝醉的只有田應金。
那些人是喝了酒之后有點沖,到了陳大壯買下的院子外,看著站在那如大山一般的男人,幾人都打了退堂鼓。也就是田應金一直注意著齊小桃上的新,才沒有發現他們的神。
“齊小桃,你個水楊花的人,你是我媳婦……”
齊小桃并不怕他,側頭看向邊的陳大壯:“收拾他!”
陳大壯早就看不慣齊小桃曾經的這個男人了,一個整日在外頭喝花酒的混賬,竟然欺辱了小桃那麼多年,還害險些生病而亡。
如果這是別人上發生的事,他聽個熱鬧就不管了。但如今齊小桃是他的媳婦,這就不能忍了。
他著拳頭上前,一把揪住田應金領,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挨了這一下,田應金昏沉沉的腦子終于清醒過來,他急忙去看邊上的幾個兄弟,發現他們早已經如喪家之狗般落荒而逃。
田應金心里一沉,暗罵他們不講道義,也想著跟陳大壯打一架。抬手才發現,自己的拳頭綿綿,一點力氣都沒有。反觀陳大壯的拳頭,打在人上生疼,像石頭似的。
他想要避,卻發現自己本就避不開。
拔想跑,又不知道絆著了哪兒,直接摔倒在地上。
陳大壯早就想揍他,一直沒找到機會,如今好不容易送上門來,他當然不會讓田應金輕易就跑了。將人絆倒在地,他還覺不解氣,上前拳打腳踢。
田應金整個子彎了蝦米狀,雙手抱著頭,一開始還想著躲,后來痛得不住,開口求饒。
“陳大哥……你輕點,要出人命了。”
陳大壯才不聽這話。
只要能說得出話來,應該就沒有多要,陳大壯下手狠。沒多久,田應金就痛得喊不出來了。
齊小桃見狀,急忙上前阻止,想教訓一下田應金,恨不能殺人。但是呢,好日子在后頭,絕對不能為了這樣的爛人搭上自己的下半生。
“大壯,別打了。”
陳大壯聽到這話不滿意:“你心疼他?”
齊小桃頗有些無語:“我是怕你把他傷得太狠,然后被他訛上。”
若是跑去告狀,說不準真會惹上麻煩。
陳大壯知道的意思,立刻收了手。上卻不放過,冷哼一聲:“他敢!老子打死他。”
田應金:“……”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不該喝了兩杯馬尿之后就以為自己能打過面前這個壯漢。
也怪那兩個混賬,非說陳大壯這是看著壯實。這特麼打得人生疼,哪里是看著壯,分明是真的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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