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渾滾燙,楚云梨聽說了后,主放出消息說自家有藥,如果張貴禮愿意的話,可以上門來求。
楚云梨從來不會用小孩子的命來拿人,但是,張貴禮始終沒來。
甚至還有和張家親近的人悄悄跟說,張貴禮之所以不來,就是不信任。
兩家有點恩怨在,張貴禮不信,也算是人之常。楚云梨并不生氣,只是可惜了孩子。
饒是張貴禮那個叔叔趕慢趕,在第四天的下午才大夫趕到。大夫靠譜的,至比鎮上的大夫要懂得多些。他配出了藥,嘆息道:“雖然能保住命,但是醒來之后……或是不記得你們,或是鼻歪眼斜……”
聽到這些話,羅冬青頓時急了:“這不是跟老人得的重病一樣?”
“是差不多。”大夫看一眼:“但這孩子的高熱若是退不下來,興許……”連個憨孩子都留不住。
孩子在夜里退了,但醒過來后,眼神明顯不會,真的如大夫所言那般了個傻子。
張貴禮對于羅大江此人,平時沒什麼惡,兩家是親戚,逢年過節和紅白喜事都有來往。但也僅此而已,平時閑來無事都很坐在一起的人……孩子被害了這樣,就算張貴禮從來沒有登過羅家的門,也得去為孩子討個公道。
羅大江其實是心虛的。
羅冬青確實是幫著牽線搭橋,但說到底是他自己守不住,自己愿意和曹如蘭親近。他跑來大鬧,一來是為了表明自己的無辜,不想做一個負心薄之人。二來,也是想讓張佳多給些賠償。
現在他把人家的孩子傷了那樣,賠償是別想了,只希張家不要計較息事寧人。
可誰的孩子誰疼,張貴禮怎麼可能輕輕放過?
“羅大江,你給我滾出來。”
羅大江其實有些后悔,他不該那麼沖找上門的,流出棒子的時候,他只是想著讓羅冬青傷,真沒想打孩子。
誰知道事就那麼寸,剛好被他給趕上了。
“妹夫,有話好好說。”
先前張貴禮也這麼勸過,羅大江本就不聽啊!此刻張貴禮看著面前的男人,眼睛一片紅:“羅大江,你賠我兒子命來。”
聽到這話,羅大江心頓時涼了半截。難道那孩子已經死了?
“妹夫,孩子怎麼樣?大夫怎麼說的?”
張貴禮只覺心中痛極,那麼聰慧的孩子,已經能頂半個大人用了,長相又好……可就是被害了傻子。
“孩子傻了。”張貴禮冷冷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羅大江,你打算拿什麼賠?”
就是把羅大江賣了,他也沒有東西賠!
張貴禮上前一把拽住他的領:“我不要銀子,我要我兒子好轉。”
這麼好的事,只有夢里才會發生。
羅大江慌張得很,道:“那……我把茶兒賠給你。”這塊本來是口而出,但說完后還頗覺有道理:“我傷了你一個孩子,賠你一個,讓茶兒給他做媳婦,以后照顧他一生。”
盛怒之中的張貴禮聽到這話,微微一愣。其實他心里是不愿意的,好好的孩子被害了那樣,就算是把人殺了他都不覺得過分。
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那麼做,張貴禮已經不年輕,已經過了沖的年紀。細想后,忽然覺得合適的。
兒子已經傻了,家里本來就不寬裕,然后還得給他治傷。如果錯過了茶兒,怕是這輩子都娶不了媳婦。
關鍵是,現在兒子眼睛都不會,傻得有點厲害。或許下雨都不知道往家跑……這種人邊必須要有人照顧,而也只有他的妻子看著他,他們才能放心。
曹如蘭遇事就躲,拽著兒躲在柴房。心里有些幸災樂禍,想著如今到羅大江倒霉。還沒笑出來呢,就聽到了羅大江拿茶兒抵債的事。
憑什麼?
如果茶兒是羅家脈,從小就是羅家長的,由羅家人做主婚事還差不多。可茶兒是一個人辛辛苦苦養大的,羅大江隨意定下的婚事,還是把人嫁給一個傻子,也太過分了。
“我不答應。”
曹如蘭剛想拒絕,茶兒已經跳了出來,惡狠狠瞪著羅大江:“你不是我爹,你無權定下我的婚事。你們若是要強娶,回頭我就一頭撞死。”
說得又狠又快,這種人都不敢懷疑話中的真假。
尤其是張貴禮,他自己兒子剛出了事,也不愿意讓別人的孩子如兒子那般。他擺了擺手:“你不嫁也行,你們家必須要賠。”
羅大江賠不起!
“妹夫,對不起。”
張貴禮崩潰大哭:“不要對不起,只要我的兒子痊愈。你把我的兒子還給我……還給我……”
曹如蘭看到羅大江被人糾纏著,悄悄往后挪,眼看兒被嚇得呆住,還上前拽了一把。
茶兒回過神,下意識跟著母親繞到了后院。曹如蘭從院墻翻出去,帶著兒飛快往站上跑。
楚云梨還留在村里的,也找了幾個人盯著羅大江院子里的靜,幾乎是在母倆離開的瞬間,就已經被人看在了眼中。
聽到母倆逃了,楚云梨來了興致,緩緩踱步到羅大江院子外,眾人自發為讓開一條路。楚云梨也不客氣,道:“給我騰出空來,就撥銀子修一下,從鎮上到咱們村里的這條路。”
說得輕描淡寫,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云梨已將這事放在了心上,看向院子里,提醒道:“羅大江,方才有人看到曹如蘭母倆已經跑了。”
羅大江:“……”
反應過來后,他屋子外行了一圈,確定沒看著人,立刻奔出了院子,往村口而去。
曹如蘭帶著兒本就跑不快,很快就被捉了回來。
回來時蓬頭垢面,滿臉都是傷,一看就知又挨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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