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恨羅家父得理不饒人,也恨男人和長子當年答應贅,更恨促此事的長媳。越說越憤怒:“都說娶妻不賢,禍害三代。我看你就是那不賢之人,為了點銀子是非不分六親不認,非要害得我李家家家破人亡……我當初真的是瞎了眼,才會為華平娶你過門。”
楊氏被婆婆一通指責,當即就紅了眼眶。兒媳和婆婆吵架,那是不孝,只要一開口,就輸了。只默默扯了扯李華平的袖子。
李華平一臉無奈:“娘,過去的事就別再說了。當年贅之事,對華林來說確實是個機會,他這些年是過得好啊,等到羅伯父一走,他就是當家人,比兒子的家業還多,這本就是件好事。是華林貪心不足……這事不能怪孩子他娘,只怪華林被你們寵壞了,做事不知輕重,竟然敢謀害人命。”
“你弟弟都那樣了你還在責備他,你到底有沒有心?”李母呵斥。
李華平不再說了。跟母親說話,從來都是講不通的,你跟講道理,跟你講親。你跟講親,又要扯別的,總之,都是他的錯就對了。
張瑩瑩就是這時候來的。
聽到管家說張瑩瑩上門拜訪,屋中幾人面面相覷,李母恨所有讓兒子獄的人,包括張瑩瑩。聽到這話,頓時怒火沖天:“若不是為了,華林也不會殺人,就是個狐貍……”
越說越憤怒,又覺不能輕易放過了,李母立刻改了口:“讓進來,今我非得好好問問是怎麼勾引的華林。”
人都哭哭啼啼找上了門,若是不放進來,可能會在門口鬧事,李父沒阻止。沒多久,張瑩瑩就進了屋,對上李家幾人凌厲的目,一,干脆跪倒在地上:“你們救救孩子吧,周寧要殺了他,再把他留在那里,他會沒命的……那是華林的脈,你們可不能不管他啊。”
李父還沒有開口,楊氏率先道:“你是周家的媳婦,生下孩子卻說是李家的,證據呢?先前說把孩子過繼到李家,我就不太贊同,那時候華林沒出事,家里不多這一張,如今你倆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李家才不會為了個父不祥的孩子落人話柄。”瞄了一眼李家夫妻:“這孩子不能接!”
楊氏生下的孩子都大了,腰桿著,也不怕得罪二老,近幾年都心直口快。
張瑩瑩頓時就慌了:“他真的是華林的孩子,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去問華林。”
楊氏立即道:“養孩子和殺人比起來本就算不得什麼,華林為了你都敢殺人,讓我們養孩子也不稀奇。話說,我們李家落到如今地步,都是被你所害,你怎麼還敢上門?”
這話功挑起了李母的火氣,覺得罵人不解氣,撲過去一把揪住張瑩瑩的頭發,劈頭蓋臉就開掐。
屋中頓時響起了張瑩瑩的慘聲和求饒聲。
此時天昏暗,聲音有些瘆人,恰在此時,管事又來了:“是二夫人到了。”
李華林在羅家被稱為姑爺,可在李家這邊,他還是家里的二爺,羅梅娘就是二夫人。
眾人一愣,李父急忙道:“快請。”
這時候上門,肯定是有事相商,他們之間能夠商量的就是關于李華林的事。有商量的余地就好。
都說見面三分,等見了面之以,曉之以理,應該能說服撤了狀紙……怎麼也要把兒子給刨出來。
楚云梨今日心不錯,暗地里派人盯著李家,聽說張瑩瑩到了,立刻就趕了過來。一進屋,看到屋中滿臉淚水的張瑩瑩和殷切的李家眾人,笑著道:“好熱鬧啊!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沒有。”別看李母方才將羅梅娘罵得狗淋頭,真正面對曾經的兒媳,不止沒有恨,臉上甚至還帶著笑容:“這人在此糾纏,我正想將趕出去呢……梅娘,你子弱,有事吩咐人過來告訴一聲,我們過來商量就好,沒必要跑這一趟。”
楚云梨擺了擺手:“沒什麼事,就是聽說張瑩瑩哭哭啼啼上門,我想過來瞧瞧到底是怎麼哭的。同為人,李華林能為了殺我,可見我于多有不及。做人嘛,活到老學到老,我過來就是想討教一二。”
偏著頭看眼神閃躲的張瑩瑩,搖頭嘆息:“這梨花帶雨的,著實惹人憐惜,我大概學不來,這一趟白跑了。”
張瑩瑩聽著怪氣,也不敢發作,只強調道:“我真的沒有要害你,那都是李華林干的!”說到這里,又忍不住放聲大哭:“我真沒覺得他對我的有那麼深,更沒想過他會為我殺人,若知道他是這種子,我當初說什麼也不會和他來往……”
這份太過沉重,實在承不起。
楚云梨揚眉:“你和他認識的時候,不知道他是有婦之夫?”
張瑩瑩哭聲一頓:“我知道,但我沒想讓他替我殺妻!”
楚云梨再問:“那你有沒有想嫁給他?有沒有在他面前表出想做他妻子的意思?”
張瑩瑩啞然。
李華林是認識的所有男人中最富裕的人,沒有之一。會和他來往,就是貪圖安逸的日子,做了他的妻子,才算是最富貴,能不想麼?
楚云梨嗤笑:“那還是想過的嘛,他大概就是為了讓你如愿,才這麼做的,種了因,就要得果,你又何必再三推?”
張瑩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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