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賢英當初懷孩子的事,生產隊很多人都不知道,若非如此,許正國也不能被替換許賢厚的兒子,許家人瞞天過海,沒有留下毫的蛛馬跡,二十多年過去了,當初的真相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掩埋,許正國的親爹是誰?想知道很難。
很難,卻并不代表完全沒有希,更何況這世界上的事,只要發生過便有跡可循,只要有心去查,一定可以找出來真相的。
自打知道自己的真實份之后,許正國就開始利用一切手段去查證自己的份。
許賢英只是一個農村姑娘,最遠地方去的也不過是公社而已,和其他人在一塊的事要瞞過生產隊的人并不容易,畢竟五幾年的時候,世道還的,一個年輕姑娘也不可能獨自出門。
如果是被欺辱而得到的孩子,許賢英肯定不會留下,那就證明許賢英跟對方是投意合。
投意合也得要經常見面才行,要不然的話從哪兒來的投意合?
這樣一來的話范圍再次小,許正國覺得他的父親應該不是生產隊的人,要不然的話,以鄉下人對子嗣的重視,那人就算會放棄許賢英,也不會放棄他這個兒子,要說有人阻攔不讓兩個投意合的年輕人結婚……當年生產隊都窮的,也不會說誰看不上誰,只要能娶媳婦就,所以這一點也不立。
經過一層又一層的篩選,到最后許正國終于確定了他父親的人選范圍,那應該是一個從外頭來生產隊的人,他應該在富強生產隊住了長時間,這才跟許賢英產生了,有了許正國。
而那個人應該是在許賢英懷胎不久后離開的,或許離開之前還承諾過會接許賢英,所以他才被留下來了。
經過層層查探,許正國最終鎖定了一個人。
聽著許正國的話,周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抬手抓住了許正國的手,發現自家男人的手有些涼,周抬頭看向了他,臉上出了濃濃的心疼之。
“不想說就算了……”
許正國說到這里,周已經猜到了后續,這個年月拋妻棄子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些從外頭來的知青啥的,在因為不了鄉下的辛苦,選擇和鄉下人結婚,但等到有回城的可能之后,立馬又將自己的老婆孩子踹了,回城就不回來了。
許正國的母親恐怕就是那萬千悲劇之中的其中一例,讓許正國說這些無異于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周并不想讓他繼續說下去了。
不過許正國看到周臉上的心疼之時,就猜到自己的寶貝媳婦在想些什麼,他抬起手來,了周的頭發,溫聲說道。
“沒關系的,這話要不跟你說,我也不知道該跟誰說才好。”
許正國查到了一個人,那人是四九年到生產隊來的,他待了一年時間,五零年的時候從生產隊離開了。
“那個人做夏文清,我查了一下,他就是省城的人,當初離開的時候,他知道我母親已經有了孕,但是他卻并沒有像自己承諾的一樣回來接,因為,他在省城還有個家。”
周:“……”
哪怕已經知道了,背叛了許正國母親的人肯定是個人渣,但是周也沒想到對方竟然能人渣到這樣的地步,他當初要是個小伙子也就算了,可是他都有妻子有孩子了,怎麼還能撥鄉下姑娘?
這人也太惡心了吧?
提到這個人周便一臉怒氣,想到許正國說那人夏文清,周愣了一下,不太確定地說道。
“我今天遇到的那個人好像也夏文清……”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世界還真是小的可憐,周想到夏文清那個孫子一口一個鄉下人,一臉瞧不起他們的模樣,對對方的厭惡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太惡心了,這樣的人家咱們可別去認,要不然的話非得要將孩子們給帶壞了不可。”
周忍不住口而出道,但是話說出來之后,周又想起來一件事兒,許正國跟自己說這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定主意想要認親,于是便看向了許正國。
“正國,你什麼意思呢?”
看到周因為覺得自己了委屈,便一臉義憤填膺的模樣,要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存在,許正國都要懷疑周是不是要去跟對方打架了。
他故作疑地問道:“什麼什麼意思?”
周說道:“你想不想認親呢?”
這覺得雖然對方的所作所為惡心的要命,可是誰也不知道許正國是什麼想法,萬一他想要認對方呢?
畢竟那可是許正國的親爹,認不認對方還是要許正國說的算,周不能因為自己的想法就去左右許正國的心思。
許正國看到周這個樣子,臉上的笑容不由得變得更大了。
“我不想認他對方,當初既然放棄了我跟我媽,那就沒打算認我這個兒子,既然如此的話,我又何必上趕著呢?”
夏文清的家庭條件比較特殊,方的家境要比夏文清好的多,他可以說是個倒門的婿,這麼多年來,夏文清完全是靠著方的家庭才能在省城的廠子里面當個小領導。
他要是找上門去,夏文清未必會認他,就算會認他,也是讓許正國委曲求全,他不可能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過了那種需要父親母親的時候了,現在這樣的日子好的。”
這是許正國的真心話,現在他有妻子有孩子,日子過得蒸蒸日上,又何必將一大家子牽扯進漩渦之中呢?
“,我們過自己的日子就好,旁的事跟咱們沒有任何關系,就算以后他們找上門來了,咱們也不認他們。”
周連連點頭:“你說的對,就不該認他們,到時候他要非得來認你,我就把他打個滿地找牙,看看他還敢不敢認親戚。”
看到周一副厲害模樣,許正國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真好。”
他上輩子也不知道修了什麼樣的福氣,才能遇到周這麼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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