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在這里,這家伙不是說今天要去出車嗎?原來他都是騙我的……”
現在李勝達已經救不出來了,李恒生不能讓自己都跟著搭進去,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讓他臉上的表看起來正常一些。
楊任遠看到李恒生這個模樣,卻本沒有被他的演技給帶進去,他上下打量了李恒生一番,面上的表變得有些奇怪。
“李廠長這話你說的,有些口不對心的,你還能真不知道李勝達去哪兒了,我覺得你這話是在說謊……”
其他的幾個廠領導都是人,哪里看不出來楊任遠這是跟李恒生杠上了,看楊任遠的樣子,今天怕是非得要從李恒生的上咬下一塊來不可。
大家伙并未多說些什麼,而是站在一旁看熱鬧,像是這種國營廠子里領導之間的關系并沒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和平,李恒生哪怕在廠子里面做了這麼多年的副廠長,也不是將所有領導全都給收服了。
尤其現在看樣子是工會主席和副廠長在斗法,他們這些人自然不會牽扯進其中。
李恒生發現在場這些人全都在看熱鬧,沒有一個上前幫忙的,他心里面恨的要命,但是面上卻不敢出分毫,現在楊任遠是咬住自己了,他得先理了楊任遠的問題才,先解決了楊任遠再說,現在這個時候可不能將別人給牽扯進來。
“楊主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好像并沒有得罪你吧?為什麼你要這麼咄咄人地針對我?還是說你拿住了我們家勝達的把柄,讓他為你做事,要不然的話你憑什麼將屎盆子往我上扣?”
這一番話,李恒生說的是慷慨激昂,看他的樣子已經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了楊任遠的上,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說今天這事是楊任遠指揮著李勝達做的。
別的不說,李恒生這種顛倒黑白的本事還真是一流,楊任遠啪啪啪地給李恒生鼓起掌來。
“李廠長我還真是佩服你,啥話你張就來,還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這人行的端做的正,要是我指揮李圣達跑到許廠長家東西,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說完這番話之后,楊任遠看向了李恒生。
“李廠長,你看我沒做過的事,我就敢發誓,你敢發誓嗎?要是你敢發誓的話,我就不追著你問了。”
楊任遠的語氣聽起來沒多的波折起伏,看樣子不像是在迫李恒生,然而他恨得牙的,卻并不敢賭咒發誓。
對于他們這些鄉下人來說,賭咒發誓還是不一樣的,李勝達做這事兒是跟自己商量過的,李恒生本就不敢賭咒發誓,有道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這要是賭咒發誓了,他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李恒生哪里敢說這些話?
到了現在這一步,在場所有人差不多已經知道事究竟是怎麼回事,看樣子是李恒生指揮著李勝達進了許正國的家里面,也不知道是去什麼東西,而李勝達在屋子里面出了意外,這才摔得滿頭是。
要不是剛剛李勝達突然尖出聲,他們這些人還不會注意到這邊的不對。
不過說起來楊任遠是怎麼回事?怎麼覺好像他對李恒生和李勝達二人做的事全都了如指掌,而且還故意在那邊挖坑,要將他們給坑進去?
大家伙看向楊任遠的眼神也變得微妙了起來,而楊任遠似乎察覺到了大家的眼神,于是便攤開手說道。
“各位可別胡思想,我可不知道他們兩個做了些什麼,不過我對李廠長這人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平常他就不是個熱心腸的人,現在突然守在許廠長家門口,而且他臉那麼難看,一看就像是瞞著事,我不過是順口詐了詐他罷了,沒想居然真把真相給詐出來了。”
楊任遠的解釋合合理,但聽起來卻有那麼一點離譜,眾人看向楊任遠的眼神都不對了,但是楊任遠卻擺出了一副坦坦的模樣,仿佛這就是真相。
眼瞅著李恒生的臉已經變了青紫,那幅樣子仿佛是要沖上來跟自己拼命一般,楊任遠看向了一旁的保衛隊長說道。
“劉隊長,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將李廠長也帶到保衛隊去,有什麼事等許廠長回來再說吧,許廠長是從部隊退伍回來的,聽說回來的時候帶了不的東西,萬一家里面要丟了些什麼,你們也說不清不是?”
楊任遠的聲音輕飄飄的,但是落在保衛隊的這些人耳中卻如同炸雷一般,尤其是保衛隊的隊長,臉更是難看,他作為紅星食品廠的保衛隊隊長,在他的治理下,這麼多年來廠子里面還從未出現過這種狗的事,尤其是狗到廠領導頭上去,這事要是不理好,他這個保衛隊隊長也做到頭了。
“來人把李廠長也帶回去,等許廠長回來之后,咱們將人給許廠長來理。”
今天這事楊任遠已經盯上了,看他的樣子,顯然是站在許正國那一邊的,劉隊長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也是有自己眼的,他是看出來了,這應該是頂層在斗法,他們這些小嘍啰還是別摻和進去了。
雖然他和李恒生之間的關系不錯,但是今天的事過后,李恒生不知道還能不能坐穩他副廠長的位置,與其得罪一個工會主席還有一個廠長,還不如擺明他的立場呢。
李恒生氣的要命,但是保衛們已經上來一左一右堵著他了,劉隊長甚至還跟李恒生說,讓他配合一下,別讓他們為難。
李恒生:“……”
早知道這個劉隊長是個養不的,當初他就不應該費那麼多心力在這家伙的上,可現在這個時候他知道說什麼都是白搭,只能跟著劉隊長一起離開。
楊任遠看到他們離開了,好心好意地喊了一句。
“對了,李勝達摔那個樣子,記得去找衛生所的醫生給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