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是很容易多想的,尤其是覺敏銳的聰明人,更是容易多想。
李勝達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出名的人,在運輸隊也是個不太出彩的小明,廠里面的領導到運輸隊的時候,他也很會往跟前湊。
有不在廠子里當了好些年的領導,都不一定能認識他,甚至還說出他是運輸隊的,還知道他的名字是什麼。
許正國的反應有些不太對,加上他一直懷疑那天晚上他們貨的時候周在那邊兒,所以許正國今天對他的關注,就讓李勝達的疑心更重了。
他思來想去,總覺得事不能就這麼稀里糊涂過去,于是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去找了張家明。
今兒張家明班,不用去上班,他是個好喝酒的,中午在外面喝過酒后,回來倒頭就睡,李勝達過來的時候,敲了長時間的門,才把張家明給弄醒了。
被吵醒了的張家明格外暴躁,見是李勝達,他氣呼呼地說道:“猴,你腦子壞掉了麼?這半下午的,你跑來找我干什麼?你是不是腦子有泡?”
酒醉被吵醒的人起床氣是非常嚴重的,張家明對著李勝達就是一頓怒吼。
李勝達也知道張家明的習慣,但是今天的事實在是蹊蹺,所以他才跑來找張家明的,他老老實實聽了張家明一頓訓斥,等到對方冷靜下來之后,李勝達方才說道。
“張隊長,我有很重要的事來找你,這真的很要,所以我……”
張家明卻沒有什麼耐心聽他掰扯,直接擺了擺手說道:“了,別在那邊兒嘰嘰歪歪了,到底是什麼事兒,你快點跟我說,要不是啥要事兒,我非得要了你的皮不可!”
李勝達看到張家明是真生氣了,就趕忙將自己之前遇到許正國,他還認識自己的事兒給說出來了。
“張隊長,我覺得這不正常的,按理來說,許廠長應該不認識我的,但是他不但認識我,還出了我的名字,這……”
他想要將自己的懷疑和張家明好好分析分析,然而張家明此時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他直接抄起一旁的茶缸就朝著李勝達砸了過去。
茶缸里面還有半杯茶葉,他扔過去之后,砸到了李勝達的頭上,茶葉水瞬間淋了他滿臉都是。
李勝達已經懵了,完全沒想到張家明居然這麼暴躁:“張隊長,你……”
張家明氣得朝著李勝達破口大罵道:“猴,你現在的腦子是不是壞了?我知道你疑心病重,但也不能重到這種地步吧?啥你都懷疑,啥你都認為有問題,你咋不認為自己有問題呢?”
上一回李勝達還跟他說什麼那天晚上易的時候,周可能在附近,他也不想想,那個時候,那種況,黑天地的,周一個同志,還能變戲法嗎?憑空能出現在他們易的地方?
再說了,他們易的地方每一次都是不一樣的,在下次易之前他,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地點是哪兒。
旁人是怎麼得到消息的?就算真被旁人知道消息了,他們不派其他人過去,派一個人過去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一回李勝達就更加離譜了,許正國就是看了一眼,問了問他是不是運輸隊的,還了他的名字,他這就又開始瞎琢磨了。
他瞎琢磨也就算了,非得要當啥重要的事跑到自己跟前在這邊兒嘰歪,這家伙是真以為他們這個隊伍了他不?
“猴,我最后跟你說一次,別在我的面前耍小聰明,你那一套對我不管用,早點把心思用在正經事兒上,再像是這次一樣疑神疑鬼的,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李勝達腦袋上挨了一下,又被張家明給警告了一番,還沒等他開口辯解,張家明直接就讓他滾出去。
看著張家明那張沉沉的臉,李勝達多余的話一個字都不敢說,只能灰溜溜地滾了出來。
宿舍的門在李勝達的面前關上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褐的茶水順著頭發滴滴答答地流淌下來。
剛剛那一下子張家明可沒留手,他腦袋上掛了不的茶葉,茶水還順著頭發往下流淌,整個人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狼狽。
偏生此時有人從旁邊宿舍出來了,看到李勝達這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勝達,你這是咋了?腦袋進水藏不住了,這才往外開始冒了?”
李勝達的臉霎時間黑了下去,只覺得里子面子全都丟了個干凈,他恨恨地看了那個說話嘲諷他的人一眼,轉大步離開了。
剛剛說話的人看到李勝達這個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嘖,你在別人那兒氣,跟我撒什麼瘋?又不是我禍害你的。”
嘀嘀咕咕說了幾句之后,那人慢慢悠悠地轉回宿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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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完許賢厚他們的事兒之后,許正國又開始忙了起來,周的生活也重新回到了正軌上。
又過了幾天,孩子們都去上學了,周剛把家里的家務給忙活完了,外面就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聽到外面的靜之后,周覺到有些奇怪,便皺著眉頭過去開門。
房門打開之后,還沒等周看清楚來人是誰,那人已經跪倒在了周的面前,哭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周,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周被唬了一跳,趕忙往后退了幾步,避開了那人想要抱自己的手,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個哭得毫無形象的人是誰。
“彭冉冉,你怎麼過來了?”
面前這個人是彭冉冉,算起來們已經有快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面了,跟上次相比較起來,此時的彭冉冉已經沒了那會兒的富態,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模樣看起來格外憔悴狼狽。
哭個不停,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的,周費了很大力氣,才聽明白了彭冉冉到底說了些什麼。
是過來求的,希許正國可以高抬貴手,放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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