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部。”吃午飯的時候,南圖遞給阮棠一張打印紙。
阮棠一眼掃過,看到了編舟記書賊死亡詩社查令十字街84號等一長串的電影名。
“我……看電影很唉,挑不好。”
“你就看眼緣選一部嘛。”南圖單手托腮,笑瞇瞇地說。
“大部分小說改編的,我好像都看過原著了……那就死亡詩社吧。”
“有品位。”南圖贊道:“這一部我也喜歡。”
“想干嘛?”阮棠埋頭挑魚刺,確認連一細微的小刺都沒有了,才夾給南圖。
南圖心滿意足地一口吞下:“阿姨燒的魚真好吃。”
“重新熱過,其實已經有點腥了,剛燒出來的才好吃呢。”阮棠繼續挑下一塊魚的刺。
“跟你在一起之后真的吃了好多魚。”南圖說:“我現在出汗都有海鮮味了。”
“那你倒是自己帶飯啊。”
“我有朋友了為什麼還要自己燒飯?”南圖理直氣壯地說:“我最不喜歡做飯了。”
阮棠撓頭:“那你每天回家的晚飯怎麼解決?”
“我不怎麼吃晚飯的。”南圖說:“每天下午喝茶熱量已經很高了。”
阮棠自己悄然變圓的臉。
說好了一起喝茶長胖,你卻戒了晚餐。
真是棒極了。
把碗里的魚一腦堆進南圖盤子里,微笑著說:“你多吃點,你看你瘦的,只剩骨頭架子了。”
南圖含笑把盤子推回去:“不不不還是你吃,雖然青春期已經過了,但你多吃點魚,沒準還能再長高個幾公分。”
直到第二天,阮棠照例走進寧州圖書館,才明白昨天那張片單是什麼。
走廊上了一張死亡詩社的海報,寫著周日下午兩點,圖書館六樓視聽室佳片有約。
“怎麼樣,小姐姐能不能賞臉一起看個電影?”南圖慢悠悠地踱到邊。
阮棠故作嚴肅地抿:“沒有米花的話還真是不想去啊。”
這把管理員給難住了:“可是視聽室確實不讓吃東西唉,如果是別的小東西還好說,可是米花吃起來聲音好大。”
看他為難的樣子,阮棠立刻心了:“好啦我不吃米花也可以的。”
管理員摟著的肩膀欣賞這張海報:“下次有什麼想看的電影,提前跟我說。”
阮棠滿懷期待地說:“我想看本能二十九片棕櫚葉黎野玫瑰和苦月亮。”
南圖著下嘖嘖嘆道:“你這也好意思自稱沒看過什麼電影?”
“有什麼問題?”
“一點問題都沒有,只不過電影最多放二十分鐘,掃黃打非辦公室就要請我們院長去喝茶而已。”
到了星期天下午,阮棠準時放下書,去了六樓視聽室。
進去沒看到南圖,但看到他從機房的窗戶里探出頭來朝自己招手。
“給咱倆留了個好位置,你猜在哪?”手機里跳出來兩條信息:“你先去坐下,我開場就過來。”
阮棠來得有點晚,前幾排都被人坐滿了,也沒看到預留的空位,一路向后找,也沒看到什麼特別的記號,或者南圖的服包包之類的。
找到最后一排,角落,看到并排的兩張椅子,和別的位置都不挨著,放著一對靠枕,坐墊上還擺了一煮的玉米。
阮棠不小心笑出了聲,看來是這個座位沒錯了。
喇叭輕鳴了片刻,隨后傳來南圖溫清朗的聲音:“各位讀者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您在來到寧州市圖書館,這里是管理員南圖,工號00476……”
“今天的佳片有約活將為您播放經典電影死亡詩社,影片即將開始,請您將手機調靜音模式或關機,照顧好老人和小孩……”
到了兩點,視聽室的燈準時熄滅,幕布放下,電影開始播放。
阮棠抱著玉米等了一會,等南圖確認放映正常,又去關了門,才黑了過來。
“這個位置怎麼樣?”他小聲說:“風水寶座哦。”
阮棠苦笑:“哪里好了,那麼遠,而且只能看清屏幕的上半截。”
南圖說:“沒事,反正你英語好,不用看字幕。”
阮棠表示自己只是讀寫還湊合,聽說則是一塌糊涂。
換言之,典型的啞英語。
“我還擔心小孩子很多會吵。”小聲對南圖說:“居然沒幾個小孩。”
“那是你選片子選的好,死亡詩社這個名字能勸退一大批家長……”南圖湊到耳邊,聲音越來越低。
周圍手不見五指,阮棠的臉已經紅得快要滴了,心跳也越來越快。
“你知道我為什麼……選這個位置嗎?”南圖熱烘烘地在耳邊吹氣,讓阮棠想起了“耳鬢廝磨”這樣旖旎的語。
“因為這里是監控死角……”
下一刻,他的吻落了下來。
周日看了場心猿意馬的電影,接著周一圖書館閉館,還有一整天時間約會。
“其實也沒有一天。”阮棠坐在圖書館那輛破破爛爛的舊車里,對開車的南圖說:“我四點鐘要上班。”
“豁”南圖驚道:“你居然要上班?”
“我小叔給找的工作。”阮棠說:“小學生課后閱讀班,就是小學放學之后幫忙看下小孩別跑,基本上就是坐那看書。”
“上班要上到幾點啊?”南圖問:“要是太晚了我去接你。”
“不晚的,剛開始招生,也沒幾個學生,七點鐘家長就接回去了。”
“一個月給你多錢?”
“三千。”
南圖吹了聲口哨:“這麼好的工作請務必介紹給我。”
阮棠搖搖頭:“我覺得應該開不長的,一個小孩包月才收兩百塊,怎麼算都要虧死了。”
“可能老板在做慈善吧。”南圖漫不經心地說:“你決定了沒,今天去哪里玩?”
“沒什麼想法,你想去哪?”
“電影院……或者賓館酒店客棧民宿,隨你挑啊。”
“你腦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
“你前面的手套箱里有一本書。”南圖說:“黑封皮,你拿出來看看。”
阮棠從手套箱里找出來了一本厚的男人腦子里除了還會想什麼。
“居然還有這種書……”阮棠好奇地翻開。
然后對著整本的白紙沉默了。
“所以,懂了沒?”
阮棠點點頭:“我比較好奇你為什麼會買這本書。”
“我買來當筆記本用啊。”南圖說:“開會往桌上一擺就很有排面。”
阮棠腦補了一下圖書館開全員工大會的時候,其他人都拿著黑皮質封面的筆記本滿臉嚴肅地聆聽領導講話神,結果這位慢悠悠地掏出來一本男人腦子里除了還會想什麼……
阮棠突然覺得車的坐墊有點燙屁。
“那個,畢竟是館里的車,帶我出去玩不好吧?”慎重地說:“上次帶我還勉強算是公事,我們還是坐公車唄。”
“你不想坐這輛的話……”南圖湊近,鬼鬼祟祟地說:“要不我們去把停車場那輛好久沒人的保時捷搞來開開?”
阮棠想起他說得那輛落滿灰塵的僵尸車,趕搖頭:“太恐怖了,千萬別,就這輛好的。”
“放心,你盡管坐,出事算我的。”南圖拍著脯保證:“而且本不會出事。”
阮棠掐指算算和這位認識才幾天,已經看到他多次以權謀私了,更加不安。
“你是不是不想當圖書管理員了?”
“沒有啊,我做這行還開心的,暫時沒有離職的打算。”
阮棠眨眨眼:“好吧,當我沒說。”
可能……他們館長特別寬宏大量吧。
“你想好了沒哇,到底去哪?”南圖說:“要不我先去加點油你慢慢考慮。”
“想好了想好了,我想去西山。”阮棠把手機瀏覽上的一張照片給南圖看:“這個,開在森林小木屋里面的圖書館,我想去看看。”
“我說小姐姐你不至于吧……”南圖哀嚎:“好不容易放天假還要去圖書館!”
“你不想去嗎?那就不去好了……”阮棠表怯怯的。
“行吧,那就去西山。”南圖一打方向盤,把車開進了加油站:“遠的,還是得加點油。”
車子一路開到西山腳下,兩人拾級而上,山中空寂無人,阮棠心中卻掠過一不祥的預。
滿頭大汗地爬到半山腰,林間圖書館大門閉。
“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圖書館周一都閉館?”阮棠站在大鐵鎖面前哭無淚。
南圖一言不發地背著手走開了。
阮棠頓時有些慌,畢竟是自己沒提前查清楚,害他大老遠跑過來……南圖不會生氣了吧?
惴惴不安地在原地站了一會,思考如何道歉時,南圖卻從圖書館后面探出頭來,朝阮棠招招手:“過來。”
阮棠看他神還算冷靜,猶豫地走了過去。
南圖撐著打開的后門,歪著頭朝“嘖”了一聲。
阮棠驚喜地抱住他:“天哪你好棒啊,什麼門都能打開!”
“別說得好像我是個闖空門的。”南圖說:“我和值班的同行以前有次市里開會的時候見過一面,所以他同意放我們進來看一眼。”
南圖看滿眼都是小星星,覺得好笑又憐,牽著的手一起溜進了圖書館。
這是一家非常佛系的圖書館,沒有空調,甚至沒有電燈,閱讀的線全部來自窗外的天,所以日出而開,日落閉館。
鋪滿視野的原木地板和書柜之外,就是大面積的玻璃,外面出樹影的濃綠,加上此時館一個人都沒有,視覺上顯得非常靜謐好。
更難得的是山風徐來,雖然沒有人工制冷設備,仍然很涼爽。
阮棠對這里的第一印象非常好,滿懷期待地去書架區轉了幾圈,表垮了下來。
“怎麼了這是?”南圖捧著那位值班同行在水吧給他現做的茶,問道。
“建筑這麼有想法,藏書也太沒品位了。”阮棠撇撇:“而且書也太了吧。”
南圖欣賞著稀疏的書架進行有序排列的格局:“書架要是排的像我們館那麼集,每一層都堆滿書……那也就沒現在這麼好看了。”
“圖書館最重要的職能應該是收藏書本和知識,建筑風格、外部環境終究是外。”阮棠蹙眉。
“你以為從市中心開車兩個小時,再爬半個小時山路,千辛萬苦跑到這里來的人……有幾個是真為了讀書?”南圖嗤笑:“當然是為了自拍發朋友圈啊裝啊。”
阮棠這時候正好在桌邊坐著歇腳,看到木桌上立著的提醒牌是“拍照請關閉閃燈”和“請不要長時間占用座位”,嘆了口氣。
說到照相,南圖看到阮棠后的蒼翠確實好看,拿出手機來比劃:“來,這景不錯,我給你拍一張。”
阮棠像電似的彈起來:“我才不要!”
“鄉隨俗嘛,哪有人來這里不拍照的。”南圖已經按下快門。
阮棠有點被激怒了,沖過來搶他手機:“刪掉刪掉我不要在這里拍。”
南圖把手機高高舉起,樂呵呵地說:“小朋友你還要再長高一點……”
兩人打鬧半晌,出了一汗,又膩膩歪歪地坐在木質臺階上看風景。
“我要是有錢了,就在西山蓋一座木屋,但要比這個小一點,書架堆書堆得滿滿的,稍微不小心就要整個塌掉,爐子上燒著開水……”阮棠靠在南圖上,描摹著夢想:“冬天要有壁爐和羊地毯,我可以烤著爐火看著書,聽雪花落在屋頂上的聲音……夏天能把窗子整個推開,讓山風吹進來,把我書桌上的字紙翻得七八糟。”
南圖陪做了會夢,然后近乎不忍地打斷:“夏天山里蚊子多,冬天烤火煙大。”
“說得好像你知道似的。”阮棠嘆了口氣:“我就是想想罷了,追求這些東西終究還是困于外了。”
“瞧你說的,非得流浪街頭不改其志,家徒四壁才真誠專注的讀書人麼?”南圖搖搖頭:“有條件就把閱讀環境搞舒服一點,過分追求布清貧也是另一種裝。”
“橫豎我是說不過你的……”阮棠微微噘著:“對了,把這個給你。”
把一個黑皮筋從手腕上摘下來,套到南圖右手腕上。
“有個朋友說過,套個皮筋就表示男生有主了。”阮棠說:“不許摘下來知道不?”
“洗澡也不許摘?”
“對,不允許。”阮棠給他看自己腳踝上一道紅的勒痕:“你看,這個皮筋當時買到的時候太了,我怕勒得你手疼,特意套腳上套了好久呢,都勒紅了。”
南圖沉默了一會:“但凡有個礦泉水瓶套著,你也不至于想出這種損招啊。”
作者有話要說:甜甜的約會篇開啟,下一章帶大家見個老人
以及,時隔半年終于爬上了榜單,接下來一周要更
她,明明是未來頂尖科學家,卻意外捲入侯府宅鬥。 雙腿殘廢?2160年新型基因藥物來治。 後媽渣妹栽贓陷害?腦電波控製、超級AR現場打臉。 夜芷言見招拆招從不手軟。 直到…… 盛京惡名昭著弒殺殘暴相貌醜陋的八王爺聞名而來要娶她。 黑科技好像也不太管用了?
黎清從小就愛蕭景逸愛得死去活來,饞他的臉,饞他的人。奈何蕭家這位少爺有顏有錢,就是出了名的冷麪冰山,無情到讓人分分鐘想錘爆他狗頭。多年苦戀不成,她不得不置之死地而後生。“蕭景逸,你再不娶我,我就嫁給別人了。”“取消婚禮,我娶你。”囂張小千金用一場婚禮,成功從極品大白蓮手上搶回男人,然而,挑戰才剛剛開始
溫柔作為H市身價最高富商江游的隱婚妻子,一直以來都不受待見。別人笑她是個笑話,她笑別人不懂。只因江游長著一張,和那個男人極為相似的臉。她受盡歧視屈辱,直到心死,江游才發現,原來這段感情里,他才是那個替身。一紙離婚協議,她要遠走高飛,什麼都沒留下,包括對他的愛。再見時,江游紅了眼:你還有臉回來?溫柔笑了:您忘了,我最不要臉了。放你一馬,還要回來。原來仇敵,都是舊愛。【馴服渣男,先虐后甜】
遲硯仰首看著那株藤蔓茂盛的玫瑰,閉了閉眼。“好久不見。”玫瑰沒生在畫里,而是長在他的心上。他仰首,動情地親吻屬于他的玫瑰。【美艷重度顏控協會女主vs極端占有欲爆棚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