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醫院的工作人員都沸騰了!
余笑此時正在刷論壇,主要是想看看患者們對老君符有什麼反響。
事實上,反響并不強烈,因為很多病人都不清楚氣是個什麼東西,更不清楚氣侵有什麼后果。所以他們就更不知道老君符的重要了,論壇里反響平平,四院論壇更是只有一個帖子在說這件事。
【剛才新聞上促銷的那個符箓是什麼?】
[功能是祛除氣,有人用過嗎?]
[老君符,我在商城里看到了,氣是什麼?和運雷打祟符相比哪個更厲害?]
[第一次看見醫院做廣告哎,論壇里有懂符箓的嗎?出來說說。]
[會畫符,但沒畫過這個老君符,不知道有什麼效果。]
[有用過的嗎?]
[這個符箓到底有什麼用都不知道,誰會浪費積分買這個?]
[有沒有懂的出來說說?]
[……]
六院論壇里的況就完全不同了,因為六院論壇里不止有六院患者,還有不二院患者。
【臥槽!兄弟姐妹們老君符!】
[你們聽見新聞了嗎?老君符能祛除氣,臥槽!一直都說有辦法解決氣,我還以為是安人的話,沒想到是真的!]
[聽見了!聽見了!我已經買了五張了!]
[臥槽臥槽,原來解決氣的辦法一直就在商城里,我居然到今天才知道。]
[我也買了……心里有點難過,如果早知道,我兄弟就不會死了。]
[是啊,阿飛死了你們都知道了吧?]
[艸,都不知道再堅持幾天,這才幾天啊……]
[你們在說啥?為啥要買老君符?有什麼用嗎?]
[這幾個人的固馬我知道,他們都是神經病,在論壇里說話一直都是奇奇怪怪的……]
此時六院404病房門口,依舊擺放著兩個大箱子。
其中一個箱子道:“聽見新聞了嗎?”
另一個箱子道:“聽見了,老君符能解決氣。”
虞晴朗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道:“我總覺得這件事和余笑有關系,一直在找解決氣的辦法。”
王東東道:“那找到了?”
“我要出來了。”虞晴朗道。
王東東大驚,“等等……”
“刺拉!”紙箱被毀的聲音。
王東東沒法子,也毀掉紙箱子鉆出來。虞晴朗已經把紙箱踢到一邊了,正站在404的門口。
“沒人。”虞晴朗道:“里面沒人。”
“不應該啊。”王東東眉頭鎖,“就算是下了副本,也早該出來了。”
“怎麼可能下副本?”虞晴朗咬牙切齒道:“的積分已經夠了,都送給我們兩百積分了,怎麼可能還需要下副本?”
“那……”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海中形,王東東口而出,“死了?”
虞晴朗無語的看著他,然后翻了個白眼,“死了我們給打電話應該是關機,而不是無人接聽。”
這王東東就徹底不明白了,“那去了哪里?”
“夢魘一定知道。”虞晴朗道。
夢魘現在很忙,因為他要面試整個醫院的求職者們。
當安保隊主任職位空缺的消息在新聞上出現之后,醫院里但凡有點實力的鬼都激了。
試問醫院最好的工作職位是什麼?
當然是局長啦,但局長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醫院里絕大部分的鬼也不知道局長的更替規則。除了局長之外的職位呢?不是安保主任還能是什麼?
安保隊啊,維護整個醫院的安全與秩序,對所有的鬼都有置權。可以說是一鬼之下,萬鬼之上。
現在這個位置空出來了,并且面向整個醫院招聘,這讓鬼們怎麼能不激?一時間醫院里的副本立刻癱瘓了一大半。
就連古樹和麗塔都激了,麗塔推著車道:“把旺財趕走了。”
“那是肯定的,心眼那麼小。”拖著快遞包裹的古樹道:“旺財以前得罪過他。”
“我也想做安保主任。”麗塔道。
古樹已經懶得吐槽了,的這種想法,已經不是癡心妄想可以形容的了。
夢魘將面試地點安排在臭水岸邊,這是余笑要求的,因為想讓旺財親眼看著那麼多鬼爭奪原本屬于它的職位。
夢魘穿著致的雙排扣西裝,他把劉海梳了起來,這樣顯得他更穩重一點。他坐在桌子后面,看了一眼眼前長長的隊伍。
他對眼前的求職者說:“你的簡歷呢?”
在他眼前的是一只巨大的手怪,手怪用一手將簡歷遞上來。夢魘拿起簡歷看,“你古家村之神?”
手怪:“哞!”
“家住古家村,從來沒有干過其他工作……”夢魘抬起頭,對它道:“你不適合安保隊主任這份工作,回去吧。”
手怪頓時扭曲了一下,所有的手都傷心的卷曲起來,并且發出了悲傷的聲音,“哞!”
“哞——!”
“別了!”它后的鬼不耐煩道:“快滾,別耽誤我們時間。”
手怪傷心的滾了,在它的后是暴食。暴食拿著簡歷過來,看見夢魘,他出驚異的表,“你就是夢書?”
夢魘面無表的看著他,暴食:“那麼局長就是?”
“是的,就是。”夢魘將手怪的簡歷丟在地上,對暴食道:“局長說了,不喜歡你,不想讓你做安保主任。”
暴食:“……”
暴食比手怪更加傷心的離開了。
夢魘招招手,“下一個。”
“你實力不行。”
“你實力不行。”
“你實力不行……”
夢魘拿到了一個還行的簡歷,“曾任職鬼怪集團董事長……哦是你呀。”
夢魘看著眼前那個俊的中年男鬼,“為什麼想做安保主任?”
“我的前一份工作被人惡意奪取了。”董事長道:“我現在算是失業狀態,所以我想來試試。”
他為什麼失業夢魘很清楚,夢魘留下了他的簡歷,道:“簡歷我先留下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董事長是第一個被留下簡歷的鬼,他很高興,覺得自己終于否極泰來了。
“下一個。”
下一個是一個鬼,夢魘看著眼前的繁星,他問:“你為什麼來了?”
繁星也有點尷尬,沒想到夢書居然就是夢魘。他寒暄道:“啊,好久不見了夢魘。沒想到你離開我的副本之后,居然找到了這麼好的工作。”
夢魘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為什麼來你還不清楚嗎?”繁星幽怨的道:“自從你走了,我的副本就等于廢掉了,我就了一個沒有用的主治醫生,和失業沒什麼分別……”
夢魘有點理虧,他道:“那好吧,把你的簡歷留下吧,回去等通知。”
繁星了他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歡喜的走掉了。
夢魘有點煩躁,面試了這麼多的鬼,都沒有讓他特別滿意的。此時排在長長隊伍里的某個鬼怪已經開始后悔了,因為他是嫉妒。
自從余笑為嫉妒古鎮的神之后,古鎮里的居民都不再信奉他,他做了很多努力,結果收效甚微。正好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安保主任的招聘信息,于是準備過來試試,沒想到面試居然是夢魘。
嫉妒可不是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鬼怪,他是自亡者中誕生的最早的那一批怪。他也不是什麼不喜歡出門的怪,他經常窺探人心,醫院里有很多他都知道,比方說局長的更替。
他約猜測到新局長是誰,這令他更加絕。如果局長真的是那個人的話,他想要做安保隊長,本毫無可能。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于是他準備離開。
剛要走,站在他后的欺騙問:“為什麼走?”
穿著紅袍的嫉妒郁悶道:“我已經知道新任局長是誰了,是不會讓我做安保主任的。”
“是嗎?那你能告訴我關于新局長的事嗎?”
嫉妒翻了個白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可以讓你去我的副本傳教。”
嫉妒轉過頭,看向這位穿白袍的欺騙。雖然他早就知道欺騙,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欺騙。
嫉妒搖了搖頭,“不行,你是欺騙,你在欺騙我。”
欺騙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年,他總是面帶笑容,他的眼神是這個世界上最真誠的眼神,任何看見他眼睛的人,都會忍不住相信他。
除非是了解他的人。
欺騙聞言搖了搖頭,他道:“我雖然是欺騙,但我并不是不會說真話。我現在想要得到安保主任的位置,我需要你的幫助,所以我沒有理由欺騙你。”
他的眼神表語氣都太過真誠,加上嫉妒真的很需要信徒,他仔細想了想,欺騙確實沒有欺騙他的必要。于是他道:“好,如果你騙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欺騙笑了,他還是欺騙了嫉妒。因為只要他為了安保主任,他現在工作的副本就不再屬于他了,他承諾給嫉妒傳教的副本自然就不存在了。至于嫉妒的報復?他都已經為了安保主任,還會害怕誰的報復?
真是愚蠢啊嫉妒……
低頭整理著簡歷,忽然一張簡歷放在了眼前。
夢魘抬頭,看到了一張面帶真誠微笑的年的臉。
“夢書您好。”年非常有禮貌,“我欺騙。”
“欺騙?”夢魘低頭看簡歷,“你的工作經驗很富,能力也不錯,我聽說過你,你很喜歡騙人。”
“那是我的天,我無法違背。”年道。
夢魘道:“既然是這樣的話,我想你并不適合這份工作。”
“適不適合,并不在我,只要您和局長認為我適合就足夠了。”年微笑道。
夢魘剛想說你是不是聽不懂鬼話?就聽年小聲道:“我有辦法讓局長出院。”
夢魘:“……”
局長書房,余笑自從功了第一張老君符之后,就越畫越順手,現在老君符的功率已經達到了五分之四。
夢魘端著致的瓷杯推開了書房的門,杯中的茶散發著香甜的氣味。
他將茶放在桌上,低聲道:“剛才六院的送餐員找到我,說有兩個人闖進了六院。”
“是誰?”余笑抬頭問。
“是虞晴朗和王東東。”夢魘輕聲道:“他們是來找你的,恐怕見不到你,他們不會離開。”
余笑皺了皺眉,再次覺心口像是被扯著一樣。
“要見嗎?”夢魘問。
余笑沉默了,自從為院長之后,就有意識的回避以前的朋友們。
看著的表,夢魘到非常難過,不開心,夢魘覺的到。
“其實……”夢魘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告訴余笑,“我有辦法讓你出院。”
余笑震驚抬頭,“什麼?”
“我有辦法讓你出院。”夢魘道。
余笑震驚的看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好半晌后,將雙手放到桌子下,拳頭,再次求證,“你說什麼?”
夢魘也再次道:“我有辦法讓你出院。”
“什麼辦法?”余笑不自覺放輕了聲音,似乎害怕這是一個夢。
“那顆心臟。”夢魘抬起手指著余笑的心口,“是亡者的執念,而我是亡者的夢魘。我可以讓那顆心臟陷沉睡,這樣你就不再被那顆心臟束縛,就能出院了。”
余笑首先覺是不可思議,困住了上任局長八十三年的執念心臟,這麼容易就能解決?
“真的嗎?”余笑不相信,“這麼簡單就能解決?”
“并不簡單。”夢魘目幽深,“有代價的。”
余笑:“什麼代價?”
“就是我。”夢魘看著余笑的眼睛,“執念之心非常強大,讓它沉睡,我就會消失。”
“……”
這一刻余笑愣住了。
原來即使為局長也是能出院的,但是代價是犧牲夢魘。余笑:“你……”
“我愿意的。”夢魘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快樂,你想出院,我想幫你。”
余笑:“可是你……”
“沒有關系的。”夢魘道:“你走了,我也不想繼續存在。與其和旺財一樣整天在岸邊哭,不如就這樣消失。”
看著眼前黯然的夢魘,余笑說不出話來。
的腦中不控制的開始浮現和夢魘相關的點滴,第一次在夢魘副本相遇,那時候他還是被困在副本中不斷經歷死亡的瑞普利。后來是夢魘想殺死,強行把留在醫院。
然后是夢魘冒著被追捕的危險,被打重傷,虛弱的在圣伊麗莎白找到。
獨自在黑暗的辦公室等待,變貓住在小小的仄的盒子里只為了和靠近一點,為了留下來刻意討好的朋友們……
現在夢魘為了讓出院,愿意犧牲自己。
余笑覺眼中有些潤,問道:“當初在夢境副本的時候,你在倉庫里明明看見了我心的恐懼,為什麼又放過了我?”
夢魘眨了一下眼睛,“因為當時你很痛苦,我不想看見你痛苦。”
余笑閉上了眼睛,屏息良久。然后睜開眼睛,道:“我不同意。”
那一瞬間夢魘眼中仿佛出現了,就像深沉的黑夜了出現了星,“嗯?”
“我不同意你這麼做。”余笑已經徹底想通了,坦然的道:“我是很想出院,但如果代價是犧牲你,我不會同意。”
夢魘眼里的笑意再也制不住,“所以說,我對你是很重要的,對嗎?”
“當然。”余笑理所應當道:“你可是我的書,以后我在醫院里無數年,只有你陪在我邊。”
夢魘終于忍不住了,他原地蹦了一下,朝著余笑出手。結果他和余笑之間隔著一張書桌,他被書桌擋住了。
看他這個樣子,余笑覺得很好笑,勾了勾角,道:“至于嗎?你面試的怎麼樣了?找到合適的鬼選了嗎?”
“算是找到了吧。”夢魘一眨不眨的盯著余笑,抿著笑,他道:“其實我剛才是騙你的。”
余笑:“?”
“我的能力并不能讓執念之心徹底沉睡。”夢魘道。
余笑表變了,“所以你剛才是在耍我?”
“不是的。”夢魘笑得好像到了魚的貓,“我的能力只能讓執念之心沉睡一段時間,大概幾天的時間。這期間你可以出院,但是一旦執念之心蘇醒,你就會被重新拉回醫院。”
余笑木著臉,“還有呢?”
“還有就是……我也不會消失。”夢魘低著頭,“我最多就是消耗太大,休養恢復一段時間后還可以讓執念之心再次沉睡。”
余笑:“還有呢?”
“還有這是欺騙告訴我的。”夢魘的頭低得更深了,“他用這個消息跟我換安保主任的位置。”
余笑:“還有呢?”
“還有……”夢魘的聲音輕微的如果不是余笑耳朵好本就聽不見,“我剛才騙你,就是想知道你有沒有一點在意我。就這麼多了,真的沒有了。”
余笑站起來舉起了后的椅子。
“你居然敢耍我!!!”
……
虞晴朗和王東東還是被抓住了,安保隊雖然暫時沒有了主任,可并不代表安保隊就徹底沒用了。
他們被抓到了一個小黑屋里,手機也被收走了。
王東東哭喪著臉,“早知道就出院了,現在余笑沒見到,我們也搭進去了。”
虞晴朗執拗的道:“我不管,沒見到我是不會出院的!這都怪余笑,要不是不接電話,我至于這樣嗎?”
兩個人在小黑屋里罵罵咧咧,忽然外面傳來一個聲音,“我聽見了哦。”
虞晴朗:“?”
小黑屋的門被推開了,門外的燈照在了夢魘的上。
“夢魘。”虞晴朗立刻不罵了,“余笑呢?余笑現在什麼況?”
夢魘沒說話,他只是側過,出了后的余笑。
“余笑!”王東東激的沖過來,“你終于出現了?你到底怎麼回事?電話不接,人也不在病房。”
“哦。”余笑雙手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