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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 第155章 姐有的是錢(捉蟲)

 出了盧家的將軍樓,又往前走了十來米遠,估著對方應該聽不到自己說話的聲音了,周高氏終于忍無可忍, 狠狠呸了一聲∶"看不起誰呢?誰稀罕那點破爛!"

 看到兒手上拎的巧克力糖果,也氣不打一來, 手就要搶過來扔掉。

 什麼爛玩意兒誰缺這口吃的!

 周秋萍趕勸阿媽∶"好了,在外面鬧得難看,回家再說。

 周高氏氣呼呼的∶"門里看人,把人看扁了!當誰是要飯的呢?"

 以前窮,沒辦法,人輕視了也得忍了。現在家吃穿不愁,憑什麼這窩囊氣?

 周秋萍安阿媽∶ "你也說以前咱家窮,那時候我們也沒穿盧老師給的服。

 當年不管農村還是城市,大家都是定額布票,可條件好的人家,能掏錢買更多的布。窮人家,有布票都掏不出買布的錢。

 盧家有錢, 部隊又發服,反正他家不缺服穿。

 盧振軍下放時,看周秋萍大冬天連件襖子都穿不上,了惻之心,特地喊警衛員帶自己的舊服過來。后來不僅周秋萍,連周高氏和男人都穿過用舊服改的襖子。

 周高氏眼睛都了,聲音哽咽∶"那都多年前的老黃歷了?咱家也沒白占便宜,抓魚撈螺螄打野兔,平常補補洗洗刷刷,咱家服侍他了?城里請個保姆,一個月也得好幾十塊呢。再說了,他們吃的糧不是我們農民辛苦種的?他們穿的棉不是我們種的棉花?我們得了什麼好?我們自己吃不好穿不暖,我們活該欠了他們的嗎?一天天要我們支援國家建設,誰支援我們了?"

 周秋萍默然,手拍拍阿媽的后背,安道∶"行了,別跟這種馬列主義老太太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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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時間電視上也放《人到中年》了,阿媽可喜歡潘虹了,大眼睛高鼻梁的,長得真好看。

 周高氏哼了一聲∶"漂亮話比誰都會說,便宜比誰都會占。難怪這麼多人都想出國,看到這種人就惡心。"

 周秋萍苦笑,盧振軍他媽未必有壞心,也許只不過是傲慢而已。上位者自以為是的傲慢,多看一眼他眼中的施舍對象都不耐煩的傲慢。

 給的,不管你需不需要,你都應該著,不然就是沒眼力勁,不知好歹。

 周秋萍不愿意再想下去,便揚高了聲音∶"走,咱干點開心的事。要不去看電影吧。"

 八十年代是電影院的黃金時代,有電視機的人家太,大家都看電影。不管是地的還是香港的,都有人看。這時代的電影也膽大包天,啥都能拍。

 周高氏卻反對∶"看啥電影,鬧哄哄的,不夠心煩。"

 周秋萍笑道∶ "那就逛廟會,說不定還有舞龍獅。"

 兩個小丫(頭先激起來∶ "舞獅子!

 周高氏本來還在生悶氣,兒左右夾擊,瞬間就潰不軍,也出了笑臉∶"好,給我們多買幾件新服。"

 要別人的破爛蘭貨?稀罕!

 老太太懷揣著一顆想要拼的心進了廟會,結果沒看到賣服的攤子呢,先兒們釘在賣糖的攤子上了。什麼棉花糖,什麼吹糖人,哎喲,甜的駒死人,有啥好吃的。

 就連梅花糕,都覺得糖擱多了。

 周秋萍笑∶"以前哪有糖吃啊,能喝杯糖水都要笑死了。"

 那可是貴客才有的待遇。

 一個小丫頭片子,上人家拜年都是被忽略的角

 "我記得那時候有個伊拉克棗,特別甜,跟糖做的似的,還不要票,掏錢就能買。阿爹去城里拖板車,買了一包回來。我饞的不行,隔三差五就吃一顆,結果后來餡了,那一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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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高氏罵了出來∶"那個老東西,打小孩也下死手,一點數都沒有!就他累,就他有臉吃東西,別人就該灌一肚子水。他就是自私,一輩子都自私!"

 現在想起亡夫,都氣得渾發抖。

 甚至冒出過個荒唐的念頭,當初也該眼秋萍一樣,早早離婚的,白伺候了那王八蛋一輩子,圖個啥?

 可清醒過來又想不下去了,當初離婚了怎麼辦?一個人在田里掙的工分怎麼養得活自己和孩子?更別說送秋萍上學了。

 那時候天天割資本主義尾,也不讓人做小買賣,上哪兒去掙錢?沒錢,啥都白搭。

 周高氏嘆了口氣,突然間冒出句∶ "那老東西打你的時候,我該護著你的。"

 周秋萍苦笑∶ "護啥啊,他連你一塊兒打。"

 男人打老婆孩子不是天經地義嗎?誰還敢翻天不?尤其你一個連兒子都沒生的男人,要不是政府有政策不讓休老婆,你早就被休掉了。能留著你在老周家,你就該恩戴德。

 周高氏眼里又涌出了淚水,不愿再回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熬下來的,再讓過一次,寧可去死!

 星星被抱在懷里,轉過小腦袋,用力吹的眼睛∶"吹吹就干了,不掉金豆子。"

 現在學說話越來越快,就給人大驚喜。

 周高氏逗笑了,張咬了口孫兒抓在手上的糖人,煞有介事∶"吃掉了。"

 小丫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已經沒了一半的孫悟空,瞬間小一癟,想要哭又怕哭了得不到好寶寶的五角星,淚水都塞進腮幫子里了。

 周秋萍哭笑不得,趕張羅著∶"來來來,不早了,咱們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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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燒太麻煩,反正家也不缺在外頭吃的錢,索坐在帳篷攤子里要各種小吃都來一樣。什麼皮薄湯鮮的湯包,什麼醇香鮮的羊雜湯,還有炸丸、蘿卜餅以及豆腐腦、煮干,每種來幾口,肚子也就飽了。

 廟會上人真多,爹媽扛著孩子,小孩趴在攤子前不舍得走,賣氣球的跟買冰糖葫蘆地穿梭在人群中,還有各種紙扎的彩燈和風箏。有小孩斥巨資買了腳上裝子的大兔子燈,拖在街上走,可氣派了。

 青青和星星眼睛都看直了,目一直隨那只大兔子走。

 結果兩個年輕人應該是談馬路,眼中只看得到彼此,居然一腳踩上了大兔子燈都一無所覺。

 青青和星星立刻跳起來,同步發出"噢"的驚呼,然后又是快要哭的表

 旁邊的人都如此真,何況當事人呢。那倒霉的小男孩立刻哇哇大哭。

 周高氏趁機說∶"回頭給你們買拎在手上的荷花燈,咱不買這種地上跑的燈。

 青青卻強調∶ "在家里沒人踩。"

 嘿,這小丫頭,還會討價還價了。

 周秋萍和阿媽商量了回,決定去找找看有沒有那種帶電池自己會發的彩燈。上次去深圳,們就見到了。

 要說眼下省城啥地方最熱鬧,估計是廟會,但要論起啥地方新鮮玩意兒最多,那估計得數軍人俱樂部。

 自從有了海關這個供貨渠道后,軍人俱樂部里各家店賣的時髦東西就愈發富起來。

 們決定去那邊運氣。

 祖孫四人離開廟會時,星星突然用力往上指∶"龍!"

 和媽看過去,都樂了,嘿,今年看來有燈會啊。

 1989年是蛇年,蛇又稱為小龍,所以廟會還是扎了龍燈,藍白的龍與古建筑相輝映,別有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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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秋萍瞧見廟會旁的護城河上停靠的畫舫,心念微∶"等元宵節咱們過來坐船吧。"

 周高氏連連搖頭∶"估計到時候人太多,咱們早點來還舒服些。"

 要是以前,周高氏肯定要攔著兒。這種船一看就很貴,又那錢,還不如回下河村,想劃多久的船劃多久。

 現在不在乎,掏得起這錢,得起。

 周高氏還想豪氣一把,學老板的樣子打個車去軍人俱樂部。

 可惜現在省城出租車是稀缺資源,你手里捧著鈔票想在街上攔車都找不到一輛空車。

 周高氏嘆∶ "是該買輛車的,出門辦事才方便。"

 周秋萍故意逗阿媽∶"車子可貴了,一輛車都能蓋兩棟樓了。''

 周高氏瞪眼睛∶"買,該掏的錢咱不省,咱自己買車。讓人吃車屁氣。''

 周秋萍樂了∶"人家可不用吃車氣人家有專車接送,還給配司機。"

 "哼!"傲的老太太嗤之以鼻,"特權分子,得意什麼,就該消滅這群特權分子。

 周秋萍也不跟掰扯,不讓阿媽罵幾句出了口這悶氣,老太太能氣壞

 一家老小上了101路公車,坐了五站路,再往前走六七百米,就能瞧見軍人俱樂部大樓。

 好家伙,這里的熱鬧程度毫不遜于廟會。不僅門前擺了一堆賣吃的喝的玩的攤子,里面的溜冰場也傳來了"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的音樂聲。原本應該走親訪友拜年的紅男綠也在溜冰場上肆意揮灑青春。

 青青和星星急著買玩,一個勁兒催促大人∶"快點。"

 可惜大年初二就開門的店畢竟寥寥無幾,那家專門賣玩的鋪子還大門鎖。

 兩個小姑娘噘著出了苦惱的神∶"沒有兔子燈。"

 周高氏慣孩子,一下子就心疼了∶"那咱們回家看畫片好不?"

 周秋萍反對∶"眼睛都看壞了,老看電視。"

 所謂隔代親就是當的人永遠護著孫,只會懟媽∶"我們很看電視的。

 當媽的只好強調∶""這大過年的,電視臺也不放畫片吧。這樣吧,媽媽給我們找幾首歌,我們回家唱歌跳舞。穿那個線的小子。"

 哈,這對了兩只臭鬼的胃口,小姑娘瞬間就沒意見了,還爭先恐后地點起歌來,還有什麼榮的小社員之類的。

 實在很符合軍需托兒所的革命本

 周秋萍記得米瑞克年前弄了一批磁帶和碟片里面有不經典老歌,剛好就有這首。便帶著阿媽和孩子上樓去尋找。

 現在春節三天假,米瑞克也按照國家法定假日放大年三十到初二,初三正式上班。

 好在周秋萍有備用鑰是匙,倒不擔心鐵將軍把門。

 結果剛上樓,就瞧見音像店里有個男人正扭,聲并茂地唱歌。如果不是錄音機播放的磁帶歌聲傳出來,單憑他演唱的容,旁人還真無從判斷這究竟是什麼歌。

 不能說和磁帶一模一樣,那也是跑調跑到毫無關系。

 難怪歐小飛站在收銀臺后面,滿臉生無可

 周秋萍進門和人打了招呼,笑著問了句∶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上班?今天休假啊!"

 歐小飛很想哭。

 愿意來嗎?那完全是被的沒辦法。

 今天大年初二,出嫁兒回娘家的日子。姐姐也帶著自己的小家庭過來了。

 來就來吧,娘家也是姐姐的家,沒理由不讓人家來。

 但你來了干嘛催數昏啊?

 你妹妹才多大?大把的青春等著揮霍。怎麼到了你里就是不馬上嫁出去就會變奇奇怪怪的老姑婆,會讓所有人都看不起?

 你這麼勸妹妹結婚,是因為結婚以后你的幸福指數直線上升了嗎?別上說,看看你現在的狀態吧。還不到30歲呢,眼角的皺紋能夾死蒼蠅,黑眼圈都要掛到顴骨上了,那眼袋呱噠的,渾上下都寫滿了兩個字∶疲憊。

 反正歐小飛是沒覺得姐有多幸福。甚至惡毒地揣姐也只能通過來尋找娘家人的認同,來獲得莫名其妙的優越

 歐小飛被家人吵得頭暈,又不好真和人翻臉。正好家表哥聽說在音像店工作,追著問東問西,就干脆把人帶到店里來了。

 事實證明,急忙逃離一個火坑的后果往往是掉另一個火坑。

 從打開店門開始到現在,已經忍了快一個小時的魔音貫耳,都懷疑自己幻聽了。

 偏偏表哥還振振有詞∶"我不從頭聽到尾,我怎麼知道這磁帶是不是我喜歡的?"

 歐小飛和周秋萍吐槽∶"我看他分明就是想找個地方唱歌。"

 就他這狼哭鬼嚎的勁兒,如果趕在他家筒子樓里這麼鬼喊鬼,肯定大過年的就被人打死了。

 現在就好想打他!

 周秋萍樂了,看著那完全無視自己一家人存在,兀自沉浸在音樂世界里的年輕人,隨口回了一句∶ "聽音樂的人多半唱歌。"

 話說出口,腦袋一個激靈,猛然回過神來。

 對呀,知道應該在哪兒辦卡拉OK房了。

 就在音像店旁邊。

 因為卡拉OK房消費不低,原先一直擔心地還沒有形唱卡拉OK,太過超前的買賣會賠本。

 但音像店的存在完解決了這個困局。

 來音像店消費的顧客基本上都熱音樂,并且備一定的經濟基礎,還愿意在這方面花錢。

 這跟目標中的卡拉OK房的顧客完重疊了。

 所以卡拉OK房完全可以跟著音像店選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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