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萍還不知道,明明都已經謝絕了別人幫做,卻還有人盯著的婚事。
最近忙得真恨不得自己是章魚轉世,能分出8條干活。
萬事開頭難,上輩子也沒賣過磁帶。只能凡事索著來。
這個時代沒有鋪天蓋地的海報,只要你掏錢就能買。
你想把海報在櫥窗里,對不起,你得自己找人做。⑥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好在部隊果然藏龍臥虎,文藝宣傳兵個個都是10項全能。他們不僅備了高超的音樂鑒賞能力,還畫的一手好畫,將雜志上外國歌星的照片畫的栩栩如生。
除此之外,他們還制作了宣傳單,跑去文化宮附近發傳單。
每個圈子都有自己的集聚地。
像省城,說吃喝玩樂,人家首選軍人俱樂部。可要談起文藝,工人文化宮附近才是大家的大本營。
音樂發燒友和電影發燒友在這里換稀缺的磁帶,還有人在附近彈吉他唱歌跳舞。
周秋萍看他們的打扮就覺得特別逗,一個個頭戴別有紅五星的軍帽,的確良軍裝配喇叭。因為天冷,外面還套著軍大,這搭配真是絕了,尤其再挎上個軍挎包。從頭到尾看下來,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帶周秋萍過來的文藝兵何謂卻一本正經地給做常識普及∶"這種打扮最時髦,崔健就是這樣的。搖滾你知道吧? 這就是我們的搖滾。"
周秋萍笑著點點頭,煞有介事道∶"其實我覺得你們還差了點什麼,最好戴上紅領巾。"
他說這話帶有調侃的意思。沒想到何謂卻認真地點點頭,深以為然∶"那也不錯,真不錯。,
周秋萍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好干正經事∶"我們還是發傳單吧。"
何謂扯著嗓子吆喝∶"喂,哥兒們,給你們帶好貨來了。"
周圍的人全都尋聲看過來。
還有人主走上前,滿臉期待∶"有老鷹樂隊的磁帶嗎?哥兒們,你要什麼換?"
何謂直接塞給他一張傳單,言簡意賅∶"你自己找。"
這張傳單是折疊式的,放在20年后不稀罕,但現在,絕對夠讓人震撼。
上面羅列了即將開張的音像店會上架的所有磁帶名稱,分專輯名和歌手名兩部分,按英文首字母排序。
是完這項工作,就的文藝兵找上信息兵幫忙,因為這時代的電腦系統真的太難用了,悉電腦的人又太了。
如果沒有電腦幫忙分類,連傳單都做不出來。
那個找老鷹樂隊的小伙子抓著傳單看了半天,失不已∶"老,老里面沒有啊?"
何謂現場表演了暴躁∶"老你媽的老,長點腦子好不好?那Eagles,你他媽還給我老。不賣你了,滾蛋吧,你丫的本就不懂搖滾,湊什麼熱鬧。"
那小伙子面紅耳赤,扯著嗓子喊∶"我買行吧?多錢?不管50還是100,我都買!"
周秋萍震驚了,這年頭的年輕人都這麼能造嗎?一百塊呀,放在30年后的正版進口磁帶能不能賣出這價啊?
還真不知道,除了鄧麗君的歌之外,就沒買過磁帶。
何謂卻瞪眼睛∶"就你有錢燒是不是?埋汰誰呢?我缺你那點臭錢?不賣就是不賣,你丫也不配聽《Appetite Hotel California》。"
旁邊有個穿的一紅的年輕姑娘尖∶"你這真有《Hotel California》?我他媽真是太喜歡了,我只在廣播臺聽過一次。"
其他拿到傳單的人已經迫不及待替他作答∶"有有有,你看這邊有。艸,你他媽居然還有皇后樂隊的磁帶?你到底藏了多好貨?"
周秋萍趁機宣傳∶"元旦啊,元旦當天到軍人俱樂部來,我們的店早上8點開門。到時候趁早,尖兒貨就這麼多,被人搶完了就不到你們了。"
他們只在工人文化宮呆了不到一個小時,手上的傳單就發得—干二凈。
周秋萍都憾∶"早知道我們多印點了,我怕不夠。"
何謂卻無所謂∶"圈里的人差不多都在這兒,剩下的就是省城大學那塊,反正大家都口口相傳,該知道的總歸會知道。"
周秋萍卻不放心∶"我再過來發幾天傳單吧,省得到時候門可羅雀,領導看了笑話。"
何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你開玩笑吧,大姐,要是我,我高燒發到40度,我都要過來搶貨。咱挑出來的都是正兒八經的尖兒貨,多人夢寐以求的寶貝。誰舍得放過呀?"
這就是以稀為貴的魅力。
好比現在的電視劇,只要能播放的,基本都為經典。因為大家選擇的余地的可憐啊。也有看和不看的選擇,沒有你想看什麼的選項。
周秋萍還是有些忐心。
甚至琢磨著要不要跟后世的網紅店一樣,安排托兒在門口排隊,炮制一帶難求的假象。
結果等音像店裝修好,剛拖了一車磁帶過去,還沒上架呢,就在軍人俱樂部被人攔下了。
"快快快,就是,趕攔住。"
周秋萍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馮家人什麼時候神通廣大到這份上了,居然找到軍人俱樂部來圍追堵截。
不曾想沖到面前的人,一個個也冒綠∶"是你吧,磁帶,老鷹樂隊的《Hotel California》,我要了。50還是100?"
周秋萍目瞪口呆,同志,你搞搞清楚,你是不是在后面加了一個0?
姐姐我雖然是商,但也沒到這份上。你買了這磁帶,是不是決定從今年窮到明年,都喝西北風啊。
趕喊停,固執己見∶"對不起!我們店面還沒收拾好呢,元旦開業,等到開業才能賣。"
圍著的人直跺腳,一個個急得不行∶"現在賣又怎樣?賣了呀,同志,我們都等好幾天了。"
自從拿到傳單之后,好聽點講就是的人像是看到了面包的影子,難聽點講就是癮君子瞧見了違藥品,本把持不住自己。
從一個禮拜前開始,就陸陸續續有人來軍人俱樂部運氣,希冀可以提前買到尖兒貨。
可惜當時店鋪還在裝修中呢,大家只能洋心態。
眼看著玻璃門安上了,燈調好了,原木貨架進場了,地面也收拾干凈了,就是個要開業的樣子;大家還怎麼忍得住,個個都翹首以盼,就待貨進場。
周秋萍卻咬牙拒絕。
營銷也是一種手段。凡事以稀為貴。如果這會兒就把架子給降下來了,后面再想讓人高看一眼那可千難萬難。
人本就如此,越容易得到的越不稀罕。
被人群圍的走不了,只能朝鄭軍使眼。
后者靈的很,趕拖著箱子暗度陳倉。
這家店鋪連著倉庫,用來應對潛在的批發商和滿足及時補貨需求。
周秋萍不肯松口,大家就不肯離開。開口表示自己要上廁所也沒人理。
最后還是真正穿軍裝的人過來了,喊了一聲∶"你們干什麼?"
一群音樂發燒友這才覺到危險,悄悄地讓出了一條路。
周秋萍瞧見余從人群外圍走進來,手拽著的胳膊就朝外走。
大概是剛剛槍殺了三個劫匪的人上殺氣過重,剛才還緒激的眾人愣是沒敢追上去。
周秋萍被余一路拖著往前走,滿頭霧水∶"行了行了,你帶我去哪兒啊?"
余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你不是要上廁所嗎?前面就是公廁。"
周秋萍哭笑不得∶"我那是托詞,我想來著。"
沒想到余立刻松開手,面無表地應了一聲∶"哦,是我傻,當真了。"
周秋萍覺這小伙子今天怪怪的,仰起頭來,疑地看他。
結果細瞧了一回,更加疑∶"你這些天忙啥了?又出任務了?怎麼還瘦了?"
原先年輕人臉上還有些,帶著點嬰兒的意思。這才幾天功夫,面頰都凹陷下去了,看的人怪不舒服的。
上次帶兩個兒去軍區醫院看他,那時候他就已經出院了呀。應該沒問題才對。
余抿了下,含混不清道∶"沒什麼,沒什麼想吃的而已。"
周秋萍立刻邀請∶"那你運氣不錯,我媽今天燉了只老母,你可以過去喝湯。
這老母還是周偉送過來的,周高氏原本想養在院子里給兩個兒生蛋吃。
結果老母實在太老了,已經沒什麼蛋生了。加上軍區大院的1樓住戶雖然不忌諱在自家院子里養,但們現在又不種田,喂的糧食都要靠買。周高氏算了筆賬,覺買糧食的錢都夠買蛋了,干脆將老母給宰了,讓它發揮最后的余熱。
周秋萍一邊說一邊笑,熱相邀∶"老母燉湯還是很營養的,那只大的,你可以多喝兩碗湯。"
余眼睛一直盯著,聲音晦∶"哦,,我知道了。"
氣氛一時間莫名冷了下去。
周秋萍到了約的尷尬,趕轉移話題∶"對了,元旦你有空嗎?這邊開業。你要是方便的話,就過來捧個場吧。我怕人太,會沒面子。"
這話實在毫無說服力可言。就瞧瞧今天客人的瘋狂程度,到時候不派部隊過來維持秩序恐怕都不行。
周秋萍又沒話找話∶"你喜歡誰的歌呀?我給你留磁帶吧。"
余又是半天不說話,最后才冒出一句∶"《Greatest Love of AlI》。"
周秋萍點頭∶"行,一定給你留著。"
這時鄭軍過來上廁所了,瞧見周秋萍,就詢問磁帶要如何擺放。
兩人說了幾句話,周秋萍再回過頭,發現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瞎,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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