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兵家樓下, 子弟學校的老師跟辦公室的人來了。
學校一共來了五位老師,分別是兩人的班主任跟年級組長,還有一位教務的男老師,教育的, 格特別健壯。
辦公室來了三位工作人員, 分別是宋姐、管婦聯相關事務的孟姐, 還有負責主持葛兵喪事的趙哥。
大家打了個照面, 心有戚戚地都嘆了口氣, 他們是都怕這兄妹兩個犯渾了, 正常人誰不怕這個?現在兩邊加起來一共兩位年壯男子, 稍微能安全點。
這個時間點, 兩撥人對視一眼,差不多心里有數之后,就是標準的打招呼開頭, “吃飯了沒有?”
“吃了, 吃過才來的,這還不知道要折騰到幾點呢, 不吃飽了怕是要低糖。”
“誰說不是, 我還帶了瓶水,以前他家保姆在的時候, 我倒是不擔心,肯定會給倒杯水的。”趙哥一邊說一邊從兜里拿出個玻璃瓶來給大家看看, “他家保姆——現在是郭書記家保姆,湯面條做得不要太好吃!”
“我們都知道!”教務的老師也來了一句,“前兩天我從郭書記門口過,他們家應該是吃羊湯,味道那一個鮮, 我都想沖進去了。”
葛兵家住三層,號稱金三銀四的三層。
兩撥人走到二樓拐角,打頭的孟姐忽然腳步慢了半拍,道:“咱們不如互相等一等?也好做個見證,不然我真的怕他們出去說,他們那兩張是真的什麼都敢說。”
一邊是學校的,一邊是工廠的,也沒什麼利益沖突,算是不相干的兩方,當下所有人都點了點頭,讓最慈眉善目的孟姐去敲門了。
孟姐其實也有點心慌的,工作這麼多年,是真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沒恥心的。
但是工作嘛——
咚咚咚,孟姐敲響了房門,道:“洪昆、紅英,我是單位的孟大姐,今天是來找你們的,能不能開開門?”
敲了三遍,里頭才稍微有了點靜,葛洪昆把里頭木門拉開一條。
從兩道門錯的隙里撲出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混合造的奇怪味道,直接沖在孟姐臉上,都有點暈。
“有啥事。”葛洪昆沒好氣道,外頭能看見里頭,里頭也能看見外頭,葛洪昆看見他家門口這一屋子的人,哼了一聲道:“來得人還多。怎麼,現在知道關心我們了?”
關心個屁!
兩撥人早先都商量好的,總之得先把門敲開,總不能對著門板喊吧?
孟姐來了一句,“你們最近過得好不好?怎麼也不見你們出門?”
學校的老師也說,“我們是來家訪的。”
里頭估計是葛紅英說了什麼,葛洪昆轉頭應了一聲,然后把門打開了,“想來就來唄。”
這家可大變樣了。
原先顧棠還在的時候,房間收拾得干干凈凈,如今——
客廳的茶幾上散著撿回來的錢,都是百元大鈔,看得進來這幾個人心咚咚直跳。
不過被這麼多錢一沖擊,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這難聞的氣味竟然已經習慣了。
沙發上堆的服和雜也就沒那麼刺眼了。
客廳是不敢坐的,幾人到了餐廳,葛家雖然是個長餐桌,但也是坐不下10口人的。
葛洪昆跟葛紅英兩個先拉了椅子坐下,大不咧咧道:“黃鼠狼給拜年,說吧,你們來是干什麼的?”
其實兩撥人一開始都還是打算好好說的,尤其是學校的老師,這個年紀不上學干什麼?混社會嗎?
但是被他們這幾次三番甩臉懟來懟去的,人家也都有脾氣的。
關鍵問題是,這兩人不覺得自己有錯啊,這就更忍不了。
宋姐跟教務的老師互相看了一眼,道:“咱們誰先說?”
教務的老師道:“也沒什麼差別,這中脾氣,結果都一樣,你們先說吧。”
宋姐把單據拿了出來,還有小小一摞錢,道:“這是你父親的恤金,一共3573。你們簽個字收一下。”
葛洪昆正要手,不過才了一半,忽然停了下來,“我爸說恤金至三萬,怎麼就給我們三百,你們貪了?”
“你——”
宋姐回頭攔住了趙哥,面無表又遞給他一張文件,“這是廠里的理意見,你們的子弟待遇取消了,單位不負責你爸的喪葬費用,最后扣下來還剩3573。”
葛紅英一下子就急了,紅著眼圈喊道:“還說你們不是欺負人?我爸活著的時候你們敢嗎?你們不敢!我爸一死你們就來欺負我們!你們太惡心了!我就沒見過你們這麼惡心的廠子!不就是那麼點錢嗎?拿去買個好點的骨灰盒子!”
葛洪昆也道:“去年死了一個看大門的,一個燒鍋爐的,恤金都上萬了,我爸是個主任,你們就給這麼點,你們要臉嗎?你們不覺得丟人?”
孟姐清了清嗓子,道:“你爸爸生前犯了錯,這已經是——”
話沒說完就被懟了。
“走狗!”
“還分管婦兒權益保護呢?你就是資本家的走狗!你早晚被殺了吃!”
行吧。
負責這事兒的宋姐阻止了兩人說話。
“下來是你們的采暖費。”面無表又甩出一張單子,“今年的采暖標準是120,采暖季已經過去兩個月零四天,你可以全額繳納,如果剩下的時間不想采暖的話,按照兩個月算,繳30,你要78。”
“你媽x!”葛洪昆大罵道:“我爸沒死的時候你們敢不敢!你們敢不敢!”
葛洪昆這幾天連牙都沒刷過,一張開就是奇怪的味道,宋姐眉頭一皺,“你們也稍微注意點個人衛生,都什麼年代了,連牙都不刷。”
趙哥幾乎也是同時開口,“小子,你客氣點。幸虧你爸死得早,他要再拖一年半載的,他得進監獄,你們就是罪犯的孩子了。”
“去撿啊!”葛紅英抓著桌子上宋姐剛給的三百多直接就扔到了地上,然后用腳踩住,瞇著眼睛,臉上浮現著惡意的微笑,“彎下腰撿啊。”
葛洪昆也道:“你們要是敢拿茶幾上的錢,我就報警抓你們!小!”
宋姐搖了搖頭,“對方不配合,不肯寫收條,也不肯繳費。來,我寫個聲明,大家都來簽個字。”
學校的人也簽了。
宋姐這邊完事兒了,跟對面學校的人道:“你們說吧。”
學校老師的表一個個都不太好。
學校是什麼地方?教書育人的地方。
這還是個子校,都是自己人,有的時候家長回來晚或者沒人看的話,老師都能把孩子帶回家,不僅給吃飯還看著寫作業,有的時候都能睡老師家里。
現在他們兩個這個態度,讓學校的老師心里都生出濃濃的愧疚來,然后就是憤怒了。
五位老師對視了一眼,教務的老師道:“化工中學是子弟學校,子弟上學是免除學費的,學雜費也有一定程度的減免,你們——”
“不就是要錢嗎?”葛洪昆冷笑道:“我家別的沒有,錢多,你去撿啊,你把腰彎下來就能撿到錢,就能回去差了。”
葛紅英還一直踩著那幾張錢,道:“對,就像你們彎腰結領導一樣,怎麼?現在要臉了?”
教務的老師沒接茬,宋姐的示范好的,反正該說得話說完了事,怎麼地怎麼地。
“另外你們無故曠課一周,學習跟不上,學習態度極其惡劣,下周起你們去二班報道。一班收的是三好學生,你們不合適。”
這兄妹兩個本沒有悔改的意思。
葛紅英怪氣道:“態度?還不就是郭丹看我不順眼,你們結領導孩子唄,什麼態度問題?我還覺得你們態度不好,我爸在的時候,你們就不是這個態度。我哥高一期末平均才七十分,你們不一樣讓他上了一班?”
葛洪昆直接站起來把門拉開:“滾吧,還想搞什麼談心活,知錯就改?你們欺負我們兩個孩子怎麼就不知道改?道貌岸然,除了裝還會什麼!”
葛紅英道:“還撿不撿錢了,不撿我松腳了。”
葛洪昆沖著一屋子人豎了中指,兩都豎了起來,“看見沒有,這就是我的態度!”
兩撥人都站起來,葛紅英的班主任還有點不太舒服,跟著人群往門口走了兩步,忽然又轉過來,嚴肅道:“你們父親過世,誰都知道你們難,但是你們也不能自暴自棄。”
“人年輕的時候因為眼界問題,因為思考問題片面,因為易于沖等等原因,會犯下很多錯誤,但只要改了就行,你們還有大把的時間,你們不學習你們打算干什麼?”
“如今這個社會,對學歷的要求越來越高,原來高中畢業就能當老師,現在連大專都不好用了,你們不學習將來是要后悔的。”
“我們才不會后悔呢!”葛紅英大聲道:“我爸初中都沒畢業,不一樣能賺大錢,我們干什麼不行?你一個月才多錢?等你能一次往家里拿一萬塊,你再來教訓我們吧!”
葛紅英指了指家茶幾上的一萬多,“你見過這麼多錢嗎?你沒見過!今天來我家開眼了吧?”
班主任還想說什麼,被年級主任拉走了。
幾人走出葛家的大門,聽見后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班主任嘆了口氣,“看來他們父親給他們留下來不錢,足夠他們食無憂專心學習了,怎麼就——”
“該說的話都說過了。”趙哥沒好氣道:“老師你是負責,可是人家不領,你也就別浪費時間了。人家倆天天去咱們門口街上的國營大飯店吃飯,一頓飯四五十,一天下來沒一百打不住,我家一家五口,一個禮拜都吃不上這麼多。”
“你再看看他們家的電視,東瀛產的進口大彩電,友誼商店賣八千,走私進來的至一萬,人家本看不起咱們,費那勁兒干嘛?”
教導的老師嘆了口氣,道:“他們這麼下去,將來不是工讀學校就是管所。”
兩撥人互相簽了況說明書,在樓底下分開了。
走了沒兩步,宋姐忽然誒呦一聲,道:“糟了,我忘了說接班的事了,這是被氣糊涂了!”
別說趙哥了,就是孟姐都把人一拉,“文件都給他們留下來了,不會自己看?再說這又不是跟他們商量,還是兩年后的事兒,文件給他們就行。”
樓上房間里,兄妹兩個暢快淋漓地笑了幾聲之后,又跳起來跺了幾腳,這已經是他們的日常解悶活了,一天至來個七八次。
而且因為兩人不上學,晝夜早就顛倒了,有的時候半夜也兩下,甚至還拿子敲暖氣管道,想讓一棟樓的人都睡不好。
天已經漸漸黑了,兩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葛洪昆道:“咱們明天去買洋快餐吃吧?漢堡炸什麼的,嫉妒死他們。”
葛紅英笑道:“炸可香了,他們都吃不起。就讓他們聞聞!”
這時候樓下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葛紅英聽了片刻,疑道:“好像是咱們樓下的?搬家了?”
兄妹兩個湊到樓梯口一看,他們樓下那一家姓齊的,招呼了不人,搬著箱子家什麼的,樓門口還停了一輛小卡車。
葛紅英別提多暢快了,跟哥道:“這不就是痛打落水狗?”
聲音特別大,還是沖著窗戶往下喊的,下頭的人都聽見了。
下頭里就有人罵了一句,“死爹死媽的下賤玩意!”
葛紅英這幾天吵了不架,平常沒事兒也復盤了不,當下就來了一句,“你爹你媽早晚也得死!”
這人放下手里東西就要往樓上沖,被樓下鄰居一攔,“你跟他們計較什麼?他們要不了多久就得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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