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下來, 烏清怡護送著姬昱江到了山神廟。
兩人一開始還有話說。
先是罵顧棠妖,慣會做戲侮辱人,仗勢欺人貪圖樂,沒有大局觀死了活該等等。
下就是指責九荒一個道士, 居然信鬼不信人, 完全沒有起到一個有責任心的大門派的道長應該有的嫉惡如仇、并且懲惡揚善的模范帶頭作用。
最后就是大杭要完,因為慶王爺這個京城來了解況的欽差居然會被鬼迷。
“他什麼人沒見過?早晚被吸干氣, 死相凄慘!”
這兩人又不是專職罵街的, 知道的詞兒也, 差不多發泄一個小時也就沒什麼可說的。
然后兩人就沉默了下來,不過等到了山神廟, 姬昱江又想起他在山神廟后頭被顧棠嘲笑,尤其是當時慶王爺看他那個眼神。
姬昱江現在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我饒不了你!我一定饒不了你!這份辱我一定要還給你!”
當然他說得不是慶王爺,他說的是顧棠。
烏清怡有點擔心, 怕被他連累,小聲道:“慶王爺畢竟是個王爺,咱們兩個勢單力薄……九荒是太溪崖高徒, 對上他我是實在沒什麼信心。再說咱們的仇人其實就是顧棠一個,那兩人也是被迷的。”
姬昱江掃了一眼, 道:“冤有頭債有主, 那兩人就是蠢笨一點,我是不會傷及無辜的。”
當然主要的原因還是干不過,這點他是不會明說的。
姬昱江盤坐了下來,原本該是凝息靜氣, 調養傷勢的好時候,但是他坐了沒一炷香的功夫,就又忍不住了。
“我要考考你。”姬昱江冷冷看著烏清怡, “咱們兩個的仇人既然是一樣的,你可有想過怎麼報復?如今攀上了慶王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我二人需得有一點默契,才好相互配合。”
“你方才也說,不能傷及無辜,所以只報復顧棠一個人……可是不管是慶王,還是無荒道長,都被迷了心竅,所以我想得從他們兩個上下手,只要顧棠沒了靠山,不足為懼。你能殺一次,我也能把困住,你我二人練手,早晚要消失在這天地間。”
姬昱江點了點頭,暗暗松了口氣,烏清怡格沖,聽這麼說,應該是不會去對付慶王爺。
總之這一點上兩人非常的有默契,都擔心被對方連累。
“你想得不錯。”姬昱江夸獎道:“不過你想過沒有,我們要怎麼樣才能讓慶王爺跟九荒道長醒悟?”
“說是鬼!”烏清怡大聲道:“告訴所有人是鬼,人鬼殊途,王爺邊的人自然會阻止王爺再見!”
姬昱江嗤笑了一聲,“你怎麼證明是鬼?靠你說?能在白天出現,太溪崖的道長幫作保,你打算怎麼說?”
烏清怡倔強地皺起了眉頭,一籌莫展。
“我想問問你,你修煉半年還不能在白天出現,怎麼就可以?才死了不到七天。”
烏清怡又是一臉屈辱了,“我怎麼知道?我一個孤魂野鬼,不想父親是府主,興許給留了什麼好東西?再說又不是我殺的,也許是你出問題了。”
姬昱江瞇著眼睛瞪,警告道:“你若再這樣,你我二人同盟就此作罷。”
烏清怡不說話了,姬昱江眼珠子轉了轉,視線垂下,看著自己膝前三寸,“你好生看著,我靜坐調息。”
兩人又不說話了。
姬昱江想的是財帛人心,府主一定留下來了什麼好東西,可以從這個手,沒有方士不想修為進的。
只要他能多聯合幾個方士,只要能攔住九荒救援,顧棠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再說九荒還沒出師呢,他師父尹天師早就沉溺于紅塵俗世,還做了國師,又能有多時間指導九荒修煉呢?
顧棠手中能有利,死后功力增長如此之快,府主留下來的必定不是凡品。
若是落在他們手上——不,落在他手上,也許要不了兩三年,他修為大,就能過后天境的門檻,上升到先天境。
那個時候就勉強能引得天雷下來,劈散這一方的妖魔鬼怪,為天下蒼生爭得一個太平盛世,這是多麼大的功勞,必定會讓他今后的修行更加的順利。
烏清怡也在做夢,雖然兩人的出發點是一樣的,那就是要分開顧棠跟的靠山。
不過兩人的計劃不太一樣,烏清怡想的是也可以。
顧棠能得九荒道長青睞,一樣可以,都是鬼,道長為什麼渡不渡呢?
都是鬼,慶王爺又怎麼可能跟一個鬼長相廝守?不過是圖個新鮮罷了。
再說……烏清怡晦地看了姬昱江一眼。
一點都不在乎他,可以證明的,他跟親的時候心里還有別的人?也可以的。
再說……把顧棠的靠山全搶過來,看痛哭流涕,這才是最痛快的事!
烏清怡扭曲的笑了一聲,士可殺不可辱,一定會好好折磨顧棠的!
第二天一早,兩人再次上路,不過走了沒多久,烏清怡就離開了。
“我見不得太,這里樹枝已經很稀疏了,你自己回去吧。”
這對人鬼殊途同床異夢的前·夫妻分開了。
烏清怡回去就著勁兒就開始修煉,只是前頭也說過了,這功法不能在氣升騰的時候修煉,而且日落之前雖然能練,不過有點痛苦。
這氣還沒運行一周天呢,就又停了下來。烏清怡再次進詛咒發誓怨恨命運不公的階段。
姬昱江就厲害了,他回到他的姬家莊,直接就去了凈室,然后拿了個看著很是晶瑩剔的玉質小藥瓶在看。
這里頭是奇峰幻海丹,能讓人修為進的丹藥。
但問題就是他現在吃不合適,中醫里頭有個虛不補的觀念,放在方士里頭也是一樣的。
傷養好了才能進補。
不過那個時候就晚了。
姬昱江喃喃自語,“我要聯絡眾人一起對付顧棠,還是這幅病懨懨的樣子是沒有說服力的。我不能讓他們看出我傷了,不然那些人定會覺得我是要利用他們。”
“我得像以前一樣功力高深,我得像以前一樣強勢。”
姬昱江直接倒了三丸丹藥出來吃了,也就是一盅茶的功夫,他直接又是一口噴出來。
不過跟在建木林噴出來的發暗的淤不一樣,這次的鮮亮,里頭還有點點細小的閃。
“竟然噴出了!”姬昱江一瞬間靈氣涌,這次不是氣的,這次是心慌。
原先他只是不休息才會留下病,現在呢?
等藥散去,他的修為肯定是要下降的,如果找不到天材地寶調養,興許還要影響將來的就。
他理所應當把這個再次加到了顧棠頭上,“我饒不了你!”
顧棠連一個噴嚏都沒打。
第二天,顧棠跟慶王爺還有九荒也回到了大江府。
剛出建木林,九荒就道:“差不多了,這塊不會被建木林的氣影響。”
他從懷里掏出個符紙來點燃,“慶王爺的府兵跟我幾個師侄都在昌南府跟大江府界的地方等著,收到我的傳訊,他們應該后天就能到。”
接著他們三個就分開了,顧棠回家,九荒跟著慶王爺去了大江府府衙。
這兩天翁氏天天去府衙問,前天管明回來,昨天姬昱江回來。雖然管明說是跟著太溪崖的道長走了,不過該擔心的還是擔心。
還罵了三姨娘兩句,“都是你,說什麼想讓兒去太溪崖拜師,不然怎麼會跟著一起往建木林里去?”
如今總算是顧棠回來,翁氏這心終于也落到了肚子里,拉著顧棠的手一路往家里走,道:“你都這麼大了,也別總到跑了,回頭我差人去京里送個信,看看慶王爺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這總等著也不是個事兒。”
慶王爺的份是瞞不住的,顧棠道:“那兩個道士里頭就有一個是慶王爺假扮的。”
翁氏“啊”了一聲。
顧棠溫和地笑了,撿能撿的一說,道:“王爺至要在大江府待上三四年,若是不想離開也可以不離開了。顧蘭若是真的想學道,很快這邊就會有不門派駐扎,總是要招些當地人的,也可以讓去看看。”
后頭的翁氏都沒聽見,或者說聽見了沒往心里去,就聽見慶王爺三個字兒了。
“這可真是老天爺給的緣分!你們這親事一定順順利利的。”
顧棠沒跟解釋,這事兒等跟慶王爺商量了再說。
這時候慶王爺跟九荒已經到了大江府衙,里頭跟代府主還有葛總兵說了兩句,兩人就差點直接跪下了。
說真的,他們也覺得這是個苦差事。
“王爺來了就好,請王爺放心,屬下一定好好配合王爺。”原先顧明德的下屬,如今的代府主一臉輕松,還說了句很不該說的話。
“代府主這差事,做好了得下任府主的不待見,做不好就是下任府主燒敬候的,還好來的是王爺。”
王爺地位高,自然就沒那麼多小心眼。
慶王爺道:“行了,先統計人口土地吧,然后張告示,說本王上任,任期——五年。”
他直接按照最長的來算了。
“還有各個縣志,這兩年的產統計等等,全都拿來。”
代府主連聲的說是,慶王爺道:“我聽說南邊是平原,全都是沃土,你可差人去看過?”
幾人一說就是一個時辰,中間代府主還借著宣茶的功夫給外頭通風報信,讓大江府府衙里所有員包括客卿都在外頭等著。
等慶王爺該吩咐的吩咐完,該問的也告一段落,代府主道:“王爺,大江府府衙一共97人,如今都在外頭等著給您行禮。”
這97人都是府衙的員,拿大杭俸祿的那中,不包括役還有客卿。
等這波人見過,接了消息趕過來的客卿們也到了。
人數不多,就剩下不到十個人,慶王爺見過的就兩個,一個管明,一個姬昱江。
管明一臉惶恐卻又要詳裝鎮定,至于姬昱江倒是高高昂著頭,繼續做那副目中無人的表。
這會兒天都有點暗了,慶王爺道:“今日有事,過兩日我在府衙宴請各位。”
慶王爺走下高臺,想起顧棠說管明一定得留下,他順手就去拍了拍管明的肩膀,“你是個人才啊。”
管明惶恐的快要跪了。
慶王爺跟九荒兩個出來,直奔顧棠家里。
翁氏雖然覺得不太好,不過邊陲地方,是沒京里規矩多,再說這都定了親的,京里也是可以出來逛一逛的。
翁氏還算開心的把顧棠送了出去,還小聲吩咐道:“別鬧脾氣。”
等沒了不知認識,慶王爺笑了兩聲,調侃道:“你在家里倒是能稱得上是秀外慧中四個字。”
顧棠白了他一眼。
慶王爺把下午吩咐的事大概一說,小道:“管明這個人是有意思,我拍拍他肩膀,他那個表——可見我沒什麼危險,不然他應該跑了。”
哪有這麼用人的?顧棠道:“我覺得你八嚇到他了。他可能以為你要重用他,說不定連夜請辭。”
九荒笑得特別大聲,“慶王爺禮賢下士!”
這個點出來肯定是要吃飯的,顧棠道:“咱們去臨江閣,這地兒風景好,據說這樓閣的大梁跟支柱是個道士幫著打下去的。坐在上頭能看見滾滾的江水,味道也不錯。”
幾人沿著主干道一路往東,走了沒兩步看見一個人,姬昱江。
姬昱江直接就雙手抱拳,行禮道:“王爺。”
慶王爺點點頭,看他跟看路邊的樹沒什麼區別,也就這麼一個眼神,就不再理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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