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租了個一室一廳的公寓, 把東西都搬了過去。回去兩人住的大平層跟老宅收拾東西的時候,夏景正還專門了夏家的工人看著。
顧棠反正不難的,夏景正也就只能這麼撒撒氣了, 不過可以預想在不遠的未來, 一個心眼這麼小的人, 該有多難。
新房子剛收拾好, 那邊夏石中的葬禮開始了, 顧棠同樣不在邀之列。
都起訴離婚了,顧棠也能理解, 但是懷疑一點, 夏景正究竟知不知道連邀請都不給發的話,那給外界的訊號就是:兩人徹底決裂。這對公司價真的是沒一點好的。
不過沒關系, 要的就是他這個死也要拼一口氣的氣勢。
也就是一個禮拜, 夏氏的價到了兩塊這個坎上,說實話,能跌這個樣子,顧棠都覺得不可思議。
當初覺得能跌到五塊左右已經可以了, 跌到五塊,就可以用二十倍的杠桿收購公司, 但是萬萬沒想到, 事到如今,已經可以不借助金融杠桿了。
姜離星真真居功至偉, 顧棠去找了私人偵探,拜托他去調查姜離星了。
這天早上,夏石中的律師給打電話,希明天來律師事務所一趟,有夏石中的囑要宣讀。
第二天一早, 顧棠帶了自己的律師,九點剛過就到了律師事務所。
遠遠的,就聽見夏景正的聲音。
“為什麼告你們?我為什麼不能告你們?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想讓爺爺對我傷心失,然后讓爺爺改囑是不是?可惜你們直接把爺爺氣死了,囑還是上一版的,我還得謝你們,這一版囑里頭,我的東西肯定是最多的!”
夏合怒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什麼是輕重緩急!你這樣告我們,你看看價都跌到多了?你手上快20%的票,現在只值六千萬了!”
夏景正冷笑一聲,“反正比你的多。你是怕票跌嗎?你是擔心背上貪財弒父的罪名!”
“你們都說兩句。”夏溪瑜勸道:“不怕被人看笑話嗎?”
“你也閉!”夏合轉頭就罵,“我當初就不該聽你的話!我算是明白了,你手上就0.5%的票,價跌什麼樣子跟你都沒多大關系,你心腸可真黑!我居然被你套路進去,你本就是拉我當墊背的!”
顧棠穿的休閑裝,但是的律師是一西裝革履,還穿著小牛皮的皮鞋,換句話說,聲音不小。
那邊吵得熱鬧的夏家三人轉頭看顧棠,夏合立即就道:“你還有臉來?”
顧棠認真地說:“我倒是可以走的,但是你們想分產的,就得繼續等著了。”
夏溪瑜冷笑一聲,“你都離婚了,還想要我們夏家的東西?”
“那……還是得謝謝夏士。”顧棠越發的認真了,“要不是你們著急把夏老先生氣死,稍微等等,讓我先離婚,那夏老先生也不會給我分東西不是?”
夏景正冷笑一聲,“誰說不是,要不是你們著急把爺爺氣死,你們估計能分不東西呢。”
不管怎麼說,人到齊了,律師助手出來把他們請到小會議室,律師拿著文件出來了。
眾人圍坐在橢圓形的會議桌邊上,每人中間都隔了兩個位置,充分顯示了他們不僅心不和,連面也和不起來的事實。
律師面平靜,道:“夏石中先生名下財產有14.3%的夏氏集團票,位于陸安市方建區康川路12號的別墅一棟,最新估價在六千到八千萬之間。”
“另外還有珠寶首飾、古董、字畫等,估價兩千萬。”
房間里姓夏的三個人呼吸都急促了。
律師繼續道:“先是14.3%的夏氏集團票,其中9%由夏景正繼承,3%分給夏合,1.3%給夏溪瑜,夏緒英跟夏緒瑾各有0.5%。”
夏景正閉了閉眼睛,夏合臉上后悔的意味更濃。
正常來說,要是沒這麼糟心的事兒,夏氏的市值在二十五億左右,10%就是兩億五千萬,3%也有七千五百萬。
但是生生被他們把自己手上的資產作到水十多倍,這個本事也是沒誰了。
律師又道:“老宅,夏石中先生的意思,如果現在賣,房款的一半要捐給兒福利機構。如果——”
“憑什麼!”
“為什麼?那麼老的房子,每年還要花錢維修,誰有那個閑錢?”
“賣!”
律師等他們三個吵過一,“或者十年后賣,這樣就不用捐給任何福利機構。另外賣出老宅所得款項,夏合跟夏溪瑜各得30%,夏景正跟顧棠各得20%。”
“憑什麼還有的,都要跟景正離婚了!”
律師咳嗽一聲,道:“這是夏老先生的囑。”
幾人再次吵過一,律師繼續道:“另外夏石中先生名下的古董和字畫,悉數捐給省博館,珠寶首飾留給顧棠士。”
“憑什麼!”夏溪瑜今天一天說了無數個“憑什麼”,聲音也越來越尖利,“憑什麼一個外人拿那麼多東西?拿的比我們姓夏的都要多!”
“憑你們自己把自己作死。”顧棠站起來,跟律師道:“在哪兒簽字?”
律師把文件給,顧棠遞給自己帶來的律師檢查。
夏合沉著臉道:“那些首飾是當年我母親跟景正媽媽留下來的,你拿著也不嫌燙手?”
“人為什麼會覺得錢燙手?”顧棠掃了一眼囑,“按照這上頭的時間,夏氏的價那會兒在十五六的樣子,也就是總市值在二十五億。你們哪個拿的不比我多?”
“夏景正兩億五千萬,夏合七千五百萬,夏溪瑜三千兩百五十萬。夏緒英跟夏緒瑾和也有一千二百五十萬,而且這是能分紅,全由你們置的份。”
“他留給我的,是一棟不能買的房子的20%,還有價值一千萬左右的珠寶。”
“可惜了,你們現在的票不值錢了。”顧棠拿出手機掃了一眼,“夏氏現在的價1.9,你的3%只有八百五十萬了,得的東西還不如我多。”
負責財產分配的律師都覺得這話太刺激人了,他手往下一,按了鈴,很快三個五大三的保安進來了。
“我這個外人,竟然了老爺子囑里頭第二大的益人。而且不是時時刻刻在跌的票,是實打實能換現金,一點不打折扣的珠寶。”
顧棠這麼說也是故意的,激將法嘛,從古至今從東到西百試不爽,從正面說,能激得他們立即拋售票,從反面說,要是他們是“聰明人”,能看出來這是激將法,心里就會起嘀咕了。
顧棠這麼做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他們拋售票?那個時候就是另外一個套了。
“你不要臉,你還不如那個姓姜的表子!”夏溪瑜怒道。
顧棠聳了聳肩,接過律師檢查完的文件,需要簽字的地方一共八,最后還要按手印。
顧棠一切搞定,把文件給律師檢查,跟夏溪瑜道:“我拿在手上的珠寶,隨著時間的流逝,是會越來越值錢的,尤其是夏的東西,有些應該已經上百年了吧?也能當古董拍賣了,但是你們手上的票就不一定了,一天一個價哦~”
說完就帶著律師出去,房間里三個人氣得不行,夏景正咬咬牙直接追了出去,“等一等,我們離婚的事——”
顧棠回頭看他一眼,出了房間,的態度不像原先那麼劍拔弩張渾是刺了,語速也放慢了許多,“你不用律師?你自己可以做主?”
“我們簽過婚前協議的,你忘了?”夏景正瞇著眼睛,他本來就不喜歡顧棠,自打顧棠撕破臉直接把他告上法庭走起訴離婚的路子,他就只剩下恨了。
“可以,你說吧。”
律師事務所幾乎到都是小辦公室供人商議事的,兩人隨便找了一間坐下,夏景正跟顧棠的律師道:“你出去。”
“不行的。”顧棠顯得有點慌張,道:“你也知道離婚協議是完全傾向于你那一邊的,我很怕吃虧,他得在場,免得我答應什麼不該答應的條件。”
最后那句話夏景正心里起了漣漪,什麼不該答應的條件?都要離婚了,兩人都撕破臉皮了,怎麼可能答應不該答應的條件?
除非……這是因生恨,再一想前后不一的態度,在房間里對夏合和夏溪瑜冷嘲熱諷,出來對他就還是輕輕地說話,聲音里還滿是哀怨。
恨的是夏合,恨的是夏溪瑜,恨的是兩人揭真相,讓不得不離婚,恨的不是他夏景正啊。
“我……”夏景正坐直了子,自信又回來了,“我不會什麼都不給你的。”
顧棠沒說話,倒是一邊的律師有點著急,他輕輕咳了兩聲,道:“今天夏先生說的話,希顧士能慎重考慮,因為沒有對方律師在場,涉及到財產分割的部分,是需要慎之又慎的。”
顧棠當場就決定要給他加酬勞了。
夏景正長嘆一口氣,裝著滿腹心事,其實在心里默默地算賬。
他手上現在的票是18.8%,據當初的協議,離婚之后,那8%的票也是回到他手上的,今天又分給他10%,加起來是36.8%,他需不需要這麼多的份呢?
不需要。
他只要繼續保持他份占比第一就行,爺爺死后,排在第二的就是微投創了,吳總有12%,可以說,他原本的那18.8%都可以出去一部分。
但是連著出了這麼多事,他的總裁位置不太穩,如果總裁當不,他只能以份占比最多去做董事會主席,所以18.8%是不能的。
剩下的可以賣出去。
“我想用夏氏的份跟你換當年我母親用的首飾。”夏景正自以為真意切的說。
顧棠心里都快笑出聲了,臉上卻有點驚慌,“你要……你想換多?”
“還是那8%,你留著好不好,你這一年也沒出去唱歌,我想你也不了繼續參加綜藝,到走的辛苦日子了,你留著這個,至夠生活了。”
“你放心!”夏景正擲地有聲地補充道:“去年不到8%的分紅是最低的,等度過這個難關,票就會漲回來的,今年的分紅一定比去年的多。”
夏景正越說越有自信,一半是故意裝的,想顧棠信他,一半也算是他未來的計劃吧。
“我會從總裁的位置上退下來,專心去做董事長,這是我們夏家的企業,我的所有決定都會為了它好的,我會挑選合適的職業經理人來負責公司日常的運營——”
夏景正一頓,看著顧棠的眼睛,“而且你拿了8%的票,你也能進董事會了,你也在夏氏做過的,你知道什麼決定對夏氏好。”
顧棠移開了視線,怕再這麼看下去,得笑出來,“我……”
律師咳嗽了一聲,顧棠慌張地站起來,“我得仔細想想。”
急忙出了房間,律師快步跟上,夏景正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面沉坐在房間里。
出了事務所,律師小聲提醒道:“夏氏的票還有下跌的趨勢,現在明顯沒有到底。”
顧棠點頭,“是啊。現在公司的市值還有兩億多,但是夏氏的實際資產應該不會超過三千萬,這里頭最值錢的是工廠的地步,跟總部的大樓,還有各種糖果和巧克力的配方,各種機充其量也就是八百萬左右,還在一天天折舊。”
“我要是真的想要這公司,一千萬能收購三分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