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那傢伙又小跑著離開了。
陳牧本來還想說留一下客,可轉念想想人家是野生種,呆在荒漠裡自由自在可能更舒服,所以他也就就此打住了。
“以後常來找哥玩啊!”
陳牧朝那傢伙遠去的影揮了揮手,轉返回營業室,用水洗乾淨那塊小石頭,然後湊到燈下查看起來。
那東西是一個大致四四方方的小方印,所謂的棱角,就是它非常一致的邊邊角角,這絕對不是自然形的。
仔細看的話,它的質地應該是玉,是什麼玉就不知道了,反正看起來雜質很多,給人覺一點也不溫潤。
方印周圍斑駁不平,實在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這麼丟在大街上可能也沒人會撿它。
唯一有點特別的,就是方印的底下刻著的字。
“……命於天,既……壽……永……永昌?”
陳牧看清楚那幾個字後,真有點哭笑不得。
雖然他的歷史知識不太富,可也知道這幾個字的出。
傳說當年秦國一統天下,丞相李斯奉命用和氏璧鐫刻傳國玉璽,上面刻著的就是這個八個字:命於天,既壽永昌。
這塊不起眼的小方印上,刻著這麼八個字,而且還是簡字,它的價值就可想而知了,可能平時那些地攤上擺賣的件都分分鐘比它做得。
陳牧查看完那小方印,又把玩了兩下,隨手把它塞到收銀臺前,徑自轉回房接著睡覺。
這東西雖然不值錢,可畢竟是塊玉,而且還是一頭野駱駝給他叼來的,陳牧準備一直留著,當個紀念品。
這一覺一直睡到十點多,陳牧纔起來了。
加油站裡,維族老人早已在忙碌,雖然這裡並沒幾個客人,可他總能找著活計忙碌,一刻也閒不下來。
陳牧很早就聽爸媽說過,維族老人艾孜買提曾是附近一個維族村落裡的民兵,年輕的時候參加過野生保護協會組織的保護巡邏隊,可是有一次和盜獵者遭遇,在激戰中到很嚴重的槍傷,最終瘸了一條。
加油站剛開張的時候需要人手幫忙,當地的政府就把維族老人推薦過來,也就是從那時開始,維族老人一直在加油站裡工作著,勤勤懇懇,和陳牧的爸媽得就跟一家人似的。
“小牧,你古麗大嬸讓我給你帶了親手做的饢,還有一小罐子果醬,都放在廚房裡哩。”
陳牧最喜歡吃古麗大嬸做的饢,香脆可口,還有嚼勁。
最要的是用來蘸饢的果醬,那是他們自己做的,不會太甜也不會太酸,配上烤饢恰到好,吃多都不會膩。
維族老人一直把饢放在爐頭上,陳牧吃的時候還熱著,他手撕開烤饢,蘸上稠稠的果醬,一口塞進裡。
“嗯……真好吃,艾孜買提大叔,你回去給我謝謝古麗大嬸。”
用各種瓜果做的果醬,帶著瓜果的清香,配合著烤饢一起吃,別提多味了。
不大一會兒,陳牧就把五個饢吃下肚子,剩下五個連帶那一小罐子果醬都趕收好,準備到了晚上的時候再拿出來吃。
剛把東西收拾好,外面就來了客人。
一輛風塵僕僕的切諾基駛進油站,穩穩停在油泵前。
車上有兩個人,下車後一個人開始加油,另一個人則直接走進營業室,大聲問道:“有什麼熱的可以吃?”
陳牧擡頭看了一眼,那是個高高大大的中年人,長著滿臉鬍鬚,面相帶著匪氣,陳牧看他的時候他也半瞇著眼睛打量陳牧。
以前老爸常說,打開門做生意,各路神仙都能見,不管他是什麼人,只要自己合法賺良心錢就行,所以陳牧對對方是什麼人也不太介意,指了指擺放速食食品貨架:“方便麪、炒麪什麼的你可以自己挑,還有湯罐頭、麪包,我們提供熱水、微波爐。”
“只有這些啊?”
那人皺了皺眉。
要不要,陳牧聳聳肩:“我們只有這些。”
方圓兩百里就只有他們這一家油站,算是獨門生意了,所以顧客是孫子,開店的纔是大爺。
那人走過去挑了幾碗方便麪,又挑了兩罐魚湯罐頭,還有一塊麪包,然後轉徑自到熱水壺和微波爐的位置弄起來。
沒多大一會兒,外面那人加完油,也進來了。
兩人搞好那些速食食品,在一旁的桌子上大吃起來。
陳牧朝那兩人看了幾眼,很快撇開目,繼續把注意力放到自己面前的貨清單上,準備這次進貨的時候要多進些牛。
不一會兒,那兩人吃完東西,從桌子前站起來,看樣子是要走人了。
陳牧主過去收拾東西,說道:“你們一共消費了六百七十八,付現金還是刷卡?”
在荒漠上做生意,可沒有大城市裡那麼多規矩,客人先給錢和後給錢都沒問題,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和方便。
陳牧一開始的時候也有點不習慣,可是這些天看著維族老人的現場示範,很快便鄉隨俗了。
“這都什麼垃圾玩意兒啊,還收錢?”
那兩人中最先進來的一個人撇了撇,不屑的說:“你這兒的東西都過期了吧?吃進裡有一怪味兒,我不讓你賠錢就不錯了,你還敢問我要錢?”
嗯?
快兩個月了,陳牧還是頭一回到不給錢的客人。
他皺了皺眉:“我們的東西都是在有效期的,如果你覺得不對,可以一開始就說清楚,現在才說,有點晚了吧?”
另外一人冷哼道:“反正這錢我們是不會給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他朝邊的同伴打了個眼,大搖大擺的就要往外走。
“你等等,吃的東西說有問題,油錢總要給吧?”
“別廢話,再廢話信不信老子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好啊,來啊,讓我看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的。”
開什麼玩笑,吃了東西加完油不給錢就想走,怎麼可能?
陳牧一把抓住走在後面那人的手臂,直接把他扯回來。
那人牛氣得很,轉就是一拳打過來,正對陳牧的側臉。
陳牧一點也不怵,他老家坪鄉是武之鄉,鄉里的人上到八十、小到三歲,人人練武,練的是六合拳。
當年他爸在部隊裡,就憑著一副好手,才屢屢立功,當上營長。
陳牧在老家也打小練武,雖然不算拔尖,可是等閒三五個普通人都近不了。
面對那人的拳擊,他略一推擋,就應付過去,然後一個馬步上前,直拳猛擊,乾淨利落的把那人幹翻在地上。
“你特麼找死!”
另外一人又驚又怒,手往後一,竟掏出一把匕首,朝著陳牧揮過來。
既然對方都刀子了,陳牧更不留手了。
他側閃避後,直接往那人的後頸猛擊兩拳,快速將人放倒。
這個部位雖不至於傷人命,不過卻能使人昏迷,而且醒來後會吃一陣子苦頭。
陳牧走回到收銀臺前,準備找塊止理下傷口,翻找東西的時候他不小心了一下那塊小方印,也沒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沾在小方印上,一即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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