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看來你很在意這塊玉佩,甚至對它的在意已經超過了我們幾個的命,是不是在你的心目之中,我們的命都比不上這塊玉佩?”
就在孫梓云又哭又笑的時候,孫梓云緩步走到了的跟前,孫梓音就那麼站在孫梓云的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抱著玉佩躺在那里的孫梓云,說出來的話帶著濃烈的惡意。
原本還在又哭又笑的孫梓云抬頭便看到了孫梓音那張扭曲的面孔,心里面咯噔一下,一寒氣從心底深升騰而起,接著孫梓云以不符合人類常理的作從地上翻而起,然后飛快地退后了幾步,拉開了與孫梓音之間的距離。
原本關系親親熱熱的姐妹二人此時看起來卻像是仇敵似的,對彼此都充斥著濃濃的戒備之意。
玉佩失而復得,孫梓云已經無法接自己再失去玉佩一次了,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吃了那麼多的苦,了那麼多的罪,現在好不容易來到了冀州城,現在差的就只是那臨門一腳罷了,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的計劃的。
“小四,你聽我說,事并不是你所想的那個樣子,現在我還沒有辦法跟你解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你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欺騙過你,當初我沒有賣這塊玉佩也是有其他原因在的。”
面前的人依舊像是過去一樣巧舌如簧,可現在的孫梓音已經看了孫梓云,那溫的外表下包裹著的是一顆冷酷至極的心臟,孫梓音本不會再相信了。
“三姐,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為什麼一直堅定地要留下這塊玉佩,甚至不顧大姐二姐的生命你也要留著它,如果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過去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我們依舊還是好姐妹。”
然而聽到這話之后,孫梓云卻轉過頭去,不肯看孫梓音的臉,用自己的態度表明了是不會回答孫梓音的問題。
然而也就是孫梓云的這番作,徹底打消了孫梓音對的。
“孫梓云,從今往后我們姐妹二人恩斷義絕,你不再是我的姐姐了。”
說完這番話之后,孫梓音轉回到了那間破舊的房間之中,然后便看到了小五小六兩個弟弟抱一團,此時正滿臉驚慌地看著自己,孫梓音的鼻子發酸,走到了那兄弟二人面前,蹲下去看著他們的臉。
“小五,小六,現在我跟孫梓云已經鬧翻了,這戚府雖然大,但卻并不是我們該留的地方,等再過兩天,姨母的怒氣消散一些之后,我會去跟姨母說,讓送我們回渝州城城。”
這兩天發生的事讓孫梓音飛快了起來,明明只是個十二歲的姑娘,可現在的看起來比之前穩重了許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兩個弟弟,輕聲說道:“現在我將選擇權給你們,你們是愿意留在這里跟著孫梓云,還是跟我一起回到渝州城?”
跟孫梓云之間隔著大姐二姐兩條生命,已經再沒有了和好的可能。
孫梓音本來就是這樣憎分明的子,之前認定了是因為戚風害死了他們全家,也是因為戚風自己的兩個姐姐才會失去了命,所以才會無所不用其極地針對著戚風,可現在發現可能是弄錯了,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孫梓云的時候,孫梓音便將所有的憎恨都轉到了孫梓云的上。
然而孫梓遜和孫梓玉兩個人卻并不像是孫梓音那樣憎恨孫梓云,他們甚至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兩個姐姐會鬧崩了。
孫梓遜不安地看著孫梓音,輕聲問道:“我們回到渝州城的話,那云姐姐怎麼辦呢?難道我們要將一個人留在這冀州城?姨母顯然記恨上了云姐姐,我們在這里還能相互扶持著,如果我們都離開了,云姐姐該怎麼辦?”
孫梓音了孫梓遜的頭,輕聲說道:“你還記得最疼你的大姐二姐嗎?就算我們逃難最艱難的時候,大姐二姐也會想辦法賺錢給你買好吃的。”
孫梓遜點了點頭,他自然是記得大姐二姐的,而他當初也跟孫梓音一樣,親眼目睹這大姐二姐因為沒有錢看病吃藥,生生地將命給丟了。
“孫梓云有一塊玉佩,那塊玉佩的質地很好,如果拿去當鋪換錢的話,靠著那塊玉佩能換到一百多兩銀子,當初如果他將那塊玉佩拿出來的話,大姐二姐本不會死,我們靠著賣玉佩的錢也能很快來到冀州城。”
孫梓音此時腦子極為冷靜,就在剛剛那麼一會兒的功夫,想到了很多的東西。
就算那塊玉佩對孫梓云極為重要,他們拿去當鋪的時候也可以做活當,就算錢一些的話也沒有關系,等到他們來到冀州城之后,可以求姨母去將那塊玉佩贖回來。
如果不是因為大姐二姐的死,孫梓音不會那麼憎恨戚風,也不會因為仇恨而做出那麼多傷害戚風的事來,他們和戚家之間的關系也不至于像是現在這樣。
那個時候憑借著柳惜雨和母親之間的分,想來是可以將玉佩贖回來的,而他們在戚府也能過上不錯的日子。
可是孫梓云卻始終沒有將那塊玉佩拿出來,甚至將那塊玉佩藏得很,不讓任何人發現玉佩的存在。
孫梓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有兩全其的解決辦法,孫梓云為什麼不用。
過去的時候還覺得孫梓云是個好姐姐,可是對比大姐二姐,才發現孫梓云所謂的好全都表現在那張上面,實際上從來都沒有為了他們委屈過自己。
大姐二姐為了能讓他們手中有些銀錢,不至于之后過得太拮據,在生命的最后時刻都沒有提出要拿那些錢去買藥或者吃些好東西。
而口口聲聲為他們好的孫梓云卻沒有說過一句要拿錢去給大姐二姐買東西的話,懷中揣著那樣一塊值錢的玉佩,卻還是眼睜睜看著大姐二姐去死。
孫梓音本沒有辦法想象這樣冷酷無的孫梓云還能做出什麼樣可怕的事來。
當初在漳州城外的時候,小五小六生病了,但是孫梓云還是沒有拿錢出來給小五小六治病,最后還是戚風要賣為奴,換錢來給小五小六治病。
口口聲聲說要照顧他們,說對他們好的姐姐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弟弟在死亡的邊緣徘徊,那個被他們憎恨著的表姐卻不顧自己千金小姐的份,寧愿賣也要給兩個弟弟治病。
孰好孰壞只看這樣的舉便能瞧得出來,可笑的是,那個時候的孫梓音卻還覺得戚風做這一切都是在贖罪。
賣為奴便是了賤籍,就算最后被贖出來,戚風這一輩子還是被毀了,這樣的事就連孫梓音都知道,戚風比的年紀更長,又如何能不知曉?
知道,但是還是那麼做了。
“小五小六病的這麼嚴重,如果不及時診治的話,恐怕會留下什麼后癥,大姐二姐已經死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小五小六再出什麼事,我是你們的姐姐,有義務照顧好你們。”
那個時候戚風是這麼說的,那個時候的孫梓云又做了些什麼呢?
也說會想盡辦法救他們的,可是所謂的想盡辦法也不過是在上說說罷了,那個時候只要拿出懷中的玉佩去賣掉,一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但是卻并沒有那麼做。
而且那個時候他們其實也并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孫梓音的手中還有三兩銀子,只是那會兒孫梓云說他們到冀州城還要走很久,這些銀子要留下應急……
應急,應什麼急呢?小五小六生病難道不算急事兒嗎?如果那個時候戚風自私一些,沒有說要賣為奴的話,是不是孫梓云還能眼睜睜看著小五小六去死?
孫梓音現在甚至懷疑孫梓云正是因為知曉了戚風是什麼樣的格,是在用這種法子去迫著戚風去賣為奴。
多可怕的一個人。
平時孫梓音與兩個弟弟那麼仇視戚風,他們面對戚風沒有一句好言好語,每一次都是孫梓云在背后對戚風道歉,好聲好氣地跟戚風說話。
從來都沒有流出過對戚風的憎恨之意,但是所做的事卻將戚風推了深淵之中,那樣的心計手段是孫梓音無法想象的,而覺得以自己的智商,留在這里的話本不是孫梓云的對手。
孫梓云可以枉顧大姐二姐的命,可以算記著戚風去賣為奴,孫梓音憑什麼覺得自己是那個特例?憑什麼覺得孫梓云不會算計自己?不會算計小五小六?
“我肯定要回到渝州城的,我不相信孫梓云,就是個冷冷的怪,我不想像大姐二姐一樣白白丟了命。”
如果小五小六愿意跟著自己回到渝州城的話,孫梓音想盡一切辦法也會將他們保護著長大的,如果他們不愿意跟自己回去,孫梓音也不會留在戚府之中,害怕孫梓云,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
孫梓遜仍舊沒有說話,但是孫梓玉卻突然松開了孫梓遜,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孫梓音的手,輕聲開口說道:“四姐姐我相信你,我跟你一起回渝州,冀州城不是我們該呆的地方,我跟你一起回去。”
說完這番話后,孫梓玉扭頭看向孫梓遜:“五哥,如果你不想被三姐姐害死的話,那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叔叔伯伯們雖然對我們不會太好,可是我們上又沒什麼利用價值,他們不會殺了我們的,我們在那里總歸能活下去的。”
孫梓遜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也答應了下來。
“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四姐姐和六弟弟都要離開這里,回到渝州城,孫梓遜不太聰明,到現在為止,其實他還是不怎麼明白他們為什麼一定要和孫梓云分開,但是既然四姐姐和六弟弟都要走,那麼他也不想留在這里,他要跟六弟弟在一起。
姐弟三人很快就達了一致,從那天開始,他們便疏遠了孫梓云,明明同在一個院子里面,可是三人卻將孫梓云當了空氣,誰都不愿意搭理,孫梓云試圖放下段去哄自己的弟弟妹妹,想讓他們重新像過去那樣圍著自己轉,然而無論用什麼辦法,他們都不肯理。
到最后孫梓云似乎也認清楚了事真相,沒有在試圖與弟弟妹妹們聯絡,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著。
發生在這座小院里面的事,被外面的奴仆們忠實地匯報給了各自的主子,柳惜雨對他們關系如何并不在意,聽過之后便放在了一邊,現在忙著教導戚風,并沒那麼多的空閑時間去注意那姐弟四人。
而戚妄聽了手下的匯報之后,思慮片刻,便讓人將孫梓音帶了出來。
孫梓音的年紀更長一些,而且相對那兩個什麼都不懂的男孩子而言,要知道更多事,戚妄從口中應該能探聽到不消息。
被帶出來的時候孫梓音還有些不安,以為柳惜雨終于按奈不住脾氣想要收拾他們了,不過當瞧見坐在那里的人是戚妄的時候,孫梓音還是稍稍放心了下來。
雖然戚妄的脾氣也不算是太好,可是比起柳惜雨來說,他應該還算是比較好說話的。
“我聽下面的人說,你們姐弟三個和孫梓云鬧掰了?能告訴我原因嗎?”
孫梓音沒有瞞戚妄,乖乖地說明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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