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厲覺自己的病似乎慢慢地好轉了起來,哪怕小雨不在他邊,只要沒有分隔太遠、太久,他也能覺到很多的知覺。
只是他沒有告訴姜雨,這病,有時候撒耍賴,還是很用得著。
晚上,謝淵回家,見裘厲穿著居家的白,盤坐在沙發上玩手柄游戲,穿著姜雨的花子,桌上放著薯片袋和飲料易拉罐。
見他回來,裘厲很自然地喊了聲:“爸爸。”
謝淵覺,家里真是養了兒又添了個兒子。
他走過去,收拾了桌上的零食袋,說道:“吃點垃圾食品。”
“小雨買的。”
“你不會阻止嗎?”
“我阻止了。”裘厲說道:“所以我把買回來的吃完了,現在又出去買了。”
“”
謝淵深深覺,這倆人雖然看著都二十歲了,就還是倆小屁孩。
他將蛋黃的小盒子擱在裘厲面前,說道:“給你帶回來的,柳阿姨親手做的,吃吧。”
裘厲放下了游戲手柄,打開點心盒的蓋子,看到盒子里擺著五顆黃澄澄的蛋黃。
“給我的?”
“嗯,我自己沒舍得吃,特意給你帶的。”
聽到這樣的話,雖然裘厲面上沒什麼表,但是心里卻翻涌了起來。
從小到大,他幾乎沒有過來自父輩的關,父親對他除了嚴厲就只有瘋狂。
裘厲毫不猶豫地拿起一顆蛋黃,放進里嚼了嚼。
下一秒,他眼神變了。
謝淵笑地看著他,語調上揚:“好吃吧,要吃完哦,別給小雨留,跳舞呢,不能吃這些。”
裘厲有點想吐,謝淵不讓,著他把第一口給咽了下去。
就這事兒,他深深覺,謝淵不是不喜歡他,謝淵是想他死。
謝淵看著裘厲鐵青的臉,眉眼間的笑意越發明顯,仿佛在說:“你以為我們家婿這麼好當嗎。”
謝淵一邊看著他吃蛋黃,一邊說道:“周末不用去柳阿姨家了。”
裘厲抬頭著他,卻聽他說道:“我跟柳阿姨已經說好,能想起來最好,如果不能想起來也沒關系,不強求。”
裘厲沉默地點點頭,艱難地吃完了那顆蛋黃,然后拿這盒子起:“我今天晚上已經吃得很撐了,放冰箱里明天當早飯。”
“不,把它吃完,否則小雨晚上了肯定找出來吃掉,你也不想變天鵝吧。”
裘厲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在謝淵笑瞇瞇的眼神之下,他懷疑人生地吃完了第三顆石灰味兒的蛋黃,然后決定催眠謝淵。
半個小時后,姜雨提著一袋零食回了家,看到謝淵歪著子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裘厲正要將桌上的蛋黃扔進垃圾桶,表詐的,一看就是干了壞事。
“你催眠我爸啊?”
“嗯。”
“你干嘛催眠他!”
“他不讓我吃零食。”他拿著蛋黃的手有些僵。
姜雨本來關心謝淵的,結果看到蛋黃,眼睛都亮了:“呀,有好吃的呢!”
說著,便要手去拿蛋黃,被裘厲制止住:“這是爸給我的,你不能吃。”
姜雨地看著剩下那兩個蛋黃,搖著他的手臂:“不是有兩個嗎,分我一個唄。”
“不行。”裘厲一口拒絕了:“不能分給別人。”
“小氣。”姜雨甩開了他的手:“那你吃吧,我看著你吃。”
“?”
“吃啊,不是給你的嗎?”
裘厲抖的手拿起了蛋黃,又吃了一個,結艱難地滾著,咽下去的時候,忽然覺得好委屈。
姜雨手了他的臉:“誒?你怎麼哭了?”
“我他媽,從來沒人對我這麼好。”
“哎呀,一個蛋黃而已,不要這樣啦。”姜雨說著把另一個蛋黃遞到他邊,心疼地說:“我不吃了,最后一個也給你吃。”
“”
裘厲覺自己仿佛了個賊窩。
九月份,裘厲順利學了北城大學的心理學院研究生,姜雨送他去學校報道。
再次回到北城大學,校園依舊是四年前他們分別時的樣子,翻修了幾棟宿舍樓和食堂,卻沒有太大的變化。
姜雨帶著裘厲的鴨舌帽,遮擋著晴天里刺目的烈,裘厲一只手拉著行李箱,另一只手牽著,走在校園的林蔭路上,格外引人注目。
裘厲英俊的五已經非常惹回頭率了,再加上姜雨火辣的材和略顯冷酷的品氣質,兩人走在一起,稱得上青春校園里一道無比靚麗的風景線。
走到宿舍樓前的十字路口,姜雨忽然停下了腳步,不肯走了。
裘厲回頭問道:“怎麼?”
“忽然有點生氣。”
這里是兩個人分手的地方,四年前,裘厲送到這里,然后也把一個人拋在這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很長一段時間,姜雨甚至都不敢走這條路。
他了心底不可的慟。
“四年前,我都還沒來得及生氣,你就走了。”姜雨擺好了秋后算賬的架勢:“現在我緩過神來了。”
裘厲看著小姑娘氣鼓鼓的樣子,有些無措,撓撓頭:“說對不起是不是沒用了。”
“呵。”
裘厲走到面前,低頭認真地詢問:“小雨要怎樣解氣。”
“我不知道,你自己想辦法呢。”
姜雨說著,眼神側移,視線飄到了不遠桂花樹下的冰激凌車,然后挑挑眉:“測試男朋友了解我的程度咯。”
裘厲掃了眼糖果的冰激凌車,笑了笑:“等著。”
說完他小跑了過去,刷卡買了個香草味的冰淇淋甜筒。
周圍排隊買冰淇淋的孩看到他瘦削拔的影和英俊的臉龐,無一不是暗暗低嘆,甚至還有拿出手機拍背影的。
裘厲排隊的時候,沖姜雨揮了揮手,讓躲到樹下去,別被曬著。
姜雨笑了笑,心里喜滋滋的。
很快,裘厲拿著香草冰淇淋甜筒走回來,姜雨手去接,裘厲視而不見,一口咬了半個甜筒:“讓我吃個冰淇淋冷靜冷靜,然后再想想怎麼哄朋友。”
“”
姜雨拿著書包氣憤地打他,裘厲笑著閃躲,將還剩了一個倒三角的蛋卷甜筒遞給:“開玩笑呢,都給你。”
“你都吃完了!剩這麼點,還不夠塞牙呢!”
“爸說要管著你,不能吃這些垃圾食品。”
“就知道爸爸爸,你給謝淵當兒子去吧!”
裘厲笑了起來:“當兒子有什麼好,我還是當婿吧。”
姜雨靠在桂花樹下,背過去,沒好氣地說:“當兒子有什麼不好,你這麼聰明,我爸指不定萬貫家財都留給你了。”
裘厲的手靠在書包,俯湊近了小姑娘,凝視著。
的臉蛋在下呈白,眼神干凈而清澈,為摻雜半分雜質。
他著的,細聲道:“萬貫家財,過眼如云煙,但我把姐姐放在心里。”
男人的聲音低沉又。
姜雨不好意思移開視線,白皙的臉蛋微微泛紅:“哦,知道了。”
裘厲溫地吻了。
姜雨嘗到他的邊有油的甜意,似乎比吃冰淇淋還讓喜歡。
“阿厲現在不需要我,也能嘗到甜了嗎?”
“那些,怎麼能和你比。”裘厲意猶未盡品嘗著:“姐姐的味道,上面的xiaian的,我都甘之如飴。”
姜雨:
似想到一些奇怪的畫面,臉蛋越發紅了,推了推裘厲:“說什麼呢。”
“想笑就笑。”
姜雨想到那些是真的忍不住想笑,又又笑,嗔道:“你別說了!混蛋。”
“姐姐那時候,可不會我混蛋。”
“別說了你!”
裘厲將手里的倒三角蛋卷遞到了姜雨邊:“吃吧。”
蛋卷里面似乎還藏著巧克力,姜雨嘗了嘗,反而覺得沒有裘厲好吃。
讓他嘗到世間百味,而對于姜雨而言,裘厲卻慢慢變了人生的至味。
姜雨踮腳想要吻他,裘厲腦袋卻往后仰了仰,讓吻到了下頜。
他角勾了起來,淺笑道:“小雨,我發現,你對我有癮。”
“有嗎?”
“很有。”
“那就有唄。”姜雨很無所謂:“你給我嗎?”
“給,要什麼都給。”
“那我要天上的月亮呢。”
“月亮太遠了,男朋友摘不到。”裘厲抬頭,看著頭頂一簇一簇格外茂盛的月桂樹――
“男朋友可以給你摘花花。”
一陣風過,桂花碎屑宛如雪花般、洋洋灑灑地飄落,落滿肩頭。
就在他踮腳要折枝的時候,姜雨拉住了他的袖子,然后指了指遠戴著紅袖章的環衛大叔。
環衛大叔胡子拉碴的、撐著掃帚,一臉警惕地盯著他,似乎在說:“你有膽子就摘。”
裘厲出去的手,撓了撓后腦勺,假裝撓。
然而就在他撓的間隙,環衛大叔盯著他有頻率撓的手指頭,恍惚間似乎有些失神。
沒多久,他便放過了他們,轉離開了。
姜雨一看裘厲這架勢,敢又是故技重施。
拍了拍他后腦勺,止住了他催眠的作:“又干壞事。”
“不算壞事,我想給姐姐摘花而已。”
“不可以。”
裘厲還是很聽話,沒有隨便攀折花枝,他蹲下,挑揀起地上散落的桂花,將上面一層干凈的碎屑拾起來,裝進了姜雨的口袋兜里。
桂花裝了滿滿兩兜,姜雨上也帶了點桂花清甜的香味。
姜雨見他這麼乖,于是很溫地批評他:“你看蝙蝠俠,蜘蛛俠,鋼鐵俠,他們日常生活中,沒有用自己的超能力為自己牟利的吧,你也不可以濫用催眠,否則肯定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拿我跟超級英雄比?”
“因為在我看來,你跟他們一樣強大呀。”
沒有任何男人能夠抗拒心的孩吹這種真實的彩虹屁,裘厲笑了笑:“那我最多算小丑吧。”
姜雨他的頭:“有我在,你永遠不會變小丑。”
因為呆在這個學霸男朋友邊
小丑永遠是自己。
北城大學的研究生宿舍條件還不錯,雙人間。
裘歷的室友是個運型小帥哥,高比他稍矮幾分,小平頭,穿運衫和球鞋,看著特開朗。
一看到裘厲進來,他立刻湊上來,熱地給他提行李:“你好你好,我何英俊,本校生,請多關照。”
裘厲格慢熱,不太喜歡這種自來的家伙,冷冷淡淡沒有回應。
倒是姜雨,笑著幫他寒暄道:“他裘厲,海城大學來的,往后日子里,請多多關照呀。”
“我知道你!之前看宿舍分配表的時候,就瞅著你的名字眼呢!沒想到真是啊!你上過電視,名人呢,海城的文走私大案是你的首功吧!臥底啊臥槽,牛!真牛!我以前也想學好心理學,往后去警局上班,分析犯罪心理什麼的,這是我的夢想啊,我可太崇拜你了。”
裘厲面無表地轉,對姜雨道:“去后勤。”
“去后勤干嘛呀?”
“申請換宿舍,吵。”
姜雨看著何英俊無辜的表,說道:“別啊,這間好的,向面,室友也很可啊。”
雖然有點鬧騰,但姜雨覺得,裘厲這孤獨的子,生活中是很需要有人來鬧一鬧的。
要放他一個人呆著,指不定兜兜轉轉又走到什麼僻小路上去了。
何英俊見自己被嫌棄了,趕找補道:“那什麼,聽說你執行任務的時候斷了,放心,以后上下樓梯我可以攙你,打水外賣什麼的,也都包在我上,我會很關殘疾同學的!”
裘厲已經極度忍耐了,拳頭都握了,想打人。
姜雨連忙握住他的手,對這個腦子好像缺弦兒的何英俊同學說:“他沒有殘疾哦,傷已經治好了。”
以前,唐靜蕓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生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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