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接過他遞過去的宣紙,抱回書案用鎮紙押好,道:“已經定下來了,我在做預算費用,人工費,材料費,零零總總,得花不銀子,聽聞林將軍在黑市有相的人,先拿一箱珠寶從黑市周轉出去。”
楚承稷看著鋪滿整張書案的紙張、卷宗,眼底閃過幾許復雜:“苦了阿箏了。”
秦箏總覺得他突然同自己說起這些,怪怪的,好笑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楚承稷踱步過來,拉了張太師椅在旁邊坐下:“以前也有人這般為難于你麼?”
秦箏微怔,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怕是今日齊赫一直同唱反調,道:“算不得為難,政見不同罷了,大家都是以理服人,今日齊大人覺得大興土木開挖河渠不妥,我陳以利弊,他不一樣無話可說?”
說完還沖楚承稷眉弄眼笑了笑:“讀書人打起仗來,這槍舌劍。”
見毫沒被齊赫那些話影響,他面才緩和了些,看時不時甩甩手腕,書房里那幾摞筆算用的紙張還沒收起來,心知這一整天手上定是沒停過筆,拉過右手幫忙手腕:“覺不覺著苦?”
秦箏本來想說不苦,一看他垂眸幫自己按的樣子,趕用力點了點頭,耷拉著眉眼,故意道:“苦啊,比吃了黃連還苦……”
楚承稷給手腕的作一頓,抬眸看:“那我幫你分擔些?”
秦箏心說你分擔個啥,難不是幫一起做工程預算?
狐疑瞅著他,后者眸微斂,勾了勾手指示意靠近些。
秦箏一只手腕還被他著,順勢靠過去了幾分,楚承稷探過,在上一即分。
秦箏眼睫一,不小心掉擱置在筆枕上的筆,剛寫了半頁的預算單子瞬間沾了一團墨跡,不由幽幽看向了楚承稷:“這就是你說的分擔?”
楚承稷用帕子去紙張上多余的墨跡,重了一張白紙,提筆幫謄抄:“那是提前討要的酬勞。還有什麼要算進賬目里的,一并說與我,我幫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