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今的六界是劍修開辟的,聽起來就很讓劍道的修仙者提氣。
而像是秦燼這樣的外人份,就算這話是齊厭殊說的,他也很難百分百相信。
“對了,你剛剛出去看到什麼沒有?”秦燼問蘇卿容,“他們兩個吵架了?”
蘇卿容搖搖頭。
“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聊完了。”他說,“佛子沒說什麼,師兄很生氣。”
當初蘇卿容復仇了待囚他的世家家族,被世家商盟抓住,他們怕事敗,想殺他滅口。
那一天發生的事蘇卿容記得很清楚,起初是長鴻劍宗的親傳弟子沈云疏和柳千映加以阻攔,然而商盟以二人都是看不清事端被邪修蒙蔽的孩子為由,故意不聽他們的話,仍然想殺他。
也就是那時佛子忽然出現,堅持保住他的命,世家忌憚佛門,才悻悻地沒有得手。
蘇卿容之所以有點怕謝清韻,是因為當時他在牢獄里自修,確實已經算是邪修。到功德護的佛子,哪怕只是同一地便渾燒灼疼痛,那種魂魄都要被曬得干凈的覺實在太可怕了。
從此再看到面容寬和帶有慈悲溫之的佛子,蘇卿容都是有多遠躲多遠。
這對兄弟,他其實更喜歡謝君辭。
畢竟是自己師兄。雖然以前總是揍他,但還是很牢固的。
他寧可被謝君辭面無表地錘,也不想再看到溫潤和藹的謝清韻了。
有些人的可怕從表面上就能看得出,佛子絕對是藏得很深的那一種。
蘇卿容打了個冷戰。
他們本來以為謝君辭今日都不會面了,結果沒過一會兒,謝君辭便牽著小姑娘走了出來,只不過表仍然有點帶著寒氣。
“師尊。”
二人在桌邊坐下,謝君辭便講了今日佛子與他說的事。
“佛子怎麼知道清清經脈不好?”秦燼疑道。
“謝君辭的眼睛能看到因果業力,謝清韻則是能看到另外一面。”齊厭殊說。
蘇卿容和秦燼的目充滿了復雜。
這對兄弟的能力也有點太與眾不同,一個能直接當判準確無誤定罪,一個能看到人的狀況如何,實在是厲害。
秦燼又說,“那他說的福澤寶玉是真是假,你們之間不是不和嗎?他怎麼會忽然幫忙?”
聽到他的問題,謝君辭的心眼可見的又不好了。
“我不知道。”他煩躁又自暴自棄地說,“也可能是他救死扶傷的多了,順手吧。”
桌邊的氛圍顯得有些僵滯。
秦燼不知道說什麼,虞念清聽不懂,蘇卿容的眼睛看來看去,隨時注意著謝君辭和齊厭殊的表。
“沒必要。”齊厭殊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道,“心法已經足夠清清用了,我們不需要和佛修扯上關系。”
謝君辭沉默不語。
作為親實驗過的師兄,他清楚的知曉這套心法并沒有那麼好練。難度是另外一回事,重塑打磨經脈的過程,本是很痛苦的。念清修煉心法的時候,要一直忍住這樣的疼痛,直到鍛造好經脈。
這或許已經比來不及改變而直接換一套經脈的痛苦小,可他們誰能真的舍得清清疼呢?
若是真有什麼福澤寶地,能加快修煉速度或者抵疼痛,那……
“師尊。”謝君辭沉沉地開口。
“這件事先不聊了,散了吧。”齊厭殊仿佛沒有聽見,他說。
謝君辭知道師尊這樣做是為了自己,他抬起頭,急促地說,“師尊,我帶清清去吧。不要因為我而耽誤清清。”
“師兄,那不是耽誤。”蘇卿容說,“你若是這樣犧牲自己,以后清清知曉了難道不會自責嗎?”
“對啊。”秦燼雙手環,他語氣漫不經心,卻是在勸道,“修仙界這麼大,多找找一定能找得到,沒必要非欠禿驢人。”
謝君辭言又止,師尊和師兄弟卻像是不愿意聽他再說別的,直接便散了,只剩下念清坐在一邊,抬頭看著他。
小念清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可看到大家都很嚴肅的樣子,又好像和謝君辭有關,也有點擔心。
“他是不是和哥哥吵架了?”小聲問系統。
系統無奈地嘆息,都不知道怎麼和小姑娘說。
謝清韻謝君辭兄弟二人的矛盾,在原著里有所描寫。
因為預言里的故事,當兄長謝清韻展現出異于同齡的可怕天賦的時候,謝家便逐漸有意放養弟弟謝君辭,以此想規避預言中關于雙生子的故事。
謝清韻年時期便已經展現出有佛緣的一面,佛門認為他因緣未凈,便讓謝清韻帶發修行。
他做了佛修之后進步的速度更快,并且年紀輕輕便出了名,是整個謝家的驕傲。
直到靈妖化的來襲,謝清韻當時在仙城中,以一己之力救下全城百姓兩萬余人,并且在這次的危機中開了天理之眼。
他瞬間看到整個世界數萬年以來的因緣循環,看到萬的生老病死,看到世事回。
在這之中,謝清韻參悟了,世界從此在他眼里變得不同。
在這次事件后,他為了最年輕的佛子。
可是等到他趕回家的時候,卻發現謝家一百二十七口人僅剩謝君辭活了下來,其余人都死于。
謝家流河,謝君辭跪在泊里,他親手埋葬了所有家人。
當聽到兄長就在距離家族最近的仙城里救下兩萬百姓,卻沒有回家的時候,謝君辭瘋了。
他上的閻羅之力瞬間發,兄弟二人打得天崩地裂。謝君辭被閻羅力量完全控制,他上那強大得仿佛能毀滅一切的力量,和失去理智后瘋狂兇厲如野般的可怕樣子,深深地刻在所有前來支援的修士心里。
齊厭殊收了謝君辭,謝清韻與禪宗離開,兄弟二人后來幾乎再也沒有見過面。原著里寫,謝君辭每次見到謝清韻都會不住閻羅之力想要殺他。
這個力量對他而言就像是沼澤,謝君辭深陷在沼澤里,沒人能拉他上岸,他只能一個人盡力維持自己下落的慢一點,可最終他仍然難逃預言中的結局。
故事的最終,魔的謝君辭和謝清韻在大戰中同歸于盡。
這些事,系統又能這麼和小孩子解釋呢?
若是最開始,它一定會相信原著里描述的那樣,這就是一個明戰勝邪惡的經典故事。可是這幾年過去了,再看這些事,系統也覺得有些唏噓。
它嘆氣道,“他們不僅僅是吵架,而且彼此的隔閡很深很深,或許深到死也無法諒解。”
念清不明白。
怎麼會這樣呢,他們可是兄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