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念清再回到蘇卿容的手上的時候, 的懷里和頭發上滿滿當當地都是音修們的饋贈。
有漂亮的發簪子,小荷包, 致的小擺飾,零食,甚至還有用荷葉包著的城西剛出鍋的糯糕。
“小妹妹長大去找我們當音修好不好呀?”子們還有點念念不舍,笑瞇瞇地說。
念清眨眨眼看著們,一個‘好’字差點就要說出來,一旁的蘇卿容沉聲道,“真不巧,以后是要當劍修的。”
修們仿佛這才意識到蘇卿容的存在。
滄瑯宗四人的樣子之前被留影石廣泛傳播, 所以蘇卿容出門都會提前用障眼法易容, 只不過他免除了念清,除了小姑娘看到他是真面目之外,外人看到的都是另一個樣子。
如果蘇卿容是用原樣貌帶著念清出門,恐怕在路上的被注視率還會被翻一倍,就像當初謝君辭在人界帶虞念清一樣。
“你妹妹真可。”其中一個修手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子, 笑道,“劍修也不錯,雖然苦了一些,但是會很強大, 能保護自己。”
“我要保護姐姐!”虞念清脆聲說。
音修們心都快化了,們本來都送過一次禮, 可是看到小姑娘可的樣子,忍不住又多塞給一些東西。
等到蘇卿容好不容易從人堆里掙扎出來, 念清念念不舍地和們告別, 然后靠在蘇卿容的懷里心滿意足快快樂樂地吃著糕。
蘇卿容有點心里發酸, 他吃起醋來不分男, 只覺得清清被外人抱了,還被人親了,他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更何況是從他手里搶過去的,而清清自己也很主。
而且還要保護人家!
蘇卿容冒著酸氣地問,“清清就保護姐姐,不保護師兄嗎?”
念清一邊吃糕,一邊抬起頭,懵懂地看著蘇卿容,然后過來,稚氣道,“當然保護師兄呀,最——喜歡師兄了。”
蘇卿容真的不希自己太好哄,可是師妹就像是小罐一樣,幾句話就能讓他們眉開眼笑。
他又有點開心了,但還是有點抑制不住地發酸。
小師妹這麼招人喜歡,一想到再過十幾二十年之后,長大的清清出門,一定會有很多人被吸引,要是也用哄他們的方式去和別人甜言語,蘇卿容就醋意泛濫。
“清清,你不能隨便讓別人抱,知道嗎?”蘇卿容說,“世上有好多壞人,你如果相信了陌生人的話,陌生人會傷害你的。”
念清吃著糕,無辜地說,“可是們不是壞人呀,們都很漂亮,還給我好吃的。”
蘇卿容:“……長的漂亮的更可能是壞人!給你吃東西的尤其是。”
他想很認真地教育一下清清不能以貌取人,可這快兩年的時間里他一直陪玩,又一直在兩個師兄教育的時候裝好人支持,導致蘇卿容在小姑娘面前實在沒有什麼威嚴。
蘇卿容還想說些什麼,念清便靠了過來,摟著他的脖子,聲音甜甜地說,“容容也長得漂亮,容容師兄是壞人嗎?”
蘇卿容的嚴肅便像是了風的皮球,瞬間煙消云散了。
他知道自己以前是個壞人,甚至一直想就這樣壞下去,可現在不同了。
現在看著過去的自己,只覺恍如隔世。
蘇卿容有點無奈,“我不說你了,等回去讓師尊說你。”
念清之前年紀小,一直養在門派里,他們確實沒有教育這方面,倒是臨走時齊厭殊還叮囑過幾句,沒想到小家伙全都忘在腦后,看到人家漂亮就讓人家抱。
聽到蘇卿容的話,吃著糕的虞念清似乎也后知后覺地想起了這一茬,趕忙心虛地又多吃了幾口。
蘇卿容抱著來到茶館,要了一個二樓的雅間,這才有空將修們塞給念清或者在頭發上、別在襟上的小東西全部拿下來。
他很想將音修們送的東西都扔了,因為吃醋心理作祟,他看誰都不順眼,這些有著淡淡雅香的致小東西們,讓他越來越不爽。
“清清,我們拿不了這麼多東西,先放在這里好不好?”蘇卿容緩聲道。
念清正捧著一個小荷包翻來覆去地打量著,頭也不抬地稚氣道,“可以放在戒指里呀。”
蘇卿容:……
哎,孩子大了,不像一年前時那麼好糊弄了。
他只能認命地幫小姑娘收起這些零零散散的東西。
虞念清仍然捧著荷包,很喜歡地說,“這是什麼呀,好好看。”
“荷包。”蘇卿容看了一眼。在大人眼里,在路邊隨便能買到的荷包明顯沒有那麼細,看樣子都不是人工制的,很可能是什麼法做出來的。
也只有什麼都沒見識過的小孩子才會迷這些小東西。
蘇卿容握著茶杯,不屑道,“這荷包得真一般,制濫造,沒有個人特,繡的花都是最庸俗的,還不如自己做一個呢。”
念清仿佛被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吃驚道,“還可以自己做嗎?”
“那當然,這手藝還沒我們門派好呢。”蘇卿容看到的注意力在人家送的東西上轉移過來了,更賣力地吹噓道,“要是我們自己個,一定會比這個更好看,你想要什麼圖案就又什麼圖案。”
蘇卿容會做木工玩,最近這一年還學習了點紉技,給小姑娘做過些服。只不過自從當初齊厭殊給念清做布娃娃,徒弟們才發現師尊竟然也會做手藝活。
蘇卿容想到這里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念清的眼睛發出芒,頓時心里有了不詳的預。
“那我想要一個自己的荷包!”虞念清興地說,“師虎會荷包嗎?”
蘇卿容手一抖,茶杯差點灑了。
師尊與荷包?打死蘇卿容也不敢將這兩個詞語放在一起聯想。
他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似乎惹到了什麼麻煩,后背瞬間涼風陣陣。
“師尊應、應該不會吧。”蘇卿容弱弱地說,“清清……”
虞念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一邊晃著,一邊看著手里的荷包,“嗯?”
“你千萬不要跟師尊說荷包的事。”蘇卿容額頭冒汗,“尤其不要跟他說,是我先把這個話茬挑起來的。”
“為什麼呀?”虞念清疑道。
小姑娘沒有那麼怕齊厭殊,因為相比于師徒這個份,齊厭殊更像是把當兒養大的。
他在這方面甚至更像是個慈父,甚至沒有任何師尊或者父親的架子,小念清會自然而然覺得自己和齊厭殊在人格上是平等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都不會害怕或者局促。
三個師兄就不同了,他們對齊厭殊的尊敬是從武力值一直到人格的全面敬畏,就算如今滄瑯宗的氛圍越來越好,他們也很難越過師徒的界限去胡作非為,一超綱就會慌。
虞念清不到蘇卿容玩了之后的慌張,捧著荷包,自言自語道,“可是師父很厲害,他一定會荷包的。”
救命啊!
蘇卿容覺得自己要年一百零五歲了。
他了汗,虛弱地說,“要不然……要不然我給你個荷包。”
“好呀。”小姑娘答應的很迅速,不等蘇卿容松一口氣,就快樂地說,“那我就有兩個與眾不同的荷包啦!”
蘇卿容:……
念清能不能有兩個與眾不同的荷包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他可能要完了。
雅間之中,一邊歡喜一邊發愁。
趁著蘇卿容發呆的時候,小姑娘捧起他的茶杯,悄悄地喝了一口。
茶的味道有點苦,可是隔了一會兒后,里還有點回甘,怪怪的,又好喝又難喝。念清正好剛吃完糕點有點,砸吧砸吧,把一杯茶都喝了。
看到蘇卿容已經失去靈魂,沒有手的意思,系統不由得開口道,“清清,喝點茶,你可能會晚上睡不著。”
“唔。”
念清上答應了,又手去夠茶壺,壺太沉了,雙手都握不住,不小心撒在桌子上一些。蘇卿容這才回過神,將茶壺接過來放下,又清理了桌子。
“走吧,清清。”他無奈道。
哎,不論回去他是不是會很慘,出門該買的東西還是要買。
二人重新回到街道上,有了剛剛音修們的經歷,念清沒有一開始那麼張了,拉著蘇卿容的手,順著地面石磚板的隙一跳一跳的。
蘇卿容去買了些必需品,總是會到很喜歡小姑娘的老板或者客人。
滄瑯宗所在的地方屬于修仙界比較偏遠的位置,這附近的仙城百姓也是比較淳樸的,愿意和客人修士多聊幾句。
所以看到客人帶的小孩子可,也會夸上一夸。念清雖然沒有一開始那麼怕了,但是有人注意到的時候,還是會躲在蘇卿容后。
二人一路買了些東西,蘇卿容便越走越不對勁——他怎麼總覺有人看著自己?
他干脆鋪開靈識,便察覺到了悉的氣息。
蘇卿容轉過頭,便看到街對面的酒館一樓,有三個長相陌生但著很悉的男子正坐著喝酒。
第一個人懶散地靠著椅子,似乎很嫌棄地打量著自己的酒杯。
另外兩人坐在他的對面,一個長得普通但氣質冷峻,坐姿拔,氣質無形中拉高了他的值樣貌。另一個男子手臂抵著椅背,他漫不經心地斜靠著椅子,雖然長相普通周正,有種說不上來的惡霸,讓他看起來不太像好人。
蘇卿容:……
就算做了偽裝,可為何他們仍然有一種把自己的份在額頭上的覺?而且他們三人的障眼法也太不走心了,連服都沒換。
發現蘇卿容看到了自己,三人不知說了什麼,一同在酒館起,向著他們走來。
念清本來很疑為何蘇卿容忽然不走了,等回過神來時,三個陌生人已經來到他們二人面前。
“你們怎麼來了?”蘇卿容看向謝君辭和秦燼。
“我們怕你忙不過來。”秦燼說,“所以來關心你一下。”
蘇卿容頗為無語,誰看不出來他們明明是放心不下清清,所以才跟來的?
可惜師尊在這里,他也不敢吐槽什麼。
他想起荷包的事,有些心虛地了自己的脖子,試探道,“那我們一起走?”
旁邊的念清躲在蘇卿容的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這三個人,然后迅速回了頭。
……好奇怪,為什麼他們有點像師父和師兄們?
看著一臉困的小姑娘,師尊師兄們互相注視了一眼,對解開了易容法。
秦燼笑道,“清清,怎麼不認識師兄了?”
躲在蘇卿容后的虞念清:。_。?
聽到秦燼的聲音,抬起頭。
虞念清:○_○??!
小姑娘整個人都呆住了,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悉的三人,保持著一副懷疑人生的呆滯樣子,被齊厭殊手抱了起來,還久久沒有回神。
懷疑地喚道,“師虎?”
“嗯?”齊厭殊漫不經心地說,“清清想師父了嗎?”
念清抱住男人的脖子,將剛剛發生的一切當做是自己看錯了,終于恢復了過來。
“想。”小姑娘看向齊厭殊,稚氣道,“師父,我想要荷包,你能給我繡荷包嗎?”
一聽到孩脆生生的聲音和說的容,師兄們的后背不由得僵住了。
不、不愧是清清,要求永遠都這樣跳。
“荷包?”齊厭殊挑起眉,他話里是在問念清,眼睛卻看向一旁的蘇卿容,“清清怎麼想要荷包?”
蘇卿容了冷汗,他干笑道,“是,是這麼一回事。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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