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辭和秦燼要一起出門, 最開心的人莫過于蘇卿容了。只要他們一離開,門派里就只剩下他和清清獨,真不錯。
他雖然表面上和秦燼仍然說不到一起去, 只不過二人臨行前, 蘇卿容還是將流澤鏡給了謝君辭,讓他轉遞給秦燼。
“我的那麼寶貴, 可不想為了他而再流第二次。”蘇卿容輕哼道, “不值當。”
謝君辭頗為訝異, 他沒想到蘇卿容竟然會送出流澤鏡。
蘇卿容能做出主關懷別人的舉,這足夠證明他確實改變了許多。
謝君辭收下鏡子,他手輕輕地拍了拍蘇卿容的肩頸, 是個比拍肩更有兄弟間親近的作。
蘇卿容沒想到謝君辭會這樣做,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謝君辭離去, 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有點不敢相信地了自己的脖子。
以往弟子們離開門派都是各走各的,從來不會有送別之類溫的事發生, 如今卻是不同了。
二人離開那天, 蘇卿容抱著念清去送行。
小姑娘不知道謝君辭和秦燼二人此行是做復仇這樣危險的事, 兩個師兄都和保證會快點回來, 還答應給買好吃和玩。
至于齊厭殊,他沒有出面。兩個徒弟也從沒奢過師父會親自送他們, 與念清告別之后, 他們離開了門派。
蘇卿容抱著小姑娘回了主殿,他道,“師尊, 他們走了。”
齊厭殊靠在貴妃榻上, 他手里翻著書, 聽到這個消息,只是淡淡地哼了聲。
他和二弟子最后這幾天相得都很僵,秦燼心里憋著一氣想證明自己能行,他雖然表面恭順,可反骨都快翹到天上了。
恰巧齊厭殊是反骨中的反骨,師徒二人互相較著勁。
“有大師兄在,沒問題的。”蘇卿容安道,“大師兄一定會每天都報告行程,師尊不必太過擔心。”
“本尊擔心他?”齊厭殊一甩書,冷冷地說,“你想多了。”
齊厭殊說自己沒擔心,那便當做是沒擔心吧。
謝君辭果然每天都主聯絡齊厭殊,告訴他二人都做了什麼,順便看看念清。
秦燼脾氣倔,他就想憋著這勁趕復仇功證明自己,雖然每天也能主在聯絡中勉強地和齊厭殊問好,只不過一看就是被謝君辭拉過來的。
至于那個圣級防法寶流澤鏡,待到二人離開修仙界,快要到魔界的時候,謝君辭才給了秦燼。
蘇卿容是絕對不會當面將流澤鏡給秦燼的,秦燼也不會收下。
只不過秦燼也不是一味逞強,既然都已經到了魔界邊緣,鏡子也無法退回去,他便接了,只是有點勉強。
“你真的這麼討厭蘇卿容?”看到他的神,謝君辭不由得問道。
“他的人太貴重。”秦燼冷冷地說,“我要還他無數倍,才能讓他閉上未來再也不提。”
秦燼討厭蘇卿容的原因和謝君辭一開始的時候是一樣的,都是因為蘇卿容的那張太毒了。
“他已經變很多了,你沒有注意過嗎?”謝君辭說,“自從有了清清之后,蘇卿容從來沒有像是過去那樣毒毒舌了。你上次的傷是他主救的,這次的鏡子也是他怕你不接,所以才私下給我。”
秦燼很想反駁說沒有,可是想想上次他傷的時候,蘇卿容雖然也過來氣他,但話的容其實并不算難聽。
以前蘇卿容挑事的能力堪比人家出喪他放炮,別人失敗他好,人家哪痛他捅哪兒。
和他以前的表現相比,蘇卿容最近確實沒說過什麼太出格的話了。甚至聽謝君辭這樣一說,秦燼便想起來他割還人的時候,蘇卿容氣得半死的樣子。
這麼一想,秦燼的表變得古怪起來,“他這樣做是圖我什麼?”
“或許就是師兄弟之間單純的關心。”謝君辭說。
“單純的關心?”秦燼諷刺道,“我們門派有那種東西嗎?”
“沒有嗎?”謝君辭反問。
秦燼一時無言。
他本來想說沒有,可是卻不由得想到了小師妹。
自從有了清清之后,滄瑯宗似乎真的開始轉變了,變得有人味了——連師尊都開始管他們了,只不過管得不是地方。
二人一路閑聊,他們的前方,天空烏云布,大地紅土焦黑,空氣中的魔氣逐漸搶占靈氣的空間,狂地飛舞著。
“先不想那些了。”謝君辭說,“魔界就在前面,我們快點解決,快些回來。”
秦燼剛想點頭,忽然蹙眉道,“誰說要和你‘我們’了?不是各干各的嗎?”
“我鮮來魔界,對這里不太。”謝君辭表坦而誠懇,“不知秦兄能不能多擔待我一二,先同路一段時間,讓我悉一下地圖?免得回來時你還要等我。”
秦燼的眉頭這才松了些,沒有之前那樣反。
“哼。”他拍了拍袖子,不屑道,“本座之前便說過,你總去人界歷練一點用都沒有,如今連魔界都沒怎麼來過,傳出去都丟人現眼。罷了,看在你沒見過世面的份上,本座便勉強和你同行幾日吧。”
秦燼先向著魔界而去,謝君辭的角微微牽了一些,跟在他的后。
自從他將哄孩子的方式移植到秦燼和蘇卿容的上之后,便覺到二人都比過去好說話了許多。
真沒想到,簡簡單單的說一些鼓勵和示弱的話竟然能有如此效。
二人的影消失在魔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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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君辭每日都會聯絡齊厭殊,大約十日之后,也便是他們進魔界的第三天開始,便忽然沒有了消息。
在子都要強的一家子里,有一個能作為互相通的橋梁、讓彼此都愿意妥協一點的人存在便顯得至關重要了。
齊厭殊若是自己的話,哪怕對面斷了聯系,他也是絕對不會主聯絡的。
可是念清天天都要見師兄,一天斷了都不行,在的要求下,齊厭殊這才‘勉強’地聯絡謝君辭。
然而,謝君辭沒接通。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謝君辭秦燼二人就這樣忽然杳無音信了。
就連蘇卿容都察覺到有些不對,可是他又有些不敢相信,“謝君辭和秦燼兩個都是分神期,誰能對他們產生這麼大的威脅?”
一直裝作不在意的齊厭殊也不再置氣,他聯系了幾個魔修舊友。
他年輕時在各界游歷,按理說不論是修士還是魔修妖族,都會有維護自己的勢力的本能和排他,然而齊厭殊倒不是如此,他和一些妖族魔修的尊者關系都還算不錯。
按理來說,分神境界的打斗該是地山搖的,不論如何,魔界會有消息傳來。
他聯絡到幾個魔界舊友的時候,也認證了這點。就算他們沒有在現場,可這幾日魔界都在流傳秦燼和謝君辭與一個魔將打起來的事。
謝秦二人名聲很廣,哪怕沒見過他們也都聽說過他們的名號,而和魔將打起來,便有些不妙了。
魔將一般而言都有合期的修為,若他們尋仇尋到魔將頭上,那麼之前那個分神期的毒修必定是他的屬下,而一個魔將可能只有一個屬下嗎?
謝君辭和秦燼在人家的地盤打架,就算他們天賦異稟,但以戰多,如何兇險可想而知。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齊厭殊的臉都沉了下來。
“齊小兄弟,你這徒弟是怎麼和魔將結的仇?這也就罷了,可別因此得罪了魔皇。”那邊還在關懷他,“萬一以后你們在修仙界待不下去了,還得來魔界混呢,如今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啊。”
“怕得罪魔皇?”齊厭殊冷冷地說,“他的屬下暗算本尊的徒弟,怕也該是他怕得罪我!”
聽到他話里尋仇的意思,對面的魔修趕忙道,“齊兄弟你冷靜一點,你的弟子也就罷了,你可不能親自來魔界,你若是來了,再想回修仙界便難了……”
說起仇人,齊厭殊得罪的人比他的弟子多多了。不說其他,就說他曾經的門派,在修仙界位高權重的玄云島,便不眼睛在盯著他。
仙門世家都和齊厭殊有仇,只不過缺個能捶死他的機會而已。他不出門,弟子們在各界茬架也就罷了,如果齊厭殊自己離開,能否再一次回來,就真的說不準了。
更何況,整個滄瑯宗是為罕有的仙地,與齊厭殊簽署了魂契,滄瑯宗全然以他為中心。他如果離開,滄瑯宗很可能會被人發現,又或者出破綻。
齊厭殊冷靜了一點,他才冷聲道,“發生這些事,魔皇一點表示都沒有?”
妖鬼魔三界發展至今,魔界已經為其中最強大的勢力。
魔修最靠近人類,聰明又狡詐,帶領著魔族建造了一個興盛的魔城王朝,擁有和修仙界一樣完善的修煉系和勢力構造,是不容小覷的大敵。
和修仙界擁有類似蘇氏這樣的特殊脈或者天生劍骨之類的質一樣,魔界也有自己獨特的傳承。
每代魔皇都會覺醒魔尊之骨,否則便會名不正言不順。據說擁有此質的魔皇堪比半仙之,能突破實力限制,修為要比大乘期修士還要高,只不過終無法踏出沒有魔氣的地方。
如今的魔皇已經在位快兩千年了,怎麼看都是個老狐貍。
齊厭殊沒有說大話,魔皇該怕自己得罪滄瑯宗的。
滄瑯宗有負閻羅之力的謝君辭,有龍族統的秦燼,有可以救天下萬病,也能以為超境殺人的蘇卿容,以及不到八百年便修煉到渡劫圓滿期的天才齊厭殊。
說白了,滄瑯宗修仙是浪費天賦,若是他們全部魔,魔界兩千年的王朝頃刻間改朝換代也未曾可知。
齊厭殊聯系的魔修是前任魔將退休的老頭子,因為天賦有限,已經停止修煉而轉為養老幾百年了。
對面停頓了一下,老頭子有點無奈地說,“我幫你打聽打聽,很快給你回話,你可千萬不能沖!別再做之前那樣的事了!”
齊厭殊冷哼一聲,這才掛了法寶。
聽到二人之間的對話,虞念清懵里懵懂,倒是抱著的蘇卿容擔憂地問,“師兄他們對上了魔將?這……這如何是好。”
合期的魔將比謝秦二人高一境界不提,他的屬下都是和他們同個修為的分神期,又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哪怕是謝君辭和秦燼,恐怕也……
“輸倒是不一定。”齊厭殊冷靜地說,“秦燼若是恢復龍,修為能達合期。謝君辭還有他的閻羅之力,向上一境界作戰未嘗不能贏。只不過要吃些苦頭。”
至于這個苦頭是小是大,便不好說了。
魔界的老頭子很快聯系了他。齊厭殊接起法寶的時候,整個人的臉都繃了,沉得要命。
“齊小兄弟,你那兩個弟子可真是不得了啊!”老頭子說,“他們、他們把魔將給殺了!現在魔將手下上萬魔族都在追殺他們!”
齊厭殊本來臉極其不好,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呵地輕笑了出來。
聽到齊厭殊竟然笑了,老頭子傻眼道,“你竟然還有心笑!若是他們被魔將欺,魔皇出頭擺平也就罷了,如今他們把人殺了,這梁子是結下啦!九大魔將被你弟子殺了一個,魔界的臉面往哪兒放?!”
“往哪放往哪放。”齊厭殊不屑道,“魔皇若是有點腦子,就應該下令讓人停止追殺。”
上萬魔族聽起來人很多,估計大部分都是烏合之眾,能有幾個元嬰期金丹期的魔族都不一定,對謝君辭和秦燼沒有威脅。
一堆嗡嗡作響的蒼蠅怎麼圍著野的傷口飛舞都于事無補,除非野自己支撐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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