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燼維持住了表面上客套, 可有小直覺般的念清,仍然對到有點兇的新師兄保持了距離,繼續坐在齊厭殊旁邊玩撥浪鼓。
這個撥浪鼓是當時在人間的時候那個佛修送給的, 也是在被謝君辭救起后的第一個玩,很喜歡,一直帶在邊。
聽著小姑娘咔噠咔噠地轉著撥浪鼓, 秦燼下意識又抬起眸子去看齊厭殊的神。齊厭殊五靈敏,這孩子坐在他邊玩玩, 簡直是著師尊的耳朵挑釁他的耐心。
沒想到, 齊厭殊神平常,他道, “你起來吧。”
秦燼站起,睥睨地瞪了蘇卿容一眼,蘇卿容神如常,仿佛沒有覺。
“師尊, 流澤鏡出世一事,您可要出手?”秦燼抬頭看向齊厭殊,他沉聲道,“弟子此次在妖魔二界都轉了一圈, 看起來許多勢力都蠢蠢。”
他這樣一說, 系統便明白了為何齊厭殊常年不離開滄瑯宗,卻如此清晰地掌握著外界大事的態, 看起來是秦燼告訴他的。
“他們蠢蠢又有何用?”蘇卿容笑道,“就憑如今妖鬼魔三族的實力, 連能通過大陣進修仙界的可能都沒有, 更何談爭奪流澤鏡了。”
蘇卿容說的大陣, 是阻擋在修仙界外部的巨型結界, 名伏魔仙陣,是很久以前便流傳下來的修仙界最大陣法,能令一切想偽裝自己靠近修仙界的異族無所遁形。
有這陣一日,三族便一日無法近修仙界。
而秦燼雖然是龍族混,但龍和凰、麒麟這樣的種族,更偏向于繼承了天界瑞的脈,而非妖族,他們修煉的也是靈氣,與修仙界更是有友好往來,所以并不被劃妖族一脈。
所以如今還未黑化的秦燼,是可以在此之間來去自如的。
原著里,這個大陣后來自然是會破掉的。只是破掉的原因……系統才想到了什麼,便聽到秦燼淡然開口,“我的意思是,妖魔二界都向我們拋出橄欖枝。”
……是了,修仙界大陣失效,也有一部分要歸功于滄瑯宗的叛變。
系統都吐槽不了什麼,畢竟就按照師徒四人的人設背景經歷來看,他們與修仙界決裂似乎是順理章的事。
可是原著里大陣破裂,距離現在至要很多年后了,難道滄瑯宗和妖魔二界的聯系是從這麼早便開始的?
系統有點張,它生怕明天清清一睜眼,全宗便移民魔界了。
然后,它便聽到齊厭殊冷哼一聲。
“都是群廢,有何聯手的必要?”他不耐地說,“想和本尊易圣級法寶,至也要用圣級法寶來換,他們有這個能耐嗎?”
停頓了一下,齊厭殊毒地說,“他們若是有這個能力,也不至于來找本尊了。”
“師尊說得是,弟子也是這樣想的。”秦燼敬聲道,“不過若是將流澤鏡予妖魔二族,或許可以一箭雙雕,坐山觀虎斗,也算是事一件啊。”
系統剛松下一口氣,聽到秦燼的話,它又張起來了。
可惡,真是條壞龍!
秦燼是師兄弟里野心最大的那個,從這里看便可見一斑。
流澤鏡如果落妖魔二界的手里,再加上鬼族,到時候肯定會引起三界之間的戰爭奪,消耗他們彼此的力量。
而修仙世家丟了圣級法寶,和修仙門派之間還有得掰扯,又要一片混,或許引得修仙界。
如果真的按照秦燼的想法去做了,混沌邪惡的滄瑯宗便能作壁上觀,看好一通熱鬧。
“二師兄這個想法真是不錯,我也很喜歡。”蘇卿容輕輕笑道,“可惜師尊已經派大師兄去取了。”
“什麼?”秦燼一怔,他倏地抬頭看向齊厭殊。
齊厭殊的手指著念清的頭發,他漫不經心地說,“這個熱鬧,不值得用圣級法寶來換。”
“既然師尊已定,便這樣吧。”秦燼放下手,他有點憾地說,“可惜這個能讓各界大的好機會。”
聽著二人的討論落錘定音,系統這才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清清明天醒來還會在山清水秀的修仙界。
說完了正事,秦燼便打算退下。畢竟過去師尊與他們之間便是如此,除了固定的切磋之外,他甚至都從來不關心他們出門做了什麼,修為有沒有進。
這一次,秦燼剛想離開,就聽到齊厭殊說,“這八月來可順利?”
秦燼一怔,他抬起頭,差點以為齊厭殊在和別人說話。
“……是,還算順利。”
師尊突如其來的關心讓秦燼見地不知所措。
他腦海里迅速過了一下這個八個月來的經歷,大事他都告訴齊厭殊了,應該沒有落下什麼。難道師尊想托付他什麼任務……?
秦燼不知的是,齊厭殊只不過是單純這半個月照顧小孩習慣了,看似是他帶念清,但其實也是一種他潛移默化地向孩子學習的過程。
念清的其中一個優點便是會關心人,而且表達心的時候從來不扭,能有效地表達自己對其他人的關懷與溫暖。
這終于有一點點改變了商像石頭一樣僵的齊厭殊,讓他會說點人話了。
只不過,齊厭殊最多也只會問這一句。
他漫不經心地說,“謝君辭還有半個月回來,孩子不能沒人管。這段時間本尊與你們二人單獨切磋的時候,另一個人主點,帶好清清。”
聽到這話,兩個師兄的目不由得又看向貴妃榻上的小孩。
在剛剛幾人說話的時候,一會兒玩撥浪鼓,一會兒玩小鳥,還閑著沒事不懂裝懂地看了會兒齊厭殊的書,如今邊堆得全是玩,倒是也聽話,一直沒出聲音。
如今聽到與自己有關的詞,小孩抱著一堆玩,不服氣地說,“清清不用人帶!”
就是!系統心里想,我們崽崽是全自化的好崽崽,它寧可讓小姑娘一人自己玩一天,也不想讓與那兩個危險的小魔王有獨的機會。
不過說起來,其實從小寶寶開始便經常一個人呆一天,一直到現在三歲半了,其實獨自留守的經驗很富,確實不需要人帶。
只不過來了滄瑯宗,才開始了日夜不離人的年生活,齊厭殊和謝君辭確實太小瞧了。
齊厭殊淡淡哼笑一聲,他說,“我說錯了,不是帶清清,是他們想和清清玩,對不對?”
話尾是問向臺下的二人的。
蘇卿容和秦燼都有些沉默。
蘇卿容是因為畏懼與小姑娘拉近距離,他本能地排斥,更何況今日與已經算是‘吵架絕’了,他心中復雜,不想開口說話。
秦燼則是還沒有適應新的滄瑯宗。
如今忽然蹦出了一個沒他高的小丫頭稱霸王,還改變了師尊的脾氣秉,這……這實在是太魔幻了。
秦燼不由得又掃向念清。
可能是因為他太過震驚,從進殿里到現在,秦燼來回看小姑娘不止七八次。
別人的目只是目,秦燼的眼神仿佛都像是刀尖刮人般銳利,念清被他看得的,著玩的小手都僵住了。
齊厭殊一個眼神殺過去,秦燼才低下頭。
“弟子會竭盡全力的。”他極其場面話地開口。
“弟子也是。”蘇卿容低著頭,他輕聲道。
看著他們和往常一樣尊敬又順從的樣子,齊厭殊又開始到無趣,他不耐煩道,“行了,沒什麼事便下去吧,明日誰來主峰與本尊切磋,你們自己定奪。”
“弟子先來吧。”蘇卿容立刻回答。
他若是明日與師尊上課,就不用帶清清了。
今天冷戰,明天就要相,想想便有點艱難。
秦燼沒有搶占先機,他又冷冷地瞪了蘇卿容一眼。可木已舟,也沒什麼辦法,便只能認了。
“切磋是什麼意思呀?”念清小聲問,“我能不能也去?”
“你還小,早著呢。”齊厭殊道,“本尊還沒測過你的骨,等謝君辭回來一塊看吧。”
而且,他也不可能像是‘教’三個大弟子一樣去教念清。
齊厭殊這段時間每日都在看煉氣期和一些打基礎的卷宗籍,也沒有找到什麼他覺得太好的。
更何況念清經脈累傷脆弱,也要解決這個麻煩。只不過如今年紀太小,齊厭殊更注重將養得胖一點,如今小姑娘雖然臉蛋上終于有了點,可看著材還是偏瘦,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齊厭殊正思索著,差點忘記自己兩個徒弟還在下面。
他抬起眸子,慵懶道,“怎麼還不下去?”
蘇卿容和秦燼互相注視了彼此一眼,這才行禮退下。
秦燼已經到滄瑯宗不是過去他所知的樣子了,他其實很需要找人理解一下發生了什麼。可整個滄瑯宗除了他就是蘇卿容,秦燼只能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轉回了自己的山峰。
至于門派到底產生了多變化,秦燼還沒有徹底。
他只到了一點,雖然他和謝君辭、蘇卿容都實力強勁,在外惡名遠揚,可是如今在門派里的地位……或許還真沒有那個新撿回來的小師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