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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田慧蘭帶著公安局和東南省軍區、三山警備區的同志趕到了臨海派出所。
田慧蘭一進院子就看到荷槍實彈的警察把派出所圍了個水泄不通,心裡就忍不住咯噔一下。
當見到審訊室門口幾個警察正在拿著械撞門強攻,而現場指揮的長平縣公安局鄭副局長手裡還握著配槍,面目猙獰地督促警察加快進度的時候,更是忍不住怒火中燒,大聲出言喝止。
鄭副局長被夏若飛的態度弄得惱怒不已,加上他本又是縣局領導,因此頭都不回地罵道:
“草!誰特麼敢攔我,活得不耐煩了吧!”
跟隨田慧蘭一同前來的市公安局局長陳波見狀,嚇得差點魂飛魄散,連忙上前一步吼道:
“鄭曉東!你罵誰呢?出口就是髒字,還有沒有一點黨員幹部的樣子了?不像話!”
鄭曉東副局長剛纔是怒極攻心,加上他這個層次的小僚也沒有什麼機會接市領導,對田慧蘭的聲音並不悉。可是陳波卻是他的直屬領導,市公安局的老大,陳波的聲音他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呢?
鄭曉東渾一,驚駭地回過頭來,這才發現後站了一羣人,都對他怒目而視。
其中一個穿著黑職業西服套裝的中年更是面沉如水,眼神冰冷。
而他的老大陳波,以及一個大校軍則一左一右地陪在那中年邊,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個人地位比陳局長還要牛叉。
接著,鄭曉東腦子裡如晴天霹靂一般,因爲他越看這人越眼……這……這不就是每天都會出現在三山新聞裡的田市長嗎?
剛纔我把田市長給罵了?而且還罵得那麼難聽?鄭曉東腦子裡一片空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落,臉變得無比蒼白。
“陳局……我……我……”鄭曉東面無人地支吾著。
陳波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瞥了鄭曉東一眼,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在陳波看來,鄭曉東的確跟死人無異了。現在這裡的最高領導是田慧蘭,他自然不會越俎代庖。
田慧蘭神冰冷,淡淡地問道:
“你是什麼人?”
鄭曉東連忙說道:
“報……報告田市長……我是長平縣公安局副局長鄭曉東……剛纔我不知道……”
平時如果領導問起自己的姓名職務,鄭曉東必定喜出外,因爲這代表領導對他有印象啊!可是今天,鄭曉東卻如喪考妣——印象是有了,而且極其深刻,只不過這卻是壞到極點的印象。
果然,田慧蘭本沒興趣聽鄭曉東的解釋,直接打斷他的話,問道:
“鄭副局長,你們剛纔在幹什麼?”
鄭曉東驚疑地瞥了一眼審訊室,腦子裡泛出一個荒謬的念頭——田市長、陳局長他們,該不會是爲了裡面那個小子來的吧?
不過他一瞬間就否認了自己這個想法,因爲這確實太荒謬了,而且李正義也跟他彙報過,那兩個人就是小嶼村的孤寡母,怎麼可能驚市長大人呢?
田市長一定是突擊檢查基層工作,恰逢其會。
鄭曉東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飛快地在腦中組織語言,然後說道:
“報告田市長,我正在帶隊理一起突發事件,一名犯罪嫌疑人在押送途中劫持了我們一名警務人員,我們已經將他堵在了審訊室,正準備強攻。剛纔……剛纔因爲現場況複雜,我……我也不知道是市長您大駕臨,所以多有冒犯,還請田市長原諒!”
田慧蘭臉上沒有毫波瀾,對於鄭曉東的解釋也不置可否,只是繼續問道:
“犯罪嫌疑人?他什麼名字?”
鄭曉東還真不知道夏若飛的名字,聞言連忙把目投向了蘇瑞武和李正義。
蘇瑞武立刻低垂目,裝作沒有看到。
李正義著頭皮出來說道:
“報告市長,嫌疑人名夏若飛,涉嫌尋釁滋事……”
當聽到夏若飛的名字時,田慧蘭眉一揚,臉上總算是有了一點點波瀾。
而落後田慧蘭半個位的書吳麗倩聽了這個名字,也不微微一愣,出了思考的神來。
田慧蘭上午給辦的一件事,就是查找那名救了田教授的年輕人的份。吳麗倩已經基本查清楚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向田慧蘭彙報,就又跟著田慧蘭來理突發事件了。
而據吳麗倩調查的況,那名年輕人名字就夏若飛,而且上午他也是乘坐客車來了長平縣。
會是同一個人嗎?吳麗倩在心裡默默想道。
這邊吳麗倩腦中心念急轉,而那邊田慧蘭也只是神微微一,接著便不聲地問道:
“鄭副局長,你們剛纔準備怎麼理這起突發事件呢?”
鄭曉東立刻了,說道:
“報告田市長!犯罪嫌疑人可謂是窮兇極惡,不但毆打了村民,而且在押送途中還劫持警務人員,可以說是無法無天,社會危害也是極大!
因此我已經命令刑警大隊組織強攻,並且授權狙擊手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擊斃嫌疑人!田市長,現場十分危險,還請各位領導暫時到樓上休息室稍坐,我們長平縣公安局有信心、有能力將這起突發事件理好!” щшш ●тt kΛn ●¢ Ο
這個時候不表決心什麼時候表決心?在鄭曉東看來,能不能“將功贖罪”就看這一下了,最好是乾脆利落地將嫌疑人擊斃,讓市長好好見識一下他鄭副局長的能力,說不定就既往不咎了。
只是他本沒有看到,田慧蘭的臉變得越來越難看。
而鄭曉東的話音剛落,田慧蘭邊的一名中校軍突然怒聲道:
“放你的狗屁!一幫尸位素餐的狗僚!還擊斃嫌疑人?要是夏若飛了一寒,老子一槍崩了你!”
鄭曉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通怒罵嚇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結結地說道:
“你……你……你怎麼能罵人呢?”
那中校眼珠子一瞪,道:
“罵你是輕的!沒有大子你就算是好的了!”
“你……”鄭曉東好歹也是縣公安局領導,正科級領導幹部,被人這樣罵面子上自然是掛不住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可是田慧蘭、陳波等領導都在這裡,他卻本不敢發作,只能做出一副委屈的表。
那中校狠狠地瞪了鄭曉東一眼,然後才轉說道:
“田市長、吳政委、陳局長,不好意思啊……我沒有控制住自己的緒。”
田慧蘭微微一笑,說道:
“無妨!牛主任,我們都是給你陣的,這個事還是要你來理啊!”
這位中校就是省軍區軍轉辦專門負責特殊退役人員的牛濤幹事,說是幹事,實際上級別卻是不低,田慧蘭稱他一聲“牛主任”倒也不完全是客氣。
在這一行領導中,田慧蘭、吳懷、陳波都是代表三山市政府的,即便吳懷是警備區政委,但他同時也是三山市委常委,這次上他主要是因爲涉及到了軍隊。
真正負責理此事的,就是牛濤。
牛濤是代表省軍區,而且還是接了金陵戰區那邊的直接命令,全權理這次事件的。
因此牛濤也沒有客氣,朝著田慧蘭等人點了點頭,然後走上前去,一把將作委屈狀的鄭曉東撥拉開,來到審訊室門口,說道:
“夏若飛同志,我是省軍區軍轉辦的牛濤,請你把門打開,把人放了吧!請放心,這次的事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牛濤此話一出,鄭曉東、李正義臉刷一下就白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濃濃的驚駭。
最不願意看到的況發生了!
市領導和軍方的人居然全都是爲了裡面那個小子來的!
踢到鐵板了……
鄭曉東此時連殺了李正義的心都有了,他作死也就罷了,現在竟然把自己也拖下水了,而自己還傻乎乎地想在田市長面前“表現”,這下真的是玩完了!
這時,審訊室裡傳出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你說是就是啊?我憑什麼相信你?”
牛濤出了一苦笑,真不愧是郭戰那小子最看重的兵啊!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樣欠揍……
牛濤嘆了一口氣,湊到探視孔那邊,稍微低了一點兒聲音說道:
“狼,別玩了……我好歹也是你的前輩,給點面子行不行?”
當聽到“狼”兩個字的時候,夏若飛一顆心纔算是真正放了下來,如果不是部的人,是不可能知道他們孤狼特戰大隊戰士的代號的。
而且剛纔門外的靜夏若飛也是聽得真切,他不認爲鄭曉東還會爲了活捉他演這麼一齣戲——畢竟剛纔撞門馬上就要功了。
咔噠!
在衆人的注視中,審訊室的鐵門打開了。
首先出現在門口的是那名輔警,獲釋後的他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臉上還帶著無比驚恐的神。
接著夏若飛便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隨其後的是林巧和虎子母親。
夏若飛走到牛濤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神微微一變,問道:
“你是火狼?”
牛濤苦笑道:
“看來隊史館裡還有我的照片啊……”
原來牛濤也是出自孤狼突擊隊,代號火狼,與狼王郭戰是同年兵,也是生死搭檔。
只不過牛濤在十年前就因爲戰鬥中負重傷,留下了患,不適合在特戰單位服役,便主請調到了省軍區系統,專門負責特殊退役人員有關事務。
特種兵的眼神自然是相當犀利,雖然夏若飛只看過隊史館中十年前牛濤的青模樣,但還是認出了他來。
夏若飛一個靠腳立正,擡頭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道:
“首長好!”
牛濤還了一個軍禮,說道:
“夏若飛同志,你委屈了……”
夏若飛敬完禮之後,又恢復了懶洋洋的樣子,笑著說道:
“火狼,既然是前輩,那你幫我個忙唄!”
“什麼事?你說!”牛濤爽快地答應道。
“今天的事,幫我兜著點兒……”夏若飛說道。
牛濤心中泛起了一不祥的預,不過夏若飛並沒有給他留下反應的時間,說完之後形電而出,一閃之下就來到了鄭曉東面前。
“夏……”牛濤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
啪!
當著市領導、警備區領導和一大堆警察的面,夏若飛狠狠一個耳扇在了鄭曉東的臉上。
這一耳無比沉重,鄭曉東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落在了地上,一張吐出了兩個後槽牙,然後臉頰以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現場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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