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小院,乌古斯的人已将威胁都肃清干净了。
叶嘉下了马来不及跟程风说话便匆匆进了院子,立即去检查书房的状况。程风注视着匆匆离去的背影渐渐地敛起角,都来不及说上最后一句话,叶嘉便的背影便已没门里。他将手里的缰绳一甩,牵着马慢慢地往小院旁边的小屋走过去。
虽说大部分的资料让小梨带人装箱收走,叶嘉还是担心会有遗。确定没有丢失的东西,立即命人去查看试品的仓储。确定东西没被损坏,叶嘉才放下心来。
“乌古斯,陈世卿呢?”突遭袭,百姓体伤亡如何还得查清楚。
这一次袭让叶嘉见识到了乌桓人的报复心,不过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件事。乌桓人似乎不得激。叶嘉坐在书桌前,手指点在桌子上嘟嘟作响。无论是战争还是日常的为人世,其实说白了都是人与人之间的纠葛。换言之,大部分涉及到人的事,都是有办法针对解决的。
“乌古斯校尉在驻地,清点伤亡况。”小梨昨夜到现在都在奔波,刚回来没一会儿,“陈校尉带人正在安抚附近的村民。”
叶嘉点点头:“清点之后,人立即过来。”
乌桓的事不能拖了,越拖损失越大。原本叶嘉采取的是只守不攻的策略。毕竟只是个和平年代搞土木的知识分子,不敢托大自己拥有指挥战争的能力。所以在保守的基础上予以一定的反击,护住北庭不出乱子。但如今乌桓人已突破了碎叶镇的第一道防线,退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这场仗不擅长打也必须打。如果一直采取只守不攻的策略应对,虎视眈眈的外族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北庭没有主事人。试探个两三回,早晚会发现北庭是一座空城。
伤亡较为惨重的还是当地百姓,叶嘉的小院因为有护卫把手,并未到太多的损害。但外面平头百姓就不一样了,乌桓人没有抓到有用的人做威胁,杀了不当地百姓泄愤。陈世卿携一杀气进了书房,显然百姓的死伤数目不小。
叶嘉瞥了他一眼,让他先坐,等乌古斯来再说。
乌古斯到了,叶青河也一脸沉重地进来。叶青河如今主要管着西场投过来的那群犯人,主事以后他人也长了不。这次乌桓人袭他没能第一时间赶过来,心里憋着一团火。
叶嘉看人都到了,开口第一句就惊住了在场几位:“我们要反击。”
叶青河愣了一瞬,刷地一下站起来。叶青河从小就是个有反骨的,最是年轻气盛不过。想着乌桓人打到家门口,以他的子非得追上去打得那伙人哭爹喊娘不可。但想着北庭这边大部分的兵力被调走,很容易出大事才按捺着子不说话。
“姐有什么打算吗?”叶青河眼睛亮晶晶的。
叶嘉倒是没有立即开口,抬手往下压了压才开口道:“乌桓人已突破了北庭的第一道防线,接下来,攻北庭腹地是必然。一味的防守不能保证我们能守住西边防线,退会助长乌桓的士气。我们必须在开头将他们的气焰压下来,让乌桓人知道北庭戍边军不好惹。保守的策略势必要暂时搁置,以攻为守,在一开始威慑住他们。这般亦能打消西北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势力试探之心,一举两得。”
主动进攻,可以断掉他们的选择,并牵制乌桓人不对重要的地域做出破坏。
乌古斯很赞同叶嘉的想法,但是碎叶镇这边没有足够的兵力。
“无碍。”先前乌桓人没有占掉乌苏村,他们还不好作。如今乌桓人选了一个地方做据点,驻扎下来。那他们拥有本地域的优势便能够发挥作用。由于乌苏村的地理位置重要,叶嘉事先做过重点布置。来不及修建的土碉堡、改了挖掘地下通道、战壕和运输壕沟。这三个通道呈现网状分布,错综复杂。除非拥有地形图,不然即便进去了也出不来。
叶嘉将事先挖掘地下通道、战壕和运输壕沟的布置图摊开。取了一支笔,沾了点朱砂在靠北边和最南边的两个方位画了标识。
乌苏村最北边是伊犁河,南边是碎叶河。碎叶河是乌苏村乃至附近四个村子的淡水来源,从西到东横惯了碎叶镇,向北边走是天山山脉。据地势地貌,若是乌桓要打,十之八九会往南或者东边的方向走。天山山脉太高,地势险峻。那若是要对乌苏村进行阻截,那就势必从东和南两个方位出击。将乌桓人得往北退。届时借着天山山脉的天然屏障,极有可能能够瓮中捉鳖。
“驻地有多兵力?”上一次对战乌桓人虽胜了,却也死伤不。
乌古斯算是一名戍边老将,叶嘉标识一画,他立即就明白了叶嘉的意思。盯着红的据点看了许久,正道:“驻地大约还有三千二百将士。三千多步兵,骑兵只有不足百人。”
叶嘉看向陈世卿,陈世卿点了点头:“除了骑兵人数不够,我们的箭矢、武也十分短缺。”
换句话说,拼是拼不过的。
拼拼不过的话,那就智取。叶嘉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况,对于这些困局也做出了事先的应对预案。碎叶镇兵力短板可以用出其不意来弥补。有时候战争不需要太正直,耍一些手段也是必要的。叶嘉素来坚信,不管是谋还是阳谋,只要能起到作用都是好的谋略。
“乌桓人现在的位置?”
陈世卿走上前,拿起放在凹槽中的棋子放到舆图的位置:“乌苏村大约有两千多乌桓人。乌苏村以外三十里还有一个据点,至有两千人。”
三十里地,战马全速奔跑的况下大约半个时辰内就能到。换句话说,若是他们能在半个时辰内除掉乌苏村的敌人并撤退。若是以往肯定是行不通,但叶嘉早早命人挖好了地道。有地道和运输战壕的辅助,地面上在安排一些人牵制据点的乌桓人,大概率是行得通的。
“乌桓有多马?”碎叶镇的驻兵人数不多,但与乌桓人数差别不算是太大。唯一比较劣势的是骑兵数量太,但若是能除掉部分乌桓人的马。任他骑兵或者步兵,也只能两条在地面上跑。
这个问题问到了陈世卿。
叶嘉见状皱起了眉:“立即去查,查清楚数量和位置。必要时候杀马也能缓解局势。”
“是。”陈世卿立即应声。
叶嘉思索片刻,对乌古斯道:“召集当地百姓,我们需要百姓的支援。”
乌古斯明白叶嘉的意思。当地百姓悉地形,更有不是参与了地道的挖掘。若是指挥得当,不一定比驻地训练有素的将士弱。乌古斯抱拳:“属下明白。”
叶嘉点了点头,以棋子作比,在舆图上做了三种方案。前几日,艾什乐带人烧掉了乌苏村的粮仓。乌苏村里的粮食最多能支撑乌桓人十来日。也就是说,休整不到七八日他们势必会往外扩。乌苏村的西边和东边有部分草场,若是乌桓人寄养战马,只能挑选西边的草地。
“这个镇子上有制药高明的大夫么?乌苏村的村民如今安置在何?”叶嘉记得西边那块草地下面也是有地道的。若是能从南边过去,给西边那块草地的草都撒上药,可以大大地削弱乌桓人的战斗力。
碎叶镇的大夫都被驻地招过去当军医了,如今都在营地里。
问清楚乌苏村的村民人在何,叶嘉立即招来了乌苏村的村长和年岁最长的人。的计划十分不明磊落,但此时为了护住北庭,卑鄙便卑鄙吧。得亏有囤积癖,这一年多花费了大量的财囤积药材。剧毒的药材没有多,但豆却是足够的。
召集乌苏村逃难出来的村民编三支队伍,强力壮的男子随突击队从地下通道过去,深夜袭乌苏村。年老的不能奔波就在后方负责磨豆,从南边的运输壕过去喷洒在西边的草地上。乌苏村的子则负责后勤,照顾伤患,负责饮食。
如今这个战期最不能小看任何一细节。饮食务必保证干净健康。若是将士们吃出问题造战场失利那才是贻笑大方。镇痛药已运输过来,程家支援的箭矢也已到了。
“小梨,小型□□制了么?”北边没有竹子,所有的弓箭都是实木的。
实木的弓箭制作起来比竹子的要麻烦许多,且实木的弓箭质地较,对使用者的力气有要求。考虑到大部分人没有过击训练,叶嘉特意要求制作袖箭,能靠弹力带动箭矢降低对使用者的限制。
“已制了一批袖箭和□□。”小梨立即回道,“大型的强弩有些复杂,目前只有一台像样的品。击效果如何,还没有做过体的测。但投石机已有制了十五台,随时能推过来用。”
“嗯。”制一批就好,叶嘉心中稍微有了点底。
“主子。”小梨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呈递到叶嘉的跟前,“东乡镇来信了。”
叶嘉自从出了月子便没有再回东乡镇,一眨眼就是小半年过去,也十分想念小述白。听说是东乡镇的来信,叶嘉立即接过来拆掉一目十行。原本皱着的眉头在看完信后,面大喜之。叶嘉深吸一口气,眼睛顿时晶晶亮。
那几个竹工匠过这么长时间的尝试,终于制了炸威力极大的‘竹’。也就是叶嘉想要的□□。据说其中梁师傅制的最大的竹能在点燃后炸穿一堵墙,扔到土堆子上能炸得土飞渐两丈高。
叶嘉高兴得紧绷的心弦都松弛了,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才将这份兴奋的心给压制下去。
如今就算没有援军,这场仗他们也不会败了!
事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他们这边还得做好相应的防。乌桓人毕竟是活人,并非是站在原地不动任由人击的靶子。叶嘉必须事先做好突发况的应对预案,省得况变化会不蚀把米。最差的况,便是乌桓人发现了地道的存在。届时若是乌桓人在出口堵住,局势必定会调转过来。
所以,所有的兵力不能放在一。必须做好三到四个应对方案。灵活地叉运用。所以叶嘉的第二道应对方案便是,变后勤为作战人员。强弩和投石便是关键所在。
西北的子能顶半边天,叶嘉紧急召集了一批家庭遭战火摧残走投无路的妇人,编一支子防卫队。先前制作的袖箭便起了作用,拉不开弓没关系,的准便可。子防卫队对叶嘉直接负责,由小梨和环佩领头做相应的击训练。短期内训练可能达不到最佳的效果,程家送来的那批淬毒的箭矢就起到关键的作用。不用一箭毙命,只要划破了皮肤,毒照样见封。
子防卫队之外的第三套方案,便是□□。在水源与粮仓附近定点埋上。乌桓人必之地设置壕沟陷阱,发挥当地人擅长打猎的天。除了布置常见的捕猎陷阱,还制造弹坑。
叶嘉就不信,三套方案一环套一环,这群乌桓人能踏破碎叶镇的防线进北庭腹地。
当日夜里,艾什乐与乌苏村村长的儿子便从南边的地道过去西边的草场。果然,乌桓人将马匹养在此。就像叶嘉知晓马匹的重要,乌桓人自然更清楚。
几百匹头马养在此,有专人看守。深夜五人一班的巡逻,生怕马匹遭到袭。
村长儿子坤扎木带人绕了一大圈,从北边的河边绕过来才得以避开耳目。但况没有想象得容易,马匹众多,草场占地面积太广。他们所携带的豆若是扩散了来洒,一晚上本覆盖不了。二来这样稀释地撒药,马儿吃了也起不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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