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襲擊
救援片生生拍出了恐怖片的風格。
從電梯間出去, 宋徵還在碎碎念:“我敢保證!剛才那一幕!隨便剪輯到哪部鬼片里都沒有違和!”
他的兩頰有些微紅,皮被之前的余波輕微燙傷,讓他止不住地想去蹭臉上發的地方。可他不敢輕舉妄, 手上托著槍,眼珠朝兩側頻繁游。
這里的布局與樓上截然不同, 他們沒有地圖, 只能索著前進。
在線能照亮的位置, 可以看出這里的裝潢偏向冷淡。墻面、家,都是單調冰冷的金屬。沒有綠植,取而代之是各種詭異的標本和模型。
不注意的話, 乍地打眼一看,能被嚇出人生影來。
在司機大哥用沖鋒^槍擊碎擋在面前的一扇玻璃門時,走廊的燈忽然亮了起來。久違的強從頭頂灑落,讓正全神貫注的好漢們驀地虎軀一。
宋徵起了皮疙瘩:“……靠, 這麼言靈的嗎?”
鄭義一言難盡道:“可閉吧你,特麼氛圍都是給你搞出來的!”
宋徵委屈道:“姐, 他不友善。”
鄭義的神經都快崩到極致了, 端在槍在一旁的木架前查找線索,頭也不抬道:“我還有更殘酷的一面。”
乘風對木格架子上的那排植標本毫無興趣, 從走廊口朝里面的研究室窺覷。
宋徵跟他兄弟在辦公桌前胡翻找, 莫名其妙地覺得這地方能有重要報。
鄭義回過, 見眾人站位分散,提醒了說:“大家守好各個門,別顧著找東西。對面的人可能要來了。如果可以的話, 最好留個活口, 咱們好好審問一下。”
宋徵乖巧應了句:“誒。”
話音剛落,鄭義頭頂的天花板忽然破了開來, 他克服人類抬頭查看的本能,著脖子,徑直往后一退,還是被劈頭蓋臉砸了一。
鄭義半跪在地,整個人暈頭轉向的,抖落了上的沙礫想要趕起,又一個矯健的黑影從上方的空里跳下,一腳踩在他的脊椎上,在他的痛呼聲中狠狠落了下來。
眾人驚恐朝他那邊去。宋徵大喝一聲,抬槍就要掃,然后來人已經曲腰躲到辦公桌后,無法進行瞄準。
乘風準備過去支援,余忽地瞥見研究室的方向也晃出一道黑影,當即轉過槍口,朝對方擊。
部的墻面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乘風一槍打過去,聽到了清脆的撞擊聲,同時視線里捕捉到一簇一閃即逝的微弱火,猛然明白這墻面竟很不人道的會反子彈。
意識里已經閃過千百句罵人的話,現實卻還只是不到一眨眼的功夫。
就那麼短暫的難以衡量的時間里,流彈過的側臉,飛向的后。
乘風聽到心臟劇烈跳了一下,弓起背彎起膝蓋,然而不等蓄完力,對面的人已經沖到面前,抬腳橫踢,直接將手中的武擊飛。
那一就踢在乘風的手肘上,斜下垂落的目里,正好是對方朗堅實的部。繃的飽滿線條,連軍裝都遮掩不住。
這個埋伏的敵軍型快要有兩個大,個拳頭都能抵得上一個腦袋,是影就能完全籠罩住。
這樣的發力是比不過的。
當模擬的疼痛傳遞到腦海時,已經隨著慣重重摔在地上。
“哐”的一聲巨響之后,乘風的世界忽然變得極為喧囂。
耳邊跟驚雷似地炸響宋徵憤怒的咆哮以及刀刃破風的殺意,乘風手腳并用,就地翻滾了一圈,躲過正面的一刀。臉頰距離對方扎在地面的刀鋒僅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
“后面!”
“開槍!別猶豫!”
外面不知道是什麼戰況,槍械跟貨柜翻倒的聲音相繼響起,倉促的節奏里著無比的混。
乘風不暇多想,抬手握住持刀人的手腕,試圖將他的武卸下。
然而對方倒的力量不容許這種可能,反而順勢提起乘風,跟甩沙包似地,兇殘將摜向墻面。
乘風覺氣翻涌,連腔的空氣都被積出來,不管是睜眼還是閉眼,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空白。
目睹這場景的所有人都以為要不行了,乘風的四肢也變得綿無力。
三夭對敵軍單兵的水平應該是有所削減的,然而不管怎麼削弱,對方都是專業的特種兵,在正面的力量對決上,乘風作為一個剛年不久的小生,不占據任何優勢。
鏡頭掃到的臉,給了一個特寫。
兩次重擊過程中一聲不吭,但五還是暴出了些許不可抑制的痛苦。
皮一片慘白,盡褪,沾滿冷汗的額頭又因為死死咬的牙關而暴突出錯的青筋。
再往下,眼睫微微下斂,投出的影卻沒有遮蓋住眼底的兇狠跟冷。
教倒了口氣,不合時宜地想到格斗機人都教給了什麼?
那子好斗跟不屈仿佛刻寫在的骨頭里,像一匹游走于腥獵場的野狼,越到瀕死,越要掙扎著咬對方一口。
他有些不忍再看,又覺得可能還沒有結束。
生死絕境之地,乘風忽然發力,旋一扭,原地起跳,繼續抱對方的右臂,兩則死死絞住他的脖頸。
二人一齊倒在地上,男人用力錘擊,乘風死不松手。
在面對最原始的求生意志,npc和機人都發出了野的狠辣。
最終因為要害被扼,npc率先告別二周目。
乘風重重息,等心跳平緩后,才發現外面的靜也已經停了。
試著仰起頭,腦袋跟灌了鉛似的沉,單手扶著墻面站起來,向滿地狼藉的戰況。
“怎麼樣?”乘風聲音重道,“活的報數。”
鄭義舉起手。他還剩一口氣,但由于腰部重傷已經無法站立。
宋徵的兄弟犧牲自己奉獻群眾,在火拼中壯烈犧牲了。司機大哥的手臂中了一槍,黑的布料看不清傷勢,可暗紅的不住滴落快淌了一地。
乘風過去撿起打斗中途掉落的帽子,用發的手指整理了一下。
司機大哥徑直從邊走過,給地上的人補了兩刀,才安心坐下休息。
至此,現場唯一一個還滿滿藍的人,就是宋徵。
全村的希。
司機大哥捶了兩下地面,提醒道:“記得補刀啊學妹,看過電視劇嗎?這種果不收割,棺材板都能被氣得違規。”
乘風此刻更不想說話,敷衍地點了點頭。
鄭義疼得齜牙咧,趴在冰冷的地板上人生的凄苦,忿忿道:“回去我就給三夭寫投訴信,現有的痛覺設定還是太高了一點,這樣會給祖國棟梁們帶來極大的傷害!”
“啊啊啊——”宋徵抹了把臉,聲道,“我以為這把沒了。”
乘風的大拇指指向自己,冷笑著道:“只要我還能站起來,就不接三周目。”
“姐,我求你了!”宋徵差點給跪下,“別說這麼像flag的話好嗎?你這樣搞得我巨害怕!”
乘風低頭檢查自己的狀況,大部分都是傷,外傷反而不嚴重。
從背包里出藥劑,幫司機大哥理傷口。
鄭義招呼道:“學弟,過來給我一槍,我要去做尊貴的觀眾爸爸了。”
宋徵小跑著過去,猶豫道:“殺隊友?會不會被罵啊?”
“你的副職不是噴子嗎?慫什麼?”鄭義氣急敗壞道,“但凡我有能自殺的能力,我都把這顆子彈送給對面的敵軍,問題是你看我現在能嗎?!”
這本應該悲的一幕,被幾人聊了兩句聊死了。
宋徵閉眼送走自己的隊友,朝部點了點下,問:“現在里面應該沒有危險了吧?”
乘風說:“你自己小心一點。”孩子要學會獨自揚帆遠航了。
宋徵孤獨地應了一聲,抱著槍往研究室跑去。
乘風跟司機大哥肩并肩坐著流三夭的痛覺系,聊了五分鐘,司機大哥手臂上的槍傷依舊在淌,乘風臉上那道不足道的傷也始終沒有愈合。
二人干的話題結束了,各自從包里拿出強效止的針劑打了一針。
又是十分鐘過去,乘風覺得第二位學長恐怕也要折在這里,一時間不知道該同誰。
宋徵從里面跑出來,積極匯報道:“這一層沒有危險了,但是我找到一尸,應該是個重要線——”
他眼睛一瞪,驚道:“怎麼回事兒?”
“傷口無法止,這個副本就不能流。”乘風擺擺手道,“別管他了,現在就我們兩個人。”
“天吶。”宋徵頓前途渺茫,“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