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機時代徹底過去,就好像原主的時代也跟著一起走了。
他沒工作,沒技能,沒家人,與社會節,與科技格格不,最終在某一天,他坐在橋邊看江,看著看著,就掉下去了。
【叮!記憶已傳送完畢,任務:守護周小草,紀雪,且不可ooc崩壞人設,請選擇是否留下。】
紀長澤:【留下。】
系統一冒頭他就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任務發布者是原主,看來死亡將他失去的理智還了回去。
紀長澤看了看周圍,窄小的房間里放了一張床后基本就沒地方了,空氣里彌漫著一陣藥味,墻上著很多獎狀,基本都是如今才十五歲的紀雪從小到大拿回來的。
原主在還沒“瘋”之前是個普通的父親,如同這個時候的很多父親一樣不怎麼會跟兒相,平時最多說幾句話,談心聊閑話之類的不會出現在這對父上。
但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在還沒失業之前,他雖然上沒說,心底卻是對兒的優秀績很是驕傲,這種驕傲混合了父親對兒的滿意疼,以及對“這為什麼不是個兒子”“無法傳宗接代”的憾。
他拉開屜,將里面的厚重本子拿了出來,翻看了幾頁,上面寫的全是原主的“維修經驗”,還有自學的一些維修書技能總結。
而從上面落的一層薄灰可以看出來,原主已經很久沒翻開過了。
現在的時間線是原主已經失業,開始沉迷游戲廳,集結了一群學生小弟,正自己的“高大地位”的時候,為了維持住自己的地位,他甚至借錢去玩游戲,在周圍所有人看來,儼然是已經到了走火魔的地步。
至原主父母是這麼說的,畢竟這還是第一次,他們這個孝順的大兒子連親生爹娘的話都不聽了。
因為這個兒子“瘋了”,兩人慢慢也不再費盡心思打親牌和試圖攛掇兒子兒媳婦離婚,而是打算趁著這個敗家兒子還沒把家敗,趕弄一些錢去給小兒子。
今天上來,就是因為聽說了兒子在游戲廳跟人家搶游戲機,結果對方也是年人,吵起來之后直接了手,把人打暈了過去,為了息事寧人賠了一筆錢。
他們立刻就跟蒼蠅聞到臭一樣的大老遠趕到了城里,想要把那筆賠償款拿到手。
此刻還在外面翻箱倒柜呢。
紀長澤從原主記憶里拉了一下就還原了,原主這段時間幾乎是廢寢忘食的打游戲,每天睡覺都舍不得睡,生怕耽誤了打游戲的時間,這麼折騰下來自然虛的一批。
人家一拳頭上來他就倒了,倒地的時候頭磕到了地上突出的磚上,當即流了一地人也暈的人事不省。
對方本來怒氣沖沖,結果發現把人打這樣也嚇傻了,將原主送到醫院后等周小燕這個家屬來了,跟醫生確定了沒把人打出什麼病后立刻道歉賠償一條龍。
那人家里有錢,出手也大方,原主醒來后面對著“高額”賠償也沒再說什麼,只一邊盤算著這筆錢夠玩多久游戲,一邊回屋睡覺養傷。
結果睡著睡著,他那偏心的父母就來了。
紀長澤剛理順,外面又鬧騰起來了。
“你憑什麼霸著我兒子的賠償款!!那可是我上掉下來的一塊!!是我懷胎十月生的兒子!!!我兒子想孝順娘你都攔著。”
“老天爺啊!沒天理啊!!大家伙快來看看啊,兒媳婦不孝公婆,占著我兒子的錢啊!!!”
“兒啊!!長澤啊!!你快出來看看你媳婦是怎麼欺負我們這老頭子老婆子的啊!!你剛倒下,就踩在我們頭上拉屎撒尿了啊!!”
一聽就知道,是這對父母沒找到錢,開始用輿論制了。
原主以前最怕的就是父母這樣,他一直都怕別人以為他不孝順,街坊四鄰以為他對父母不好,畢竟他從小到大都被父母灌輸著必須孝順父母的理論。
而他爹娘錢沒摟,但表面功夫比誰都會做。
就只看這次,雖然是沖著錢來的,卻還像模像樣拎了一籃子蛋上來,一副他們這對老農民父母省吃儉用也要給兒子吃蛋的樣子。
就憑對方一輩子都在村里生活的份,能進化出這樣的心機手段,還真不容易。
紀長澤有些疑慮,同樣是兒子,為什麼原主父母對他和對弟弟的差距那麼大。
要說對方甜會來事,原主沉默寡言實干派,但在他們小時候,原主聰明伶俐弟弟卻還沒顯現出什麼的時候,怎麼父母還能偏心到讓聰明的大兒子輟學,轉而去培養弟弟呢。
要說不是親生的,原主雖然相貌比父母優秀,但一看臉上的五就是集了父母所長,怎麼看都是他們的兒子沒錯。
紀長澤暫時將這個疑放在心底,調整了一下面部表,確定此刻狀態是在“我虛弱我虛弱我好虛弱”上后,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一手捂著額頭上纏繞的紗布,皺著眉,仿佛連說話都沒力氣,也沒抬眼看人,只虛弱問:
“爹,娘,醫生說我失過多得好好休息,你們聲音小點好不好。”
正坐在門口拍大吸引人來看的老太太一愣,轉頭才發現是自己大兒子出來了,頓時腰板直了。
這個大兒子,最是蠢笨聽話,只要一句話,那還不是想拿多拿多。
想到這,老太太立刻滿臉高興的從地上爬起來迎了上去:“長澤啊!!你可算是醒了!你看看你媳婦,趁著你睡覺,欺負我和你爹呢。”
旁邊的老頭子臭著一張臉,狠狠瞪了一眼大兒子:“你看看你這是娶的什麼媳婦!連你爹娘都能往外趕。”
兩人這惡人先告狀用的可謂是活靈活現,旁邊的周小草面一苦,解釋道:“爹娘想要那筆賠償款,家里本來就欠了債,那筆錢補債都不夠,而且這個月已經給過爹娘錢了。”
知道丈夫對著公婆最為親近,以前也就算了,畢竟家里丈夫才是掙錢的大頭,但現在本來就不敷出了,急著要錢去還債,這種況下,周小草說什麼也不會同意拿錢去給公婆的。
老頭一聽這話,頓時不高興了:“什麼這個月已經給過錢了,你當我們是要飯的?這是我兒子家,那是我兒子的錢,你一個外人什麼。”
周小草:“爹,家里都這樣了,現在買藥都要不錢,長澤還需要每天去醫院換藥,你把錢拿了,他怎麼辦,家里欠的債怎麼辦,你這是要眼睜睜看我們去死啊!”
紀長澤沉聲:“小草,說什麼呢!”
見對面的兩個老人面一喜,他緩緩補充:“我是爹娘親兒子,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那樣。”
見丈夫一如既往的站在公婆那邊,一門心思的認定這是他親父母不會害他,周小草鼻子一酸,差點沒直接哭出來。
那邊的老太太老頭倒是高興了,滿臉得意的狠狠看了周小草一樣,臉上的笑容也熱切了起來:
老太太說:“是啊是啊,你聽這個狐貍瞎說,你可是我上掉下來的一塊,是娘的心肝啊。”
老頭說:“你心里明白就好,我們干什麼不是為了你好。”
紀長澤沉默著點了點頭。
兩人徹底放心了。
這個兒子還是跟以前一樣,雖然看著沉悶沉悶的,但只要是他們說的話,他還是會信。
老太太放松下子,看了一眼已經因為之前的那番靜聚集到紀家門口的左鄰右舍,臉上也端起了慈的笑,走到紀長澤邊,滿眼的心疼:
“平時讓你小心點小心點,你就是不聽,看看你這個頭,娘知道的時候都要嚇死了,生怕你出了什麼事。”
“你要是出事了,你讓我和你爹怎麼活啊!”
這招用的輕車路,一旦紀長澤不聽話了,只要下聲音表達一下自己的心疼,這個乖兒子就會順從下來。
以前這孩子還小的時候還不大練,隨著這麼多年的練習,老太太也有了自己的一番心得。
“看你這瘦的,你媳婦是怎麼照顧你的,之前娘就說了,誰照顧你都沒娘親自照顧你好,我真是心疼的都恨不得留在這好好照顧你了。”
正說著不知道說了多次的話,站在面前,形高大面蒼白的大兒子突然開口說話了:
“行,爹娘你們這幾天就在家里幫幫我。”
老太太臉上慈的笑容裂開:“什、什麼?”
紀長澤就像是沒看到那一臉“你特麼說什麼鬼話”的表,只用著一種嚴肅的語氣沉聲說著:
“我現在子虛不能出門,小草要上班,家里沒人做飯,爹娘你們就待幾天幫忙做做飯。”
不等兩人回答,他已經安排起來了:“娘你做飯,爹你可以幫著打一套桌椅板凳。”
兩個老人表僵,顯然沒想到他們只是客氣一下,這個一向孝順他們,不愿意讓他們辛苦的大兒子居然會真的讓他們留下。
老頭勉強找出個理由:“這也沒地方住……”
“沒事。”
紀長澤握住他的手:“紀雪這幾天就讓住學校,我和小草去屋,你們去我們屋。”
他還特別認真的保證:“我們辛苦點沒什麼,為了你們,這不算什麼。”
老頭:“……”
老太太:“……”
這特麼明明是讓他們留下來伺候人,怎麼說的跟是紀長澤寧愿自己吃苦罪也要給他們騰地方一樣。
老太太張張:“那個……我們……”
“別擔心娘。”
紀長澤撒開老頭的手,又去握他娘的:“你們之前不是一直說村里日子苦嗎?不如以后就搬上來跟我們一起住,好歹是城里。”
“你們不用干農活掙錢了,就在城里住著,我和小草養你們!”
這話說的那一個斬釘截鐵,過來看熱鬧的鄰居見兩人還不是很想留下的樣子,都好心跟著勸。
“老姐姐,兒子這麼孝順,你就住幾天吧。”
“是啊,多孝順啊,您二老就安心住著,不用擔心給孩子們添麻煩,正好長澤這剛破了腦袋,你們留著還能幫幫忙。”
“對啊,小草還得上班呢,又要上班又要做飯還得收拾家里多累啊,你們正好幫襯幫襯。”
“養傷的時候親爹娘照顧,一準好的快!!”
兩個老人平日里最會做出疼兒子的姿態,占據了道德高地,的周小燕連句重話都說不得,街坊四鄰們不知,還真一直以為這倆老人疼兒子,只是跟兒媳婦關系不好。
如今紛紛開口,打算促兩人一片子之心。
兩人:“……”
他們之前雖然住的是鄉下,但紀長澤工資大部分一直都是上給他們的,兩人早就不種地了,日子過得不知道多滋潤,還能省下不錢給小兒子。
再看看大兒子家,雖然這房子是城里買的,但屋子窄的簡直騰不開,每次來,紀家桌面上都沒見過什麼油腥,燈泡自從安上就沒換過。
而且還是個樓梯房,雖然賣的價格高,可住起來對兩個年紀大的老人來說那簡直了,爬上爬下都好像能要了他們的老命。
但要是不答應……
他們看看一臉“你們安心住著不用擔心別的有我孝順你們”的大兒子,再看看周圍的鄰居們。
兩人一直都是對外宣稱他們很疼這個大兒子,也是拿著這點,每次對方不想聽從他們的話,就立刻擺出傷的姿態。
要不怎麼說是親兒子呢,他們最是清楚紀長澤的子。
只要讓他覺得他們疼他,那錢就不愁拿到手。
如果現在不愿意留下照顧,周小草再攛掇兩句,萬一他誤會他們本就不想照顧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