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很懂的陛下又收獲了一大票工作狂下屬。
他很滿意,發現朝堂現在用不上自己了,就琢磨著看看學校的進度。
員學校是直接男混校的。
當然考慮到了大家此刻肯定沒那麼容易放下男大防,建立學校的時候特地把生宿舍跟男生宿舍分的很開。
而每個宿舍底下都有侍衛守著。
男生宿舍底下是男侍衛,生宿舍底下是兵。
如果有男人對同學圖謀不軌,被發現被上報的話,直接取消選資格,還會被奪去上所有的榮譽,比如從前是秀才啊舉人啊之類的。
同理,同學也不得對男同學干點什麼,不然懲罰結果同樣。
雖然這條目前看上去有點多余了,但作為校規還是嚴謹一點好。
學校老師大多都是朝臣流來。
紀長澤雖然喜歡榨人,但他有個優點就是榨了你還會給你發工資。
被選來當老師的朝臣們都有作為老師的工資,報酬還不,再加上相當于是教導未來的同僚,不人都努力的想要考進來。
比例要多一些。
倒不是紀長澤偏心,而是比起男人來說,這些更拼也更上進,目前一切政策都只是剛剛開始,們無法確定自己的未來就真的可以一直做下去,所以心底大多是抱著能多賺點是一點的心思在做事。
陛下慷慨,只要們真的做了事,錢方面絕對是不愁的。
已經十六歲的陛下換上了學子的服,悄咪咪的混進了學校。
之前考試的時候也沒人敢看看真空天子,再加上他最近不用心朝政,吃得好睡得香的胖了不,量也高了許多,乍一看就跟十八歲一樣。
一路上倒是也沒引起旁人注意。
本來陛下琢磨著混其中才換上了學子服,結果發現一路走來學校里不穿著各服的人正四看稀奇,就問了:
“這些都是什麼人?”
趙嶺千挑萬選給他選的小胖公公立刻敬業回答:“今日是學子家人可以探學子的日子,不人都千里迢迢趕來了。”
“哦豁!”
紀長澤這才想起來之前朝政未定,怕這群學生被影響,再加上男一起做同學,也許學校沒什麼,出去之后旁的人說三道四影響他們心態,下令讓他們學了才能出去。
假期照樣有,學校這麼大,里面什麼都有,如果家里出了什麼事需要回去的也可以請假回去。
不過除了京城本地的學生,其他學生很請假,畢竟他們一來一回就要兩個月,等回來課程肯定要落下。
紀長澤當時琢磨著就算是犯人還能探監呢,也別真讓這些學生覺得是在坐牢了,于是下旨每半年他們的家人都可以來探他們。
家人上京的路費由學校出,住宿也可以免費住在學校外面建造的客棧,如果家人不上京的話,那個錢還是照樣會發的。
也算是相當于給他們一個外快機會,別讓大家覺得這批學生一點錢都賺不到。
沒想到他正好趕上了這麼個日子。
最近越來越咸魚的某皇帝到了心虛,他現在都咸魚到了出來玩不做攻略了。
不過很快,他又理直氣壯起來。
有下屬不用那不是大傻子嗎?
既然可以輕輕松松做完所有的事,為什麼還要自己累死累活的。
每天玩玩鬧鬧想吃什麼吃什麼不好嗎?說起來吃,不如今晚就去吃鴨子吧,聽說京城一家酒樓開發了一道新菜酒釀鴨子。
自覺自己已經十六歲可以喝酒了,紀長澤聽到后就饞的不行打上了一個“真要去吃吃”的徽記。
旁邊被培養了很久的小胖公公一看見陛下這個表就猜測到他想吃東西了,連忙門路的從一直拎著的包里掏出兩顆糖出來。
“陛下,吃糖。”
年齡影響越來越喜歡甜食的小皇帝拿了糖剝開扔進里,含糊道:“那朕還是換一服吧。”
既然很多人都來參觀,他混其中不也很正常?
紀長澤盯著學校來來回回的人看了一會,果斷選中了一個員老師,走到對方后拍拍他肩膀。
以為是同僚的員笑著轉頭,對著了這張幾乎每天都要在朝堂上見一見的容,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
“陛下?”
他職沒那麼大,可沒怎麼跟陛下接過,突然來這麼一出,整個人都麻瓜了。
紀長澤;“有服嗎?”
員:“???”
一炷香后,紀長澤穿著這位著下屬給兒子買的新服,一搖扇子,瀟灑自在的出了老師宿舍。
對著小胖公公一抬下:“走,去逛逛。”
不紀長澤想要逛逛,今天幾乎所有來的學生親人都想逛逛。
學校是一直都在修繕的,每次有什麼好東西,皇宮都未必先用上,但學校一定會先擺著。
畢竟這些員以后要做的事很多,培養他們適應力這一點絕對不能放松。
不學生的親人來了學校后,眼睛就一直沒閑下來過。
尤其是一進門的那個巨大的水車,水車旁邊是一些千奇百怪的木偶,他們手里拿著各式各樣的工,隨著水車的轉而作著。
在很多人看來,這些木偶沒有人縱就能簡直就是奇跡了。
還有不人想拜一拜,被旁邊的學生笑著解釋了一番才半信半疑的放下了手。
“爹,大大的。”
一個小小站在風車前面,眼睛亮晶晶的,頭上兩個小揪揪都仿佛在跟著的高興而一起搖晃。
一個中年男人抱起了,笑容里滿是寵溺:“方才爹聽這里的學子說了,這水車。”
“水車!”
盯著轉的水車,出思考神,轉而扭頭向父親:“爹,這些水車日后是不是要四都有啊。”
“應該不是吧,看著造價昂貴的。”
“但沫兒瞧著,它可以灌溉農田,省了不事的,若是每個農田旁邊都能有一個水車,可以多出很多時間來干別的呀。”
紀長澤本來只是見這個娃娃年紀小口齒伶俐多看了幾眼,聽到這里才停下腳步,饒有興致的看了過去。
這些想法也不是那麼難,但難就難在,說出這些的是一個小。
比起娃娃,父親就顯得有些平庸了:“許是這般吧,但水車建造的費用都能買多農田了,百姓哪里用的起。”
“可若是農田旁邊有水車的話,慢慢的,糧食越來越多,大家不就都有錢了嗎?”
娃娃說的話在爹爹眼里只是天真言語,笑笑就抱著朝著遠走去了。
紀長澤盯著他們的背影:“胖胖,你覺不覺得那個男人有點眼?朕好像在哪見過。”
小胖公公不愧是趙嶺教出來的徒弟,只在大腦中搜尋了幾秒就得到了答案:
“陛下,那是宗室的人,陛下應當是沒見過的。”
緣都差的這麼遠了,對方上也沒什麼職,是不能進宮參加皇帝的,但是畢竟是親戚,對方的長相還是跟紀長澤在京城中的諸位親戚們有點相似,紀長澤覺得眼也很正常。
“他家一直都是住在豪城的,應當是長子在學校念書,這次便來看看。”
雖然是宗室的,但這位已經差出很遠的輩分了,也沒封地,也沒名號,所以可以直接來京城。
“宗室的啊,瞧著不大像啊。”
京城中的小皇帝親戚們,一個個都恨不得把孔雀在自己上了,再看看前面這倆,這穿著未免也太樸素了。
萬能的小胖公公立刻給出答案:“他們這代應當已經沒落了,雖有宗室之名,但一沒朝廷給的職,二沒朝廷給的俸祿,再加上上一代……咳,有些好賭,如今這位很是清貧。”
實際上說清貧都是抬舉了。
之前趙嶺帶著他做功課的時候,看到出宗室的年人每個月都在努力勤儉打工,很是驚了驚。
本來還以為是什麼豪門爭斗,導致嫡子不得不淪落打工人,結果查了查才發現。
什麼豪門爭斗啊,這家人就是單純的窮。
紀長澤下,看那小姑娘的背影仿佛在看一個未來的工。
“走,咱們跟上去看看。”
他吊兒郎當的上前,也不看人家中年大叔滿臉的絡腮胡看著能當自己爹,上來就是一句:
“兄臺,兄臺可是來看家人的?”
紀周林茫然抱著兒轉,見到是個紅齒白眉目清明的小年,也沒多防備,點點頭應聲:
“正是,不知你是?”
“我也是來看家人的,既然都是來看家人的,不如一道走啊。”
說著,他自然而然的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面。
走出去幾步見紀周林沒跟上,還催促了一下:“快些吧,聽聞一會我們還能去學校食堂吃飯,這里這麼多人,若是晚了可就趕不上了。”
紀周林是茫然的。
但被這麼一催促,他下意識的就往前幾步跟了上去。
他懷中的兒紀沫瞧見爹爹這般,小聲道:“爹爹你好傻,你為何要聽他的,我們又不認識他。”
“但是人家盛邀約了,我們拒絕也不好。”
“有何不好的,既然不認得,干嘛要答應。”
小紀沫仿佛天生就不懂人為何必須要為了世間種種規矩去妥協,別的也就罷了,那種“拒絕不多大好”之類的話特別不理解也不愿意去做。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要是讓人家聽到了不好。”
前面,耳朵靈的胖公公一字不差的就把他們在說什麼轉述給了紀長澤。
紀長澤越發喜歡這個小姑娘了。
這簡直就是個天生開辟一切的社畜……啊不是,好人啊。
一行人到了學校食堂,紀長澤也看出來小紀沫看出來他是刻意接近對他多有防備。
他也不去找說話了,而是直接換了一條路,找爹。
紀周林可以說包含了所有紀長澤喜歡的特質。
傻,憨,好騙。
等到眾人分別時,對方已經依依不舍了。
紀長澤趁機提出要求:“我也不舍兄臺,不若這般,明日兄臺帶沫兒來我府中做客如何?我府中不先生,兄臺之前不是說想要沫兒考校嗎?也許能先看看的資質。”
紀周林極了。
他簡直難以置信自己只是出來的看看兒子就能收獲這樣一個好兄弟。
看他多好啊,他甚至愿意幫沫兒看資質。
一直到跟紀長澤分別了,紀周林都還沉浸在中。
一直沒能進去的紀沫涼颼颼來了一句:“回了家爹爹要如何跟娘親代?”
“嗯?代?什麼代?”
小姑娘眼神澄凈:“爹爹要去拜見人家府上,總要備一份禮,爹爹沒想過這個嗎?”
紀周林:“……”
他剛才還真沒想到。
紀沫見他這般,嘆了口氣,就知道。
爹的格,倒也不是壞人,也不是純粹的蠢,只是太過容易相信他人,他也知道認真工作,也知道自己手里不嚴,所以每次賺了錢就給娘親管。
但若是一遇到專門沖著忽悠他的人來的,他半點抵抗之力也沒。
如果他們家沒沒落,爹爹這副模樣也能做個閑散富家翁,一輩子都快快樂樂,但誰讓他們家沒落了呢。
紀沫拍了拍爹爹肩膀:“走吧,先去看哥哥。”
父倆走了。
紀長澤才走大樹葉后面冒出一個頭來。
“你看,這小姑娘如何?”
胖公公艱難的把自己的子躲在大樹葉后面:“是個聰明伶俐的,看說話的樣子,有的時候奴才都以為見到陛下了。”
“朕也覺得,若不是朕年歲不夠,也從未親近過子,還當真以為這是朕失散多年的兒呢。”
胖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