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我知道了誰不聽從我的話,呵!”
冷著臉回營帳了。
剩下小兵們面面相覷。
“將軍發起怒來,還怪嚇人的。”
“能不嚇人嗎?那可是江將軍的兒,江將軍是誰啊。”
“快別說這些了,我們又不差那點,好不容易能歇一歇,你們的打算怎麼吃?”
俗話說得好,打一個棒子給一個甜棗。
紀長澤顯然深諳此道,連帶著他的江姑娘也學得不錯。
小兵們被嚇了沒一會,一發下來,便只剩下沸騰和激了。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啊。
村人們也發現了兵爺們駐扎的地方傳來的香,還有一些兵爺帶著來找村民幫自己烹制。
有的說給錢,有的說分一點出來。
總之,就沒一個打算白嫖的。
這如何不能讓他們寵若驚,一個個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表示能為軍爺服務是他們的榮幸,怎麼能還要軍爺的報酬呢?
這群大兵也實在不敢反抗他們的將軍。
別的不說,將軍雖然是流,對他們也好,但想來都是說一不二,說出去的話,絕對沒回旋的余地。
好不容易過上現在這樣的好日子,誰也不樂意就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便失去如今的生活。
“你們就收著吧,若是你們不收讓我們將軍知道了,遭罪的是我們。”
村民聽了,只能小心翼翼收下,心底喜悅的同時,也有一些仿佛自己干了錯事的不安。
“為何將軍還要管這些?”
他們從前遇見的兵,不搶東西都是好的,哪有用了東西還給錢的好事。
“是陛下吩咐的,說是讓我們拿百姓一針一線。”
便有小兵直接說了出來:“這個你多給我放一些鹽啊……我們將軍,那可是陛下的妃子,深陛下寵,又是將門出,對著我們好著呢。”
村人震驚了:“陛下的妃子還能當將軍?”
“怎麼不能?又沒有規定說當了陛下的妃子就不能當將軍了,我們將軍那麼厲害,陛下那麼寬容,這不是很正常。”
吃人,拿人手短。
如今結結實實跟著江姑娘吃飽喝足,生活有了盼頭的小兵們,別管他們私底下是怎麼說的,對著外人的面,那可是一個個的比誰都維護。
開玩笑,要是不顯得將軍能當將軍很正常,旁人讓陛下把撤職了,他們怎麼辦。
村民們平時也不關注國家大事,聽到這些還以為是自己孤陋寡聞:
“原來子也能當啊。”
小兵一噎。
他也不知道子能不能當,但見村民們一副他說的話就是對的的模樣,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瞎猜的。
索一咬牙一點頭,直接認了。
“自然,不然我們將軍是怎麼當上將軍的。”
“不是因為將軍是陛下的妃子嗎?”
“那也是因為我們將軍有本事啊。”
小兵說起這個可就不困了,叭叭叭恨不得扯個一天一夜:
“別看我們將軍是子,那是一點都不比男人差,剛到軍營第一天就一挑十八,十八個壯漢啊,將軍半點都不慫,不過也是,父親是江將軍嘛。”
“你再多放點鹽,別舍不得啊我給錢了……陛下有多信賴我們將軍?我們東郊大營兵數不夠,陛下開了自己的私庫,說將軍去往衍地的這一路上,可以直接招收青壯年的百姓軍隊。”
“到時候回了京城,直接報個名單便好,這是多大的信任啊。”
他吹牛吹爽了,也沒忘記招人:“我跟你們說,我們軍營跟其他軍營可不一樣,我們一天吃三頓,還頓頓管飽,每個月的月錢是這個數,偶爾還能吃個。
你們看看我上的鎧甲,再看看我這服,還有我這刀。”
“看見我這把刀了嗎?我這個可是跟其他人的不一樣,這是前天,我們軍營舉行對拼,當時我得了個亞軍,亞軍是什麼?就是第三,我是第三個最強的。
這刀就是獎賞,可是將軍親自賞給我的,看見這上面寫的【亞】了嗎?這代表了榮耀。”
從前沒機會炫耀,畢竟周圍人都差不多,如今好不容易抓到個機會,他可是結結實實好好炫耀了一把。
看著旁人艷羨的眼神,小兵尾都恨不得翹到天上去。
“你們若是有誰想參軍的,便跟我說,我帶你們登記去,不過先說好啊,那種不能打的,看著個子矮力氣小還沒一技之長的不行,雖說陛下給了將軍足夠的名額,但這一路上不知道要路過多村莊,當然要只選最好的了。”
聽到這里,村民們心中一。
“當上兵,當真能一天吃三頓?每個月都發錢?”
“我還能騙你們不?不過你們了軍隊第一個月是要先試試的,只能發一半的錢,剩下的一半是要發給帶你們軍隊的人。”
一半也不了啊。
有村民就問了:“這是為何啊?”
小兵回答的相當理直氣壯:
“我們要保舉你們啊,若是有人得了我的保舉了軍隊,出了什麼問題,將軍是要問罪我的,所以頭一個月要給我們一半錢,若是你們不出什麼幺蛾子,這錢就是我保舉你們的錢,若是你們出了幺蛾子連累我,這錢便是買藥錢了。”
村民們恍然大悟。
聽上去很有道理的樣子啊。
哪有免費給人保舉的。
何況只扣一半,之后的錢全都是足數,倒是也稱得上是一句叟無欺。
當即便有人心起來,有點膽怯的拉著小兵詢問軍營中的事。
小兵一方面也是想炫耀,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拉人軍隊吃那一半的月錢,毫不覺得不耐煩,滔滔不絕幾乎把說干。
如他一般的人不在數。
送上門來的錢,誰不愿意賺啊。
保舉人軍隊不能得錢,以后也算是對方的半個恩人,這也是個結的好法子。
當然了,重點是那一半錢。
于是就可以看到,這休息的半個下午外加一個晚上一個上午,幾乎每個兵都在想辦法的展示他們如今生活多麼幸福。
我們很快樂吃的很飽雖然很累但拿的錢多,所以快點來吧親。
看著這樣的景象,江姑娘這才明白紀長澤所說的“與其將利益擺在他們眼前,還不如直接告訴他們怎麼做能有利益”是什麼意思。
當【招人軍隊就等于有錢】,招新人的事不用江姑娘自己去倒騰,自然有大把的村人爭先恐后報名。
百姓們如今大多青黃不接,好不容易有個吃得飽還有錢的職位到了眼前,他們絕對是想要拼一把的。
臨出發前,隊伍里就多了三十幾個新兵。
可別小看這三十幾個人數,這可都是挑細選出來的,力足夠,高合適,全都是好苗子。
剩下沒被選上的村民們有些憾,但靠著兵爺們小賺了一筆,倒是也十分滿足。
新兵的家人們十分不舍但又對未來充滿期待的將他們送到了村口,連夜做出來的鞋,制的服。
江姑娘坐在馬上,下令道:“以后加一條規定,每個新兵都有一次免費給家里送信的機會。”
“老兵也有機會,一人一次。”
等到發了錢,這些新兵會寫信寄回家中。
到時候看到了真金白銀,自然有更多的人會意識到,加陛下的軍隊能收獲到什麼。
正是正午太最大的時候,江姑娘卻毫不嫌日頭大,只坐在馬上向遠的太。
耀眼,溫暖,就如同陛下一般。
必定要一步步走下去,為陛下打造一個只效忠陛下,只聽從陛下吩咐的軍隊。
也不知陛下如今在做什麼,是否又像是往常那般太勞心費神,趙公公有沒有照顧好陛下。
江姑娘擔憂的想著,陛下什麼都好,就是太過用功。
為了朝堂,為了這個國家,也不知有多殫竭慮。
“阿嚏——”
皇城中,紀長澤正靠在自己的豪華版尊帝王大浴池里泡澡,泡著泡著,冷不丁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阿嚏——”
他鼻子:“朕肯定是病了,趙嶺,你去說朕病了,明天不上朝。”
“是。”
趙嶺答應下來之后又有點猶豫:“陛下,總是不上朝的話,會不會錯過什麼?”
紀長澤發出靈魂質問:“你覺得朝堂上站著那些人能做出什麼讓朕怕錯過的事?”
趙嶺:“……”
這倒也是。
看著小皇帝的靠在浴池邊,他又問:“陛下,接到消息,小黃大人死了。”
“死了啊。”
紀長澤對這個消息毫不意外。
畢竟是他派人去干掉對方的。
“舅舅可真是不中用,只不過是這麼一點小事,就病了這麼些天。”
小皇帝語氣氣,仿佛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在抱怨大人不滿足自己的要求:“朕還指他能拉著朝臣共存亡呢,如今看來,還是不大中用啊。”
趙嶺道:“想必喪子之痛傳來后,攝政王應當會打起神。”
紀長澤懶洋洋的往水里坐了坐。
他子不好,宮中有位夫人通醫,專門給他調理了一下,要他多多藥浴。
藥浴了幾天,小皇帝臉的確是好了不,白里紅的好看的。
坑起人來,也毫不手了:
“這事向來都是這般的,他和他兒子讓無數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不知道多人經了喪子之痛喪之痛,也沒見他們心底難過一下。”
“如今到自己,怕是還要怪責旁人沒乖乖任由他們要走命去。”
他叭叭叭的總結完了,任由浴池中的水淹沒過脖子:“等著瞧吧,朕這位舅舅啊,怕是要發一陣瘋了。”
“朕可不往他眼前湊,免得他連朕也發作了。”
黃面的確發瘋了。
小黃大人遇到行刺,當場亡。
對方出手快速,一看就是死士,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百姓干的。
黃面本來還在府中養病,得知這個消息后差點沒氣的病加重當場去世。
他培養了那麼多年的長子,之前為了保住他犧牲了多利益。
結果現在,白折騰。
“查!!!無論如何也要給本王查出來到底是誰干的!!!”
他砸了整個書房,妾侍卻是藏下眼底的平靜,假裝驚嚇之下撿東西,手里卻仿佛無意間翻看了一下手下的賬本。
快速翻看完了,若無其事將賬本放下,指甲深扣進了里。
曾經也是好人家的兒,家中遭災后才淪落青樓,最后了賤籍,被黃面贖出來當做一個玩。
這些都是命,也認了。
是黃面的妾侍,跟他綁在一起,也試圖阻止他一步步走向滅亡。
失敗后,想的也只是想法子逃開,以免被牽連。
可方才看的那個賬本上,雖然只略掃了一眼,但清清楚楚寫了在家鄉遭災的那一年,當地知府給了黃面足足七萬兩白銀。
那時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
的爹娘到底是被死,還是被害死?
襁褓中的妹妹還未哭上一聲就斷了氣,到底是誰導致的?
妾侍心底仿佛燃燒起了一團火,本以為,的傲骨,的良心早在青樓中一次次的毒打下泯滅了。
但如今,只到了一沖天的怒意。
黃!面!
在心底仇恨的念著這個名字,平靜著神轉,對著還在發怒的黃面行禮,彎著腰慢慢退了出去。
回去之后,向從自己院子里可以看到的皇城許久,開始悶在屋中做風箏,丫鬟來問,便說自己是想放風箏來吸引王爺的注意力。
黃面開始對線朝中大臣,無差別攻擊,看誰都覺得是對方害死自己兒子的時候,紀長澤正選了個最高樓曬太。
曬著曬著,他看見了遠飛舞著的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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