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紀長澤和李河川的態度都很友好, 男人的警惕心在一路上基本上都已經卸了個差不多了。
尤其是紀長澤,說話作都是斯斯文文不溫不火的,一看就是個有涵養的人, 再加上吃了果子飽了肚子,等到了小區樓下的時候,他對著紀長澤已經開始一口一個紀哥了。
李河川看著在那溫聲一點點打探出男人什麼名字以前住在哪里為什麼會來這一片的紀長澤,只覺一陣牙疼。
他這幾天早就習慣了不太多話遇見變異植或者上去就是干的紀叔叔, 什麼時候見過對方這樣多話耐心。
雖然說這樣說話的紀叔叔套話也是一套一個準。
那個男人差不多已經把他的全部家背景經歷了什麼事都給代的一清二楚了。
等到了小區樓下, 他練的拿了脖子上掛著的鑰匙將大門打開, 看著兩人相談甚歡著往前走。
樓上,李父李母聽到開門的靜, 趕忙從臺探出頭來看,見著是他們回來才放心下來,雖然對陌生男人的出現有些疑,但兩人都沒出聲, 而是安靜的待在家里等著兒子回來解釋。
對于李河川和紀長澤來說,這只是一次尋常的出去“狩獵”完回家。
可落在男人眼里,這里的一切就太讓人艷羨了。
尤其是李河川開了門之后直接率先進了小區,一邊啃果子一邊率先走上樓梯,那種自在安然的態度, 是他這幾天遇見的人所沒有的。
他付豪, 家境小康,和老婆在一個公司上班, 兩人工資都不低,再加上雙方老人手里都有積蓄,剛結婚兩家就湊錢給他們買了房,有車有房有存款, 除非遇到什麼重大意外,這個家庭絕對能一直這麼舒舒服服的過下去,于是兩人順理章的要了孩子。
結果孩子剛四歲大一點,隕石雨這場重大意外就來了。
隕石雨發生的時候他和妻子孩子正好在回來的路上,剛停好車從地下車庫出來,就親眼見證了自家在的那棟樓被一顆隕石砸毀,而他和妻子的父母都正因為孩子要過生日趕來慶賀。
一顆隕石下去,他和妻子同時失去父母。
兩人以為這就是最殘忍的事,沒想到等到隕石雨停下,通癱瘓,停電停水,出現了會殺人的植,還有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大型猛,早就習慣了現代生活的人類們幾乎毫無反抗之力,他們一家三口能活下來靠的還是孩子肚子,三人就到了最近的一棟高樓,結果就在窗戶口見證了地面上的人類被以各種方式結果了生命。
前兩天,他們躲在樓上不敢下樓,見證了這些植的可怕。
第三天他們下了樓,好不容易避開了這些變異生,卻差點被同是人類的陌生人害死。
人類的適應能力是強大的,第七天的時候,面對著早已變了一片大草原,其中高樓都顯得有些格格不的這個世界,他們已經和一些人臨時組隊,大家住在一棟辦公樓里一層,一群人住在一起也能安心一些,而且在一層出了個什麼事他們也容易跑。
住的地方有了,吃喝總要跟上,都是陌生人,雖然因為意外況住在一起,但出去找吃喝的話很有人愿意信任不認識的人,于是認識的和認識的組隊,孤一人的則是找到其他陌生人,說服對方和自己組隊。
這些一起組隊出去的人中,最不歡迎的自然是人了,畢竟人力氣小,跑得慢。
付豪雖然是男人但太瘦,之前又是長期坐辦公室的亞健康,跑步都,大家都不怎麼愿意和他一起組隊,妻子倒是愿意一起出去,但孩子才四歲,帶出去一起或者留下都不可能,于是最后他是和同樣帶著孩子的郭君媛組隊。
一邊上樓梯,付豪一邊說:“剛開始那幾天不清況,我和君媛就一起出去了幾次,孩子讓我老婆看著,有時候是我和我老婆出去,看孩子,前天開始因為兩個人一起出去可能一起什麼都找不到,所以我們就分開走了,出去的時候小寶就讓我老婆幫忙照看,回來會給一些吃的我們當謝禮。”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跟在自己后安靜聽著自己說話的紀長澤:“你在找?是你什麼人啊?”
清楚了況,紀長澤也不刻意避開這個話題了,直接痛快說:“是我老婆。”
付豪看向紀長澤的眼神一下子就古怪起來了。
紀長澤看了他一眼,理解的說:“是不是君媛說我什麼了?下隕石雨之前我們剛吵完架。”
“不是不是。”
見他誤會,付豪連忙擺手否定。
解釋道:“不是君媛,沒說過你,是跟我們住在一起的一個人,他好像是君媛同學吧,可能是見君媛一個人帶著孩子,所以就……說了點。”
因為對方是說的紀長澤壞話,付豪也沒好意思說太清楚,含糊帶過。
“同學?”
紀長澤:“哪個同學?你知道他什麼嗎?”
“我聽君媛他陳的盧。”
紀長澤在腦海里搜尋了一下付豪說的這個名,原主的記憶大多都是在被困在屋子里,他找了幾秒才從記憶角落里拉出來這個人。
陳的盧,原主和郭君媛的大學同學,不是這層關系,他同樣還是原主同村的人。
他爹媽和原主父母還是鄰居,只不過關系的不太好,兩家各方面其實都很相似,比如兩家的男主人都不太說話,兩家的主人都是子彪悍,陳的盧和原主同歲同月,幾乎前后腳出生。
在他們出生前,陳母和原主母親就因為陳家想要擴大院子,占據了兩家共有地盤這件事互相看不順眼,原主母親可不是好欺負的,當初為了這件事是鬧到了鄉里,得陳家不得不放棄擴大院子,兩家人這仇也就結了下來。
之后陳的盧和原主出生,這仇也就延續到了下一代。
原主長相好績好,一直很給家里人長臉,陳的盧就不行了,長相平庸績還總是被原主萬年老二,兩人在村里一個學校,縣里一個學校,省里一個學校,考上了大學還是一個學校。
陳的盧一門心思和原主比,偏偏每次都比不過,自芒被原主完全遮蓋(他以為的),可想而知他有多麼討厭原主。
而在原主追求郭君媛時,陳的盧被慫恿著也開始追求,他不喜歡郭君媛,只是想要原主一頭,比如“你喜歡的人最后了我朋友”什麼的。
結果想打臉原主的他慘被原主打臉。
郭君媛答應了原主的追求,原主抱得人歸,從此陳的盧的仇人名單里不有個原主,還加上了“眼不好”的郭君媛。
不得不說以原主這樣的子,整個大學時期都沒去生,即使心再也沒渣了郭君媛,陳的盧有很大的功勞。
俗話說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仇人。
陳的盧從小到大都試圖和原主一較高下,自然知道他是個什麼尿,自從這倆人宣布,他就來勁了,原主一有個什麼親近其他妹子的舉,他立刻就能去找郭君媛打小報告。
當時除了學習和學校活,陳的盧其他的日常不是在試圖搞臭原主,就是行走在搞臭原主名聲的路上。
他的最大目標從頭到尾就是搞臭原主名聲,將對方踩在腳下擺從小到大的各種影,結果同學圈子里都覺得他這麼干是因為太喜歡郭君媛,虎視眈眈要抹黑原主撬墻角,沒一個人信他。
之后原主“功名就”出本來面目后,即使陳的盧已經被原主拉黑了,他也還是歡天喜地的來上門加好友,還特地填寫了驗證消息,容差不多是:我就知道你是這種人,真面目暴了吧你這個垃圾。
郭君媛能發現原主的真面目,看清自己的丈夫為什麼會大手筆的買來各種“沒用東西”,可是不了陳的盧的通風報信。
是的,郭君媛早在大學時期陳的盧樂此不疲的各種抹黑自己男友時就刪除了對方,但陳的盧毫不介意,每次都把自己打聽到的“報”放在驗證消息里,再去申請好友。
郭君媛加不加他好友不重要,看到了那些報就行。
大學畢業到現在,陳的盧始終沒放棄這麼干,就算郭君媛換號他也能通過兩人共同的同學找到新號。
如此執著,也怪不得一群人覺得他對郭君媛一往深,就連郭君媛自己都覺得陳的盧是太喜歡了,甚至曾經還因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執著抹黑男友的追求者而對原主到抱歉。
但陳的盧是真的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讓大家都看清楚紀長澤的真面目。
他要讓他媽,紀長澤他媽,從小到大兩人共同的老師,還有那些高度近視眼以為紀長澤是品學兼優對友從不和其他生有過界舉的同學都看清楚,他和紀長澤,誰才是那個小人。
紀長澤回憶完了,竟對陳的盧升起了一的敬佩。
能夠數十年如一日,即使三十歲還像是七八歲時那樣不放棄不拋棄的去針對同一個人。
夠執著。
見付豪正看著自己,他說:“陳的盧啊,他和我有仇。”
“怪不得呢。”
付豪一下子就松了口氣,他就說為什麼陳的盧對著郭君媛說的那個人和紀長澤怎麼看怎麼對不上,原來是有仇啊。
仇人的評價,怎麼能當真呢。
他略帶著一些同仇敵愾對紀長澤說:“這個人總是對著小寶媽媽說紀哥您壞話,這人也真是的,都這個時候了,小寶媽一個人帶著孩子本來就辛苦,他還這樣抹黑您,也還好小寶還小聽不懂這些話,要不然心里還不知道多難。”
紀長澤像模像樣的嘆口氣:“陳的盧就這樣,我早就習慣了。”
付豪見他嘆氣,連忙安:“您別覺得不舒服,您是個什麼樣的人,只要接了就都知道了,他那些話也就騙騙他自己了。”
紀長澤點點頭,拿出鑰匙開了門,眉尾微微抬了抬。
陳的盧,這名字一聽就特別適合放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