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過程并不長,是十分緩慢的。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沒有說話,看著紀長澤的手一直到了敬年思雙腳上空。
那之前隨著一條一起被異吞噬的腳也在星閃耀下長了出來。
現在的敬年思面容恢復了致,手腳俱全,甚至面都紅潤了下來,呼吸也均勻的很。
所有人的表都是震驚的,仿佛看到了不可能存在的奇跡。
但奇跡制造者紀長澤臉上的神卻依舊無波無瀾,被白布蓋住下的眼睛連眼睫都沒一下,平穩的收回了手。
“好了。”
則臨海抖著手,連忙上前檢查小弟子,確定真的狀態平穩下來,完完全全是一副沒傷模樣后,狂喜之后便是激。
“這、這怎麼做到的?哪怕是大乘期的醫修,也不能白骨啊。”
他之前一直想的是敬年思能夠保住一條命就不錯了,至于,只能努力修煉,等到了元嬰期,到時候看能不能散去,用元嬰生活。
沒想到現在,他的小弟子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手腳又長回來了。
就連之前對紀長澤滿是鄙夷的王鵠立都顧不上自己被打臉了。
他滿腦子都是要是有這樣本事的人能夠投靠他們天云宗,天云宗必定能夠躋大宗門。
紀長澤站起,給他們讓出位置來觀察敬年思,不過在站起來后,他晃了晃子,仿佛站不穩一般的扶住了桌子。
“誒唷,仙師,仙師您沒事吧仙師。”
西于家主簡直就是著跑過來扶住了紀長澤,將人扶好了之后,他連忙開始懺悔:“對不住仙師,之前是小的有眼無珠,是小的沒見識,居然錯怪了仙師,請您莫要和小的見識,小的知錯了,實在是對不住。”
紀長澤發白,微微擺了擺手,聲音依舊沒什麼波瀾,只是多了幾分虛弱:“無事。”
則臨海注意到了他的虛弱,連忙起,對著紀長澤行了個大禮:“多謝真人,真人方才還好好的,現在突然這般,是否是因為救了在下弟子?”
“我子無事。”
冷冷說完這句話后,盲眼白的修士就十分“虛弱”的咳嗽起來。
這完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啊。
則臨海連忙道:“真人,您真的沒事嗎?是不是方才用了靈力過多?我這里還有一些靈藥,不如您服下補充補充?”
紀長澤搖頭拒絕,“很虛弱很虛弱”的說著話,語氣倒還是那樣無波無瀾:“只是我門功法問題罷了,要救人總要付出代價。”
則臨海先愣了一下,接著恍然大悟。
他就說,什麼醫修能這麼厲害,活死人白骨,這就算是飛升的醫修也做不到啊。
紀長澤這一句話倒是讓他弄清楚了。
“莫非真人是凈醫修一脈?”
這一脈醫修在東大陸是個傳說。
別的醫修,都是靠著靈力來救人。
這一脈醫修卻是靠著他們獨有的方式來救人,一般要救人的話,就要犧牲一下自己,當然,只是短期犧牲。
一開始創建這一脈的醫修只是想要救助自己的親人卻不得其法,后來他想方設法才想出了這個法子,用犧牲自己的代價來救治。
這是妥妥的逆天行為啊。
那個時候,這種醫修最歡迎,無論是多麼嚴重的傷,多麼讓其他醫修撓頭的病,這種醫修都能治療好。
只是很快,弊端就出現了。
因為能夠救的太多,但是又要犧牲自己,一些人了傷就會抓來這種醫修治病,醫修耗費了自己來治病,慢慢的,也就死絕了。
后來據說這一脈已經沒有了傳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到了如今的東大陸,也就了睡前故事。
則臨海就是從小聽著這個睡前故事長大的。
現在見著紀長澤這個樣子,他立刻就斷定紀長澤是這一脈醫修。
然后,則臨海的視線就落到了紀長澤那蒙著白布的眼睛上。
之前沒瞎,現在瞎了。
之前沒事,現在看不見了。
他子一震:“莫非,您是付出了眼盲的代價,才治好了我的弟子?”
紀長澤出手了眼睛上的布。
看,這不就茍住了。
他聲音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與你們無關。”
這副樣子,明明就是有關啊。
紀長澤越是這樣,則臨海越是肯定。
他心中又是激又是愧疚又是敬仰。
施人恩惠不圖報,做了好事不留名。
這位修者,簡直太無私太高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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