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棄:……
徐徒然:“?怎麼了?”
“沒、沒事。”楊不棄心復雜地搖了搖頭,“那就……保持狀態。好的。”
語畢調整了下呼吸,轉往晗所在的房間走去。
晗也猜到他的扛不住連畫三次套的轉換符文,之前就已經和他說好,到第三次就換他來。楊不棄等了一會兒,沒見晗出來,到不對,主進去看了眼,正撞見菲菲在猛扇晗耳。
晗斜靠在墻上,一不,微微翻著白眼。楊不棄嚇了一跳,忙沖上去將人晃了幾下,又將散發著白的手覆上去,晗咳了兩聲,終于緩了過來。
“別這麼瞪我。這是意料之外的況。”晗一睜眼就對上楊不棄譴責的眼神,忙擺了擺手,“這次召出來的年71號,年齡偏大了些,帶來的影響有點大……”
他召喚出的71號的狀態,都是依據所在的時間碎片而定。他們此時所在的時間碎片里,71號剛巧就在茁壯長期,就有點難搞。
也是他沒防備,直接就被對方帶來的混氣息噴了一臉。一開始還沒覺得有哪里不對,徐徒然一引著怪離開,他神智立刻就有些不清楚了,本能地想跟著那只71號一起離開。
混與清醒,兩種意識在他腦子里打著架,結果他一時沒抗住,就倒了。
楊不棄閉了閉眼,嘆了口氣:“我早說這種行為有風險……”
“這次真是意外。”晗道,“本來控制得住的。那些年版,因為徐徒然的能力,都顯得傻乎乎的……”
只是他也傻。沒仔細看,正好召喚了個比較麻煩的。
楊不棄:“那現在呢?先停?”
“不能停。徐徒然說得對,憑本事召喚的邪,當然得盡其用!”晗振振有詞地說著。如果他臉沒那麼難看,這話會更有說服力。
“怎麼用?我現在狀態也不行,再畫一套符文就是極限。你現在估計也……”楊不棄話說一半,忽然意識到什麼,晃了晃晗,“等等,你老實告訴我。徐徒然現在的真實等級是什麼?”
“燭啊,還能是什麼?”晗道。
……?
楊不棄懵了一下:“從螢升上來的?”
晗覺得他問得奇怪:“不然呢?從燈跌下來的?”
“……不是,主要這太快了……”楊不棄回憶了下徐徒然為能力者的時間,雖然早有預,仍不免為這升級速度暗暗咋舌,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他想了想,道:“這樣,接下去的符文,讓和我一起畫。燭的話,繪制錮、制和防符文,應該也是夠用的……”
“倒也不是不行。確實有天分。”晗想了想,又皺起眉,“可這套符文繪制,要注意的點很多。現在臨時學,會不會太晚了?”
楊不棄搖了搖頭,剛想說話,忽見徐徒然從門外探進半個子。
“里面沒事吧?”問道,“都還好嗎?我這邊遇到點小問題……”
楊不棄剛想應聲,視線落在徐徒然的手上,神登時一變:“你手怎麼了?”
只見徐徒然的手指上一片紅,正往下滴著。
“哦,沒事,這就是我說的小問題。”徐徒然有點尷尬地將手指的傷口住,“剛剛領到外面的那個,它好像不太服管,蠟燭困不住它。我就割了自己的手,學著你那樣畫了個圖……”
結果不知為什麼,畫完符文的瞬間有點暈——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手割得有點深了,止不住。
楊不棄沒等把話說完就沖了過來,一邊快速往傷口上蓋上白一邊道:“那那只71號呢?它怎麼樣了?”
“它沒怎麼樣啊。加了錮符文以后就消停了。”徐徒然漫不經心道,“不過這會不會干擾到你之后的繪制啊?要不要去抹掉重來……”
楊不棄:“……”
“你剛說,已經消停了?”他下意識反問一句,旁邊的晗已經按捺不住,先沖出去了。
徐徒然一臉莫名,楊不棄尷尬一笑,推著一起出去,才剛到走廊,就見晗正站在一房間外面,饒有興致地盯著屋一枚畫在墻上的符文。
見兩人出來,他一手指過去,好奇地問楊不棄:“你教過?”
楊不棄無奈:“拜托,你是個全知——你能做這些讓我懷疑你理智的可疑發言嗎?”
“我懶得自己去看了麼。”晗笑了一下,小心地用左手虛空描畫了一遍,“這個完度——可以的。確實能用。”
這一套符文本就包含了炬級到輝級不等的力量,但必須由人灌注力量發。理論上來說,燭級是最低要求,但實際中,作者都是燈級起步,一個燈級,還不見得能畫完一整套。
所以徐徒然在畫完這一枚符文后,會覺自己暈了一下——力量被瞬間走部分,能不暈嗎。
“就和你說了,真的可以。”楊不棄低聲道。晗神古怪地睨他一眼。
道理我都懂。不過可以,你得意個什麼勁?
“那就按你剛才說的做吧。”晗本就虛弱,興頭一過,整個人又顯得沒打采起來,沖楊不棄點點頭,就默默遠離了房間門,靠墻坐下休息。
楊不棄應了一聲,轉頭正要和徐徒然流符文繪制的事,視線掃過走廊的另一側,表忽然一頓。
“那個,徐徒然。”他了聲徐徒然的名字,指了指擺在走廊的幾蠟燭。“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把蠟燭擺在那個位置?”
他之前看過徐徒然擺蠟燭。用量都很省。因為蠟燭的總數有限,絕不會胡擺放,在用蠟燭功圈住一個71號后,還會試探地拿走幾,看能不能再減一下用量。
然而那幾蠟燭——卻是擺在走廊里。
沒有任何可憎存在的走廊里。
這讓楊不棄心中騰起些微妙的覺。
“啊,那邊嗎?那邊……”徐徒然跟著瞟了過去,微微蹙眉,神忽然變得有點茫然。
“那邊……哦,對,我想起來了。我剛看到那邊也有黑,像是從旁邊房間出來的,就順手放了幾過去……”
誒?
盯著那個方向看了一會兒,突然偏了下頭:“奇怪。”
“那些黑,怎麼還在啊?”
……
楊不棄深深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除了蠟燭外空無一的走廊,頭滾了一下。
“徐徒然,那個方向,什麼都沒有。”
“所有的可憎,都被你好好地關在屋里。那里什麼都沒有。”
徐徒然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依舊困地著那幾蠟燭所在的位置。一旁的晗似是意識到了什麼,臉瞬變。
“不……那邊是有黑的。不過那不是這些爟級的線……”
楊不棄:……
“徐徒然,別看了!”他一下明白過來,第一反應就是去捂徐徒然的眼睛。他后的晗卻比他作更快——
不,準確來說,是菲菲的作更快。
幾乎是拖著晗從地上撲過來,手掌側過來,神準地劈中徐徒然的后頸!
……一手刀下去,徐徒然沒事,晗被帶得撞了過來,撲在楊不棄上。幾個人瞬間摔做一團。
楊不棄:……
“晗——讓你媳婦看點電視劇行不行!誰告訴劈這兒就一定會暈的啊!”他忍無可忍地了出來,一手墊在徐徒然下面,另一手依然牢牢捂著的眼睛。
也虧得這麼一摔,徐徒然終于清醒了過來——被楊不棄從地上攙扶起來,扶進了另一邊的空房間里,緩了一會兒,明白了:
“我剛才,看到的是真正的鬼屋71號?”
“……嗯。”晗著氣坐在對面,將可憐兮兮的菲菲摟在懷里,“來,看我這邊,不要看其他方向——你剛才看到它眼睛了嗎?”
“……不算完全看到。”徐徒然回憶了一下,抿了抿,“但能覺到那些眼瞼正準備睜開。”
晗:“……”
他了臉,嘖了一聲:“這事有點大條了。”
也是他的鍋——徐徒然之前的表現太正常了,以至于他自己都忘了,那些爟級71號,它們同樣是徐徒然的同傾向高階,同樣會對徐徒然造影響。
雖然沒那麼強勢,但潛移默化,積多,說不定就會造某些比較糟糕的結果。
就比如現在——徐徒然在恍惚中沒有注意避開真正鬼屋71號的黑線,還對視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聽的描述,還差一點,鬼屋71號的本就能“看”到了。
“徐徒然不能再在這些可憎附近活了。”晗嘆氣,“它們會進一步影響的。而且……”
“而且,如果我一個不慎,真的引來本的視線。它就能看到我們所做的一切了。”
徐徒然淡淡接口,神平靜:“我們還沒有做好準備。如果它采取行,我們就會功虧一簣。”
“你那個無知之盾,不能再給用一次嗎?”楊不棄抿了抿,轉頭看向晗,后者無奈地搖了搖頭,“一人只能用一次。而且我現在也沒多余的力了。”
楊不棄:……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讓暫時失去意識。”晗道,“就像菲菲剛才想做的那樣。而且必須拉遠和那些71號的距離。”
徐徒然下意識地捂了下腦門,跟著站起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出去吧。”
“你一個人?”楊不棄皺眉,“我陪……”
“晗都這樣了,你還是陪他吧。”徐徒然道,“而且你們得抓時間準備好封印盒——我房間里有安眠藥,還有長夜傾向的靈異件,都是能夠幫助眠的。”
說完就準備往外走,沒走幾步,又被楊不棄住。
他快步追過去,盯著徐徒然的眼睛,認真道:“你能保證,你一個人出去后,不會再做什麼危險的事嗎?”
我能保證個鬼……徐徒然默默想著,卻還是意思意思地點了點頭。
楊不棄:“……”
他再次抬手捂了下臉,面上出幾分無奈,跟著手在口袋里一陣掏,將一個小噴壺和一瓶藥到了徐徒然手里。
“噴壺里面是毒霧,使用起來敵友不分。所以用的話一定要保持距離。藥瓶里是急救藥,如果遇到嚴重的傷害,就吃這個,含著吃,但一次不能用超過五片,不然會長出多余的……”
徐徒然略顯驚訝地看他一眼,點了點頭,視線掠過藥瓶,下意識念出上面的字:“萬用救心丸……?”
“我天?你真買了?”晗投以震驚的目,楊不棄立刻道:“什麼買的?這是我自己做的!用能力做的!只是借用了這個藥瓶而已,能不能不要過度發散!”
晗:“……哦。”
徐徒然不敢耽擱,道過謝后便匆匆離開。晗著的背影,直到確認走遠了,方道:“所以,你為什麼會有救心丸的藥瓶?”
楊不棄:……
“你管那麼多呢。”楊不棄沒好氣道,“考慮接下去的是吧。徐徒然不在,畫符文的又一人。該怎麼控制接下去的小魚仔又是一個問題……”
“事實上,我覺得我們不要更多的小魚仔了。”晗聳了聳肩。
楊不棄:“?”
晗笑了下,從口袋里掏出個東西——一支紅的鋼筆。
楊不棄臉微變:“這不是徐徒然的那支筆?你什麼時候拿過來的?”
“不是我拿的,它自己過來的。就在我說‘它’快要看到徐徒然的時候。”
晗好整以暇地著那支鋼筆,后者一不地躺著裝死,直到被晗的目盯麻了,方打開筆蓋,從筆尖出出好幾個紅的墨水泡泡。
泡泡飄到了空中,自行破滅,形兩行字。
【雖然我人現在在這兒。】
【但我的神與同在。】
楊不棄:……
“出個神沒用啊。”晗幽幽地說著,將筆橫過來,給楊不棄看它上的符文,“這支筆吧,雖然在封印中,但本等級絕對是夠的。而且你看,這里防和制的符文都是自帶的。你只要畫吸收和轉化的那一部分就行。”
“把它當做封印盒的力量來源,是不是要省力很多?”
筆仙之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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