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一大,老婦人原本疼痛的膝蓋與腳踝位置開始散發暖意。
寧朝今習慣在偶像看診時,翻看每一個人的生平,老婦人的他一開始翻過,但見偶像按了將近四分鐘還沒結束,他又翻到那一頁看了眼。
突然的新增狀態讓他角一,而偶像已經神專注換了一條摁。
寧朝今看了看仿佛在夢游被附的老婦人,又看了眼認真的偶像。危險倒沒有,還是等按完再提醒吧……
“可以了。”
趙如眉花了將近八分鐘按完道,起用小木盆里的水洗了下手說。
“謝謝你。”
老婦人睜開眼,聲線嘶啞說。
【特殊主線:重建風沙縣城,當前重建進度25%(+5%)。】
這個系統提示響得沒有毫征兆,就連趙如眉也愣了一秒,看向老婦人。
“真的很謝你,這是我能為你招攬的全部。馬上就要夜了,所有‘怨’齊聚風沙縣城,對于我們的選擇,它們很快就會知道……”
附在老婦人上的怨溫地手輕發熱發燙的膝蓋,低聲說:“我們還是太孱弱,它們應該會把我們囚起來,避免我們再跟你接。但是別張,我們跟它們一樣,不會死的。只要你還在,我們可以一直堅持下去。”
“但是你接下來要小心,它們應該會不計代價除掉你。”這個‘怨’格外鄭重地提醒。
“重建進度達到100%,是同化所有的怨嗎?”趙如眉從與第一波白怨接,早意識到‘怨’里面有兩撥不同意見的存在,如果要劃個分類,眼前的就是白怨,而那些偏激得不擇手段的即黑怨。
“我也不知道,但目前已經拉攏的數量,我覺還很。”白怨搖頭,它語氣里著一哪怕盡力掩飾,仍好似無停留的彷徨與張,這是一種對未來的不確定。
“沙壘道跟你們之間,有什麼關聯?”趙如眉又問了一遍之前就問過的問題。
“關聯?”
白怨搖頭說:“并沒有關聯,我們的能量不夠了,我該走了。”
“可以幫我攙扶一下嗎?”附在老婦人上的白怨抬頭看著眼前子,誠懇請求,“是我娘親,只要有機會,我會幫你繼續招攬其它怨。或許我們達到一定數量,就可以幫你一起對抗它……”
白怨話還沒說完,一眼看就要倒下,好在趙如眉及時扶住了。
“芳瞳的兒子?那個附的真是芳瞳兒子嗎?他死了?”白怨所說的話附近的老人都聽見了,他們表現得格外震驚,“作孽哦,陳家不是說是他自個兒跑了嗎?害得芳瞳找了十幾年……”
“當年陳家里頭不是有人說了春喜是被那個小爺打死的,可瞧著陳家年年施粥那些農田收的地糧也不高,外邊的人都說陳家是好人,芳瞳當時也不太信,沒想到啊……”知道那段往事的老人直拍大。
寧朝今怔怔看著這位名芳瞳的老婦人的生平,上面說十六歲嫁人,十八歲生了個兒子,二十二歲死了丈夫,流了一胎,一個人拉扯孩子沒有再嫁。三十三歲那年,死了兒子,三十五歲嗓子被縣衙的人嫌吵鬧毒壞了。
余下十幾年不知道兒子死了,走遍風沙縣城周圍,卻都一無所獲,就連的住所與都被小叔一家占了去。什麼都沒有了,但還是想找到兒子,為了活下去壯著膽子來到了沙壘道愿意洗賣勞力討口飯吃。
解說手冊上沒有記這麼詳細,怎麼來的沙壘道,是從其他老人里拼湊出來的。
寧朝今驟然意識到,解說手冊上每一個人的生平里所記錄的死亡,那并不只是一個記錄,而是真的有一條活生生的命從他們的人生中被割去了。
在其他老人的評價里,芳瞳放在沙壘道也是排得上前列的勤快人。孤一人包攬著沙壘道主院里的,后來日子過不下去投奔沙壘道的人多了。這些人里面,男的去墾荒,的就留著打掃衛生做做飯菜洗服。
有人分擔活計,芳瞳按理說可以輕松些。誰料把洗完服攢下的時間用來懇地,每天提十桶水灌溉著,一年到頭不但能養活自己,還能余一點糧食,特意用來上給主院這些骨干,請他們留意春喜的消息。
在沙壘道整整八年,也就前年痛得實在厲害,沒法再下地。只能把那塊地給跟住一個院,沒了爹娘的一對年輕夫妻打理,平時就在院子里幫著洗洗服,為他們帶孩子。
要說緣是沒有的,可相起來大的顧小的,年輕顧老的,比普通的一家人還親。
可春喜還是芳瞳心里抹不開的痛。
寧朝今全程聽下來,覺嚨像卡了什麼東西,尤其是得知害死春喜的陳家日子還過得紅紅火火,這種堵心越發強烈,喃喃說:“……憑什麼呢?”
憑什麼惡人害死人后還可以活得這麼恰意,而悲慘的人就得一生悲慘?
[啊啊啊啊——我忍不住了,我突然覺得那些怨或許偏激了點,但這些為惡者真的該死啊!去特麼的諒解,一命賠一命統統給我死啊!]
[我忍不住懷疑主線的重建最終目的了,是要凈化這些怨,走原諒釋然路線嗎?]
[看起來是的,呵呵。]
[我覺這是從一開始就有所預兆的了,最明顯的就是殺一個人,就會增加一只赤紅鬼。你們自己想想第一次的赤紅鬼數量跟第二次的赤紅鬼。也就是說主播可以親自去懲戒惡人,但也要承擔相應代價。殺一百個惡人,就得被一百只赤紅鬼圍攻,笑死,這個世界的惡人是有什麼免死金牌嗎?]
[上來了,這要是原諒釋然,我直接給恐怖直播間的評分一星拉滿!]
[覺剛撥開一點霧,又濃起來了。]
在觀眾義憤填膺時,守著土墻的一位年輕人快步跑了過來,著氣說:“大當家,外面,外面有三個背著包袱的小姑娘說,說是來投奔咱們沙壘道的!”
“們有說什麼別的嗎?”趙如眉一只手扶著芳瞳,看向山匪問。
“有,嗯,那個大點的說自己名字是素茹,另外兩個是的妹妹。我看們穿的服布料好的,不像沒東西家的孩子啊,問是不是走錯了一直說沒錯,會不會是大當家你認識的人啊?”這年輕山匪推測說。
“嗯,我認識。”
不久前才聽過的名字,趙如眉倒不至于忘,那是凌家二夫人大兒的名字。招呼其他人扶一下芳瞳老人,跟著年輕山匪趕去了土墻。
趙如眉抵達土墻時,隔著十來米的三個小姑娘正在一塊。白清秀小臉上滿是張與忐忑,作為長姐的素茹一手盛著一個白意識,另一只手將只有六七歲的小妹妹攬到懷里。
素茹見到一米多高的泥墻里出現的那張練面孔,眸子微亮,認得這位大姐姐!
趙如眉的目從小姑娘臉上掠過,落在手心里的意識上。
那是二夫人的殘缺意識,記得之前時,系統明晃晃告知過,它會在17分鐘后消散。但現在過去別說17分鐘,170分鐘都有了。
這團意識還好端端的。
這麼短的時間里,素茹不太可能得到另一團。趙如眉翻過墻主靠近三人,溫聲問:“是誰帶你們來的?”
“是娘親留給我們的這個帶我們來的。”素茹小心翼翼說罷,將手心里的白意識遞到了趙如眉面前,“它會說話,雖然每次只有一兩個字。”
趙如眉抬手,又得到了新的系統提示:【一團傷意識,以當前信仰之力效率,需修養240小時才能恢復。】
這跟之前的介紹,可完全不同。
趙如眉心底涌現一個猜測,看著三人平靜道:“這就是你們娘親,你們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救。”
只有十二歲的素茹呆住了。
兩個妹妹許是年紀小,還在問娘親怎麼變了這樣,想又擔心傷到。
在這短短幾分鐘里,每次這團意識,修養時間都在變化,最快的時候加快到了12小時。
“原來是這樣……”
趙如眉看著慢慢穩定在20個小時以的恢復時間,最重要的一塊報拼圖被點亮,忽然意識到這個世界最終想要變什麼樣的模式了。
之前一直覺得沙壘道看似格格不,卻又極存在,為此很是耿耿于懷。而今隨著重要的報被揭,沙壘道的錨點作用,終于從層層遮掩下被揭開。
以現在掌握的報,這個修羅副本的脈絡已經清晰。
但對于最初進的人而言,蒙圈簡直太正常了!
[是這樣的,請給我一個把話說完說清楚的主播,這樣是哪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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