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畫廊時,他環顧一圈才踏房間。書房的布局跟他離開時一致,只不過書桌上多了一個藍玫瑰漆印的信封,干凈的垃圾簍里也多了一些碎紙。
鄧納.格雷夫靠近書桌坐下,練地從屜里拿出一把手工刀將信封的漆挑開,拿出里面的信紙閱讀。
只有短短兩張信紙,他反復看了好幾次,期間還在書桌上尋找著什麼。
[好耶,上鉤了上鉤了!]
[哈哈哈哈他一定是在找爸爸所謂的別墅管理建議。]
[難道這就是第一視角跟第三視角的差別?完全沒有對爸爸的那種心了怎麼辦?]
[自信點,這不是視角差別,完全是因為鄧納.格雷夫只是個普通人罷了。爸爸每次落座永遠都直著背脊,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覺,且從來不會擺出眉頭鎖,左右環顧的思考神態。有時候真好奇爸爸的大腦結構,每次好像都是一凝神就想出頭緒了。]
[而且如果是爸爸,估計已經翻找垃圾簍了。他之前進來應該就注意到了垃圾簍,但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別墅管理建議就在這些碎紙上,還在一眼就能看完的書桌跟屜反復翻找。]
[啊啊啊啊好著急啊,什麼時候能找到!]
渾然不知自己的行為被幾十萬觀眾注視,鄧納.格雷夫擰著眉頭尋找許久,在多次于書桌上翻找無果后,他不得不起環顧書房。
視線幾次掠過垃圾簍,他既覺得不可能,又忍不住回想自己離開前的垃圾簍狀態。
遲疑了放久,鄧納.格雷夫還是靠近垃圾簍彎腰將里面的碎紙撿了起來。這些碎紙每一張都是掌大小,拼湊起來并不困難。
當他一張張拼湊好以后,注意力卻被這個很像故事的日記格式所吸引了。
日記的視角非常新奇,其中容既讓他覺得格外眼,又到不敢置信。因為這些事,距今應該已經過去一百多年了!
科妮麗婭曾祖母與曾祖父正是格雷夫家族的起步,沒有兩位長輩的人偶工廠與鑄鐵工廠,就不會有家族如今的富裕,讓鄧納意外的是祖父之所以學習繪畫,最開始居然是為了向被劃傷的塔道歉,而不是興趣使然。
一直看到故事結尾,外來的白小熊闖了這個和諧家庭,用語言蠱這些單純善良的收藏品,釀了讓人害怕的怪異現象。
如果人類與收藏品可以通流,白小熊的計劃是不是就不會得逞?
鄧納.格雷夫平復心中緒,目落在了紙張下方的幾行字上,原本鄭重的表逐漸變得怪異。
1.唯一能聽懂人類語言的只有稻草人園長。
2.對品進行指導前,務必先教會稻草人園長。
3.任何帶別墅的品,都需經過稻草人園長檢查。
4.以作則,呵護品心靈健康。
他原以為這批調查專家們都是格外嚴肅的人,但這個兒園打理手冊實在讓他繃不住了。他抬手了下眼睛,手把這些紙在一塊,又掙扎著重新拼湊起來,臉上表格外難以言喻。
[不愧是你!爸爸!]
[我猜爸爸之所以不把這個放進信封里,估計是已經預測到這個東西會降低鄧納.格雷夫對專家們的信任。]
[哈哈哈哈哈哈,雖然有點點尬,但確實很實用啊。只要好好培養這些活品,其樂無窮。]
[但是這個步子邁得實在太大了,已經不是扯不扯蛋的問題,而是直接讓人懷疑人生了。]
[哈哈哈哈哈。]
“鄧納先生。”
在鄧納.格雷夫懷疑人生的時候,書房外傳來了助手塔的聲音,公事公辦道:“關于工廠的收購企劃,又有幾家公司表達了收購意愿……”
“塔,幫我查查收購兒園,不是,是工廠兒園的收購,嘖——”鄧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默了一會才說:“關于工廠的收購企劃先暫停吧,我想了解兒園的教育方式與學期課程。”
“好的。”
作為一名合格的助手,塔沒有詢問理由,干脆應下了。
塔離開后,鄧納.格雷夫注視著桌上的碎紙,又一張張地仔細拼好,連間隙都沒留下。他后仰,靠著辦公椅背,注視著天花板喃喃自語:“為什麼這些孩子可以忍這麼久的孤獨呢?”
在觀眾視野里,書房墻壁與地板開始變得明,他們可以過這些明墻壁與地板,看到其它區域的每一件收藏品向。在鏡頭不斷拉近下,收藏品的小細節越發明顯。
在沒有眼睛注視的地方,畫作上的料以很小的幅度在扭曲,重構。
盔甲緩慢地調整自己的站位。
擺在架子上的小人玩慢慢挪步伐湊到其它同伴邊頭接耳。
絨玩偶在一塊,偶爾相互推搡。
珀西的房間里,因為復習太累,他后仰著靠著椅背嘆了口氣。手再去復習書籍時,一翻開發現容居然是漫畫?他抬手了下眼,拍了拍漫畫書將它關進了柜子里,拿起學科書籍繼續看。
安吉麗娜年紀還小,在臥房的玩偶堆里滾著滾著就睡著了,一個等人高的兔子玩偶抱著小風扇就坐在邊,小幅度的風吹得舒服地翻了個。
廚房里的抹布悄悄打開了水龍頭,沾自己后又關上,沿著邊邊角角緩慢爬行。
三羽漂浮在吊燈上,小幅度地變化位置,拂去燈盞上的灰塵。
一只小蜘蛛爬進了別墅,小心翼翼沿著墻角前進打算找點食。路過鞋架的時候,鞋架很自覺地抬高疑似讓路,小蜘蛛大咧咧靠近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住了。
赫麗汀戴著帽子正在院子的花田前松土,稻草人緩慢調整方向,確保熾熱太最先照到的總是它。
“我還是喜歡待在別墅。”
赫麗汀鋤累了,抬頭看著稻草人笑著說:“總覺得連都比其它地方要溫。”
稻草人:/v/
隨著鏡頭定格在稻草人明笑容上,觀眾也不自覺揚起了一個笑。鏡頭忽然像被放飛的風箏,一陣風吹過來,就飛到了天上。
俯瞰視角的藍別墅很小,云朵很白,天空很藍。
一位觀眾忍不住眨了下眼,再睜開時,直播間的畫面黑了。四周亮起了虛擬邊框,提醒著觀眾這場直播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