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位西國玩家的脅迫與催促下,另外三人心下一沉,也知道不惡戰一場分出勝負,是沒辦法了。
海域遼闊,以兩艘船只的速度,在他們與安莉面前就會被追上。一旦船只的引擎與浮力系統遭到破壞,即便是鋼鐵制造的船只,也有沉沒風險。
眼下最好的應對之策就是正面剛。
在雙方保持五海里距離時,祁老刻意放慢了速度,確保這個距離既能位于己方狙擊手的程范圍,又可以極大降低被對方命中的概率。
趙如眉通過遠視鏡看見了一道匍匐的影從船艙溜出來,把隊友尸擋在面前,想充當護盾,但那架起的槍支依舊出了弱點。
除甲板外,他們的船艙還有狙擊孔。
趙如眉兩發子彈把他們狙擊孔的武毀了,至于他們同樣了四發子彈,但別說到人,連船只都到,準頭差得離譜。
由于只有三個人,三人分工明確。
刑硯司在船艙里避免被瞄準,不忘用遠鏡繼續觀察另一側海域。
“砰——”
一聲悶響忽然從鋼板船艙傳進了三人耳里,刑硯司看了眼自己坐的這個位置附近,嘖了聲,“哎呦,怪嚇人的!”
刑硯司雖然沒有觀察西國玩家的行,但雙方火持續了近五分鐘,他們乘坐的船只才挨了一槍,由此可見這群西國玩家的水平。
“安莉應該不在這艘船只上。”
刑硯司推測說,“以他的瘋,一旦被制,就會做出特別匪夷所思的舉。”
“你是指突然換槍,起對著海面掃嗎?”趙如眉通過遠視鏡看到這一幕,對面船只上的西國玩家不知道是心態崩了還是突然犯病,隔著五海里的距離,忽然推開尸拿起沖鋒丨槍一頓掃。
趙如眉也沒跟他們客氣,干脆利落地收割了這波白給。
“哈?”
刑硯司忍不住用遠鏡看了看,正好瞧見對方軀倒下的瞬間,看見了對方的五,“他不是安莉,但論定力,他們確實不咋地。”
刑硯司觀察片刻發現沒了靜,連船都不飄了,他特意從前甲板看到后甲板,“沒人了?”
“剩兩個。”
趙如眉通過之前的槍響聲推斷,四聲槍響已經沒了三個,之前那個被打掉對講機的西國玩家應該還沒死,那就還剩下兩個。
“安全距離在三海里,你能打到水底螺旋嗎?”祁老冷靜問,“螺旋通常在船只兩側,可能略朝底部,但目前還沒有完全蔽在船只部的螺旋系統。”
“試一下。”趙如眉輕松說。
遠視鏡能看見海面上的東西,但海水底下就很勉強了,不過每個地方對著瞄幾槍,總能打中。
隨著兩艘船只距離拉近三海里,懷里抱著狙擊丨槍的這位西國玩家面絕。即便立刻進副本,但現實里的時間并不會流,出現還是在原來位置。
反擊?
看著甲板上的隊友尸,明明十分鐘前,大家還在討論安莉會如何折磨今年參戰的東夏國玩家,結果現實里被折磨的反倒是他們,這個西國玩家更悲觀了。
船艙有鋼鐵門板,子彈暫時攻不進來,可一旦船沉了……
西國玩家絕地閉上了眸子。
反擊會死,等待也會死,本看不見活下來的希。如果對方船只上的狙擊手是季淮安,那真是太可怕了。
直到船只沉沒,那兩個西國玩家都沒有冒頭。趙如眉神平靜地看著被海水淹沒船只,又打了一發子彈,將船艙頂部矗立的旗桿打斷。
星條旗倒塌地飄在海面,慢慢沉沒。
“爽啊!”
刑硯司解氣地看著西國船只沉沒的一幕,通舒暢,“真特麼爽!這就是下戰帖的快樂嗎?!這次一定要讓他們都好好嘗嘗這個快樂!”
上午十點半。
東夏國的游提前抵達一號島港口。
隨著游的扶手樓梯被放下,玩家們井然有序地開始陸續下船。在出港口的馬路上,已經等了一批東夏國特管局工作人員,為首的工作人員揮舞著手里的小國旗,示意眾人跟上。
許思弈跟柴清還是頭一次進行航行時間足有三天的海旅行,柴清提了兩個行李箱,其中一個是趙如眉早上收拾好給他的,他下樓梯的時候就忍不住張這片港口。
很安靜,海水也很清澈。
風景沒得說。
“隔壁的樓梯怎麼沒人下啊?”
柴清留意到游前甲板的扶手樓梯,他們這邊人人,但另一側卻一個人都沒有。
“應該是船上工作人員的通道吧。”許思弈推測說。
與此同時,游的五樓。
季淮安看著鏡子里的人,黑框眼鏡掛在高鼻梁上,黑碎發很凌,他拿過一件白薄款長外套穿在上,并將工作證掛在了脖頸上。
他角拉平,確定鏡子里的人除了皮白皙外再沒有別的特點,才離開鏡子提起書桌上的紅箱子踏出艙房。
“季先生!”已經在艙房外換上便裝的兩位游工作人員抬手行了個禮,“接下來為期兩個月的科技會議,船長安排我們對您進行保護。”
“麻煩了。”
季淮安聲線低沉,微微頷首提著紅箱子乘坐電梯來到一樓,大步踏上空無一人的扶手樓梯。
這條出港口的瀝青道路是新修建的,三米寬,足有百米長,這條路不似后甲板那邊那般熱鬧,除了季淮安與兩位安保人員外,再無其他人隨行。
出港口的微微海風吹進了每個人的心里,在這條路的主干道位置,已經等候了一大批人。
季淮安還沒踏進主干道,一位同樣穿著白外套,頭發卷曲發白,發際線后移至發頂,長著西國面孔的男老人臉紅潤快步靠近,朝他出雙手,用一口流利的西國語言殷勤道:“Mr.安!我終于等到你了!你需要的技我已經說服國會的人,他們同意按你提出的籌碼換,祝我們合作愉快!”
季淮安出右手與他握在一起,對這位高才到他肩膀的老人點頭,提了提左手的紅箱子示意,用東夏國語言回應,“你需要的東西在這,只要驗貨沒問題,我們可以直接易。”
“那太好了!Mr.安!你是我見過最爽快的科研人員!”納克興說。
在老人后,跟了足有十幾位西裝安保,他們的目不著痕跡掠過這位年輕科研工作人員手里的箱子,里面裝的正是東夏國獲取的科技資源!
雖然東西近在眼前,但在安保與匙的多重保護下,只奪取箱子本得不到里面的資源。
各國的科研人員普遍弱,別說跟人戰斗,連跑個兩千米都困難。搶奪箱子,擊殺科研人員的念頭在這些西國保鏢玩家腦海里轉了好幾個圈,最終都被他們下去了。
一旦他們撕毀冬科會協議并傷害東夏國科研人員,東夏國必然會報以最兇殘的報復,早在多年前,東夏國的季淮安已經力行地做出了讓西國議會膽寒的行為。
再說冬科會本就危險,估計東夏國也不會派出最核心的科技人才。
瞧,眼前這個科研人員多年輕,連保鏢都不多帶幾個,一看就是為了防他們忽然撕破臉。
個別西國保鏢玩家在心里傲慢地想著,遏制不住地浮現出些許沾沾自喜。
與此同時。
亞曼那加海一號島的環島衛星監控大廳里,上百人怔怔看著由數十塊屏幕拼湊而的高清大屏幕里,正漂浮著好幾艘掛著不同國籍的船只。
其中掛著東夏國國旗的那個船只,就像在玩大魚吃小魚的游戲,它追著其它船只當雙方距離拉近五海里,誰也不知道是如何火的。但不用十分鐘,被追逐的船只的國旗與船只分離,一塊沉了海里。
這樣的況已經持續了近三個小時,原本環島一百海里的船只最高時候多達二十艘。可隨著東夏國的國旗升起,其它船只要與它上,都逃不過沉沒的下場。
二十多艘船只,不斷減。
剩下的最后一艘,是崎國的船只,并且已經被盯上了。
眼睜睜看著本國船只全軍覆沒,西國玩家臉上表沉得能滴出水來。
“噗嗤——”
不知是誰沒忍住笑了聲,一群西國玩家怒瞪著那個方向,被幾十道恨不得吃人的目注視,那位東夏國玩家聳了聳肩,“不好意思啊,沒忍住。”
“別氣啊,哎呀,氣什麼呀?戰場嗎,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今年敗了就敗了唄,不是還有明年嗎?不會吧,你們不會玩不起吧?”
這位玩家一字一句就跟刀子似的,說的是本國語言,如果只是這樣,那還不至于,但說完本國語言還不過癮,用分別用西國語言跟崎國語言復述了一遍。
直往這群玩家心臟上捅。
“f**k……”
一些暴脾氣的西國玩家忍不住了,開始飆臟話。
玩家毫不怯場,叉著腰一個一個反噴了回去,在的帶下,其他玩家紛紛聲援幫忙。雖然不玩家語言不通,但罵的緒卻特別高漲。
眼看就要升級為肢沖突,好在一號島的警衛人員及時出現,制止了這場越演越烈的罵戰。
作為先挑事的玩家,被單獨拎了出來問詢,迎著數十位警衛人員的注視,攤手說:“他們心眼太小了,我還沒怎麼說呢,一個個的就輸不起了,嘖嘖嘖……”
“你——”
“哦對了!”
玩家打斷會東夏國語言的那位西國玩家,抬頭看向大屏幕,驚奇說:“崎國那艘船快要進五十海里安全線了誒,看來今年的大滿貫難了。”
一時間,大多數玩家都將目放在了大屏幕上,就連一些西國玩家都沒興趣吵了,紛紛盯著大屏幕。
“追不上……追不上……”一些西國玩家小聲碎碎念。
雖然跑路的這艘船只不是他們國家的,但一想到東夏國拿了大滿貫以后呈現的得意表,他們就難以接,如鯁在。
當大部分人目聚焦在最后兩艘小型船只的追逐上時,海面氣氛遠不如大廳這般張。
“這家伙的殼真啊!”
刑硯司用遠鏡看著跑在前面的船只,忍不住嘆。
趙如眉瞄準后出的狙擊彈眼看就要崩穿對方狙擊手的腦袋,結果被一道和屏幕給擋了下來。對方試圖反擊,但這次沒有命中。
“大概還有十海里抵達五十海里安全線,他們應該只剩下五海里,他們大概率是想進安全線。”祁老提醒。
慢條斯理上彈的趙如眉聽到這話,應了聲,“可以把距離拉近了,他們估計消耗得差不多了。”
“好。”
祁老點頭。
“這三個家伙,準頭不太行,茍命是真厲害,差點就讓他們跑了。”刑硯司吐了口惡氣,“可惜啊,他們錯信了安莉,不然提前五分鐘跑,我們都追不上。”
隨著船只速度加快,趙如眉以三秒一槍的頻率,直接把對方打蒙了。
要知道之前的頻率,一直是二十秒一發!五海里的距離,正好是崎國狙擊手的瞄準范圍,他們十秒就能打一發,雖然偏了幾彈,但東夏國坑坑洼洼的船正是他們的杰作。
繼續耗下去,崎國玩家經過權衡,發現他們其實有勝率,只要把對方狙擊手秒掉。即便秒不掉,以這個頻率跟船只速度,他們完全可以退五十里安全線。
進可攻退可守,崎國玩家尋思著沒理由不打。只要重挫東夏國,國際輿論場上又可以造一波聲勢。
但眼看里五十海里安全線只剩下四海里,東夏國的狙擊手突然跟打了似的,崎國玩家懵了幾秒,立即反應過來,“退!快退進五十海里安全線!”
“不,不行,我的能量要不夠了……”負責支撐防護圈的崎國玩家說。
“不守了,快退進來全速前進。這幾分鐘里,他們打不破鋼門的!”隊友說。
把打出退卻之意的三個崎國玩家回了船艙里,關上厚重的鋼板門,打算開足馬力前進。
但能量消耗了太多用于防,眼下用來加速船只,才持續三十秒就徹底耗盡了,而雙方的船只距離拉到了六海里。
趙如眉瞄著對方船只的螺旋力系統,一槍接著一槍,短短兩分鐘,他們的船只以眼可見的速度慢了下來。
就在三人準備趁勝追擊時,一架直升機飛了過來,一個人拉開飛機門,用喇叭對著追逐的兩艘船只用西國語言大聲呼喊:“船只已進五十海里安全線,止擊,止擊!”
直升機上的人說完,又分別用崎國語言跟東夏國語言說了一遍。
“什麼玩意?這就到五十海里安全線了?”刑硯司一臉懷疑,“祁老,到了嗎?”
“應該沒有。”
祁老探出腦袋看了眼代表著一號島警衛的直升機,“但這確實是警衛的直升機……”
趙如眉找準對面船只螺旋引擎的位置后,心靜手穩,在直升機喊話期間也沒停過手,直接把對面船只生生打熄了力。
“請注意,在五十海里安全線違規發戰斗的國家,最嚴重將被驅逐冬科會!請注意,在五十海里安全線違規發戰斗的國家,最嚴重將被驅逐冬科會!”
上空的直升機還在喊。
而對面船只的崎國玩家一看船只停了,趁直升機吸引注意力,他們打算在東夏國玩家沒反應過來之前,借助船只充當掩護,潛水里游進五十海里安全線。
但計劃是好的。
現實……
不過三槍的事罷了。
趙如眉趁三個崎國玩家換氣期間挨個狙擊后,抬頭看了眼上方直升機里喊得嗓子都快啞了工作人員,回頭看向刑硯司跟祁老,“他剛才在說什麼?”
“夸你厲害!!”
刑硯司口而出。
“他說我們在五十海里違規,準備將東夏國玩家驅逐出冬科會。”祁老回答。
“噢。”
趙如眉收回目,隨口說:“胡扯吧,真要是違規了,不可能才這麼點陣仗,西國的人又不是瞎子。”
刑硯司:“……”
好家伙,他以為暴躁老趙在第一層,沒想到居然在第五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