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五十海里外的邀戰帖, 其它國家是什麼態度?”趙如眉沒有急著答應,而是問起一個看似不太重要,在高階玩家里屬常識的問題。
刑硯司被這個問題問得明顯一愣, 思考了片刻, 才斟酌說:“玩家之間,各國都盡量克制避免發沖突。但個別玩家, 其它國家要是管不住, 一般會打包丟到冬科會, 安莉就屬于這種。”
“像安莉這種在國為所為,藐視法律與規矩需要方經常幫忙屁的玩家,西國又又恨, 對于他下戰帖這種行為, 西國政客是格外樂于見的。”
“并且安莉下戰帖的對象, 除了我們國家, 還包括棕熊國。西國一直以來花費大代價控國際輿論,這戰帖一出, 要是不應戰, 只需幾分鐘國際新聞就會登報, 用懦夫、懼怕等字眼扣在我們國家頭上。”
“棕熊肯定會應戰, 我們也得回應。西國是邀戰方,崎國那邊肯定會湊這個熱鬧, 主流國家都默許了這件事, 你不用擔心律法管到這里來。”
刑硯司說罷,心里直犯嘀咕,這位趙姑娘給他的覺如無邊汪洋一般深不可測, 很有可能不止四階實力, 五階甚至六階都說不準的。
一般來講能存活至四階的玩家, 對國際斗爭與國際局勢已經有了深刻認知,基本不可能會問這種常識問題。
但偏偏這麼問了。
刑硯司都被這個問題給整不會了。
“五十海里外,不管殺多個都可以?”得知其它國家為默許態度,趙如眉又確認了一遍。
“理論上是這樣。”
刑硯司點頭說:“應戰的玩家只能自行駕駛小型船只,不能用游、海艦以及直升機一類工,不可以使用魚雷、追擊炮一類的范圍殺傷武,其它國家沒有公開同意這種玩家對抗行為。”
“但只要玩得不過火,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麼說,西國就是把在國惹事安莉丟到冬科會,打算用來對付我們唄?不參戰還不行的那種,要是安莉死了,西國是不是還得普天同慶?”
許思弈聽出安莉下戰帖背后,西國丑陋的盤算了,心下一陣反。
“那倒不至于。”
刑硯司笑著說:“再壞也是一個四階玩家,不管是用來帶隊友還是搶科技資源,都能排得上用場。除了我們還有原則堅守底線外,其它國家大多唯利是圖。”
“安莉在國都不知道犯了多起足以判死刑的罪了,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為什麼還要下戰帖?”
柴清聽懵了,“他們就不擔心安莉被打死?”
從一階至四階,不知道篩掉了多玩家,說了千里挑一也毫不為過。既然西國都能忍下安莉在國干的那些事,怎麼會還放縱他向其它國家下戰帖?
柴清很不解。
許思弈也有些疑。
在副本里被淘汰,那是沒辦法,就連國家也幫不上忙。但現實里,這種事是可以制止的啊。
“這個嘛……”
刑硯司看向神平靜的年輕生,似乎想聽說點什麼。
“你直說就好。”
趙如眉干脆道,大致能從刑硯司提供的報里推斷出代號安莉的這位男玩家非常任,戰帖或許不全是國家意志的影響,安莉自己的主意至占60%。
“高階玩家里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十個玩家九個瘋,還剩一個是變態。”刑硯司攤手說:“我不敢說百分之百,但百分之九十九的高階玩家普遍都有一點心理問題,區別在于問題嚴重還是輕微。”
“安莉就屬于最后那個變態,其他人還可以靠自意識忍耐,但他已經屬于自暴自棄了。搏殺了蘑菇就算了,還公然通過副本挑釁喊話。”
刑硯司收斂了臉上笑意,淡聲說:“我跟蘑菇組過隊,蘑菇跟安莉的實力不相上下。據蘑菇隊友說,他們那個副本的主線任務沒有沖突,區別只是獎勵優次,且彈幕規則也不是熱度池。”
“安莉搏殺了蘑菇自己沒討到好,最優獎勵也不是他的。我推測他很可能放棄下一個副本了,打算臨死前發揮余熱,在現實里再拖幾個陪他一塊死。”
聽完后半段,許思弈瞬間理解為什麼刑硯司要這麼評價高階玩家了。
就安莉這波副本作,正常人還真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
趙如眉神平靜,并不覺得意外。安莉這狀態,很符合為高階玩家后的普通人,呈現的極端表現。
究其緣由,除副本里盡刺激外,還包括時間。
“既然明知他打算臨死前找個墊背,那我們為什麼還要應戰?”柴清擰著眉頭說:“這種況,不應戰也很正常吧。我們知道就行了,他們要瞎報道就報唄。”
“那可不行……”
刑硯司剛開口,趙如眉便打斷道:“算我一個。”
“好!”
刑硯司神一振,改口點頭。
迎著柴清疑表,趙如眉從容說:“能打得贏的戰斗,為什麼不打?他們想用不戰而退或是戰而敗退做文章,那我們就配合一下,打個漂亮點的反擊,禮貌回扇幾個掌,順便為本國高階玩家報仇。”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刑硯司滿臉激,“老趙,你真懂我啊!咱們現在可不是十九世紀,忍氣吞聲別說我自己接不了,事傳回國要是讓那些退休大佬知道了,我們可沒好果子吃。”
老趙?
許思弈跟柴清下意識看了眼如花似月的年輕子,譴責目齊刷刷落在刑硯司上。
哪跟老搭上邊了啊?
“我昨晚已經安排好了,老趙你當主力狙擊手,我跟祁老充當火力吸引跟輔助。”刑硯司忽視周圍目,視線過墨鏡盯著對面的年輕子,興說:“你什麼都不用管,只需瞄準開火。”
“我沒帶武。”趙如眉對稱謂沒什麼反應,平和說。
“嗨,這好辦!船長有啊!”
刑硯司擺了下手,“怎麼樣?現在去找船長,還是吃完早餐?”
“算了,先吃早餐吧,明天上午才能抵達亞曼那加海一號島,我們還有一天時間做準備。”刑硯司拿起一個蛋撻咬了口,胃口特別好。
“我們這艘游只參加三個?”眼看大佬都不在意這個稱謂,柴清收回目邊剝水煮蛋,邊好奇問,“會不會太了?要是他們十幾個人提前埋伏……”
“十幾個人好啊,目標更大,崩一個算報仇,崩兩個小賺,崩三個賺。”刑硯司看著趙如眉,滿臉興,“你到時候就盯著白國旗跟藍紋國旗瞄,絕對不會打錯。”
登船那天晚上,刑硯司在大廳著實亮了一把相,餐廳里不玩家神好奇地打量坐在餐桌兩側的四人。
“怎麼樣?趙士同意了?”一位五英颯,穿短袖短的玩家走了過來,手搭在刑硯司肩膀上,爽朗道:“自我介紹一下,我的代號是筷子。”
雖然知道玩家往往都喜歡起一些朗朗上口的代號,但這個……還是讓許思弈多看了一眼。
“同意了。”
刑硯司啃完蛋撻端起豆漿喝了口。
“那太好了,我會在游上給你們搖旗吶喊的!”代號筷子的玩家很是高興,但也注意著控制自己聲音,沒有驚擾附近餐桌的玩家。
“我之前見過安莉一次,他染了一頭紫頭發,喜歡穿那種噴漆服飾,不過也有好幾個月了,估計最近有改變。但他那種瘋瘋癲癲,仿佛嗑大了的神態很明顯。”
代號筷子的玩家傳授自己經驗,“安莉肯定會拉幾個狐朋狗友一塊犯事,另外不要被他瘋癲表現欺騙了,這家伙能活到四階,還是有點東西的……”
“行了行了,你快去練狙吧。這些事我也知道啊,我會跟老趙說的。”刑硯司不耐煩地說。
“你特麼的,有了新狙擊手,就把我當垃圾了。”
玩家一拳錘在刑硯司腰子,迎著年輕生平靜從容的注視,有些不好意思:“咳,見笑了,其實原本的計劃是由我當狙,但你昨天的表現太酷了!是足以讓我仰的程度,所以我就提議老刑來問問你……”
“你能不能別鋪墊了,長話短說。”刑硯司無打斷。
“呃,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等上島以后,我們一起訓練槍法呀!”玩家哼哧半晌才說出自己目的。
“可以。”
趙如眉溫和頷首。
“好耶!”
玩家高興地給了刑硯司后腦勺一掌,朝趙如眉揮手,“那我們一號島上見啦!”
“這家伙一旦張就會表現出暴力傾向,不過腦子還是清醒的,越張發揮越好。本來我跟祁老的想法是讓在張狀態下應戰,但好在有你。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可以提前說,我們理解的。”
刑硯司扶正自己的墨鏡,認真說。
柴清:“……”
許思弈:“……”
他們對高階玩家的濾鏡,碎了。
“只要你們做好準備,我沒什麼需要額外配合的。”趙如眉見刑硯司餐盤里的食已經吃了,起說:“現在去找船長?”
“可以!”
刑硯司果斷答應,起向柴清跟許思弈打了個招呼,“兩位兄弟,吃完幫忙回收一下餐盤,謝了哈。”
游穩定航行期間,每個環節都有對應的船員負責,船長還是相對輕松的。被刑硯司找到時,他正坐在控制室的真皮沙發上喝咖啡。
“船長,拿狙。”
刑硯司開門見山地說。
“五十海里線的邀戰,參加人數確定下來了?”著啤酒肚穿白藍工作服的船長笑呵呵問。
“嗯。”刑硯司點頭:“我,祁老,還有老趙。”
“小邢啊,人家小姑娘比你還年輕,才上大學的年紀,你能不能換個稱呼?”船長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聽不下去了。
“那小趙?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無關要小事上跟我糾結,老趙都沒覺得這個稱呼不好,你比比啥啊,你趕的。”刑硯司有點暴躁。
船長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搖了搖頭,帶著兩人來到了自己的船長室。
“銀白狙不能給你們拿去打邀戰,那上面的最新技目前還于封鎖期,要是被繳走可就麻煩了。”
船長一邊說著,蹲下從看似是封邊結構,實則有屜的床底下拖出來了三個黑標準箱,他手拍了拍箱子,“這三款你們看挑哪個。”
“游上有試靶的地方嗎?”趙如眉主問。
“室的沒有,倒是有室外移靶,安置在四樓。”船長說,“現在去試試?”
“好。”
趙如眉點頭。
游雖然一共有五層,但玩家只能在一至三層活,四層跟五層有什麼,趙如眉也不清楚。
上四樓需要搭乘電梯。
刑硯司雙手各提一個黒箱子,還有一個在趙如眉手里,看了眼二樓的船員,提醒道:“拼裝我不太練,要不要再一個人?”
“放心,我會拼。”
船長了肚子,踏進電梯用自己的證件激活權限,點了四樓。
游四樓的試靶點是一個三面除半米矮欄桿外,無其它遮擋的臺,臺有現的狙擊丨槍支架,船長打開黑箱子,作練裝配好,把槍遞給了趙如眉。
船長又走到刑硯司邊,教他使用一米五高的靶造機,“這個半自的,你按照上面的參數就行,據不同的槍類特,可以控制移靶的大小、形狀跟速度,方向需要手控。”
“老趙,準備好了嗎?”
刑硯司掌握作后,側頭看向半蹲著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