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群友給許思弈發了個電子合同,表示找到了人。接下來只要保鏢填完信息,核查之后,就能打款定金并發貨組隊道。
許思弈點開電子合同瀏覽了一遍,沒什麼大問題,兩位雇主的份碼也都明晃晃寫在上面,他把合同轉發給了趙如眉的網表賬號。
結果不到兩分鐘,填好的電子合同又發了過來,還附帶一句語音跟截圖:“幫我聯系布商公司的負責人,我有十幾款原創服飾設計圖想跟他們談談售價,這是其中一小部分圖樣。”
許思弈:???
柴清:??
什麼玩意?他們聽到了什麼?
服飾設計圖?
許思弈將網表屏幕投影到茶幾上,手點開這個截圖放大,發現這服飾設計圖居然是認真的!整設計、單獨部位、比例等等……就像是用電腦里的水彩質筆刷打印出來的。
這設計圖太干凈太完整了!
上面各種別一格的圖案,即便是許思弈跟柴清這種外行,初見都有種耳目一新,恨不得立馬下單買品。
許思弈欣賞完截圖,利索打上水印發給了提供布商聯系方式的群友,提出了趙如眉想見負責人的要求。
安之璽:幫你轉達了,這是哪位大師的匠作?風格好獨特啊!真的有葉子開繁花的水生植嗎?簡直創意滿滿,如果能上就更好了。
許思弈:我一個朋友繪制的,一共有十幾款。
安之璽:!!!厲害,你居然認識這種大師!其它款式有嗎,多多,多打幾層水印讓我觀觀。真好看,有沒有男款的?
許思弈:你覺得這個設計圖值多?
安之璽:這個不好說,這一張設計圖如果買斷所有創意,三百萬絕對值啊。男款要是有這種水準,三五十萬一套我都能接。你看這些細節,這位大師很注重實用啊,不是那種空有貌皮囊穿一次就只能扔的東西。
許思弈看到這個回復,人都呆住了。
“一張圖三百萬!?我特麼……那我們剛才還心個什麼勁啊?大佬雖然沒錢但是有貨啊!我們是不是幫了倒忙?”柴清湊過來看見聊天記錄,人都麻了。
他們果然不懂大佬的世界,嗚嗚嗚嗚,要不是親經歷,誰能想到弄錢居然這麼簡單。
“我,問問吧,看要不要取消組隊。”許思弈也沒料到大佬手里還有這玩意。十幾張設計圖,不說多了,哪怕一張一百萬,也能破千萬啊,買布料綽綽有余。
接到許思弈的電話時,趙如眉正在補充這些設計圖的細節。一支水筆不夠用,好在書桌筆筒里還有一支黑水筆。
對于要不要取消組隊合同這事,趙如眉語氣隨意:“沒必要,送上門的錢,為什麼不賺?”
“好吧,布商公司回消息了,問你什麼時候有空面談。只要確保設計圖的所有版權都在你手里,細節談好可以立即簽訂合同并打款。”許思弈說。
“幫我看看附近的商務咖啡廳,面談時間越快越好,約定好時間發給我就行。”趙如眉邊畫邊說,服飾需要點綴,修真界很普遍的花鳥草,在現代都顯得那麼別一格。
“行。”
在雙方都很好打道的高效下,許思弈充當中間人找到位于冠山酒店附近商圈的一家高端商務咖啡廳,定了一個卡座后把時間發給趙如眉。
上午九點。
現在是八點三十分,顯然對方需要時間趕路。
趙如眉花十分鐘收尾,把自己房間號發給許思弈,換下了上的睡。
“叮咚——”
趙如眉恰好從臥室出來,著一天青襦系雀羽藍腰帶,一頭烏黑秀發被用玉簪盤在腦后,白淡紅,睫羽似扇,就像古畫卷里走出來的清雅人。
客廳架上有個藍白小鯊魚單肩包,趙如眉把設計圖紙裝在里面,手拎著打開了門。
許思弈跟柴清兩人對大佬的印象還停留在無人監獄里,那個從容平靜,臂膀力量發的兇悍青年上。乍然看見姿纖細、氣質清冷好似手不能提的年輕子,兩人都愣在了原地。
這是無人監獄里的大佬?
真的假的?
“走了。”
趙如眉聲線清澈地招呼。
“喔,哦……”
許思弈率先反應過來,手拽了下邊的柴清,連忙跟上。
要說許思弈跟柴清長得也不錯,平時走在人群里,也屬于能讓控心的那一批。但跟在子邊,兩人哪怕形比高大,卻生生有種矮了一大截的覺。
回想起昨天下午信誓旦旦帶新人通關的底氣,柴清有種想捂臉的沖。
媽耶,太社死了。
許思弈找酒店前臺拿了一輛公務車的車鑰匙,剛坐上車,趙如眉的網表發出機械音提醒:你的數字賬號到賬20w數字貨幣,請注意查收。
“這麼快啊?”
坐在副駕駛的柴清很意外,“如果我拿了定金不干活,隨便他們掛在玩家論壇會怎麼樣?”
“醒醒,轉賬記錄都在。到時候對方說轉錯了,那你錢是不是收了嘛,你不退回去不就了侵占財產罪。”許思弈邊開車邊普法,“你會被逮起來的。”
柴清:“……”
“不過這種組隊合同不保護,只要把錢退回去了,毀約不會有任何影響。”許思弈說。
“二十萬呢,一旦到手了誰舍得再吐出去。”柴清嘆,“了還能再得三百八十萬,失敗也提前了。”
與柴清意思相近的對話,在另一座遙遠的海濱城市上演。
“聽說海上艦隊較之前的航巡范圍又擴大了,嘖,他們接組隊道的位置又得變更,這生意真是越來越難做了。”在僻靜的海灘一角,散步的男人煩躁地對同伴說:“你說這報價四百萬的一階玩家,實力能行嗎?”
“可以不對雇主負責,總要對錢負責吧,摻一個眼線進去就知道了。”同伴遙著深藍海面說,“做什麼不是做,養家糊口嘛,不磕磣。”
“要我說啊,那群賣國求榮的叛徒就該被碎尸萬段扔進海里喂魚,哈,最好子孫后代也都剝奪一部分權利。上說得好聽,干的什麼事他們自己心里沒點數嗎?就換個通俗點的比喻,賣自己親媽的人你敢跟他做朋友嗎?”
一個穿著花衩,手里提著漁夫桶的壯漢對著網表大聲嚷嚷。穿著皮夾克的男人臉驟然一沉,正想沖上去,但被同伴手摁住了肩膀,低語氣用眼神警告:你想沖上去找死?
男人上頭的緒瞬間清醒。
壯漢看都沒看兩人,雙方肩而過后,兩人快步離開這片海灘。倒是壯漢狀似隨意抬手,靠網表的前置攝像頭看了看后。確定兩人走遠后,他回過頭臉格外沉。
“他們大概率在等貨,盯點,但別驚這兩條雜魚。”壯漢向群組同事匯報。
早上九點。
趙如眉跟柴清、許思弈兩人抵達商務咖啡廳,布商公司的人也剛過來。雙方座簡單介紹后,由布商公司一位年紀在三十六七歲的設計師直話題,“我能看看其它設計圖嗎?”
趙如眉把鯊魚單肩包里的一沓圖紙拿出來放在桌上,設計師一張一張快速掠過,原本公事公辦的嚴肅神如同冰雪消融,被滿意與驚艷所取代。
同行相輕,越高端要挑剔,但如果能讓同行浮現滿意,可見這東西是真的有實力。
“請問這些設計圖與上面的創意都是您獨立完的嗎?”設計師贊嘆地看向氣質清冷卻并不顯得疏離的年輕子,不自覺用上了敬稱。
“是的,這些設計圖跟創意你們可以買斷。我唯一要求就是在這兩天,把上面的樣品用規定布料做出來,買斷價就用這些樣抵消。”趙如眉語氣平和說。
“你確定?!”
設計師還沒開口,邊的男負責人已經激起來,恨不得當場簽訂合同。
“閉。”
設計師眉頭一皺,板著臉,一強悍氣場得負責人瞬間息聲。面對趙如眉時,又和了態度,和善道:“請給我五分鐘時間,我跟董事長通個電話,合同方面一定讓您滿意。”
許思弈跟柴清對了對視線,大佬提出的要求在兩人看來簡直虧。樣算上布料跟手工,至多五百萬,但這些設計圖買斷的話,能賣出千萬級別的高價啊!
在設計師打電話期間,趙如眉端起咖啡抿了口,又默默放下。
口實在太糙了。
有種咖啡豆沒有磨細的覺。
如果能再細膩一些,口完全可以更上一層樓。
“不好意思,耽誤了這麼久。”設計師如沐春風地從咖啡廳外走了進來,笑著說:“針對這批設計圖跟趙士,本公司準備了一份買斷制的分合同。”
柴清下意識看了眼時間,也就三分鐘,但他注意力很快被設計師提出的買斷制分合同容吸引了。
言簡意賅一點,就是布商公司除買斷版權與上面的創意外,還會采取分模式。已有的這批設計圖布商公司會支付一筆小量買斷價,后續是版權的純利潤分,千分之三。
分的待遇非常好,但也有條件,創意除了服樣報,還可以單獨剝離衍生新的創意商品,且接下來的十年,如果趙如眉還準備設計服飾。那布商公司擁有優先買斷權,同時布商公司承諾會以高于市場價的水準購買。
布商公司不看上了這批設計圖,還看上了備這些創意的人才。
“可以。”
布商公司可以說得上是誠意滿滿,而趙如眉也樂得有個裁鋪,雙方一拍即合,合同更是現場擬定。十點左右,布商公司的人帶著蓋了章的合同跑過來,隨著趙如眉簽下名,這筆生意跟合作初步達。
“公司有專門的制師工作室,但這三款的繡飾有些復雜,至需要半個月,這兩款倒是可以提前趕工出來。”設計師也是從踩紉機一步步爬上來的,經驗富道。
能做出來的兩款正是偏運風的日常系,趙如眉微微頷首,“做好以后記得送到我給的地址,我這段時間有急事,過年前后才會回來。”
“好!那我就不打擾了。”設計師帶著負責人跟助理主告辭離開。
“純利潤的千分之三啊,他們這個公司在高消費群口碑特別好,本不愁客戶,只缺好的創意跟設計圖。”在回程路上,許思弈開著車格外嘆:“要是純利潤有三十億,那你就能躺拿九百萬。”
“三十億的純利潤?!能有這麼高嗎?”柴清非常意外,由于數字太大,他反而不震撼了。
“有的,古之在海外市場有一批固定群,除了對布料質量非常滿意外,凡是古之帶有漢元素的服飾,銷量最低的,也能達到近十億。”
趙如眉坐在后座,隨意說,“這還沒算上國市場,另外你們忘了創意買斷嗎?版型不值錢,但設計圖上的那些奇異創意,適用于所有裝飾。小到發卡、手辦、玩偶、大到家,盆栽,只要開發得當,不愁賣。”
“這麼說那個水生的葉子開花植,要是能做盆栽類就好了,我覺好酷啊!”柴清格外期待。
“服我肯定買不起,但是盆栽還是能買幾盆放一放,那個花蕊改夜燈也很有意思。”許思弈想了下說,“不知道這些能不能申請創意專利,不過這些都算是設計圖的衍生吧,應該也能歸類到純利潤分當中來。”
“我仿佛預料到接下來的時尚風了,姐你估計馬上要暴富了!”柴清滿臉羨慕,沒看到設計圖上的創意前,他甚至意識不到原來還有這麼別一格的新奇之。
“有沒有想吃的,我請你們吃大餐。”趙如眉隨和說。
“真的呀?中午我想吃海鮮大餐!最好是那種螃蟹龍蝦鮑魚都按盆裝的,呲溜……讓我想想還有什麼,烤魷魚,炒魷魚,海鮮湯……”柴清頓時來了神,羅列了幾十種海鮮吃法。
“冠山酒店能做嗎?”趙如眉問。
“這些好東西,我也只敢在冠山酒店吃啊,別的地方誰知道新不新鮮。雖然價格貴一點,但都是大廚烹制,絕對味!超值!”柴清振說。
這種被請客,可以放開手腳隨意吃的覺,是想想就好爽!
“嗯。”
趙如眉應了聲,點開網表給陸酒發了條消息,大意是中午有海鮮大餐,來不來吃。
不管是重新登記份信息還是酒店方面的安排,陸酒都幫了不忙。離海藍星足有二十年,過往關系網斷了九九。除非是待在無人之地閉關,不然只要附近有人跡出沒,獨行永遠只能悟到百分之一的風景。
上午十點。
正在辦公的陸酒接到了一通電話,聽到對方問詢,滿臉詫異,“獵人?我不認識啊。”
“你能不能再想想?姐姐不至于騙我。”一道有些的聲好聲好氣說,“當時在副本里,還給了八萬積分讓我保存,肯定是我們特管局的人。”
“八萬積分?!”
陸酒嗓門驟然拔高,心臟狠狠跳了一下,焦急問:“怎麼給的,你又是怎麼保存的?!”
電話那頭的薛晴一五一十把在烏寨的經歷說了出來,口中的獵人簡直是天神下凡,厲害得不要不要的。
“等等,你說崎國狐貍死在這場副本里了?!”陸酒捕捉到關鍵信息,發問。
“是啊,除了狐貍,還有一個魅力系疑似神控制的崎國玩家,我問了組長,有點像崎國雪兔。除了們兩個,還死了一個西國玩家。”
薛晴認真說:“嚴謹點講,我只看見了狐貍的尸,雪兔有沒有死,我不確定,我當時完主線出來了。”
“但我真不認識代號為獵人的一階玩家,這樣吧,我問一下我這邊的會員,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線索。”陸酒擰著眉說,“既然能報得出我名字,應該跟我有過接,我再想想吧。”
“好的,麻煩你盡快查一下。”薛晴禮貌掛斷電話。
通話結束后,陸酒看到趙如眉發的短訊,回了個有時間,同時給自己同組通訊錄里的所有會員都發了個消息:有人知道獵人是誰嗎?
“滴——”
“滴——”
許思弈跟柴清兩人的網表不約而同響起短訊提示音,車剛到冠山酒店停車場,許思弈松開方向盤看了眼容。
“獵人?”
“嗯?”
這個代號好悉啊,好像前不久才聽過,兩人默默看向后座的年輕子。
“找獵人做什麼?”趙如眉面不改問。
“我問下。”
許思弈發了個消息,很快得到陸酒的回復,他念了出來,“崎國狐貍跟雪兔死在獵人手里,國際論壇那邊炸開鍋了,我擔心獵人有危險,現在特管局這邊正在考慮啟重要人士保護機制。”
死的不是貍貓嗎?
狐貍跟雪兔又是哪跑出來的?
許思弈跟柴清兩臉懵看向趙如眉。
“無人監獄之后,我沒過癮,又參加一個副本,還有意思的。”趙如眉隨口說。
許思弈:????
柴清:??
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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