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一門從未接過的新手藝, 要麼有人示范,要麼有教材書籍。不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都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看得見。
在同監舍囚犯讓玩家注意看他們手上步驟時, 這些玩家臉都綠了。在他們視野里,工作間數十張工桌,除了玩家外, 空得跟廢棄廠房似的。
連人都看不見,更別說看制作步驟。
要是完不工作間指標, 同一個工桌的所有人都得再去場跑五十圈, 本來就得站都站不太穩的玩家只覺火燒屁丨,立刻意識到況無比急。
相比絞盡腦甚至拿出道刷獄友好的其他玩家, 趙如眉這般的進展要快得多, 還把柴清跟許思弈兩人也喊了過來,一塊觀默文的講解。
看著青年旁以及后站著滿臉求知的三人,默文頓了下, 先就工桌盒子里的各種零件解釋了一遍。
“我們需要用這些零件制作出完整的機械表。”默文把這些零件分類, 落在趙如眉幾人眼里,就是桌上零件消失又出現。
從之前散狀態, 變了五個部分。
“在機械表的制作過程中, 最為復雜的就是機芯。”默文手拿工,就零件最多的這一堆, 邊拼湊邊說:“機芯的制作過程很繁瑣,由于零件很小,我們必須集中注意力。最開始, 需要將中心、過、秒放底托。”
默文講解時, 柴清跟許思弈的注意力非常集中, 兩人雖然看不到他的舉,但據零件消失的順序能推斷出該先放什麼。
可看著看著,兩人額頭開始冒細汗。
在以石英電子表為主流的現代,這種純機械運轉的機械表,其復雜程度簡直比解一道數學難題還要讓人崩潰。聽到中途,柴清已經繃不住了。
默文留意到幾人神,目落在青年上說:“我們教新人,都是做一部分教一部分的,不然你先上手?”
“可以。”
趙如眉淡定應下,取過制作工,從零件盒里拿出機芯底托,開始依次往上面擺放零件,同時不忘給邊的三人講解過程。
“太好了。”
終于能看見演示過程,柴清如釋重負。
他瞅了瞅附近,確定沒有其他玩家來師后,整個往前傾,試圖看得更細致些。
如辭雙手擺在桌上撐著,注意力全集中在趙如眉雙手作上。一邊制作一邊講解,把默文之前做過,毫無重復了一遍。
“嘶……”
因為工作量過大而惱火不已的卡格爾原本只是余看了眼,在發現新獄友不步驟沒錯,速度也不慢后,他震驚了,“嘿,17號,你以前是不是在機械表工廠待過?”
“沒有,主要是默文講得細致,我不過是照他的敘述重復一遍。”趙如眉看著完大半的機芯組件,語氣平和說。
“那你可真是個天才!”
卡格爾毫不吝嗇地夸贊,生怕其他囚犯不知道,他還特意拔高音量,語氣里充滿自豪。瞧瞧,這麼天才的新人居然是自己獄友,能把你們饞死。
看了看自己監舍連零件都記不全的新人,再看看卡格爾那一桌已經上手的青年,其他囚犯又酸又氣,誰不想要一個能分擔力的隊友啊!
在囚犯或魯或暴躁的指導中,大部分玩家也是有苦難言。
但凡他們能看見過程,也不至于這麼被。對比柴清、許思弈以及如辭這三個東夏國玩家可以近距離觀學習,這可把其他玩家羨慕壞了。
但羨慕歸羨慕,在崎國玩家數量眾多,而東夏國又與崎國素有恩怨的況下,一些非兩個國家國籍的玩家寧可忍著囚犯的奚落也不愿意站隊。
這些囚犯罵歸罵,總不至于殺他們。但跟崎國作對,他們瘋起來連自己人都殺。
機械表的制作過程極為繁雜。
即便趙如眉上手就會,算上默文的講解,也花了將近五十分鐘才制作好第一塊金屬機械表。但據默文說,這配置速度已經超過絕大部分有好幾年經驗的工人。
“看懂了嗎?”
趙如眉把品機械表擺在盒子里,問柴清與許思弈兩人。
“大致懂了,我去試試。”
柴清點頭說,“你們加油。”
“不知道工作間能不能贈予品,照這個速度,你們這一組要在十個小時里完六十個很困難。”許思弈冷靜分析說:“要是不能贈予,我跟他幫你們各制作一個,能減輕很大力。”
“這個不急。”
趙如眉手拿過機芯底托,邊制作邊說,“你們先把自己小組的任務完,要是再跑五十圈,那可就不是耗力,而是真要人命了。”
許思弈心臟一。
這回二十五公里跑,兩人聽從趙如眉的建議,在前期就有意識地控制氣息,盡量減力消耗。即便如此,最后幾圈也已經筋疲力盡,要是真再來二十五公里,跑死絕不是一句空話。
副本剛開局,任務還是其次,保命才是第一要務。許思弈鄭重點頭后,跟柴清各自回了小組。
工桌上窸窸窣窣的零件撞聲沒斷過,如辭手想拿零件盒里的底托,但白皙手臂剛出去,手腕就被趙如眉以拇指摁住手背四指脈搏的姿勢制止了。
“想好明天的五十圈怎麼應對了嗎?”趙如眉問。
如辭抿了下,即便不愿意求人,可自己的狀況自己清楚。分明只是一句簡單詢問,他都覺得像刺進心里的審訊與質問,難堪說:“只要有休息時間,我傷勢就會恢復,明天能繼續。只是最后幾圈,還要再麻煩你……”
“算上監舍的休息時間,再給你十個小時,第二天能跑完五十圈嗎?”趙如眉目落在桌面的零件上,用一只手邊制作邊問。
如辭愣了下,特意看了看自己天賦的詳細描述,保守說:“勉強可以。”
“那你就先在這休息吧。”
趙如眉松開手,語出驚人,“機械表不用你手。”
“要是閑一個人,我們可完不六十個。”吉緩緩開口,“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小時,我們的果,只有四個機械表。”
“雖然能搏表,但以17號在跑道發的力量,應該不會有人找你比試。即便算上那兩個新人的幫忙,靠我們四個人,離目標仍差好幾個。”默文輕聲說。
“這機械表練后,也不是那麼耗時間,我多做幾個就行了。”
趙如眉說著,已經在二十分鐘里完機芯組裝。余下的表芯表盤等步驟,十分鐘輕松搞定,相比老手都需要四十五分鐘才能完一塊機械表的效率,這速度足以用震驚四座來形容。
卡格爾呆呆低頭看了看自己正在制作中的第二個機械表,他連機芯都還沒拼完。
“……17號,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以前在這里待過,出去沒多久然后又進來了?”卡格爾絞盡腦,最后得出一個最合理的解釋。
不然說不通啊!
都是新人,其他新人別說完整制作一塊機械表。能完一個機芯,都足以讓同組囚犯吹噓好久,即便這樣,大部分的新人還是笨得連機芯都拼不出。
“沒有,或許我只是在這方面比較有天賦。”
趙如眉把做好的機械表放盒子里,留意到如辭的目,偏頭去,目平和隨意說:“別多想,你現在的狀態幫不上什麼忙。給你爭取休息時間,也是為之后做準備。”
“嗯。”
如辭低聲應下,沒有噓寒問暖的刻意籠絡,也沒有施舍憐憫的高姿態,這反倒讓他覺得自在。
雙手擱在工桌上,如辭把腦袋埋在臂膀里。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原以為會很難眠,但實際上困意來得比他預料的還要更洶涌。
“你喜歡這種類型?”
默文看著睡著后,給人一種乖巧的大男孩,突然問。
“你們對我的向是不是太過于關注了?”趙如眉面平靜,微微垂眸注視著桌上零件,背脊筆直端坐,流暢地制作第三塊機械表的機芯,“有這時間,不如幫我多制作幾塊機械表?”
“噢別誤會,挖掘新人的經歷是我們在工作間的樂趣之一。”卡格爾說:“像這麼枯燥的工作,總是需要點樂趣點綴的,不然容易出錯。”
“嗯。”
趙如眉不否認這種解方式。
“錯了,又錯了!你這蠢貨!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工序你都記不住?”隔著幾個工桌的一個囚犯對玩家大發脾氣,“你真是我見過最愚蠢的新人!”
“看看你隔壁的新人,他已經完一個,正在制作第二個,你呢?廢,你連一個都做不出來!”
被獄友謾罵發泄的竹本喜久強忍著懟回去的想法,賠笑說:“對不起,對不起,請您再說一遍步驟,我會盡量不給前輩們添麻煩。”
對比趙如眉這邊的歲月靜好,還有心思八卦,其他桌完全就是制表老手腦溢現場。
這些同組囚犯實在想不通,怎麼會有人看完制表過程,還能錯的一塌糊涂。尤其是在趙如眉天賦異稟的襯托下,他們越發不滿意自己這一組的新人。
怒火、謾罵,連之前送了一堆道把獄友好度刷上近80的竹本喜久,也沒能逃過被罵。
[臥槽,這好度是真的嗎?砸了個寂寞吧。]
[我覺得這跟好度無關,在場主播絕大部分都是初次接機械表制作,而且還看不見其他囚犯的制作流程,這難度本來就高。按照工作間的目標,人均得完十二個半,偏偏只有十個小時。如果完不目標,整個組都得再來五十圈,說實話,我要是這些主播的組員,面對這種拖后的新人我也要炸了。]
[雖然N17號主播沒說,但我覺得他應該有從事過機械表相關職業,這速度太快了吧。還不到一個半小時,已經快要完第三塊機械表了。]
[17號主播也懸的,他們這組要做六十個,相當于每個人十五個。除了主播能達到十五個,其他三個npc肯定跟不上,說實話我都想問問主播是不是對五號玩家興趣了,不然沒必要給自己攬這麼大工作量啊。]
[主播不是說了自己沒有這種世俗丨嗎?以主播超強的前瞻眼,估計是對這個五號主播另有安排。]
由于其他主播的表現實在過于辣眼睛,直播間的觀眾目絕大部分都集中在趙如眉上。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當工作持續近四個小時,工作間的謾罵終于有所減。
趙如眉的制作速度也穩定在半個小時一塊機械表,默文三人只要按照平時的效率制作,就能順利達標。
柴清跟許思弈因跟在趙如眉邊學習,可以說得上是挨罵最的主播之一。兩人從一開始的一個半小時,減到現在的一個小時,對比其他玩家,同組囚犯已經心滿意足。
在嵌合零件時,柴清過于專注的視線忽然一黑,接著大腦迸發出強烈眩暈。他連忙放下手中工扶桌,閉上眼睛略作休息后才睜開眼。
視野中的一切慢慢恢復清晰,柴清擰著眉下腦海中升騰而起的疲倦。為了不下去跑五十圈,他必須要強行打起神,繼續制作機械表。
像柴清這樣突發狀況的玩家不在數。
趙如眉聽到靜,抬眸看向坐著坐著忽然從長凳摔在地上的玩家,神平靜,讓人看不心所想。
“有時候專注時間太久就會這樣,這可是一個很耗力的活計。”默文輕聲說:“不過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跟大腦慢慢會習慣。”
“有完不的囚犯嗎?”趙如眉問。
2157年5月1日,地球突然出現一個名叫神河的遊戲,所有人類都收到遊戲的邀請,但是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理會。結果這一場遊戲失敗,同一時刻,地球的一座大城市沉入大海。之後每一場遊戲如果失敗都會有一個城市毀滅,全球不得不將這個遊戲做爲最高任務對待,但是總歸會有失敗的時候。十三年時間,全球只剩下七座城市。
他回到了游戲公測的第二天,獲得了能夠顛倒陰陽的超級無敵天賦!奶你?扣血!復活?掠奪!增益效果?詛咒你到哭著喊不要!被迫玩奶的楚歌,走上了一條讓男BOSS們憤怒,讓女BOSS們羞惱的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