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氏族員已經開始從牛腹側繞行,不希自己為撕咬時目標錯的刀下鬼,而那些進食速度較快的員跑得更遠,一路跑到離餐桌十幾二十米的地方才停下腳步回頭看戲。
此時箭標斑鬣狗已經掙了安瀾的鉗制,換位置到了空曠的場地上,為了防止對方使用自己的招數,安瀾也跟著向外走了一段距離,再次低下腦袋,后用力,觀察著時機。
頃,們默契地向著對方撲去。
箭標斑鬣狗目標明確地盯上了安瀾的脖子,似乎認為這是唯一值得攻擊的“高點數區域”,而且是符合搏斗大師應有水平的優雅襲擊;安瀾則不可能把要害暴在對方面前,因此穩穩站住形,預備和對方來一次。
牙刀撞上了牙刀,又劃向側面切割。
眼角豁開了,臉頰被撕裂了,鮮像泉水般涌出,部分從下顎滴落到地面,部分沿著脖頸一路下行,帶來瘙的意,約約地燃燒。
在下一次撞時,安瀾圓柱形的尖牙像切開黃油那樣順利地切了對方的耳,而箭標斑鬣狗則做了一個十分古怪的、在過去極看到的向后跳躍,趁著還沒咬結實時三兩下就掙了出去,旋即伏低預備繞后。
高空中一只禿鷲緩緩飛過。
地面上的斑鬣狗們則保持著相當的沉默。
低等級的氏族員不敢介高位者的戰場,三角聯盟和壞孩聯盟出于種種考慮也保持了克制,斷尾聯盟一如既往地當著合格的旁觀者,只有褐斑聯盟嗅到了新鮮的氣,出了獰笑。
在箭標斑鬣狗后退后還不到兩秒鐘的時間里,安瀾就繼續追了上去,像剛才對方所做的那樣,目標明確地盯上了它的脖頸。這一次攻防調轉,換做箭標斑鬣狗來選擇應對的方式。不出意料地,它也選擇了此刻最保守也最安全的應對,用牙刀對上了的牙刀。
又是一次鮮淋漓的鋒。
腳下踩著非洲水牛的碎,安瀾在后退時略微失去了平衡,被對方抓住機會從側面叼住了頸部的皮。心下一驚,卻仍然保持著鎮定,全然不顧忌頸上傳來的刺痛,只是一味地扭頭,以傷換傷也要咬住對方的脖子,來一個同歸于盡。
箭標斑鬣狗氣得大聲呼嚕,卻沒有辦法擺這種粘手的進攻方式。
眼看雙方的牙刀越扎越深,慢慢及到危險的區域,流在地上打出了細小的坑,剛才仿佛都在當聾子瞎子的三角聯盟員和壞孩聯盟員總算了起來,紛紛開始進場“勸架”,一邊撕咬著對方的后輩,一邊用為己方后輩充當阻隔。
安瀾和箭標斑鬣狗斗得旗鼓相當,作為狩獵隊長的壞孩又份特殊,它一下場,部分嘗到甜頭的高位者也跟著圍了上來。
換做以往,這些參與到混戰當中的員可能會一腦地偏向三角聯盟,但這一次,站在雙方背后的員數量似乎沒有什麼區別,說是勸架,實際上更像是混戰,安瀾甚至看到有一只平常喜歡獨行的高位者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趁在三角斑鬣狗屁/上咬了一口。
帶領狩獵隊所創造的“勢”終于現出了威力。
黑鬃斑鬣狗服敵手、收攏中立聯盟是謀,安瀾拉攏年的妹妹和侄是謀,壞孩借助聲勢幫助后輩也是謀,在斑鬣狗的生活當中,一旦備了“勢”,就可以磊落示刀,明正大地碾過去,不必擔憂敵人的謀詭計,也不必擔憂背后無人跟隨。
在這一片混當中,安瀾率先大度地松開了,箭標斑鬣狗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擋不住一大群氏族員都分不清哪里是頭哪里時尾的混戰,在幾秒鐘之后也跟著松開了。
它松得咬牙切齒,松得怒目圓睜,一轉便殺進了低位者的聚集地,就像一輛坦克沖進停車場一樣,把那些戰斗力低下、地位也可當做不存在的個得尖聲嘯,全然不在乎它們到底有沒有參與混戰的膽量和意圖。
在這一片混當中,壞孩扭頭看了安瀾一眼。
著氣,調整著呼吸,無端地明白了一個事實——自己剛才做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