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寶貝丟的糧食還不夠哦,再投喂投喂小吧!
一塊大小適中的領地,一份豁出命的保護,以及......可供無限暢吃的食。
在斷前,崽們能不能吃飽肚子完全取決于母親愿不愿意喂養,以及有沒有足夠的/。大多數生活在野外的獅子都有相當強烈的母,但也有部分不愿意育崽的。這種獅子在人工圈養和散養的環境里更多,以至于工作人員要絞盡腦想辦法去當人類媽媽。
幸好尼婭斯比是個好母親。
它對選擇藏匿地點、清理氣味和合理喂養都有自己的一套,安瀾要做的全部工作就是協助狩獵,以及在母親外出私人空間時帶一帶孩子。
就這麼相互配合著,小獅子慢慢地長大了。
盡管安瀾自己不覺得自己小時候很調皮,也不覺得黑耳朵和托托小時候特別調皮,但到來帶崽……又是種全新的驗。
從大獅子的角度看,這些小家伙在躺著嗷嗷的時候特別可,在蜷起來打哈欠的時候特別可,在搖頭擺尾左腳絆右腳啪嘰一下摔倒在地的時候特別可......但在撲上來咬耳朵咬尾咬爪子的時候簡直是一點都不可。
沒有一天的是干的。
可憐的尾球被小獅子們咬了又咬,安瀾每隔幾分鐘都要抱著尾看看,擔心自己會英年早掉,為遠近百里聞名的禿尾母獅。
為了從小培養孩子們的“行為規范”,連思考時的習慣都改變了。過去喜歡在想事的時候晃尾,現在換了爪子。因為尾一旦開始甩起來、拍打地板,后面會發展什麼樣就不是安瀾自己可以控制的了。
除開漉漉的皮和尾,另一個遭罪的地方是耳朵。
觀測員總說每一頭獅子的行為模式都不一樣,也對,也不對。從格上來說,同一窩的小獅子里總有膽大和膽小的,有莽撞和會使壞的,有帶頭鬧事和響應的。但生活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它們的行為模式就會相互傳染,從而在面對某個特定場景的時候做出類似的反應。
比如隨時隨地試圖把看護者煩死。
安瀾不想承認自己帶出了一窩話癆,但事實擺在眼前。
從開始的時候只有個頭最大的崽喜歡嗷嗷,到變三只小獅子的唱,到變六只小獅子的大合唱,最后每天回到獅群時,腦子里嗡嗡響的都是這些小話癆的嘮叨——換人類的語言,就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媽媽不能從早到晚待在灌木叢里?
為什麼我們不可以自己去探索這片小樹林?
為什麼剛剛飛過去的那只鳥兒聲這麼奇怪?
等它們魔音貫耳個十幾分鐘,大獅子們以為這下總該休息了吧,總該沒力氣嚎了吧,沒想到它們接下來就開始話癆說了,了,了。
一天安瀾有二十四小時在牙。
每每想到哪怕自己不去生崽崽,將來兩個姐妹和母親不出意外也都會生小獅子,然后小獅子長大了又會生小小獅子,作為母獅首領,只要還活著就會迎來一茬又一茬的崽,安瀾就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完全理解了當年老父親為什麼會把大領甩波浪……因為實在是太吵了。
但從未意識到,不吵鬧的時候才是要出大事的時候。
危機發生在崽三個月大的時候。
這天下午,安瀾按照慣例離開獅群,去和母親會和。在走出五六十米遠時,尼奧塔也站起來跟了上來。
這頭瘦小的母獅平時總表現得十分膽小,一點
風吹草就會疑神疑鬼很久,也不見和誰特別親近,但它對崽卻展現出了一種非同尋常的護。
小獅子滿兩個月后,母親開始允許蘇麗和尼奧塔偶爾的訪問,只是不能靠太近。尼奧塔頂著母親的怒吼天天去報道,而蘇麗只看了一次就喪失興趣,寧愿睡覺也不肯去吸貓,大概是因為它自己還是個圓滾滾的寶寶。
兩頭母獅一前一后走出影地,穿過草原,沿著小河走到樹林和草原的界地帶,開始輕聲呼喚。
過去的兩三個月里,只消幾聲就一定會有回應,有時是來自母親的回應,有時是來自弟弟妹妹的回應,但今天卻什麼都沒有。
整片樹林里傳來的只有風聲,只有樹葉被吹時發出的簌簌聲,還有一種由遠及近的沉悶的響聲。
咚。
咚。
咚。
花了安瀾千分之一秒去醒悟這種聲音代表著什麼——
有型很大的在靠近!
保護區里型大的攏共就這麼幾種,非洲象、非洲水牛、犀牛、河馬……基于型帶來的制,它們中的每一種都能給年獅子帶來致命的威脅,更別說是崽了。
最讓姐妹倆恐懼的還不是六只小獅子可能會被殺死,而是母親不在樹林里。到找不到它的蹤跡,連氣味都遙遙……
一定是察覺到危險在靠近,獨自出去面對敵人了!
安瀾心急如焚。
一陣風般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邊跑邊呼喚著,寄希于哪頭機靈的小獅子能回應。在后,尼奧塔只猶豫了片刻功夫也趕了上來。
兩頭母獅狂奔著,尋找著。
直到跑到樹林盡頭,到了另一片開闊草地,姐妹倆才看到危機的源頭:
一只迷路的小象。
它看著還不到三歲大,正是容易夭折的時候。不知是被樹林里的涼吸引了,還是被其他的聲迷了,它從草原上一路跑到了林蔭地,正在昏頭轉向地到轉。
安瀾心里發冷。
知道小象對象群來說意味著什麼,當孩子丟失的時候,整個象群都會陷狂。一旦年非洲象們順路到這個樹林,它們就可能會發現藏匿著的獅子崽;而一旦它們有所發現,場面就會變得非常難看。
大象是智慧的象征,是長壽的象征,但從來都不是心慈手的象征。
只看那幾個獵者的下場,就知道它們能做什麼。為了報復敵人,它們會追殺一群特定的捕食者到天涯海角;為了保護孩子,它們連巨型獅群都敢冒死單挑。年象看到食崽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大開殺戒,因為它們知道如果不殺,將來被殺的就是自己。
這個認知對獅子來說很不妙。
除非走投無路,否則獅群甚至不會對落單的大象出手,更何況是一整群。這頭小象可以說是把死神帶到了西岸小分隊的家門口。
得想個辦法……
安瀾在樹林邊緣搜索。
在這個距離已經能聞到母親的氣味,也能聞到雜的象群的氣味。唯一的好事是風中沒有腥味,說明雙方還在對峙階段,暫時都沒有掛彩。
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母親傷。
拖著那條重傷愈合后仍然不太靈的后,尼婭斯比連狩獵都有些艱難,更別說要和象群長時間周旋。如果對方打定主意要戰斗,怎麼想它都不可能毫發無傷地離開。
但同時也不想看到大象傷。
倒不是說安瀾對獅子的敵人抱有慈悲之心,而是因為象群護短,如
果哪頭大象見了,或者干脆被咬傷咬死,今天這事將很難收場。
就在焦急地尋時,尼奧塔突然發出了哈氣聲。安瀾朝它警惕著的方向打眼看去,這才發現了被樹木擋住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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