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到了“虎鯨首都”的降維打擊, 但安瀾很快就調整過來,又了一頭心態穩定的大虎鯨。
心態一變好,就有心思繼續進行流大業了。
時至今日, 安瀾已經記錄了七個生態型的十幾種方言,除了一些特殊發音難以模仿之外,較為普通和常用的詞匯都能模仿出來。
語言是最重要的流工。
哪怕生態型不同,型相差很大, 甚至在本沒被視作同類的況下,只要能夠模仿出對方的語言就有希進行對話,再次也不會到什麼傷害。
這就好比一些科幻電影。
妖也好,外星人也好, 怪也好, 能流和不能流的個在人類這里到的待遇是完全不一樣的,但凡能憋出幾句話, 或者作出幾個手勢, 共頓時就起來了。
總而言之, 安瀾憑借自己卓越的模仿能力和語言學習能力,功在南極拐到了一個新朋友。
新朋友,姑且它橢圓,是頭南極b1型虎鯨,長得非常健壯,上的小披肩線條卻特別和,搭配上格外橢圓的眼斑和暈開的眼尾, 看著真是極了。
安瀾和它認識還是個巧合。
橢圓很喜歡漂浮在水面上發呆, 而且還是肚皮朝天地發呆, 需要換氣時才會扭轉過來。那會兒正好在邊潛游邊念叨詞匯, 眼睛向上一抬, 就跟眼睛向下看的橢圓撞了個正著。
第一個想是——
這是翻車魚穿越到虎鯨上了嗎?
第二個想是——
世界上竟然有從眼斑到披風到鞍斑都這麼可的虎鯨存在嗎!
安瀾當下就緩慢地上浮了一點,然后用新學到的詞匯夸獎它的值。橢圓聽到后先是愣了半晌,然后才翻過來噴了口氣。
后來才知道這個常常被南極b1型掛在上的詞匯并不是用來相互夸獎,而是專門用來形容海豹長得完()的。
不過當時橢圓是怎麼回答的呢它在噴了口氣之后沉思片刻,然后回答說“是的”。
安瀾高興壞了。
還是第一次從南極虎鯨那里得到回應,趕趁熱打鐵,整個人都黏了上去,繼續用蹩腳的方言和橢圓對話。
那天被興住了思考能力,本沒發現有哪里不對勁。
等完全了橢圓的格,才發現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如果說莫阿娜是世界上最傲最可的雌虎鯨,那麼橢圓就是世界上最佛系也最不在狀況的雌虎鯨。
無論是詢問今天吃什麼,還是聊聊八卦,還是單純名字,橢圓都會靜靜地反應一會兒,讓人拿不準它是在神游天外還是在認真思考,然后才發出一記短促的代表肯定的鳴聲。
當秋季到來時,安瀾詢問它鯨群會不會遷徙時,它說了“是的”;然后詢問可不可以一起走時,它稍稍多思考了一會兒,又說了“是的”。
而這就是維多利亞鯨群和b1鯨群在三月底一起離開南極朝北方行進的原因。
三十多條帶著小披肩的虎鯨每年都會得到溫暖的地方去硅藻,然后再折返回南極。安瀾在家里說了想看看它們要去的地方,維多利亞也打算在南邊多留一陣子,所以當下就同意了。
四月中旬,兩個鯨群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這是一片安瀾從未踏足過的海域——
新西蘭。
到了這一步,跟在后面的紀錄片制作組已經沒有要驚訝的意思了,他們的心態從“怎麼會有這種事”轉變了“我倒要看看還能有什麼事”,個個都四平八穩,臉平靜。
可是沒過幾天,還真出了一件大事。
眾所周知,虎鯨是閑不住的調皮鬼,年紀再大都有可能為了玩耍而干出一番“驚天地”的事業來,離奇作層出不窮。
這回就是為了玩耍出的事。
新西蘭本地的土著虎鯨群非常親人,還認識不常年活躍在海洋保護工作中的學者,會在它們出現時主過去打招呼。
閃電會和幾頭年輕的南極虎鯨到跑著玩,一來二去就看互看了迷。有一次它回家時眼睛發亮,興致地描述了“兩腳在上面游,我在下面游”這麼一個吸人招數。
原本吸兩腳也算是虎鯨傳統,全家人聽到閃電的話不僅沒有制止,反而都很興,但誰能想到這群小虎鯨竟然趁長輩們不在的時候自己跑去吸——
結果都找錯了地方。
人家新西蘭虎鯨吸人都是在風平浪靜的海域,而且人類本來也只會在那些地方下水游泳,可這群鯨興沖沖地跑到了其他海域,分不出船與船之間的區別。
等啊等啊,等到水位慢慢降低,它們才想起來要離開,可到那時已經來不及了,水一退,潟湖就了空的平原。
南極虎鯨家的一頭小雄鯨因為個頭大,是第一個被土坡卡住的,它卡住歸卡住了,其他鯨還個個都很“講義氣”,圍著它游個不停,想把它推出來。
這下好了,一個接一個,全卡住了。
安瀾被維多利亞喊過去的時候簡直是目瞪口呆。
就看到百米開外橫七豎八地躺著六頭虎鯨,有的因為劇烈掙扎在邊上劃出了泥圈,有的干脆也不,只知道在那里嚶嚶嚶,背鰭抖得像風中的樹葉。
閃電努力想用鰭把自己拉回海水里,可它也不想想自己多大了,重又有多,上了岸只能天不應地不靈,一個勁地喊“救命”。
這可真是
熊孩子全軍覆沒。
南極b1型家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大虎鯨們在海洋和潟湖的界來回游,還有一頭試著往前沖了沖,要不是見勢不妙迅速回轉,像海似的土,估計也得擱淺在上面。
比起南極虎鯨,維多利亞家族也沒好到哪去。祖母鯨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到擱淺這種事,急得團團轉,其他大虎鯨更沉不住氣,要不是安瀾力攔著,估計舅舅或者媽媽早就沖上去了。
比虎鯨更明白擱淺的危險,也更清楚在擱淺狀態下其他虎鯨是無能為力的。
此時此刻能救命的只有人類。
把全家勸下來后,安瀾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制作組在當地租了一艘快艇,每天都會跟出來尋找鯨群的蹤跡,有時候虎鯨們嫌煩,會主避開船只。**不可能無休無止地上,如果虎鯨決意規避,人類通常也找不著。
今天就是這種況。
安瀾知道這艘快艇肯定還在附近,只是不確定方位,于是讓整個鯨群分散開來去尋找,同時用鳴聲保持聯系。
最后還是坎率先找到了這艘“崽船”。
福至心靈地,雌虎鯨靠到船邊上浮出水面,接連不斷地噴氣、浮窺、來回擺。安瀾和嘉瑪在接到信號后也湊了過去。
三頭大虎鯨的異常表現很快吸引了船員的注意。
他們一開始還在高興總算沒有白跑一趟,在意識到況有些不對頭時才沉下臉,跟著虎鯨一起朝潟湖趕路。
隔著幾百米的距離,制片人拿遠鏡一看,頓時被這起集擱淺事故嚇得魂飛魄散。
幾個電話迅速被撥出,一小時后烏泱泱地趕到了幾十人,其中有當地的保護小組,也有駐扎在附近的學者,甚至還有聞風而來的自工作者。
如果虎鯨能上網,這肯定會是閃電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因為它馬上要在全網被公開刑。
救援隊抵達后先是測量了一番擱淺地點到海洋之間的距離,發現沒有可能通過推行把虎鯨歸置回去,就只能采取等待策略。
有人去船上取了各水桶,有人干脆去拿了吸水裝置和水管,各自站在擱淺虎鯨邊朝它們上噴水。
一邊澆水保持皮潤一邊等待漲是人類唯一能做的事,但這至關重要,如果不能保持度,虎鯨很容易就會死亡。
整個過程都被舉著手機的人拍了下來。
知道有人來了,安瀾就不那麼著急了,也有心思去想點別的、干點別的,比如說大肆嘲笑自己的親弟弟。
沒辦法。
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
一頭擱淺就算了,這些孩子懂得講義氣,連判斷形勢的能力都沒有,腦筋一就跟葫蘆娃救爺爺似的一頭追著一頭全被退留住,這要是當時沖刺一下指不定已經回到海里了。
關鍵擱淺了還不算。
這小子擱淺在沙灘上,因為害怕抖得像只鵪鶉,還還。
救援隊在這邊提著水桶給它澆水,它在那邊拖著長聲喚,一會兒是嗚嗚嗚,一會兒是嚶嚶嚶,還有小小聲的咔噠。
聽到同伴的聲,其他五頭小虎鯨也跟著起來,一時間整片潟湖里回著的都是虎鯨的鳴聲,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有什麼吹奏表演。
兩腳被這種近似嗚咽的聲音弄得心都碎了,安瀾清清楚楚地聽到好幾位救援隊員在不停地安它,告訴它“不要哭”,“一切都會好的”,“我們都在這里”。
等到大虎鯨也鳴起來,人類就更著急了,他們以為這些外婆媽媽舅舅阿姨是在安小虎鯨,于是也跟著進行了新一波的言語安。
到這時,安瀾是真的有點想笑了。
如果還能說人話,真想向人類披一個事實——
閃電不是在哭,其他小孩也沒有在哭,它們本就是在相互指指點點、罵罵咧咧、瘋狂甩鍋。
至于年虎鯨嘛,萊頓和莉蓮正在笑話閃電“像個暈頭暈腦到竄的鮭魚”,而嘉瑪嘉瑪正在威脅閃電,讓它自求多福,等下準備好被揍得尾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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