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傘。”他說。
是的,很明顯他沒有傘。
他如果送你一程,就是陪你一起淋雨。
你這個要求提得相當過分。
時間在此停滯,你像一顆被吹飽了氣的氣球,紅的臉皮下一秒就要破開。
他不知是不是看到你臉被燒的樣子,忽而將手舉到你的頭頂,平放著做了一個遮雨的作。“我這樣送你過去?”
你不知道該不該說謝謝。
他朝外觀察了片刻,道:“雨好像小點了,走吧。”
“真的走嗎?”你驚訝地問他。
“走。”
他先往前跑了兩步,見你下意識跟上了,就帶著你一口氣沖出了地鐵站。
一邊快跑著,他一邊還真的手給你擋雨。
為了照顧你的步速,他步伐邁得小,差不多是你跑上三步,他才邁出一步。
但斗大的雨點砸在你上,他的遮擋最多能保護你頭頂那一塊的頭發不淋,毫無實際意義,還影響你加快速度。
你將他的手扯下來,說了聲:“快跑!”加速沖刺,一下跑出了他“籠罩”的范圍。
他忍不住笑聲,也跟著你跑快了。
說快也不算快,這一段出站口人涌。
你們跑上天橋,整座天橋無遮無攔,瓢潑的雨澆在眾人上。有人撐著傘,有人沒有。
你跑著跑著,發現邊的人不見了。
人呢,被沖散了嗎?
還是跑回去了?
心下幾個閃轉的念頭。
你的腳步一慢,轉回頭去,就看見他落后了兩步,正在自己的駝大。
他將大像雨披一樣撐起來,罩在頭頂,越過幾個人,快步朝你的方向趕來,“來我這。”
你還沒,就已經被他罩了進去。
“你的大?”
“反正都淋了。”
落在頭頂的雨水消失了。
有大遮擋,淋的空間突然變得干燥,邊的人自渡來一點熱意。
為了跑的時候保持同步,你拽住大的邊。
腳下踢起水花。
天氣是冷的,天橋上的人熙熙攘攘都了與你無關的灰,只有邊這個原本的陌生人,因為這件帶著溫的大與你產生了聯系。
男生的服雖大,分給兩個人總有些不夠。
你們不時會靠得很近,偶爾會有,尷尬、張便從中滋生。
一路過人,你們終于跑到了那條街的某家店門口。
你馬上將大從腦袋上取下。
他將大上的水珠抖下來,而后掛在手肘上收好。
你也跟著抖了抖服和頭發里的水珠。
雖然后半程有大遮擋,但原來還是淋了一陣子,秋冬的服掛在上尤為笨拙。
你總覺得上有一種黏的覺,不太舒服。
可你轉頭看他連外套都沒有,到很不好意思,“謝謝你……但沒大是不是太冷了?”
“還好,我手還是熱的。”
他朝你出一只手來,大約是想表明自己的溫沒有下降。
一秒。
兩秒。
三秒。
那只手沒有收回去,你忽地接收到了這個信號。
微弱地、也許立刻就要消失的信號。
在他收回手之前,你手去了一下。
手心溫熱。
你很快收回手,他亦然。
這個瞬間短得像是不曾停留,卻像有羽在你耳邊撓了一下。
你剛剛好像、抓住了一個契機。
雖然是他發起的,但你及時給予了回應。
是不是?
你的笑容不自覺帶出來,他不知道你在傻樂什麼,但快樂總是染人的。
因為氣氛好,你超常發揮,發現后有一家茶店后,便提出要請他喝茶。他也沒有拒絕。
你們捧著茶暖手,話也沉了下來,但不像最初那樣尷尬了。
他突然道:“其實,我剛才可以先將手機送修。”
你:“嗯?”
他:“旗艦店都會備傘,可以向他們借一把傘,正好手機也可以放在店里維修,”
你和他面面相覷。
他:“……我忘了。”
你們對視片刻,如魔法開關被打開,忽然一起笑出了聲。
然而雖然這段經歷很愉快,但你的任務沒有完。
紅巨人:“大概因為他不是件里的人,不在目標人群的范圍。”
“啊好可惜。”
“你現在就出去才可惜,你這才哪兒到哪兒,多試幾次才有意思。無論如何這段經歷還不錯對吧?”
“嗯!”
“你看。自信一點,就算搞砸也沒那麼糟糕。”
確實是。
這次的功有紅巨人的指導,也有運氣分,你并沒有真的學會和陌生人拉近距離。
但那一瞬間“抓住”對方信號的覺很奇妙,你也想要再嘗試一次。
于是,你真正開啟了游戲里的“date之旅”。
人在闖過更難的一關之后,無論過程多艱難,再回到上一關,都會變得容易起來。
你發現你在網絡上和陌生人聊天更加放得開了,你也學會了“篩選”,一旦和人聊得不順暢或者不愉快,你都會直接劃走,不會再擔心這樣是否會“傷害”到對方。
但約出來見面后,仍然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失敗。
第二次,你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訓,和第二次的功經驗,主挑選了合適的地點——茶店。你想著,如果發現冷場,可以端起茶就走,換個場景再嘗試一次。
紅巨人也夸贊了你的想法。
可惜約見面的男生似乎不太喜歡甜食,他沒有明說,但一直捧著滿杯的茶,幾乎沒喝上一口,而你又忍不住會關注到這樣的細節。這也令氣氛變得局促和尷尬。
第三次你約見面的地方在公園。這是你想起曾經與程嘉宇約會的時候去到過的地方。可這個季節,池子里的荷花都開敗了,一片肅殺。只有大爺大媽們在打著太極拳跳著舞。
這樣的環境顯然不太適合約會。
而你約出來的男生看上去不太開口,在這樣空曠的地方,沒有人說話也十分尷尬。
你有點想念逗大鵝的程嘉宇了。
最尷尬的是第四次,你計劃找個熱鬧一點的環境,就與人約在電玩城。
萬一約會不,你也可以自己玩。
沒想到你撞見了sun。
他和一群朋友在一起,正往外走,你與date對象往里走,你們迎面撞見。
你驀然張,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
想一想,他說不定已經忘了你的樣子,畢竟也才見過一面。
就當不知道吧。
你們肩而過。
你放下心,他應該是真的忘了。
沒想到,他突然扭頭喊你:“sw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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