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雖然覺得這次的比賽結果又懸了,但還不到輕言放棄的時候。
由于這回你直接沖場,比起上個回合寫稿和等待審核度過的時間又早了兩分鐘,因此,肖思哲提速的時間也比上個回合要早。
又過了一圈,等他們跑到你面前時,肖思哲已經追上了第一梯隊。
他排在第三的位置,但和第二名相差不遠,眼看就要完超越。
你沖他揮了揮手里的小旗子。
這是你剛剛從后勤同學那里拿到的小道。
肖思哲目不斜視。
看起來很專注。
他的呼吸頻率保持得很好,只多了一紅之從脖頸涌上面頰,頭發也打了。
要追上開頭落下的距離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
你想將水給他,但他沒接。
這個時間點確實并不合適接水,這樣一看,他是真的準備好好跑了嗎?
看見他這麼投,你忍不住也陪他跑起來。
“肖思哲,加油呀!”
“嗯。”
他只輕聲回應了你。
你一邊跑,一邊舉高胳膊,用力揮了下小旗。
看臺那邊的一小塊黃凳前,傳來班級同學的齊聲高喊:“肖思哲,加油!”
“肖思哲,加油!”
在其它班級的學生都疲懶于座位的況下,他們顯得格外醒目。
草坪上也有許多人朝他們去。
從你的角度遠去,看臺的最高點,晴空白云之下,人高馬大的男生揮舞著火紅的班旗,旗幟迎風飛揚。
跑道、旗幟、藍天,組了鮮明的畫面。
你也到了眾人的鼓舞。
人真是神奇的,能夠從神上汲取力量。
剛剛在離開看臺之前,你請求他們為肖思哲加油,同學都答應了你的請求,暫時放下了手機和零食。
眼下,當你揮手里的小旗子,看臺上的人就大喊,“肖思哲,沖第一!肖思哲,加油——”
你發現肖思哲笑了。
他只是角稍揚,但你看出來他笑了。
可能是覺得你有點傻。
可你還是興地跟著喊:“肖思哲,加油!”
頓了頓,你又小聲說:“肖思哲,我想要個拿第一的男朋友!”
草坪上有老師聽見了你的話,發出了笑聲。
你有些不好意思。
可你說完后沒多久,肖思哲就超越了第二名。
哇!
這句話這麼有用嗎?
早知道你一開始就直接說了!
接下來的形與上個回合相似,只不過程嘉宇一直占據了領先的位置,沒有出現他們替爭第一的場面。
而肖思哲牢牢跟住了他,與他相距不超過三四米遠。
是因為你給程嘉宇喊了加油嗎?
你不懷疑。
此刻,你和其他人一起站在了終點線的位置,等待著他們沖刺。
進最后50米,依舊是程嘉宇領先。
最后40米,沒有變化。
最后30米——
意外突生,肖思哲在最后的時刻發,超過了程嘉宇。
程嘉宇不甘示弱,下一刻再次反超。
一時之間,兩人分不清誰先誰后,出現了幾乎并排的畫面。
終點線外的人都變得分外張。
你聽到旁邊有人忍不住宣泄緒,發出一連串的“啊啊啊啊啊”。
你也快要將剩下的那瓶水。
此刻,你們心里都只有一個念頭。
是誰?
誰能拿第一?
最后一段距離,你看見程嘉宇突然作慢了一拍,被肖思哲抓住機會率先沖過了終點線。
程嘉宇的眉宇間好像閃過痛楚之。
你沒來得及看分明,就見跟著沖過終點的他倒了下去。
他抱著在地上直吸氣。
校醫及時趕到,按住了他的,“是筋了。”
“同學能不能來幫幫忙?”
你是離得最近的“同學”,聞言馬上上前幫忙。
校醫又:“來個男生。”
你這才知道人家不是自己。
但程嘉宇看上去很痛苦,你一時無法將視線從他上挪開,畢竟是“前男友”,你不免有些擔心。
校醫指導男生替他按腳趾,拉。
程嘉宇躺在地上,斗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下來。
他睜開眼看見了站在旁邊的你,對你出一個笑容。
按了片刻,你看得出他的痛苦有所緩解,也跟著松了口氣。
你見他們班的后勤人員——那個替他按的男生沒有帶巾,猶豫了下,還是將手里的巾遞給了他。
“你先用吧。”
而后你退開兩步,讓出了位置。
忽而,你察覺到后有一道熱源靠近。
你轉過,看見了肖思哲。
你剛要展笑臉夸夸他,卻看出他臉上的緒卻不對,而后,他整個人向你傾倒下來,將半的重量到你上,然后抱住了你。
好重。
你支撐著他,踉蹌著倒退了兩步。
是太累了嗎?
畢竟剛跑完三千米,上個回合他們也是調整狀態后才來找你的吧。
肩膀上的重量尤其沉甸甸的。
你聽到他在你頸后急促而濃重的息聲,你頸間的皮忍不住微微栗。
“怎麼啦?”
“累了。”他說,“讓我靠一會。”
他上還有熱的汗,沾惹到了你上,你本會覺得不舒服,可是眼下卻想不到那麼多。
你被一過于親昵的心慌籠罩,只覺得自己也熱得暈乎乎的。
你問他:“剛跑完,是不是要走走比較好?”
“嗯。”
于是,你搖晃倒退著,帶著他一步步在場上速挪。
這畫面映別人眼中,難免因為甜而惹來會心一笑。
而你只覺得自己像拖了一個比你人都要高的絨玩熊,沒多久就累得氣吁吁。
不知道是三千米比較累,還是拖著跑完三千米運員的你比較累。
你:“好了沒有?”
他:“沒。”
他是不是在撒啊?
你納悶,怎麼休息了這麼久還不肯起來。
你拍拍他的背,“好啦好啦,你好棒啊,拿了第一名耶,快點高興起來。”
你拿出了兒園夸小朋友的語調。
肖思哲低笑了一聲。
“快點,我快被塌了。”
他終于肯好好站起來了,你抱怨道:“你太重了!”
而他在問:“水呢?”
對哦,水呢?
你“啊”了聲,想起來了,“剛剛掉地上了,都怪你突然靠過來。”
他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那巾呢?”
你:“……”
這個你沒法代了。
而且你突然意識到,他剛剛說的那個水,也有可能是另一瓶水。
他是不是看到了你把水遞給程嘉宇?
正說著,你看見了向你走來的程嘉宇。
他走路的姿勢仍有點一瘸一拐的,不太自然。
走近了,他對你說:“謝謝你的水,還有巾。”
“……”
你霎時腦袋充,覺自己要炸了。
你真是沒有做壞事的天分。
程嘉宇只困地看著你突然紅的臉。
你慌張回應:“沒關系,不,對不起。”
肖思哲看不下去了,他的大手蓋在你臉上,將你按到了后。
“不客氣。”他替你回應道。
程嘉宇看看他,笑著說:“還沒恭喜你,拿了第一名。”
肖思哲只懶懶地應了一聲。
人家這麼熱,他回應得好敷衍。
你過意不去,于是從肖思哲后探出頭來,說:“我看本來一直是你領先的,要不是筋,肖思哲才拿不到第一名。”
這也是事實。
程嘉宇撓撓頭,“也不是,沒分配好力,中程加速太早了。”
肖思哲也在這時突然開口:“領跑的人會多消耗30的力。”
欸?
你想到他后半段沒有嘗試過突破第一,但將距離咬得很。
“所以你是故意不跑第一?”
“嗯,他策略有問題。”
說著對方策略有問題,可是上個回合,他后半段也很早就和程嘉宇開始較勁,所以是真的被廣播稿刺激到了吧?
唯唯說的對,男人確實很好斗。
你點了點頭。
程嘉宇也點點頭,認可肖思哲的說法,“老師給我訓練的時候也是這個策略,跑得太認真就忘了。”
這時,廣播播報了他們的績。
“恭喜我校程嘉宇同學,在3000米跑步的比賽中獲得第二名,同時以9分43秒的績打破了我校校記錄。”
“恭喜我校肖思哲同學,在3000米跑步的比賽中獲得第一名,同時以9分42秒的績打破了我校校記錄。”
程嘉宇又一次道:“恭喜你。”
肖思哲:“也恭喜你。”
你也很開心,“恭喜你們!”
你舉起雙手。
肖思哲:“干嗎?”
你:“擊掌慶祝呀,快點。”
他瞥見你一臉興,拍了下你的手掌。
你又看向程嘉宇,他爽朗地笑了,也來和你擊掌。
在你的目慫恿下,他們也拋卻了彼此之間的敵意和較量,抬臂相擊。
日與飛塵,汗水與跑道,這一刻,一切都格外青春好。
你用手比出一個相機,快樂地定格了這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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