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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咬一口》 第47章 聚焦

 【上章結尾三分之一有修,建議連著修過的章節再看下來~】

 穆安高談闊論,終于從自己的世界中而出,轉頭一看簡桃眼淚已經順著下掉下來,懵了。

 他在原地怔了半晌,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麼。

 “哎你這,我這——”他慌忙去找紙,雙手遞過去,人恨不得跪下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這破!!我說多了!!!!啊啊啊啊啊!”

 簡桃臉頰,這才低聲開口,嗓子有些啞:“沒事。”

 “都哭這樣了還沒事啊?”穆安恨不得穿越回去給自己的一棒槌,又不能干什麼,急得在面前來回走,絕地抱頭,“完了,我完了,謝行川要知道肯定得把我殺了!”

 想了半晌,腦子終于回歸,他連忙澄清道:“你看,我說了那麼多,只能證明謝行川確實是個重的好男人,別的什麼都不能證明!他現在跟你在一起,都結婚了,現在肯定是喜歡你的,至于高三那個我也不知道是誰的人——”

 “你想啊,現在大家喜歡一個人,都沒有回音,誰能堅持超過三個月?!所以他肯定、最多,也就喜歡了那幾個月,頂多半年——對吧,他怎麼可能當了演員見過那麼多漂亮姑娘了還對那人有獨鐘,不可能的啊!”

 簡桃輕輕著手中紙杯,有些出神地想著什麼,淺聲應和。

 “其實你說的是。”

 “我說的肯定是啊!!”穆安來勁了,“一個男的,喜歡一個的,又不能說,把他殺了也不會超過一年,對吧!”

 “我敢保證,”穆安舉起手指,“世界上99.99999%的男的都不會喜歡一個沒談過的人超過半年,除非他是大種,但是怎麼可能?!我反正沒見過那0.0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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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桃抬起眼。

 想,那謝行川是怎麼做到的呢。

 分開后一年只見過兩次面,整個大學無人牽線,通是空白。

 大二正是熱上頭的年紀,就見過那麼多形形的漂亮演員,的可的氣質的,大四那年,怎麼會經由江蒙一牽線,次日就買了婚房。

 不知道,分明覺得如此不可思議,橫一整個變數最多的年時,他分明不該也不可能喜歡那麼久,哪里好呢?

 ..........

 又坐了會兒,等到雨停,穆安似乎是想轉移緒,主,要不要進學校里面看看。

 已經很晚了,晚自習的學生也已下課,學校空而昏暗,如果不是穆安和保安識,他們估計都進不來。

 空的樓道里,簡桃摘下口罩。

 問:“你們最近還在聯系嗎?”

 “聯系啊,”穆安說,“我其實佩服他的,高中時候真是被他后媽往死里折騰……我覺得我要是他,早就壞了。”

 穆安嘆了口氣:“他是一路忍著才走到這一步的,真不容易。”

 簡桃知道。

 從那年他看似頑劣,實則出一份又一份高分答卷的時候,就在想,藏在他無人知曉的世界中的,應該是每一步比任何人都要艱難的路。

 那年他十七歲,須知自己只能忍,只有忍,才能有朝一日從路中殺出一線生機,只手翻盤。

 就在晃神間,穆安說:“要不去二樓看看吧,榮譽墻上有謝行川的東西。”

 他是那年的理科狀元,即使不為人知有再多辛苦,在學子眼中仍然風無限,旁邊附了張照片,是他鮮怒馬回校那天,手里拎著校服搭在肩上,背對著鏡頭拿獎。

 照片旁,有個黑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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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桃問:“這是什麼?”

 穆安:“學校弄的花樣唄。假模假樣采訪,問這些高考佼佼者一年用了多支筆,然后轉化同等量的墨水,裝到他們各自的瓶子里。”

 “意思就是告訴后面的學生,得足夠努力,付出足夠多,才能擁有被掛在學校的資格。”

 “你看這個封套,原本就是直接在瓶子上個紙膠,然后狀元們寫寫寄語。前面幾屆都是這樣,結果謝行川嫌不好看,學校是給他重新定了瓶套,就好看多了。”

 瓶外套了個紙殼,像是牛玻璃瓶外面的標簽,上面是歷年來的高考第一留下的寄語,別人寫的都很多,只有謝行川只惜字如金地落了八個大字——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就……真像他。

 簡桃笑了下,暗慨他不管什麼時候,個人風格都是一副敷衍的鮮明。

 簡桃抬手,將他的墨水瓶拿下來。

 大概是從來沒人拿過,最上面已經留下了一圈黑的痕跡,是墨水的高度線。

 不知道大家都不會這才打算放回。

 然而墨水瓶的外殼被撥出里面白的紙膠,在照下,能看出封條下有字。

 簡桃走到燈下。

 穆安也驚詫:“我就說他當時明明寫了好久,怎麼上去就八個聽爛了的大字——”

 簡桃猜是他之前寫的廢稿,也沒多想,捻住紙膠,輕輕撕開稍許。

 而后笑意凝滯。

 開頭的兩個字,是簡桃。看不到的幾千公里外,明明是他付出才能拔得頭籌的榮耀,但他怎麼,在寫的名字。

 心臟重重一沉,突然在想。

 他言又止過多次呢?

 在輕笑著搖頭的目里,在翻墻而過的深紅石磚上,在那通漫長的、分別了近半年的通話的沉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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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喜歡從不走風聲,連這個當事人也瞞過一夜又一夜,如果維持二人關系的代價是守口如瓶,毫不懷疑,那些藏在細枝末節中如同空氣的,就是他的意。

 紙膠被拉到底,首行的字跡逐漸清晰。

 他說簡桃,我很想你。

 眼眶驟然一熱。

 揭開第二道膠帶,向下,仍然有悉的,連筆又有力的字跡。

 他說簡桃,以后別再欺負了。

 他說——

 沒關系,謝行川向來,最擅長忍耐。

 *

 一旁的穆安也怔住許久,看了一遍,兩遍,無數遍,直到把瓶子底膠上的“簡桃”二字都快看出個,這才磕磕絆絆道:“你……我……你……”

 半晌才找回聲音:“那年他回寧城,看的是你的比賽?”

 簡桃闔了闔眼,把瓶子放回原位。

 “嗯。”

 “鴨子、打錯的電話、還有錯過的芭蕾,也是——”

 “嗯。”

 穆安腦子里的警鐘撞了一下,又撞一下,半晌也不知道到底是該道歉還是不道歉了,木然地看簡桃半晌:“那……”

 直到二人分開也沒說完后面的話,穆安整個人思緒混,也不知要不要和謝行川說,猶豫中看著簡桃離開的背影,茫然地想——

 如果謝行川的高三是,現在也是,中間越的這些年里,居然真的有人,可以從始至終,的都是同一個人。

 *

 簡桃回到酒店后,一整晚都在回憶尋找,試圖尋找出曾經相中,一直被自己忽略的蛛馬跡。

 從不敢預設那一年的謝行川會喜歡自己。

 打開手機相冊,才發現早就換過手機,高中時為數不多的照片,也都不在手邊了。

 好在鐘怡那時候很用空間相冊,簡桃找了半天,才順利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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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靠近的一張就是高三戴畢業帽的他們了。

 那時候謝行川不在,只有、鐘怡和江蒙三個人,江蒙不想謝行川缺席,于是去打印了張謝行川的照片,結果因為舍不得彩印打了張黑白的,被謝行川拉黑了三天。

 看著畫面里“湊齊”的四個人,莞爾。

 再往前是燒烤店,鐘怡拍的桌上的烤串,和謝行川的手皆有不同程度的出鏡,但離得很遠。記得那一晚,他們好像連話都沒怎麼說。

 再往前的照片五花八門,除了大多數照片謝行川都在場之外,確實沒有任何明顯的證明。如果不是從穆安之口,以及那個墨水瓶,可能真的大概一輩子也不會相信,他跋涉幾千公里要來見的,是

 無意間刷到一張江蒙漂流時表失控的照片,鐘怡大方分,江蒙則在底下難捱評論:【這也太丑了。】

 鐘怡無視他想讓刪除的暗示,大方回應:【還好吧,我這還有更丑的。】

 江蒙:【?】

 看得迷,翻完之后順便進了江蒙的空間,早些年的江蒙沒那麼存相冊,但很發說說,簡桃一邊看著那些古早梗恍惚,一邊尋找著關于謝行川的蛛馬跡。

 然而沒有,好像所有不在的場合里,也沒有謝行川。

 突然有念頭一閃而過,仔細篩查一遍,翻到最早時,江蒙說謝行川太懶,不出來玩。然而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每一次出門,都能看到他不著調地站在家門口的公站牌,抱怨又來遲了好久好久。

 ……

 握著手機的指尖一瞬用力,了一下。

 好像是……來遲了太久。

 想起不久前鐘怡問,謝行川和他們,到底哪里不一樣。

 現在想,當然不一樣,都不一樣。

 ——也遇到過很多人說

 像照下的水紋,直白而淺淡地,風一停就消散。

 但謝行川不是。

 他像無垠海底的暗流,而難以發覺,可只要尋到開端,就能看到藏在表象下,深刻的偏和洶涌。

 緩緩躺下,漫無目的地刷著微博,心思卻不在這上面,不知怎麼地又點回微信,敲開了謝行川的對話框。

 撿個桃子:【睡了沒?】

 其實也不太清楚自己想說什麼,然而等了會兒,對面正在輸幾秒,很快回了過來。

 【想我了?】

 “……”

 很快,夢姐一通電話打來,檢查有沒有睡覺,睡晚了會影響明天拍攝的臉部狀態。

 跟謝行川說過睡覺了,這才關上手機。

 次日的拍攝從睜眼就開始忙碌。

 大概是繃了太久,這一覺睡得有些沉,險些遲到,趕慢趕才趕上畫報的拍攝進度。

 拍完畫報后,《現在請戲》的節目組又發來消息,說是給了一個主題,讓學員們拍了緒照,想讓導師也參與進來,問能不能現下拍一張。

 簡桃說行,也沒借項目組的攝像機,直接把手機遞給了助理,三分鐘就拍好了。

 就在收工回去的路上,節目組也制作好了模板,發送微博。

 現在請微:【對于演員,面部緒是表演中至關重要的一環,而在各種緒的演繹中,‘喜悅’不失為最常見卻又最難演的一環。今日小現突擊檢查,十分鐘演員們迅速出圖,演繹獨屬于自己的喜悅緒。誰的照片最有故事,一眼就將你擊中?】

 簡桃下午才看到這條微博,評論比博其他微博多了不略掃了眼,想看看觀眾最認可哪一張——

 熱評第一:【簡桃。】

 簡桃怔了下。

 的照片按照的要求,沒有喧賓奪主放在C位,而是最后一張,按理來說很容易。而且,不會在這種群像微博底下控評,看這個頭像,也就是個普通路人。

 再往下翻,才確認,確實都是路人。

 【簡桃真的吊打了,以前看演戲不覺得,一對比起來只慨差距確實是大。】

 【別人都是純在演,只有,一張照片是有了,我連態和眼神都能腦補出來。】

 【最妙的就是角啊!我第一次見人演喜悅是在忍耐喜悅的!就很真實!因為人最本質的緒都是于展示的,到了一個極端會努力制,就是本這點吃得太了。】

 【之前還不知道為什麼要接這個綜藝,覺是替別人收拾爛攤子……現在才覺得這步棋走的是對的,消除了不演技的偏見,真的會演戲。】【別說和學員比了,有點級碾的意思,和其他兩個導師比起來也是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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