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玉卿……”聽了徐韶音的話,慕云頓了頓,就要開口,卻被徐韶音擺手制止了,只聽清冷的聲音緩緩說道,“玉卿那丫頭一向都是那樣,我并未生氣,只是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太多了一時有些不開心罷了,你也不必擔心,一會就好了,好了你也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帶待會。”
聽著慕云的腳步聲緩緩遠去,徐韶音輕嘆一聲,看了一眼外面,索抬腳就朝院子外面走去,在里間的慕云和玉卿看到這一幕,玉卿拉起慕云就要追出去卻被慕云一把給攔住了。
“小姐想要靜靜,你我就不要再去打擾了,再說即便夫人再容不下小姐,如今在這安國侯府里面還不敢直接就手的,你就放心吧。”說完收拾起桌子上的盤子碗。
如果徐韶音在的話,一定會十分贊同慕云的這番話,可惜此刻的并不在,只是腳步輕快的朝著花園的方向走去,花園里的花大多已經開始凋零。
偶爾有那花團錦簇的也是枝葉有些微卷,一看就離衰敗不遠,這次徐韶音并未去石亭里坐著,而是在旁邊的一個石墩上隨手了坐了下來。
腦海里不由得再度浮現出昨天在松和院看到的景象,進了門以后,宋大夫的房間里面可以說是極為樸素的,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唯一目便能看到的就是一個搖椅,搖椅一看就是上了好些年頭的東西,雖然在旁邊放著,可是上面干凈的一塵不染,顯然有人經常細心的拭。
這搖椅里寄托了當年的記憶,那時候安國侯徐立忙于公務并不常在府中,所以徐韶音大多時候便是在宋大夫邊玩耍。
有時候累了,便在這搖椅上面睡覺每當那個時候宋大夫就一邊搖著搖椅一邊給徐韶音講故事,這麼多年,徐韶音以為這搖椅應當早就不在了,沒想到昨天居然在他房間里看到了。
后來慕云和玉卿兩個丫頭進去,徐韶音不想讓二人看出什麼端倪只得快步離開,如今想來自己昨天可能是真的做錯了,自己當年也許是真的想錯了。
即便他說了那樣的話,何嘗不是之深恨之切,所以他不敢去求證,后來他知道了真相,這麼多年他只是待在安國侯府里沒有來找過自己,只是聽著自己的消息也許對于他也是一種愧疚和折磨吧。
所以在昨天說了那樣的話以后他才會請辭吧,也許這麼多年真的想錯了,那個人從來都不曾真的怪過,自己說到底還是心眼太小了啊!
宋爺爺,對不起!想到這些,徐韶音的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流的老長,如果玉卿在這里的話早就大呼小起來了,徐韶音沒有半分拭眼淚的意思,只是在口中默默地說著“宋爺爺,對不起這幾個字。”
不過過去的事也許就真的過去了,也許自己來了這里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慢慢想明白的徐韶音緩緩起看了一眼周圍的花圃,微微一笑一把拭掉臉頰上的淚水,走了出去,只是想的出神卻沒有注意到不遠的假山后面還有兩個人影。
“音兒這是怎麼了?”久未出現在安國侯府的蘇星河一邊拿著折扇一邊疑的對對面的徐英勤問道,方才他們穿過假山準備去花園里的石亭里坐坐,誰知道遠遠的便看到了徐韶音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里。
出于好奇二人沒有繼續往前走,沒想到卻看到了徐韶音暗自垂淚的樣子,一直等到的人影消失不見,二人才從假山后面冒了出來。
“蘇兄可知道我們安國侯府里一位姓宋的大夫?”面對蘇星河的詢問,徐英勤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挑眉問了另一個問題。說完目灼灼的看著蘇星河。
“姓宋?你們安國侯府里姓宋的大夫?莫非是他?”蘇星河想了想雖然沒有直接說出那個名字,徐英勤卻知道他一定是猜到了,重重點了點頭,朝他溫然一笑,隨即快步朝著花園的石亭走去。
“蘇兄說的不錯,正是宋大夫,那你可知道這宋大夫前幾日剛向我父親請辭了?”
“怎麼會突然請辭?徐兄的意思莫不是跟音兒有關?”猜測著,蘇星河心中一,猛然想起一件塵封的舊事,那個時候他就在安國侯府來同徐英勤玩耍,只是聽說年的音兒同一位姓宋大夫的孫兒生出了一些事,為了這事徐侯爺還將音兒關了閉,莫不是真的因為這事?當時蘇星河年歲還小,對于的事并不清楚,如今陳年舊事重新被提起又同心的人有關,蘇星河不多了幾分在意。
“不錯!既然蘇兄記得當初的事那麼久就應當記得當時音兒同宋大夫之間發生的事。”
說起宋大夫,徐英勤并無半分的尊重,當年的事即便所有人都覺得徐韶音有錯,他也覺得做的是對的,所以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他就算生了再重的病也從未想過去那位宋大夫。
“徐兄這話說的就有些武斷了,當時我也不過是一個外人,況究竟是怎樣我還真不清楚,還請徐兄為我一一解。”
看著徐英勤提起宋大夫眼神里的不滿,蘇星河眼睛瞇了瞇,抬眸再看時已經多了幾抹深意。
“也行吧,索沒有事我就跟你講講。這事說到底也不過是兩個孩子之間的小事,蘇兄也應當知道貴門大院的后宅總會生出一些臟事,那宋大夫因為我父親大恩,所以便在我們安國侯府里當了府醫,他呢對音兒視如己出,有一日他那調皮的孫兒來了。”
“這孫兒年紀小正是容易人蠱的時候,所以在遇到音兒時就做了好些過分的事,音兒你也知道,雖然年紀小可是子卻是極好,開始并未同他計較,誰知道宋大夫這孫兒反而變本加厲,這算是徹底惹了音兒,后來音兒就將那孩子給綁在了樹上想要嚇唬他一番。”
“那宋老頭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消息跑了來,看到孫兒被綁,心疼的不行,直接說了音兒一句惡毒便抱著那孫兒揚長而去。至于后來的事你應當就知道了,后來我父親震怒,就將音兒給關了閉,也不知怎的音兒就此生了一場大病,再后來宋大夫雖然還在安國侯府里面當府醫卻再也沒有同音兒有過來往。”
開始還稱呼一句宋大夫,說道后來直接就了宋老頭,徐英勤只要一想到當時徐韶音聽到那一句“惡毒”的評價時,慘白的臉不好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所以這也是為何他到現在都不愿意再看到宋大夫的原因。
聽了徐英勤的話,蘇星河一時沉默了起來,當時只知道是同那姓宋的大夫的孫兒生出了一些事端,沒想到里面居然還有這樣一段事,音兒從小就鎮定異于其他的小孩卻在被關了閉而大病一場,顯然那宋大夫對于的意義來說應該是很重要吧。
心里暗暗思索,不自覺的便說出了口,旁邊的徐英勤嘆息一聲接著說道,“音兒同那宋老頭確實很深,我父親忙于公務不常在家,音兒生母早逝,雖然有一群婆子婢在邊伺候,可是終究還是會缺什麼。
那宋老頭在那件事之前對音兒是真的不錯,視如己出,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音兒才是他的親孫呢!如今看來全是假的!說到底還是可憐了音兒啊!”
“徐兄這話說的有些片面了吧,既然那姓宋的大夫對音兒那樣好,為何事發生以后沒有問清楚青紅皂白就直接給了惡毒兩個字,徐兄可有想過究竟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重要嗎?對于我來說音兒傷才是真的,也是真的重要,不管他怎樣如果不是看在他年紀老邁,我早就狠狠地揍他一頓了。”
這麼多年,徐英勤從未去過松和院,即便不得已經過也要繞過去,因為他怕他一時忍不住要去揍他。
看著徐英勤義憤填膺的樣子,蘇星河溫然一笑,沒有說話也不打算繼續再說下去,不管怎樣在徐英勤的心中宋大夫都是那個傷害了音兒的人,想到這里,蘇星河驀然想起方才花園里看到的一切忍不住再次問道。
“徐兄既然說那姓宋的大夫同音兒哭泣有關,究竟又是怎麼回事呢!”
“這事說到底我也是聽府中其他人講的,話說前幾天十幾年沒有來往的音兒讓慕云去了姓宋的過來給玉卿瞧病,那姓宋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音兒雖然不悅卻也沒說什麼,后來事大白了,那姓宋的打算跟音兒道歉!音兒是什麼子,他又不是不知道,只是說了一句過去的過去了便讓他送他回了松和院。”
“后來呢!這老頭就收拾了鋪蓋去了父親哪里請辭,不過既然走了也好,剛才音兒那樣子你也看到了,這麼多年我以為這些事早就忘記了,如今看來倒是我想多了!”說到這里,徐英勤再度嘆息一聲。
當時看著徐韶音暗自哭泣的時候,徐英勤很想出去安幾句,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因為他沒有看到隨伺候的慕云和玉卿兩個丫頭,這說明徐韶音并不想讓他人知道。
所以他只是和蘇星河暗暗藏了起來。
對于徐英勤最后一句話,蘇星河還是贊同的,音兒如今那種心確實姓宋的大夫不適合再出現在安國侯府里面,不管宋大夫當年為何繼續留在了安國侯府里,如今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確實所有人都應該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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