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和周中鋒自己，反而不知道買什麼了，覺什麼都不缺。

　最后，看到賣護品的玻璃柜時，姜舒蘭眼睛一亮，去試了兩管口紅，一管打算留給自己，一管是還給齊芳的人。

　這下全部買完了，等出了百貨大樓的時候，總覺得點什麼。

　直到看到周中鋒后，才想起來自己了什麼。

　把周中鋒給掉了，所有人都買了小禮，除了周中鋒。

　姜舒蘭拍了下額頭。

　“怎麼了？”

　姜舒蘭支支吾吾，“忘記給你買東西了。”

　“這有什麼，我什麼都不缺，不用買。”

　周中鋒接過時胳膊上挎著的大包小包，毫不在乎。

　倒是姜舒蘭過意不去，在路過騎著自行車賣冰的時候，給他買了一最豪華的雪糕。

　算是補償。

　但是，姜舒蘭萬萬沒想到，這雪糕最后到了自己肚子里面。

　好像有些怪對不起人的。

　姜舒蘭這邊買完東西回去，李姨那邊也準備好在火車上吃的食，十個宣騰騰的白面饅頭，十個油餅，另外又煮了二十個茶葉蛋。

　還要在做些什麼，被姜舒蘭拒絕了。

　“李姨，火車上賣的有吃食，還是新鮮的，咱們不用做太多，容易壞。”

　姜舒蘭是經常出遠門的，李姨一聽，便立馬照著的做了。

　沒做飯菜，但是收拾了不服和日用品。

　都是老兩口平日用習慣的，這些實在是丟不開。

　第二天要離開的時候，周爺爺和周，著那悉的家門，有些不舍，但是更多的卻是對海島的期待和對孩子們的思念。

　“走了。”

　“走了。”

　這一走，他們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但是他們卻不后悔。

　兒孫繞膝，既然孩子們回不來，他們就過去。

　周中鋒看著不舍的離開的老人，低聲道，“以后想回來，我們在回家。”

　周眉眼慈祥，笑瞇瞇地點頭，“信我們家小鋒。”

　火車站。

　周爺爺和周說有二十多年沒來過了，看著那人涌的車站，兩人都有些恍惚。

　倒是姜舒蘭想到什麼，和他們打了招呼，讓李姨照顧著兩位老人先等著。

　和周中鋒則是去，車站食堂買了八個大包。

　接著，又鉆了個空子，換了服，又去排隊買了八個。

　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一過來，周爺爺忍不住嗅了下鼻子，“悉的味道。”

　“好像是陳老頭的手藝。”

　姜舒蘭不知道陳老頭是誰，但是周中鋒卻知道，他點點頭，“車站做包子的那個廚子，是姓陳。”

　“那就是他了。”

　周爺爺忍不住慨道，“沒想到他還活著不說，還在繼續當廚子。”

　這話真沒別的意思，他們住在退休干所和外界消息不通，往日的老伙計們，走了一個又一個。

　這個陳老頭算是罕見的故人了。

　只是，周爺爺卻沒去看對方，而是站在車站眺了好一會，直到火車發出鳴笛聲，這才轉離開。

　等他們離開后。

　躲在老樹后面出現了兩個人。

　一老一小。

　“爺爺，你為什麼不去送送周爺爺他們？”

　“那你又為什麼不去送中鋒？”

　許衛方抓了抓腦袋，有些窘，“我不太想送了。”接著，頗有一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我和他又不是朋友。”

　干嘛送他。

　許老爺子笑而不語，他了胡子，著老友消失的背影。

　從不舍到慢慢的淡然。

　“見了又如何？還是終須一別，不如不見。”

　話落，他雙手背在后，背影蕭索，“走了。”

　“走了。”

　一樣的話，不同人說出來，卻有不同的滋味。

　但是，同樣都充滿著離別。

　火車上走了三天，姜舒蘭和周中鋒一開始還擔心二位老人的子骨不了。

　但是好在都是下鋪，還是臥鋪，一路上倒是沒出啥岔子。

　等下車的時候，兩位老人雖然臉有些萎靡，但是瞧著神不錯。

　姜舒蘭知道，那是因為心里記掛著倆孩子，他們才能這般堅持下去。

　下了火車，又是坐船，這才是讓姜舒蘭他們更擔心的地方，年輕人都不了暈船，更別說老人了。

　結果。

　讓姜舒蘭意外了。

　兩位老人都不暈船。

　周爺爺甚至站在甲板上，眺著大海，他雙手扶著欄桿，朝著周中鋒道，“我年輕的時候當過海軍，在船上過了三年。”

　旁邊的周不甘示弱。

　“我娘家是水鄉人家，我出嫁之前，一直住在船上長大。”

　小船兒顛簸在水面上，在船上吃飯睡覺，已經是他們水鄉兒刻骨子里面的本能。

　暈船，那是不可能的。

　姜舒蘭和周中鋒沒想到，他們最擔心的事，反而了最不以為意的事。

　相反兩位老人上了船上以后，神頭比在火車上還好。

　這也讓姜舒蘭都松了一口氣。

　兩個小時的船到岸后，讓周有些意猶未盡，“這大船就是穩，要是有小船，我帶你們去小船上吃晚晚飯后，坐在船艙里面，臥看星河，那才是最漂亮的。”

　姜舒蘭和周中鋒面面相覷。

　不過，到底是高興的，能坐船就意味著老人能很快適應這邊的海島生活。

　他們一下船。

　碼頭上，姜父和姜母一人抱著一個孩子，他們后還跟著倆，一個是鐵蛋兒，一個是雷云寶。

　都齊齊的站在灼熱的日頭下，盯著海平面。

　“老姑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姜舒蘭離開家門的這十多天，大人孩子們都想念。

　“快了，等船到了就回來了。”

　話還未落，遠傳來一陣船聲，倆孩子的眼睛一亮，朝著大船揮舞，“老姑，老姑！”

　姜父和姜母也有些不安，因為，舒蘭來電話說，中鋒的爺爺這次一起跟來了。

　這也算是他們兩位的長輩了。

　高一輩兒呢，哪里能不擔憂呢。

　好在，那些擔憂在看到周爺爺和周之后，全部消失了。

　因為，周他們一下船，就朝著姜母他們走來，先是地盯了一眼孩子。

　隨即，周拉著姜母的手，“親家，這兩年辛苦你們了。”

　對方說話真誠，臉也真誠，沒有毫作偽的樣子。

　這也讓姜母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就怕周家人不好相。

　人家是大城市來的，會嫌棄他們是鄉下的。

　但是沒有。

　周極為和善。

　姜母忍不住笑了下，把孩子往面前遞了下讓看，“說什麼辛苦，照顧孩子不是當父母天經地義的事？”

　“那不一樣，你們這是高義，照顧閨的孩子，要我說，也只有你們這種父母，才能養出舒蘭這麼優秀的兒。”

　這——

　簡直就是雙方互捧的階段。

　姜舒蘭有些不忍直視。

　“娘，，咱們先回去吧，這里日頭太大了。”

　“噯——”

　周說完，還不舍地看了一眼碼頭旁邊，售賣海鮮的攤子。

　“好了，去看一眼，看一眼我們就回去。”

　一得到批準，周頓時有幾分高興，巍巍的朝著碼頭，賣海鮮的小攤子去看了下。

　也就是好奇。

　趁著去的功夫，姜母拉著舒蘭的手，低聲道，“我瞧著中鋒，是個好人。”

　很慈祥，在對方上看到了那老太太的氣勢，一樣卻又不一樣。

　姜舒蘭點了點頭，“爺爺都很好。”

　“娘，您別擔心。”

　小話還沒說完，李姨就扶著周過來了，李姨有些暈船，臉還有些發白。

　姜舒蘭接了過來，就聽見周說，“好多好多蝦，好大的蝦子。”

　“還有彩的魚。”

　周雖然出生江南水鄉，但是到底和海邊還是有區別的。

　姜舒蘭忍不住笑了笑，“這里很多，以后我帶著您二老來趕海，滿海灘都是海鮮，隨便撿。”

　這話一說，周有些躍躍試。

　人家說，老小孩老小孩，真沒錯。

　看到周這樣子，姜父和姜母也忍不住笑了。

　“這位是李姨。”

　姜舒蘭看到父母二人的目，便介紹道。

　姜父姜母愣了下，兩人雖然沒說話，但是卻忍不住咂舌，這到底是什麼人家，出來還自帶保姆的。

　等到了家門口后。

　周爺爺和周看著那大大的一座院子，忍不住嘆道，“這房子瞧著可真大。”

　周中鋒點頭，“這邊地廣人稀，房子建的都大。”

　“進去看看？”

　一行人進了屋子，沒有急著去參觀，姜母直接領著他們先進屋休息換服去了。

　在姜舒蘭來了電話之后，姜母就收拾了兩間臥室出來。

　一間是給二老的，一間是給李姨的。

　姜母是個利落人，又因為重視對方，這屋打掃的幾乎是一塵不染。

　周爺爺和周都忍不住道謝，“麻煩你們了。”

　“干娘，說這些話，都是一家人呢。”

　姜母擺手，“你們先歇息會，我去把粥熬上，晚點喝點粥，養養胃。”

　“至于孩子——”

　豎起耳朵聽了下外面的聲音，“估計這會還在跟舒蘭親熱呢，等你們休息完了，孩子新鮮勁過了，就會來找你們。”

　這話說的，周爺爺和周都有些期盼。

　兩人都是講究人，因為沒換服，所以都沒去抱孩子。

　打算等洗干凈上的細菌后，在去和孩子親香。

　外面。

　姜舒蘭先是喂了鬧鬧，接著要喂安安的時候。

　苗紅云著大肚子，手里提著一個小紅桶，跟著過來了。

　姜舒蘭一看到那肚子，就頭大，剛準備站起來，想到懷里的孩子，停頓了片刻，“你都這麼大的肚子了，怎麼還提東西。”

　苗紅云笑了笑，把紅小桶放在地上，扶著腰，慢吞吞的坐在椅子上。

　“不重，就是一條一斤多的石斑魚。”

　忍不住探頭看了一眼屋，低了嗓音，“聽說，你家周團的爺爺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面藏不住的擔憂。

　這年頭，惡婆婆多的是，更別說比惡婆婆還高一級的長輩。

　那要是折騰人起來，舒蘭還不被磋磨死了？

　姜舒蘭嗯了一聲，眼見著安安不吃了，便遮了服，抱著他哄，笑了笑，“不用擔心，中鋒的爺爺人很好。”

　“真的？”

　“真的，等你見到了就知道了。”

　這苗紅云忍不住放心了，“你就行，不過你真要是被欺負了，也別忍氣吞聲，這在自己家呢。”

　姜舒蘭點頭，安安已經慢慢的會站了，想要直立在上。

　白白凈凈的孩子，看起來頗為可。

　苗紅云羨慕極了。

　一眼瞧著神，姜舒蘭就忍不住道，“羨慕什麼？你這馬上都要自己生了，往后多的時間帶孩子。”接著頓了頓，問，“預產期說什麼時候了嗎？”

　“已經八個月了，就下個月了，就看早晚了。”

　苗紅云著肚子，臉上藏不住的溫。

　那是母獨有的輝。

　看到這樣的苗紅云，姜舒蘭是真為高興。

　等苗紅云離開后，姜舒蘭提著小桶遞給了姜母，說道，“娘，這是苗嫂子剛提過來的石斑魚。”

　“放那里，我一會來做。”

　姜母在海島這一年的時間，已經把海鮮給學了個遍。

　姜舒蘭嗯了一聲，“我喊中鋒過來殺魚。”頓了頓，猶豫了下，“我這邊可能還要去下辦公室。”

　首都那一批水果已經快銷完了，新貨要急著發出去。

　但是，現在還沒確定怎麼發，這個才是頭等大事。

　姜母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黏著舒蘭的安安，忍不住說了一句，“知道你忙，你看看孩子多想你。”

　自從舒蘭一回來，倆孩子誰都不要，恨不得黏在懷里不下來。

　姜舒蘭沉默了下，輕聲說道，“我把孩子帶上。”

　那邊確實耽誤不得。

　“滾滾滾，把孩子給你爹和中鋒，你帶走了，一會爺爺出來了，想看孩子怎麼辦？”

　姜舒蘭聽到這話，忍不住眉開眼笑，“謝謝娘。”

　只是，姜母卻不知道，周中鋒也要去匯報況。

　所以，這倆孩子剛和爸媽待了一個小時，爸媽就要出去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兩口子去了辦公室，雷師長已經和司務長他們在那里等著了，包括宋政委。

　基本上智囊團都在這里了。

　姜舒蘭進來后，單刀直，長話短說，“水果賣的很好，但是天氣太熱，三天的時間會容易壞上一批水果，這個要解決。”

　“我們這次發往首都水果，到了車站卸貨后，壞了大概有四分之一。”

　“就這還是遇到了下雨才有的好況。”

　這話一說，辦公室頓時安靜了下來。

　之前姜舒蘭他們還沒回來，海島這邊也是一抹瞎。

　這會聽到壞的水果，頓時倒吸一口氣。

　四分之一，這個壞果量已經很大了。

　大家都跟著沉默了下。

　半晌，雷師長道，“大家都想想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司務長說，“那就是水果罐頭了，這個幾乎沒有壞損量。”

　罐頭的保存時間都在六個月左右，本不存在壞。

　“但是，新鮮水果這門生意，放棄可惜。”

　宋政委說，“既然因為天氣太熱導致的壞果，能不能在運輸過程中加點冰？”

　這個確實是解決的辦法。

　但是——

　司務長反問，“要加多？才能保證三天不壞？而且，我們又哪里開的冰？”

　要是有冰自己人都用了，哪里得到水果啊。

　這——

　場面一下子陷安靜。

　“那能不能春秋和冬天出售水果？”

　這個倒是可以。

　但是卻要犧牲一部分利益。

　例如現在八月的時候，是海島上水果最多，也最為盛的時候。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做一門生意怎麼這麼難？”

　旁邊的趙團長是個暴脾氣，忍不住開口了。

　“我提個意，大家聽下，如何？”

　周中鋒道。

　那一瞬間，大家都跟著看了過來。

　“既然沒有冰，那就用水吧，水可以降溫，那芒果這些都浸泡在水里。”接著，他話鋒一轉，“但是有個不確定的水果，浸泡過水的水果，能不能放那麼久。”

　“先試驗下吧。”

　雷師長拍板。

　這一試驗，就是半個月，加了水的水果，勉強可以，但是時間久了，照樣容易爛掉。

　不過，水里面加冰就會好上很多。

　于是就這樣，磕磕絆絆的試驗中，第二批新鮮的水果再次發往首都。

　比起罐頭海貨這些需要加工的，沒有本的水果，才是最賺錢，也是最暴利的。

　轉眼到了九月份。

　周爺爺和周他們也慢慢適應了海島生活，尤其是有鬧鬧和安安的況下，兩位老人臉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

　慢慢下來，瞧著神頭比在首都還好一些。

　這就是日子有了盼頭。

　不止是帶孩子，周喜歡海邊。

　姜舒蘭帶著去趕海，撿海螺八爪魚，抓蟶子，一連著好多天。

　周每天回家都是笑容滿面的。

　每天用趕海撿來的海貨，做一盤子菜后，那個菜一定是吃的最多的。

　用周的話，那意義是不一樣。

　而李姨在緩過暈船后，慢慢接手了家里的做飯和家務。

　姜母在搭把手，兩人配合著，能明顯覺到比以前輕松了不。

　再加上老人帶著孩子，每天家里也算是歡聲笑語。

　九月十五這天，也就是歷八月十五中秋節。

　一大早，家里就開始準備晚上的團圓飯，極為盛。

　只是一桌子飯菜剛上桌，舉杯打算熱鬧一番。

　但是，隔壁那家卻傳來了一陣，凄厲的聲。

　那一嗓子，讓周家所有人臉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