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鋒其實不太懂,這個人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
就算是生孩子,那也是他比對方先生好不好?
一個現在連老婆都沒有的人,說生十個八個兒子贏過他,這不是笑話嗎?
周中鋒看了他一眼,隨即,冷笑一聲,“歡迎。”
接著,揚長而去。
許衛方站在原地,好半晌抓抓頭,自言自語,“他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周中鋒回家后,姜舒蘭正在小院,收拾前幾天買的東西。
還給倆孩子一人買了一件,正在給倆孩子試服,雷云寶和鐵蛋兒臭得不行。
穿上新服就舍不得下來了,在滿院子的撒歡。
“舒蘭?”
周中鋒一進院就喊。
聲音溫和。
姜舒蘭猛地抬頭,“回來了?怎麼說?都解決了嗎?”
迎了上去。
周中鋒點頭,松了松領子,“解決了,不止如此。”他猛地將姜舒蘭抱了起來,扔到空中,“舒蘭,我升到團長了。”
語氣還是那麼一個語氣,但是那孟浪的作,卻能彰顯出對方此刻心的不平靜。
姜舒蘭猛地被扔起來,先是想要罵人,但是在聽到后半截的時候。
頓時一喜,手捶他,“你快放我下來。”
周中鋒笑,一把穩穩地抱著,直接在院子抓了一圈。
旁邊兩個原先在院子撒歡兒的孩子們,瞬間跑過來看他們兩人。
雷云寶捂著眼睛,看,“臉,臉。”
鐵蛋兒拉他,“你笨啦,老姑、和老姑父不這樣,我們怎麼帶妹妹呀?”
說完,還語重心長教育,“老姑父,老姑,下次你們要抱就進屋去抱嘛,別讓孩子們看到了,怪人的。”
還紅著一張小臉蛋兒,像是涂著胭脂一樣。
這下,姜舒蘭真是想把周中鋒打一頓的心思都有了,這人在孩子們面前,好的沒教,壞的倒是教了個的。
“還不快放我下來?”
姜舒蘭瞪眼。
周中鋒了鼻子,把放了下來,“舒蘭,別聽孩子們說,他們都是瞎說。”
姜舒蘭抿著,“下次在這樣孟浪,晚上睡堂屋喂蚊子去。”
剛結婚的小兩口,尤其是丈夫,氣方剛的人,哪里舍得一個人去睡堂屋哦。
那可是要人命的。
周中鋒瞬間了脾氣,“舒蘭,下次我不會了。”
“這還差不多。”
看著周中鋒才繼續升職的面子上,姜舒蘭沒有繼續下去,而是朝著對方握手,“恭喜你,周中□□,以后問你喊周團長!”
這話,讓周中鋒忍不住笑了,“以后你就是團長媳婦。”
“周團長媳婦。”
他終于去掉了那個副字,也終于讓舒蘭可以和苗紅云,徐們一樣,平起平坐。
部隊就是這樣。
男人在外的職位,關乎著媳婦在軍嫂里面的地位。
職位低,也意味著媳婦在一群嫂子們里面說不上話。
周中鋒不希這樣。
他希他的舒蘭,不必被別人仰視,但是同時,也不會被別人輕視。
記
只用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就沒人敢去忽視。
姜舒蘭明白周中鋒的意思,低聲道,“我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對方的心思。
周中鋒升職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整個海島上的人都知道他要升職了。
更快的則是,正式授勛特意被安排在了原先的聯誼會同一天。
就是為了能夠節省時間,讓大家都能盡量參與到。
于是,聯誼會和正式授勛一起舉辦的時候。
整個部隊所有的戰士們都熱鬧起來。
這是有的盛況。
大家都被集中在海島部隊的大廳。
烏的人頭,前排是戰士們,后排則是家屬。
熱鬧非凡。
這一次,除了在巡邏的部隊,幾乎是所有人都來到了大廳,參加大會。
而且,這一次大會升職表彰的還不是周中鋒一個,有許多人。
只是,周中鋒是最耀眼的一個。
大會七點開始,姜舒蘭們這些家屬,則是六點半就來到了大廳。
為此,食堂還比平時特意提前半個小時關門,就為了能夠趕上這一次表彰。
大廳很開闊,前面是約莫著一米五高的高臺,在頂棚的位置搭著紅布垂直落下,下面則是一片極大的空場地。
在門口的外側木欄桿上,則掛著一個灰撲撲的紅星大喇叭,喇叭在呼呼作響,似乎在調音。
時不時能從里面聽到一陣聲,只是斷斷續續。
姜舒蘭第一次參加這種活,還很生疏,覺得自己像是沙丁魚罐頭一樣,被得差點找不到北。
但是邊卻有兩個老手,一個苗紅云,一個王水香,們兩人都提前給姜舒蘭做好了囑咐,讓搬一個小板凳過來。
大廳人太多,椅子本不夠用。
而且這會一開就是好幾個小時,站得久了,發酸,這小板凳就派上用了。
這種場合,本帶不來孩子,怕孩子被踩踏了。
王水香和苗紅云,一人拉著姜舒蘭左手,一人拉著姜舒蘭右手。
還不忘回頭看一眼,叮囑,“舒蘭妹子,這種時候可別走丟了。”
這要是走丟了,找人都找不到,只能等著散場的時候再見了。
姜舒蘭點頭,被兩人弄得有些張,跟著們兩人的腳步。
姜舒蘭發現,王水香和苗紅云是真厲害,們本來在最后面,生生的被兩人殺出來了一條路。
跑到了第五排的位置。
這雖然不是離高臺最近的地方,但是絕對算是一個絕佳的位置。
“好了!”
王水香回頭道,此刻,胖胖的,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就這里,三個板凳擺一排,誰來了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這種時候,要是被開了,那就是真被開了。
姜舒蘭點頭,觀察了下環境,發現們周圍有不嫂子,而且肖敬和徐比們來得還早。
甚至,坐在了們前排隔壁的位置。
姜舒蘭在觀察的時候,沒注意和肖敬對視記了一眼。
肖敬竟然對和煦的點了點頭,笑容款款。
姜舒蘭怔了一下,一副見鬼的表,和肖敬之間,不說是水火不相容。
因為,江敏云的事,可以說是老死不相往來。
甚至,上次聚餐,們在一起,都沒流過三句話。
這會,在這麼多,人聲鼎沸的禮堂,對方竟然朝著和煦的點了點頭。
這怎麼能讓姜舒蘭不覺得見鬼呢?
肖敬笑完,也發現自己太過刻意了,又忙不迭地轉頭過去。
輕咳一聲,跟徐吐槽,“哎,這周副團也升得太快了。”
要不是太快了,跟坐火箭的速度差不多,也不至于拉下臉去和姜舒蘭示好。
要不怎麼說?
后悔呢?要是外甥敏云嫁給了周中鋒,這會可就是團長夫人了。
只是啊!
這天底下沒有后悔的藥。
在上次聚餐的時候,肖敬就想明白了,就外甥江敏云那子。
在周中鋒若是請離期間,怕是不一定能做到姜舒蘭,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甚至,還笑瞇瞇地給周中鋒做各種食,鼓勵他,安他,支持他。
肖敬正是了解,才知道,外甥是絕對不可能的,外甥在這種況,只會做一件事,那就是和男人鬧。
好好的工作,為什麼要請辭?
都到手的橡膠林功勞,為什麼會被人搶了去?
怎麼那麼沒用。
看!
這就是兩種不同的對待方式,饒是肖敬也知道,男人們喜歡的是前者,支持他,安他,鼓勵他的人。
而不是后者,歇斯底里,鬧騰,嫌棄的人。
也是想到這里,肖敬才發現,外甥江敏云是聰明,但是太過爭強好勝,不能接任何一失誤。
所以,注定了江敏云不適合周中鋒。
想到這里,肖敬又嘆了口氣。
旁邊的徐何嘗不明白呢,回頭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姜舒蘭,也忍不住道,“誰讓姜舒蘭天生好命呢!”
嫁過來才多久?
幾個月?
男人就一下子從副團團長了。
跟男人平起平坐了。
要知道,男人在一線可是斗了十幾年啊!
這下,肖敬也說不出話來了,想到當初查得姜舒蘭資料,也只能嘆一聲,姜舒蘭天生好命。
另外一邊。
見姜舒蘭半晌都不說話,王水香低聲問,“怎麼了?”
姜舒蘭把之前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一聽完,王水香冷笑一聲,“這哪里是跟你示好呢?這是在跟你這個團長夫人示好。”
肖敬示好的不是姜舒蘭,而是姜舒蘭上的頭銜。
團長夫人。
苗紅云雖然沒說話,卻也跟著點了點頭,“們那群人是這樣的,踩高捧低,誰家男人升職了,誰就是們小團的接納對象。往后你悉了,自然就知道了。”
這也是為啥,從來不和徐,和肖敬他們玩的原因。
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個壺里去。
姜舒蘭嗯了記一聲,何嘗不知道呢。
只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現實的人心。
明明在心里恨恨得要死,卻還能繼續對和悅笑出聲,反正姜舒蘭自認,做不到。
在姜舒蘭發呆的時候。
臺上已經漸漸上人了,隨著一個又一個的人上去,慢慢的,鬧哄哄的臺下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聚會神地看著臺上。
“大家安靜一下,想必,今天來做什麼的,大家都知道了吧?”
是宋政委在當臨時的主持人,他生得文質彬彬,帶著幾分儒雅的氣息,這次特意換過一筆的軍裝后,越發顯得獨特。
他一開口,下面家屬區坐著的肖敬,就不自覺地坐直了幾□□。
下意識地直了腰板,臺上那風無限的主持人,是的男人。
旁邊的人也跟著道,“肖同志,你家宋政委,還真是一表人才。”
“我也覺得,這換行頭,你家宋政委出去專門做主持,怕是也不違和。”
這做主持可不是罵人的,而是夸人的。
在部隊,能做主持的,哪個不是人尖子?
人會說,盤靚會來事,還能跟上面夠上話?
這些人說的,肖敬是心滿意足,謙虛道,“我們家老宋哪里有你們說的那麼好,不過就是趕鴨子上架罷了。”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那表,卻是十足的驕傲。
另外一邊的王水香,從頭聽到尾,忍不住撇撇,“知道,肖敬為什麼不跟我們玩嗎?”
姜舒蘭和苗紅云齊齊地看了過來。
就聽見王水香說,“我們這一張,不會夸人啊!”
“不能把人夸得天花墜,人家怎麼會高興呢?這拍馬屁啊,也要會會才行。”
這話一說。
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原先還跟著夸人的幾個嫂子,也跟著不自在的別開臉。
姜舒蘭忍不住搖搖頭,這水香嫂子哪里都好,就是這一張,真是容易得罪人。
這幾句話,把肖敬那一片的嫂子們,全部都給得罪了。
拽了拽王水香的袖子,對搖了搖頭。
王水香的男人是個營長,這次升職里面,還不知道有他沒,但是姜舒蘭卻知道,王水香在這樣得罪下去,將來怕是難。
王水香到底是給姜舒蘭面子的。
沖著肖敬那一伙人,哼了一聲,閉了。
旁邊的姜舒蘭和苗紅云頓時松了一口氣。
真怕王水香這樣繼續說下去,怕是把這半個大廳的嫂子們都給得罪了。
有些人不喜歡可以,但是大家都在心里,年人了,不會表在面上。
像是王水香這般直脾氣的,也算是頭一份了。
出了這個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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