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也沒有特別在意的東西,因為他想要的,都能輕而易舉得到。
他得到的太多,所以他不會太有執念,也不會有重視到為自己心里得不到的東西。
他只有在顧語真這里跌了一個很大的跟頭。
他記得提分手的那天,是往一周年的時候。
那天安斐還在問他,打算和往多久?
他回答不出來,因為他本沒有想過以后要分開,他覺得這樣一直在一起好的。
他們很合適,床上也很合拍,總能讓他覺到真的很喜歡他。
他也總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折騰,像有癮。
他很多時候沒有永遠的概念,也不覺得什麼東西能長久,但是在他和顧語真這里,他覺得長久和永遠是存在的。
安斐問到張梓舒的時候,他其實有些不耐煩,但他不想在別人面前提到顧語真,不想讓人注意到的好。
他其實都沒察覺到自己的私心,就已經開始這樣做了,他會下意識不會在兄弟面前提到顧語真。
他從小到大沒有藏東西的習慣,也沒有不能告訴人的,以至于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在藏。
他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兄弟們都知道的好,因為他真的不確定被人發現以后,會不會被搶走。
他這樣的人他自己知道,實在太多了。
安斐提到張梓舒的時候,他其實都是敷衍了事,只要不提到顧語真就好。
他對張梓舒本沒有太多往時的記憶,他只記得他們談的那三個月,幾乎每天都在吵架,不是吵架就是冷戰,還不如當朋友時正常點。
他沒興趣多想這些,在他這里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也沒了耐心聽安斐說話,下手套,拿起手機,只注意顧語真還沒有打電話給他。
外面來了幾個朋友,準備一起去吃飯。
李涉沒多想,收起手機和安斐往外走去,幾個人本來就是紈绔子弟,又是科打諢問他朋友怎麼不帶來?
李涉是知道的,顧語真這樣安靜的生特別招狼,這幾個花花腸子天天玩世不恭,哄生卻很有一套,上當的都是顧語真這樣的乖乖。
他那時也沒意識到他非常不喜歡自己的寶貝被別人惦記,連問一下都不行。
他很不爽的皺了眉頭,“你們管個屁,天天問干嘛?”
幾個人瞬間嬉皮笑臉,“涉哥這麼張,問問都不行。”
安斐開口調侃,“不是張,是怕我們知道太多告訴小舒吧。”
李涉懶得理會他們,反正不提顧語真就行。
他往外走去,一眼就看見坐在路邊長椅上的顧語真。
他角瞬間上揚,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看見過來會高興。
其中一個男生很驚訝,“涉哥,你朋友來找你了!”
“來一起吃飯吧?”
“和你們有什麼好吃的,滾。”李涉抬腳踢過去,直接踹跑了幾個。
很安靜地坐著,抬頭看向他,很認真。
李涉看著手里的蛋糕,瞬間想到了一周年,卻沒有直接問,而是調侃地逗一句,“今天你生日?”
顧語真有些疲憊,“我有點累。”
李涉有些心疼,他知道累了,就會連說話都會累,就也不再逗著說話。
他沒有察覺到的異樣,以為只是累了不想說話。
可沒想到,安靜了很久,忽然開口,“李涉,你有無法忘記的人嗎?”
他頓了一下,確實有,那是他第一次被背叛得這麼徹底。
趙釗和周言硯,這兩個所謂的隊友,他想忘估計都很難。
這件事,顧語真是唯一一個他不想讓知道的人,因為他不知道會不會相信他?
這樣的事,就連父母都不相信他。
相信和懷疑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但他連這一半都不想賭。
他笑起來,直白回了兩個字,“沒有。”
很認真地看過來,似乎有些不解,“那你為什麼煙,你好像有煙癮了。”
他明白的意思,他高中的時候不喜歡煙,也很早就嘗試過,對這種東西沒有興趣。
他沒有辦法說出理由,因為煙是那次事故之后染上的,他偶爾會一,確實可以帶走一些煩惱,但沒到有癮的地步。
他沉默片刻,“著玩的。”
好像也只是隨便問問,他回答了這個問題以后,似乎都沒有聽進去。
安靜片刻,忽然開口,“李涉,我想分手了。”
李涉是第一次覺得自己聽力不行了,甚至覺得自己幻聽,他是沉默了很久,才發現自己并沒有聽錯。
真的要分手。
他其實從來沒有特別復雜的緒,這一次卻復雜到連自己都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他甚至都覺得是不是聽見閑言碎語,知道了部隊的事,也以為他是臨陣逃的那一個?
他想到這里卻沒有問,他是真的生氣了,說喜歡自己,其實也沒有那麼喜歡,喜歡自己八年又怎麼樣,才往一年,就要分手。
他那時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為提分手生氣,還是因為騙他說喜歡他而生氣,或者,是都有。
他連原因都沒問就同意說的分手,答應,就是一句話的事,可難的卻是他自己。
他已經很習慣的存在,可現在每次醒來,都是他一個人,每次醒來,天都還沒亮,他就睡不著了。
以前睡覺可以把抱進懷里,醒來的時候也在懷里,乖乖抱著他。
他分不清自己什麼想法,只是一想到這些胃都有些擰著疼,時不時就要來煙緩解,煙癮也慢慢染上。
他生氣出爾反爾,開始后悔往前和說的話。
他就不該做什麼好人,說什麼膩了就可以和他分,分個幾把。
他是氣,氣有個屁用,罪的不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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