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醫院醒來后,蔣天瑜果然沒有見到邊的男人,不知怎麼了,引以為傲的警覺在對方懷中的時候似乎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只有床頭柜上起來還溫熱的養胃粥能夠證明祁子昂才剛離開沒多久。
早餐的包裝袋外面還有一張淺藍的便利,上面好看又有力的字看的無意識的翹起了角。
吃過早飯,醫生又安排蔣天瑜做了全套的檢查,在確定毫無異樣后,便正式批準可以出院了。
回到江城市局和曾永嘉一又忙活了一天,終于把涉及到靜淮市相關的細節都理好了。
第二天中午,二人在江城市公安局一名同僚的相送下,順利抵達了江城市機場,登上了返回靜淮市的航班。
果然如同祁子昂所預料的那般,因為工作的原因,兩個人沒能見上最后一面。
不過許是因為心有期待,蔣天瑜心頭并未覺得特別的失落,反而開始盼起即將到來的假期了。
靜淮市公安局,刑偵支隊辦公室。
所有的隊員這會兒都圍坐在了會議桌旁,全神貫注的聽著前面的曾永嘉口若懸河的匯報著這次江城市之行。
說是匯報,但聽起來更像是他在講故事,正兒八經的況沒說兩句,七八糟的東西倒是嚷嚷了不。
好在辦案過程的確險象環生,眾人并不覺得枯燥,均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要是桌子上能擺點米花和飲料什麼的就更完了。
“等等?!”在曾永嘉講到狙擊高小燕的時候,謝子豪出言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接著一臉不可思議的向了正在角落里神游天外的蔣天瑜:“你說是小蔣端的狙擊槍?”
“還有鷹眼勛章?小蔣之前不是特警支隊的勤嗎?”
著忽然落在自己上的好多道視線,蔣天瑜在回了神后有些不自在的了鼻子,滿面無辜的回應:“我可從沒說我是勤啊,也沒想瞞著大家,我的份賀隊最清楚,我還以為會告訴你們呢!”
經歷過那麼多,早就練就了一套爐火純青的甩鍋技能,扔下這句話后就迅速站起了,討好的出一抹笑:“這鬼天氣太熱了,我這就去給大家買點冰淇淋,你們繼續,繼續!”
話音落下,人早已躥出了門外。
那些疑的視線自然而然的盡數挪回了正拍著大肚子的賀姝上,賀姝收回了追隨著蔣天瑜背影的目,不甚在意的歪了歪頭:“你們是工作啊?還是八卦啊?同事過往的份也不是那麼的重要吧?”
大家伙聞言,一想也覺得頗有道理,就像是之前,他們還都好奇賀姝的過往呢,但時間證明這些對于日常工作的影響約等于無。
見眾人歇了好奇,賀姝背地里卻一挑眉,扭頭問了曾永嘉一句:“在江城市的時候,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嗎?”
曾永嘉一瞪眼:“小蔣同志會端狙擊槍還不夠特別?”
賀姝角了,翻了個白眼懶得同這個神經異常壯的人繼續費口舌,只是意味深長的說道:“天瑜在開會之前剛跟我打的申請,說是過兩天想休年假。”
“休就休吧,這次過去江城市一定很辛苦。”一邊的謝子豪竟然還替人家開口說了起來。
掃視了一圈會議桌邊的直男們,賀姝不加掩飾的嘆了一口長長的氣,豬隊友實在帶不。
要麼說他們刑偵支隊會是遠近聞名的和尚廟呢,就這,一個兩個的能單才見鬼了。
回想起蔣天瑜填寫休假報告時候的神,賀姝‘嘖’了一聲,異地啊,能行得通嗎?
還有就是,也不知道特警支隊那邊的領導在得知這個消息后會是個什麼反應。
嘔心瀝培養多年的兵強將,因為‘養傷’來到刑偵支隊還沒兩個月就被人連盆帶花都端走了,對此,還真是期待呢。
………………
在回到靜淮市兩周后,蔣天瑜終于在機場接到了一清爽的祁子昂。
雖然男人眼底青黑依舊明顯,但還是能夠看出來對二人這次見面的重視的,穿著的是從未見過的休閑服,配上那張臉便愈發的抓人眼球了。
闊別大半個月的相見,二人還算克制,在回家的出租車上,蔣天瑜注意到了對方臉上那微不可查的疲憊。
隨后,有些心疼的開了口:“單位那邊好不容易忙完了,你完全可以好好休息兩天再過來的。”
收回了看向車窗外景的視線,祁子昂似笑非笑的出了聲:“來這邊一樣好休息。”
“……”被他盯得抿了,蔣天瑜干脆別過頭去不再說話,出租車頓時陷了一片安靜之中。
外面依舊是一個艷高照的好天氣,不遠約可見深藍的海岸線,溫度高到馬路似乎都變了形。
車里則是一片涼爽,主駕駛窗戶上預留的一道小小的隙,咸咸的、溫熱的海風順著隙吹了比之半個月前長了一些的發。
那些發在的照耀下,折出了令人暈眩的暈。
祁子昂一只手抵著腦側,專注的看著邊的人,目逐漸上移,最終注意到了對方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
雖然因為線過于明亮,那影子看起來模糊到幾近變了形,但卻仍然能夠到當事人的愉悅。
眼底的笑意險些要漫了出來,祁子昂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大抵就是,在正式結案后的第一時間就上了飛來靜淮市的這班飛機。
就這樣,兩個人一路沉默著直至出租車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園區環境還算過的去的普通小區,下車后蔣天瑜帶著祁子昂走向了其中一棟樓,接著乘坐電梯來到了11層。
下了電梯,左轉行至那扇防盜門前,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至于跟在后的祁子昂,進到屋中后,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周邊的環境,語氣有些詫異:“這……是你家?”
整裝修風格十分簡約,以白灰為主基調,不過通過沙發上那幾個卡通玩偶和疊的整齊的櫻花小毯子,倒是依稀能夠判斷出什麼。
“你住側臥,床什麼的我都收拾好了。”蔣天瑜有些慌張的走進了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瓶冰鎮礦泉水,語速極快的解釋著:“你別誤會,是這次你來正好趕上了靜淮市的夏季音樂節,外面經濟型的酒店本訂不到房。”
靜淮市本就是旅游城市,全年客房張,再趕上音樂節,不提前預定的話那就只剩下五星級酒店了。
祁子昂是昨天夜里才臨時來的消息,左思右想蔣天瑜還是舍不得五星級酒店的房費,最終把人領到了家里來。
說著說著,覺得嗓子有點發,猛地喝了兩口冰水之后,這才回轉了。
沒有想到,這一轉,鼻尖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一堵‘墻’。
稍微仰起了頭,迎接的就是一道無比熱烈的長吻。
冰涼和炙熱,兩個人甫一接,各自的呼吸頓時都沉重了幾分。
思想開始混沌,神經早就開始游離在之外,蔣天瑜扔下了手中的水瓶,輕輕的攀住了祁子昂那寬厚的肩膀。
都是年人,對于有可能發生的事并不抗拒。
他們因為工作的特殊及城市之間的距離,本就無法和普通的相提并論,是以只能在有限的時間里,去完盡可能多的事。
在場面即將要失控之前,祁子昂及時停了下,復又低頭輕啄了兩下蔣天瑜那微微腫起的紅,然后雙臂略微一用力,把人直接抱回了客廳里。
蔣天瑜一米七的高,在當中算是高個了,可這會兒在他的手里,竟還驗了一把何為小的覺。
把人安置在沙發上,祁子昂看著還在發著懵,便低笑著出手了那一頭有些炸了短發。
“快下午四點了,我去做飯,明天你再帶我出去好好逛逛。”他說完,先是將行李箱推進了側臥,接著十分自然的回到了廚房里。
聽著那邊傳出來的鍋碗瓢盆互相撞的聲響,蔣天瑜盤坐在沙發上瞇起了眼,神饜足。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相,更像是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老夫老妻,更多的時候無需多言,流只靠眼神。
慢條斯理的坐在沙發上,把茶幾充當餐桌吃了一頓飯,祁子昂的廚藝是意料之中的不錯。
吃過飯,二人又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一會兒。
等到夜深人靜之時,祁子昂帶著一的水汽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一片黑暗之中,他的掌心被塞進了一只相比之下算是很纖細的手。
不輕不重的磨了兩下對方掌心的繭子,終究那間側臥還是沒能用的上。
第二日一早。
曾永嘉罵罵咧咧的一邊對著手機上的地址,一邊下了電梯上前敲了敲那扇閉的防盜門:“丫的,我長的像個跑的嗎?休假怎麼了?休假怎麼就不能去單位簽個字了?”
“賀隊也是的,非說我離這邊近讓我上門跑一趟……”
就在他低聲抱怨的時候,防盜門開了,他頭也沒抬的說道:“小蔣啊,這是咱們的報告,上面你得簽……”
下一秒,余下的話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男人,一個拿著鍋鏟著上半的男人,關鍵那張臉還是自己悉的。
“簽字?”祁子昂手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檔案袋,客氣的點了點頭:“回頭我告訴,簽好了之后會送回去的。”
“快八點了,上班估計要遲到了吧?那我就不留你吃早飯了。”他微微頷首:“再見,曾警。”
砰!
隨著防盜門在自己的眼前被無的關上,曾永嘉可下反應過來了什麼,立刻點開了手機上的一個對話框。
“賀隊!!!”
“夭壽啦!!!”
“蔣天瑜家里竟然藏了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