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從到了醫院開始就一直有些神不寧的蔣天瑜也開了口:“的確,是不是有點太順利了?”
從靜淮市和江城市這兩地警方有了聯系開始,到現如今高小燕等犯罪團伙的員相繼落網, 前后不過才幾日的時間。
單說這個高小燕吧,整個落網過程迅速到不可思議。
雖說對方當時那個架勢明顯是在等著警方上門, 但是為什麼?真的就只是為了區區一個王弘方?
以這人的狠辣和心機, 大可以先把彭苒苒到警方的面前, 便能夠趁著這個時間逃之夭夭。
只要逃走了,那個勞什子的王弘方豈會是的對手?隨意找個機會, 王弘方怕是直到咽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沒的。
一直以來,警方都在反復的強調, 之前高小燕的所作所為,都是在利落的斷尾。
如果,恰好也是被斷的那條尾呢?
不確定的皺了皺眉, 祁子昂從手室那邊收回了目:“八個小時……”
“現在距離高小燕之前要求的八個小時, 還有多久?”
陸黎抬起頭瞄了一眼手室門上掛著的時鐘,掰著手指算了一下:“還剩兩個小時多一點。”
祁子昂便再次沉默了下去, 他此時背對著眾人看向了窗外,臉上神難明。
蔣天瑜則是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后,復又出了聲:“高小燕若是故意出現吸引警方的注意力, 那麼又在掩蓋著什麼?給警方的這個八小時 , 就真的只是留給警方剛好的時間去拘捕王弘方嗎?“
高小燕很聰明,能夠常年把控著連生化和揚威集團的人, 行事會這樣莽撞嗎?
“陸黎, 你跟我現在開車去和首都警方對接!徐哥, 你帶人先留在這里, 等到手結束, 高小燕恢復意識后第一時間通知我!”祁子昂轉過了,語氣急促的吩咐道。
看樣子是打算從王弘方那邊手,畢竟這個團伙的人都被翻來覆去的審了八百遍了,實在是沒什麼新鮮的。
因為之前那些人的上線都是高小燕,線索一到對方這里就斷了,可王弘方不一樣,他在團伙中是負責移植的角,沒準真能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況。
陸黎即刻應了,祁子昂在走之前,扭頭看向了一邊的蔣天瑜:“蔣警,你和曾警可以先一步返回局里,醫院這里有徐哥就夠了。”
曾永嘉聽到這話,一臉的不樂意,想要上前爭辯兩句,卻被蔣天瑜給攔了住。
“好。”應道。
目送著二人的影消失在前方走廊的拐角,蔣天瑜耳邊聽著的是曾永嘉那極其不高興的抱怨聲:“咋?用完就丟?他們怕是忘了現在在手室里躺著的那個還是你一槍斃進去的吧?”
瞟了一眼對面表尷尬的徐立達,蔣天瑜拽著他的領就離開了。
一邊往電梯的方向走著,一邊解釋:“祁隊他不是那個意思,醫院這邊的確不需要這麼多的人手,咱們倆出去之后,還有很多事可以做。”
“做啥?咱倆可是外地來的和尚!”曾永嘉有些怔愣,就算回去了江城市局,沒有人家局里的允許,他們也只能干瞪眼。
對此,蔣天瑜只是挑眉微笑。
大概半個多小時后,二人順利抵達了江城市監獄的第三監區。
因為在來的路上就已經通過江城市公安局和這邊協調好了,所以二人在登記過后便順利的進了去。
待到走到一間探視室外的時候,曾永嘉稍微踮起了腳尖,順著門上那扇有些高的小玻璃窗往里面看了看。
只見一個著淺灰囚服,頭發已經被剃了頭的男人正被拷在一把固定在地面上的鐵椅上,低垂著頭看不真切面容。
“小蔣啊,我覺得有點奇怪。”曾永嘉撓了撓頭,在來到江城市這麼多天后,終于后知后覺的發現了些許的不同尋常。
“咱倆從重案組那邊領到的資料不是相同的嗎?這個什麼……邢東的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我是瞎了還是聾了,是我自己看了什麼還是聽了什麼?”
明明開會什麼的都是在一起的,怎麼他卻覺得和對方生活在兩個世界呢?
有些心虛的眨了兩下眼,蔣天瑜只能睜眼睛說瞎話:“哦,是昨天我和祁隊過去警隊查監控的那會兒,因為高小燕不是牽扯到幾件之前他們組辦過的案子嗎?所以在看視頻無聊的時候,他空和我大致提了一下那些案子的細節。”
要不然呢?難道直接和對方說:傻了吧?這些案子我都親經歷過!
“哦……”曾永嘉像是信了,隨即語帶警告:“祁子昂和你說卻沒和我說?這種重要的線索,不是應該資源共嗎?”
“共……共了呀,我這不是告訴你了。”蔣天瑜一臉的無辜。
即使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曾永嘉還是覺得有點可疑,最終很是認真的面向了邊的人,一字一句的警告道:“從咱們見到這個祁子昂開始,我就覺得他看你的眼神特別的不舒服。”
“他沒準對你有所圖,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點,那人看著人高馬大的,你倆從個頭上就不合適!”
“而且他渾上下長了一百個心眼,你可別被他騙了,再說了,江城市和靜淮市離得未免太遠了,連小孩都知道異地沒結果!”
一番持續輸出下來,蔣天瑜十分無奈的了眉心,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而且一米七的高,怎麼就不合適了?
“曾哥,咱們還是先進去吧?”適時打斷了對方的碎碎念。
曾永嘉似乎還有點不甘心,但理智告訴他正事兒要,于是便也只能上前推開探視室的門。
一間約莫十幾平米大小的房間,被中間的鐵欄桿隔了兩部分,他們二人在這一側坐定后,看向了對面那個面上著好奇的男人。
“邢東,我們是江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今天過來也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蔣天瑜表明了份和來意。
“問我?”邢東神有些迷茫,了原本那一頭不算茂盛且經常用發膠抿的油膩的頭發后,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清爽和順眼:“我馬上就要被執行死刑了,該承認的我也都承認了,你們還想要問什麼?”
接連殺了三個人,又在校園里造了那樣的恐慌,被判死刑也是在意料之中。
“是這樣的,經由我們調查,發現了您當初購炸藥的那個犯罪團伙,與最近發生的兩起刑事案件中的違品售賣嫌疑人有關聯。”蔣天瑜解釋著。
沒錯,剛剛在醫院,忽然之間就想起了,之前在任雨夢里時候,邢東劫持學生那天所綁在上的炸彈,也是十分眼的。
不過那次事后,祁子昂表示邢東那些炸藥的購買渠道是通過本市的一個地下犯罪團伙,之后把那個團伙一鍋端了,這件事就無人再提起了。
要不是后來的吳麗敏和昨天夜里的高小燕均使用炸彈進行犯罪這兩件事,也未必就能夠回憶起那麼久之前的細節。
在來這邊的路上,除了讓重案組的小孟警幫忙協調了一下監獄這邊之外,還特別讓對方托人去問了正在看守所羈押著的賣炸藥的那個罪犯,對方也承認了當初被警方端掉的犯罪團伙的確是從他這邊‘拿貨’的。
這樣一來,看似毫無關聯的兩件事,竟再次被一無形的線給綁在了一起。
“我不懂。”邢東低垂了頭,把腦瓜頂湊到了被固定住的手前,打著圈的撓了撓。
“我只是從他們那邊買了炸藥和槍,我都進來多久了,新發生的案子也要算到我的頭上?”
“倒是沒有那個意思,但很奇怪啊。”蔣天瑜笑的開了口:“從你最開始的作案手法來看,都是用刀的,怎麼最后一下就升級了,變為了槍支和炸藥?”
對方要是早有渠道,最開始本不必大費周章的去各個擊破,以他當時的神狀況和瘋狂程度,干脆以老師的份找個機會想辦法把幾個人聚到一起,一捆炸藥直接都崩上天算了。
“是誰給你提供的購買渠道?你和對方之間又存在著什麼易?”問的直截了當。
話音落下,對面的邢東臉頓時變得晴不定,似乎是沒有想到事都過去了那麼久,竟再一次被警方察覺到了蛛馬跡。
曾永嘉見狀,在旁邊語氣涼涼的加起了碼:“邢東,我相信當初你選擇劫持那麼多的學生,也不是出于本心。”
“你只是被急了,再加上又有人把犯罪的武遞到了你的手里,頭腦一熱才做出這樣錯誤的決定。”
男人臉頰上的了,瞧著還有些遲疑,大概是并不想向警方妥協。
無奈,蔣天瑜只能選擇直他的痛:“邢東,最近發生的那兩起刑事案件,質都非常的惡劣,其中害者不乏和你兒年紀相仿的青年男。”
“想想你失去兒時候的痛,你已經算是‘大仇得報’,但外面的那些父母,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幸運的!”
為了突破對方的心理防線,上也只能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手段的確算不上明,但是效果卻出奇的好。
被捕之后,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在指責他,眼下邢東正是極度需要心理上的認同的時候。
是以男人臉變了幾變,在長嘆了一口氣后,淡淡的開了口:“那人你們警察應該早就見過的。”
嗯?
蔣天瑜狐疑的瞇了瞇眼。
“你們還抓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