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你瘋了?!”潘澤捂著自己的右臉, 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我是瘋了!我計劃了那麼久的婚禮,就被這個賤人給破壞了,結果你還幫?”新娘貝貝繼續言辭激烈的指責道。
“潘澤, 你是不是對余未了?!”
男人一臉無奈,上前兩步攥了對方的肩膀,表真誠:“貝貝, 這件事我們在結婚之前就已經好好談過了。明明說好的, 咱們一起放下過去,不是嗎?”
“沒有放下的是你!”
貝貝說完, 再次扭過了頭, 怨恨的看著長椅上的蔣天瑜, 看著那副模樣像是隨時都能夠沖出去。
這時, 旁邊剛好傳過來一道男聲, 功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貝士是吧?”祁子昂穿過人群,走到了人的面前:“勞煩您跟我來,前面問詢室里有熱茶, 做筆錄的同時還能暖暖子。”
到底是面對警察, 還是個極迫的男警察, 貝貝最終只是警告的瞪了潘澤一眼,留下一聲冷哼就離開了。
在走后, 眾人均下意識的出了一口氣。
潘澤也走到了蔣天瑜的跟前, 抱歉的開了口:“南, 真是不好意思,你應該比我了解貝貝的脾氣……”
蔣天瑜皺了皺眉,著口傳來的鈍痛以及腦海中忽然閃現的零星記憶。
過了兩秒, 略微掀起了眼皮, 看著柯媛和其他兩個伴娘不錯眼的盯著這個方向瞧的專注樣子,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要是真覺得不好意思,就應該離我遠一點。”
不過就是渣男遇上富家之后拋棄原本朋友這種老掉牙的故事,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真要是計較起來,只能說原主格過于弱和良善了,看著閨墜河,竟也不忍在對方面前提及那些過往,這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潘澤聽懂了話中的含義,轉過頭去打量了柯媛等人幾眼,隨后再次開了口:“我們之間的事兒,是我和貝貝說的。今天只是因為出了這種意外,的心不大好,以后不會再有剛剛那種況發生了。”
“只不過,貝貝保溫壺……該不會真的是你做的吧?”
“南,我以為咱們倆當初是和平分手的,你也是真心祝福我和貝貝的吧……”
看著對方的在眼前開開合合,蔣天瑜眉幾乎要擰到了天上去,這人說的每個字都聽得懂,怎麼組合到一起之后就這麼離譜呢?
突然,幾步開外的柯媛自顧自的湊了過來:“潘澤,你說什麼呢?我們南可不會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現在可是有男朋友的,又怎麼會做破壞你和貝貝婚禮的事兒呢?”
“對吧?南?”
蔣天瑜沖著人敷衍的笑了笑,這貨就是個標準的雙面人。
要說剛剛貝貝的忽然發難,這其中沒有柯媛的手筆,信都不信。
結果轉頭這人又跑到這里賣好,人前人后兩幅面孔,倒也不嫌累的。
“你男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潘澤下意識的口而出,隨后又覺得這話頗有歧義,急忙找補道:“我的意思是,都沒聽貝貝提起過。”
他這邊話音剛落,那邊柯媛就再次開了口:“南說要等穩定下來才帶男朋友見我們呢。”
著實有點厭倦了這種虛假的誼,蔣天瑜十分干脆的略微揚了揚下:“關你屁事。”
“……”
“……”
不知是因為吃驚于俗直白的言語,還是被那堅定而又有氣勢的眼神給震懾了住,總之潘澤和柯媛的表都有些訕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沒再湊過來煩。
又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期間陸續有人被別的警察到其他的問詢室去做筆錄。
最后直到蔣天瑜都結束問詢了,貝貝那邊似乎依然沒有結束的意思。
并沒有在此多做停留,而是在得到警察的允許又與柯媛等人打了招呼后,選擇了先返回原主姜南的住。
出了市公安局的辦公大樓,還在院子里看到了幾輛頂級的豪車正歪歪扭扭的停在車位上,想來應該是貝家人接到通知后便立刻趕了過來。
那幾輛車每一輛的價值都在七位數以上,是普通人一輩子都攢不到的天文數字。
蔣天瑜撓了撓頭,眼前的所見倒是和姜南的記憶很相符,這貝家在江城市的確吃的很開。
也不怪潘澤當初一見到貝貝就追在對方的屁后面跑,娶到這種家世的孩,又豈止是斗十年。
即便他家本條件就不錯,可在絕對的財富面前,任誰都都很難做到不心吧?
收回了視線,蔣天瑜出門便招手攔停了一輛出租車,然而就在剛剛在車后座坐定的時候,副駕駛卻忽然鉆進來一個人。
“南,你要回家嗎?不如一起吧?”柯媛回頭沖著嘟抱怨:“小曼和欣欣方才商量著要去逛街,我不耐煩和們一路。”
“出了這種事,們兩個還能笑嘻嘻的去逛街,簡直沒心沒肺。”
“咱倆在一起怎麼都算個伴兒,你不害怕我還害怕呢。”
蔣天瑜眸閃爍,沉默了幾秒后并未拒絕,轉而向司機報了一個地址,算是同意了人的請求。
能和貝貝這種人做朋友的姜南,其實家庭條件也并不差,獨自一人住著八jiu十平米的河景小公寓,日常還有著一份較為面的外企行政工作。
當二人開門進公寓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有些暗了下來了。
十分隨意的把包扔在米白的布藝沙發上,蔣天瑜招呼著柯媛隨便座。
屋子布置的溫馨而又不失一點小浪漫,在客廳小落地窗前的地面鋪著一層厚厚的白毯,明的玻璃桌面上還擺放著一套致的法式咖啡瓷杯,看起來極為的有調。
旁邊的花瓶里著幾支向而生的觀賞型太花,將這個角落襯的愈發的生機盎然了起來。
一個很典型的熱生活的、獨居生的家,只是在轉悠了一圈后,蔣天瑜卻沒能在這里發現任何‘’的痕跡。
沒有第二人的家用品,沒有男人的服,也沒有合照之類的能夠證明之間關系的東西。
原主的手機是十幾天之前才更換過的新電話,不管是通話記錄、信息往來還是社APP上,都看不到任何的異常。
但就因為什麼都沒有,蔣天瑜才覺得不大對勁。
約覺得婚禮上驚現的人類手指肯定沒有那麼簡單,退一萬步說,自己曾經穿過的那麼多,什麼時候嫌疑這麼‘輕’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經歷過那麼多大大小小的場面后,原主的境況有多慘,都不會再覺得驚訝了。
這也是蔣天瑜放任柯媛跟到家里來的原因之一,既然對方剛剛在公安局當著潘澤的面說出了姜南目前正于一段相對穩定的關系中,那必然是知道點什麼的。
現在要弄清楚兩件事。
第一,柯媛到底知道多,看看能不能從中判斷出那個‘神’的男朋友到底是誰。
第二,姜南和婚禮上的那手指,到底有著怎麼樣千萬縷的聯系。
想了想,蔣天瑜在給沙發上的柯媛遞了一瓶水后,便轉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原主的廚藝應該是好的,依著的記憶,竟也鼓搗出了三菜一湯。
彼時已經換上了家居服,一頭長發松垮的用鯊魚夾挽在了腦后,配著廚房里暖調的燈和砂鍋里煮的咕嘟咕嘟的冒泡聲,倒是讓不大的公寓平添了幾分濃濃的煙火氣。
就連柯媛都倚在沙發上看傻了眼,回過神后起晃悠著走到了開放廚房的吧臺前,一屁坐下去之后慨道:“南,我要是個男的,我就娶你。”
“說句不好聽的,貝貝那種小姐可不適合居家過日子。”
這話聽起來酸氣十足,表面上聽著像是在夸姜南,但細品一下,卻是一起損了兩個人。
蔣天瑜像是沒聽出來言語中的貶低,只是扯了扯角:“現在這個社會,男人也是很現實的。”
娶了貝貝那種家的孩,還需要什麼居家過日子呢?相比于平淡的柴米油鹽,還是喜歡紙醉金迷的人更多一些。
“好在有人慧眼識珠。”柯媛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對了,之前不是還和我說,爭取在貝貝的婚禮上把男朋友帶過來嗎?怎麼?他很忙嗎?”
“唔……”蔣天瑜含糊了應了一聲。
見狀,柯媛先是蔽而不屑的撇了撇,接著才又開了口:“不是吧,到底是什麼樣的金婿讓你藏的這麼嚴實?要不是上次我看到你們兩個一起進了酒店,你怕是還不承認呢!”
“我說南,你該不會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放心吧,剩下的這幾個閨里,可沒有像貝貝那種從頭到腳都散發著金錢的香氣的了。”人說著,有些無聊的擺弄著吧臺上的水晶酒杯:“之前聽你說,對方是在揚威集團工作?那不就是貝貝家的公司?”
“那這人也有點太不懂事了,朋友的閨、揚威集團小公主的婚禮他不趕趁著機會攀攀關系,還想什麼呢?”話說到這,柯媛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了,顯然對姜南那個男朋友的份覺得有些失。
蔣天瑜則是緩緩地瞇了瞇眼,將對方話語中零碎的信息過了一遍后,狀似無意的問道:“你說在酒店看到了我和我男朋友,哪個酒店?”
“誒?我那會兒沒和你說嗎?就是市中心的那個凱威啊,貝貝家的。”柯媛隨口回了一句。
電火石間,蔣天瑜忽然想起了什麼。
咚、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極有規律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誰呀?你約了人?還是你男朋友?”柯媛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趿拉著拖鞋往玄關走去。
沒有應聲,蔣天瑜只是不著痕跡的握了手中的刀,歪頭靜靜的看向了那扇閉著的防盜門。